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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近代现代)——麦香鸡呢

时间:2020-07-06 11:03:09  作者:麦香鸡呢
  我下了楼,场子里真的一塌糊涂,客人们走的走,围观的围观,留下狼藉的舞池和舞台,两拨人站在里头,保安们围在周边。
  傅斯澄正站在出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旁边两个dj正在无聊地抽烟,一个绑脏辫,一个平头。
  “老板娘好。”绑脏辫的dj下巴一抬,很rock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他装作无事发生地去和平头dj说话。
  傅斯澄挂了电话转过头,他一愣:“你怎么出来了?”
  “不能吗?”我问。
  “太乱了这里,那群人喝多了都,我刚联系了舅舅让他叫人过来。”
  傅斯澄刚说完,噼里啪啦一顿响,有人在叫骂,那边又要打起来了。
  “其中有个跟我挺熟。”傅斯澄把外套脱了塞到平头dj的手里,“我还是去看看。”
  “知道你跟一边熟,另一边肯定连你一起打。”我拉住他,“别去了,等人来。”
  “担心我啊?”傅斯澄又开始犯贱,他笑了一下,把我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乖啊,等我处理好了,咱们一起回家。”
  他说完就走了,我正要往下爬,两个dj咵嚓站到我面前,一人按住我一边的肩,脏辫dj说:“老板娘,这不合适。”
  “你再叫一声老板娘我把你辫子烧了。”我说。
  他于是从善如流地说:“吴先生,这不合适。”
  我坐在桌子上,看着舞池那边,傅斯澄站在中央,身形优越出众,挽着衬衫袖子,说是去劝架,倒是一点都看不出低眉顺眼的老好人模样,我突然意识到,他也就是在我面前没脸没皮的,对着外人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凌厉飞扬的姿态。
  也是,白天是大公司的少当家,晚上是大酒吧的总经理,走哪儿都有人捧着,朋友一大堆,吃喝玩乐都不愁的富二代,根本不会有低声下气的时候。
  那也好,我看着人群里的他,在心里想着,希望他永远是这副意气骄傲的模样,别痛也别难过。
  我一边想着,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在暗处一直有条细丝牵扯着我,可是我找不到源头,现场这么混乱,我却有种被安静凝视着的错觉。
  不知道说了什么,我看见傅斯澄旁边的人想要往上冲,结果被傅斯澄挡下了,然后他自己从地上摸了个酒瓶,直接往对面的一个人脑袋上抡了过去。
  心头一惊,还没来得及动身,俩dj又把我给摁住了,平头dj说:“吴先生,不急,来人了。”
  是骆非舅舅的人来了,各个穿着西装带着耳麦,平均身高185。
  这哪是小弟,应该全是骆非舅舅身边的保镖。
  稳了。
  最后弄到凌晨三点多,总算是摆平了,完事之后才给公安局打了电话,警察过来了解了一下情况,强调了一下安全蹦迪和谐喝酒的重要性,跟傅斯澄道了个新年快乐,又走了。
  傅斯澄穿过满地狼藉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的视线正盯着大门处往外走的人流。
  他抱住我,亲了一下我的耳朵,问:“困了吗?”
  “没有。”我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睛望向前方,“你干嘛砸人家脑袋?”
  “嘴太臭,要打架就打架,非说一些有的没的。”傅斯澄摸摸我的头发,声音里带着笑意,“没事儿,我有分寸的,砸酒瓶子也看角度的,我知道怎么砸最容易碎。”
  不远处人群渐渐稀落,走在最后面的高个子男生,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之前在混乱中隐约感受到的目光在这一刻揭晓,我看着那张清俊的面孔,在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时,我无意识地抱紧了傅斯澄的腰。
  我与他隔着距离对视,大脑放空,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傅琛……”
  我张了张嘴,无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hi…
 
 
第23章 
  除夕过后没几天,傅斯澄被他爸安排去了外地出差,差不多要十来天的样子,临走前一晚,他丝毫不顾第二天要早起上飞机,压着我没完没了地折腾,扇他巴掌的力气都没了,最后朦胧间只听见他在我耳边喘着气说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
  就十天,想你妈想。
  他走之后生活还是那样,溜去咖啡店看看,和骆非他们吃吃饭喝喝酒,骆非也是蛮惨的,我看他自从除夕夜跟莫子易闹掰之后,整个人精神萎靡,像一棵一米九的枯树,帅还是帅的,就是感觉跟蜡像没区别,从前那股子嚣张冷峻的劲儿全死光了。
  据说他下个月就要订婚了,真惨。
  今天我又睡到下午,起床好难,但是还是得去一趟咖啡厅,我少去一天,服务员小妹们就要嘀嘀咕咕地抱怨我不关心营业情况,说得好像我去了店里今天营业额就能冲上百万似的。
  年味儿还在,天冷,阳光都是凉的,路上也挺热闹,我买了杯奶茶边走边喝,热奶茶永远太腻,我没喝两口就想给扔了。
  ?明明可以去咖啡厅里喝自家的饮料,我为什么要买奶茶
  我陷入了思考,没过几分钟走到了咖啡厅门口,正抬头想找垃圾桶把奶茶扔了,省得店里的咖啡师又对我翻白眼说我整天就知道买外面的东西喝。
  然后我看见树下站着一个人。
  有种恍然回到几个月前的错觉,在同样的夕阳和光影之下,傅斯澄也是这样站在那里,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
  穿着卫衣牛仔裤的人侧过头来,那张清俊的脸晃过三年前的黑暗记忆,穿过除夕夜那天的遥远一瞥,现在就直白地摆在面前。
  “梁暖。”他叫我。
  我认识傅琛时,他十八岁,干干净净的高中生,过去了几年,他的嗓音低了一些,眼神沉稳了一些,脸上的线条分明了一些,身上的青涩懵懂好像褪干净了,也长高了不少,是个大人了。
  这些天其实我一直不好过,酒吧那一眼于我于他而言都清晰深刻,我们默契地在那一刻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当时我还抱着傅斯澄。
  可我知道自己总是要再面对他的,区别是我不会去主动找他,因为我害怕。
  傅琛和三年前的那场噩梦是连在一起的,虽然他在里面扮演的是救赎的角色,可是他目睹了我不堪的过去,夸张一些说,他知道我肮脏的秘密。
  我连回想都不愿的记忆,现在却有目击者突然出现,我是在再见到他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真的逃不掉了啊,无论傅琛如今有什么意图,他的出场都注定了我的失败。
  三年来吃下去的无数颗药,看过的那么多次的心理医生,一次次地自我安慰,现在全部作废了。
  我仍然立在岌岌可危的悬崖边,一点也没走出来,安全区离我太远。
  我看着他,想说一句好久不见,又觉得太矫情,我和他算不上故人,相识时的场景太疯狂,太恶心。
  我可能是笑了一下,我不太清楚,因为整个人有些麻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出了什么表情。
  “进去坐吧。”我听见自己说。
 
 
第24章 
  我和他坐在隔间里,服务员小妹大概是看我脸色不对劲,没有再插科打诨,给我们上了咖啡就安静地走开了。
  “刚回国的时候,路过这里,我还在想这家咖啡厅很好看。”傅琛开口,“没想到老板是你。”
  他的语气清淡平缓,有着跟年龄不相符的淡漠,不过当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时,里面的认真夹杂着一抹亮色,让我心头一跳。
  大家都在试探和捕捉,因为太久没见,因为过去的关系太荒唐,所以都刻意压制着,勉强地向一场正常的久别重逢的模样靠近,尽可能地不涉及过往。
  我点点头:“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花了点时间弄了这么一家店,打发日子。”
  装平静这件事说起来也很容易,只要没人故意戳破我,我可以装很久。
  聊了几句,傅琛看了一眼手机,问我:“一起吃晚饭吗?”
  我抿了一口摩卡,点头:“行啊,你刚回国,让我请个客,就当是给你接风。”
  傅琛笑了一下,并没有拒绝:“好。”
  我和他一起出了咖啡厅,外面天已经黑了,傅琛走下台阶,转头看向我。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很亮,漆黑的,穿着宽松的卫衣,年轻好看的模样,与从前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我开了车。”他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好。”我说。
  -
  吃饭的时候傅斯澄给我发微信,问我吃晚饭了没有,我说正在吃。
  他出差这几天大概是很忙,没怎么骚扰我,只是会在饭点的时候来问我有没有吃。
  傅斯澄:那你晚上早点睡啊,被子盖好。
  我:嗯。
  跟傅琛吃过饭之后,他送我回家,整个过程中,关于过去的事我们都只字未提,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和他唯一的交集就是在三年前,现在他回来,抛开那件事,我们完全就是陌生人,但又不能装作不认识,这让我觉得有些不理解,也有些烦躁,我不知道傅琛要干什么,是单纯地想见见我,还是别的什么。
  我是一个太懒于去琢磨和深想的人,我只想活得简单一点,傅琛对我有恩,他只要开口,能给的我都给,可是他偏偏什么都没说。
  我的朋友圈一直很固定,大家的年纪和三观都差不多,在一起吃吃喝喝,而傅琛显然跟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小我五六岁,估计还是个学生,根本就是两个融不进的生活圈,再加上曾经的那件事,面对着他总归让我很有压力。
  车子停在楼下,我解了安全带,说:“那我先回去了,你开车小心点。”
  “梁暖。”他叫住我。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没看我,只是看着车前被灯照亮的花坛。
  “那天在酒吧,抱着你的,是你男朋友吗?”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都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可能因为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可能因为都姓傅,在这几个小时里,我总会在晃神时将傅斯澄和傅琛联系在一起。
  说起来,我是真的挺想傅斯澄的。
  在他面前,我可以臭脸,可以发脾气,可以骂脏话,还可以暴露自己软弱无能的一面,傅斯澄永远照单全收。
  他每次问我什么时候跟他正式在一起时,有个答案似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又被一瞬间的犹豫打败。
  犹豫不是来自于对傅斯澄有什么想法,是来自于我自己,来自于我难堪的过去。
  我想我永远没办法坦荡地开始一段感情了,真失败。
  “不是我的男朋友。”我说。
  “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第25章 
  我把看心理医生的时间往前调了。
  在傅斯澄出差回来之前,我订好了机票,傅斯澄知道了,问我去干什么。
  我:去代购。
  傅斯澄:一箱润滑剂,Thank u。
  我没有心情骂他,只是缩在被子里,茫然地看着手机屏幕。
  之前每一次看心理医生,我都不痛不痒,仿佛那只是一种例行的习惯,就像以前吃的那些药一样,可是这一次,我却无由来地紧张。
  我和心理医生之间的模式早就已经不再以治疗和疏导为主,我通常是花两个小时的时间零零碎碎地叙述一些荒诞的梦境或是想法,我只是需要有人倾听,我的病已经生了根,拔不掉了,永远不会好了。
  “特别恐怖可怕的梦最近没有再做了。”我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白色的灯,“但是总梦见自己在一条很长的走廊上走,不停地走,不停地转弯。”
  医生问我:“会路过什么房间吗?”
  “会,很多房间,每扇门都是不一样的颜色。”我说,“但是好像都没有欲望去推开,直到其中一扇。”
  “那扇门是什么颜色的?”
  “黑色,漆黑的,上面有一小块镜子,我凑过去看,可是里面一片空白,好像全是雾气。”
  “后来呢?你推开那扇门了吗?”
  “推开了。”
  “里面是什么?”
  “是我自己。”我看向医生,说,“光着身子跪在地上,脖子上套着铁链,我的面前有一个小小的鱼缸,里面的鱼是死的,漂在水面上,我一直盯着看。”
  “周围有出现别人吗?”
  我沉默了一下:“有,有两个。”
  梦里的我因为看见了被囚禁的自己,慌张地往后退,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回过头去,我看见傅斯澄和傅琛站在我身后。
  然后他们慢慢变成了一个人,那张脸结合了两个人的五官,有点像傅斯澄,也有点像傅琛。
  那个人问我:要我救你吗?
  医生问:“是你熟悉的人吗?”
  我说:“一个是,一个不是,后来他们变成了一个人,问我要不要他救。”
  说到这里,我捂住额头闭上眼,问:“是不是说明,在潜意识里,我认为这两个人是可以救我的?”
  “不一定,有可能是他们曾经对你有过帮助,所以你再次将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但不意味着他们在之后能够帮到你。”顿了顿,医生说,“梁暖,其实每个人都有可能治愈你,但你并不可能去喜欢每一个人。”
  我看着地面:“所以呢?我越是喜欢谁,就越是会想起自己的过去,会幻想如果那个人知道了,该怎么看我,以至于我都没有办法面对一段感情。”
  我说:“我以为我不会想要再抓住什么的,但是它在我还没有伸手的时候就钻到了我的手里,然后我就习惯了,开始舍不得了,于是现在我变成了最被动最患得患失的那个人,而对方什么也不知道。”
  医生说:“你现在需要弄清楚,你所害怕面对的,到底仍然是你的过去,还是那个人知道事实以后的反应,衡量之下,你会明白对于你来说什么更重要。你并不需要面对这段感情,你只需要确定自己能为这段感情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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