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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0-07-19 10:23:06  作者:谷草转氨酸
  老猫叹了口气,“其实也不疼,棠仰把那画剜了去,身上的印子也就没了。只是喜子没了,他舍不得了吧。”
  确实,喜子死无全尸,连个悼念的地方都没有,棠仰怎么会舍得剜了那画。明堂沉默半晌,道:“喜子没了,沈家父母睹物思女,不愿再留下,于是搬了?”
  “可不是。”老猫唉声叹气道。
  两人再没了话说,天早就黑了,方春雪洗完了碗筷甩着手上的水出来,察觉到这边气氛低落,冷汗差点又下来,生怕拿自己开刀。明堂这才想起院里还有个人来,抬头冲她道:“辛苦了,回去吧春雪姑娘。”
  方春雪脸上风云变幻:和着这一下午,是叫我留下来洗碗吗?
  再一低头,老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方春雪摆了摆手,“姑爷再见!”
  她如释重负,一溜烟地跑了。
 
 
第20章 第五桩往事
  天公作美大放晴光,满园翠绿沐浴在金光中,余下的跃进池塘里闪闪发亮。微风抚过,水面上波光粼粼,几尾游鱼聚在一起张着嘴,有个毛绒绒的爪子飞快地抓过来,那几尾锦鲤身经百战,倏地就逃了。
  猫咪抓了个空也不恼,想着整个宅院的人之前在忙,又没了人喂鱼,自己跑到灶台上叼了块儿干馒头撕碎了一股脑丢下池塘。红鱼儿游过来,争先恐后地咬。
  “吃吧吃吧,养肥再杀。”老猫奸笑起来。
  它跑去棠仰那儿,吃了个闭门羹。棠仰不知没睡醒在赖床还是心情欠佳,总之是闭门不出。猫咪蹲在紧闭的门前咪了几声,内里的人铁石心肠。它又绕去明堂门前,明堂也虚掩着门,老猫从门缝里一缩腰挤进去,见明堂破天荒在屋里打坐。它不敢扰他,坐在门旁正大光明地偷看了会儿,明堂嘴唇微微一动,随即皱眉。他像是在说些什么,老猫心下好奇,凑过去想窥听,被正好睁眼的明堂逮个正着。
  明堂不动声色地把两腿从床榻上放下,信手拎起老猫笑道:“你干嘛呢?”
  老猫嘿嘿嘿一笑,心虚得不行。明堂松开手放它一马,猫咪蹭了蹭他的腿,赶忙转移话题说:“我帮你喂鱼了。”
  明堂挑眉,仿佛在说“你转了性这么好心?”似的。他一挑眉半带三分戏谑三分懒散,要不是长得好看早让人乱棍打死了。他站起来推开门,蝉鸣伴着阳光一起乌压压涌进来,明堂低头问说:“棠仰还没起来?”
  “没呢,”日近正午,老猫嫌热躲在屋里不肯出来,躺在门槛后门回,“怕不是又在跟自己较劲别气,以前他能把自己关在屋里几天不出来,或是干脆不化形了躲起来。”
  明堂恩一声算是答复,自己过去敲棠仰的门。那人在里头果然不肯开,半点反应没有。商家的事暂落,结局令人唏嘘,棠仰独自神伤无可厚非,但明堂仍有话想同他讲,索性直接推门,谁料门栓竟然绊上了,这可稀罕了,毕竟平时他俩来来往往从不锁门。
  明堂推了推作罢,托着下巴想了会儿,威胁他说:“棠仰开门,你再不开我就往你树上刻‘明堂到此一游’了,反正你也不疼。”
  他煞有其事地喊,“老猫拿刀来!”
  老猫在那屋配合地“哎”了声,刚哎完棠仰刷地开了门,冲着明堂横眉怒喝道:“你无耻!你敢!”
  他吼完了又要摔上门,明堂反应奇快地一动脚卡住门板,笑眯眯地望着棠仰。
  “别气,我们谈谈。”明堂道。
  说着,他从袖带里摸出个锦囊来抛给棠仰,棠仰伸手接了,打开一看,里面装了满满的糖莲子。他更气了,把锦囊丢回给明堂,“你哄小孩呢!”
  明堂仍是笑眯眯地接了,棠仰却也不再摔门,扭身就进屋去。明堂不跟进去,自己面朝门内坐在门槛上,手里抛着那袋糖莲子,“真不吃?”
  棠仰背对着他须臾,又挪过来,还是不回头,却把手伸了过去。
  明堂把那锦囊放到他手心里,这才正色道:“你有没有什么仇家?”
  棠仰嘴里塞了糖,闷声道:“多了去了,春雪算不算?”
  明堂心道她怕你怕得要死,嘴上不客气地说:“我说的是要你死的那种。”
  棠仰在屋里踱步须臾,低声说:“商安算不算。”
  明堂目色一沉,回说:“你知道的,他不恨你。”
  “他不恨我,我恨我自己。”棠仰立刻回说。
  明堂叹了口气,知道棠仰根本是在拒绝逃避罢了,干脆直言道:“李蓉不知道你的真身,商安也是个没有法力的凡人。他们去找过你、也没恨过你,可见是不知道喜子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的。”
  抓着锦囊的手指一紧,棠仰不吭声,明堂继续道:“可是商安直接道出了你是树妖,还问你喜子的事真的和你有关系吗。‘真的’这个词,可见他动摇了,是谁告诉他你的真身的,又是谁告诉了他当年的事,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屋内安静下来,半晌,棠仰挨着明堂坐下来,托着脸发愣须臾,低声喃喃说:“或许是喜子吧,她是最该恨我的人……我盼望着是她的阴魂来找我索命了。”
  盼望。这个词令明堂心里又是一紧,他伸手摸了摸棠仰的脑袋,慢慢说:“商安和李蓉五十四年对她念念不忘,喜子那么善良,怎么会恨你呢?”
  话音掷地,棠仰扭头盯着明堂,出言便有些咄咄逼人道:“你只是认定那不是我罢了。若真是我做的呢,是我在梦里想勒死喜子,是我把花轿掀进了东河,若就是我呢?”
  他越说越大声,发泄般地吼完了,蓦地半垂下眼,好似失魂一般喃喃说:“你明白了吗……你该怕我,离我远点——”
  “我不怕。”明堂沉声道。
  棠仰收回视线,他低着头,两手按着脸颊两侧,仿佛悄无声息地拿手掌掩住了耳朵,“对不起,不该吼你。”
  明堂置若罔闻,突然抬手一把扯掉了棠仰按在脸颊的手,他鲜少动作粗暴,棠仰心里一跳,只听见他大声道:“我不怕!”
  说罢,明堂音色才沉下来,柔声道:“好了,我也吼了你,扯平。”
  他站起来,没再说什么,只是又伸手在棠仰脑袋上,安慰似地轻轻揉了下,这才转身走了。
  老猫见他回来,打听说:“他好点没啊?”
  明堂不答,把门半掩上,问说:“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没?”
  老猫翻了个身,“夜市,灯会。”
  明堂靠在墙上摇头说:“棠仰说没意思。”
  “那是,宪城的他看多少回了,当然没意思。”老猫爬起来,“你们不会往外走点,城郊有夜市,卖的东西比城里便宜,棠仰自己一个人又不会出城,他指定没去过。”
  明堂想想,也勉强算一个吧,遂问说:“在哪边?”
  老猫老实答道:“不记得了。”
  真是白养个猫。明堂煞有其事地重重叹了口气,刚要坐回去,余光瞥见门外有个人进到院里。一身青色布裙,长刘海盖过半面眼,流里流气,正是方春雪。
  方春雪自己从后门进来,环视一圈没见有人,大声打招呼道:“棠仰,姑爷,猫爷,我又来了!”
  老猫一听自己被“猫爷”,顿时舒坦了,跳出去溜达到她身边,“春雪姑娘,又来了。”
  她满嘴叫得乱七八糟,倒是怕棠仰怕得紧,反倒不敢乱喊。明堂也迎出来,问说:“春雪姑娘怎么来了?”
  方春雪大大咧咧地回说:“姑爷昨天不是说叫我再来吗?”
  明堂无语,本也是一句随口的客套话,她还真死皮赖脸地来了。也不知是一根筋儿还是故意的,总之来了也不好赶她走,便点头道:“那你自便。”
  顺手一把抄起猫,明堂边回屋边说:“再想想呗,带棠仰转转去,省得他闷在屋里不出来。”
  老猫被他抱着腰,面条似的垂着四条腿倚老卖老,“你放过我吧,我一个猫人家又不会卖我东西,凑一次热闹算了,老往夜市跑什么跑,荒郊野岭的。年纪大了记不住在哪儿。”
  结果,方春雪凑过来,插嘴道:“姑爷要去夜市吗?”
  明堂想起院里还有个长期流窜在各城各县附近的地痞流氓,于是转头问她说:“春雪姑娘知道?城郊的夜市。”
  方春雪忙点头,献殷勤说:“知道知道,那儿东西比城里便宜,我偶尔也去转转。姑爷要去我可以带路,今晚上正好出摊。”
  依照棠仰的情况,只要不出宪城界,夜里出去晃晃也无甚大碍。明堂想想就这么单方面和方春雪点了头,她得了表现机会还不够,主动拿着扫帚打扫起卫生来,尽显狗腿子本色。
  这半天里难得清闲相安无事,除了到饭点棠仰看见方春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他心里还揣着事,懒得理她,饭仍是没吃几口就撂筷子。等他撤了,方春雪才敢夹菜,饭后还要洗碗。明堂想想没人理她的时候这姑娘就在院里干站着,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于是没话找话说:“春雪姑娘,方宅里有没有阴魂在?”
  那当然是没有的,毕竟棠仰乃是“宪城一霸鬼见愁”。方春雪认真地掀起头发环顾四周,摇头说:“没的,棠仰在这儿哪个不长眼的敢硬留下。”
  明堂自己就是个不长眼硬留下的,莫名被她骂进去,干笑了两声,又没话讲了。
  总算熬到天黑,明堂去喊棠仰,两人在屋里不知做了什么交涉,可算把大爷从屋里拖出来。棠仰一看方春雪摩拳擦掌,又要往回走,“她去干什么。”
  明堂赶紧把他拉回来,“她领路的。”
  棠仰打量她一番,冲明堂道:“钱袋子。”
  明堂不明就里,仍是取出来递给了棠仰,棠仰转手就抛给了方春雪,没好气道:“揣好了,丢了你这辈子别想再迈进宪城一步。”
  方春雪莫名还挺感动的,大抵是觉得棠仰承认了她的“地位”,当小厮都能当得热泪盈眶,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三人把老猫留在方宅里,动身去往夜市。
 
 
第21章 第五桩往事
  八月底夜风在城里是爽朗,出了城就多了点冷冽。宪城外有阵野树林,方春雪胸有成竹,带着明堂和棠仰就朝里进。明堂见前方黑咕隆咚一片,不免有些忧心,尤其是春雪姑娘时不时摇头晃脑自言自语,还朝两边乱挥,“别和我说话,忙着呢!”
  没成想这树林子里七拐八拐还有岔路口,两边都是荒郊野岭的样子。方春雪站在岔路口自己也犯嘀咕,小声嘟囔说:“哪边来着。”
  明堂见她开始不靠谱起来,揉了揉眉心出主意说:“要不问问你的‘好兄弟’们试试看?”
  棠仰啧了声,在后面道:“不用。”
  两人回头,见棠仰站在原地闭上眼睛,霎时整片树林的叶子无风自摇,哗啦啦仿佛无数人细语,鬼魂堆儿里长大的方春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棠仰睁眼,叶片即刻停下,他沉声说:“两边都有。”
  这下更犯难了。大晚上的城郊摆出来俩夜市,怎么看怎么有一个不太妙。棠仰看看明堂,“往哪儿走?”
  明堂又看看方春雪,“你好好想想。”
  方春雪过了下脑儿,拍胸脯道:“往好兄弟少的那边走。”
  听着挺有道理的。三人迈上左边路口,方春雪还在自言自语,“去,谁和你们走一边,少把我们往阴沟里带。”
  又往前走了一大会儿,可算是看见林子尽头一片暖色的灯火,人声嘈杂。看来闲人还是很多,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城郊去抢便宜货。明堂暗松了口气,拉着棠仰快步朝前,越过方春雪。
  别看在城郊,这市集有模有样,卖啥的都有。吆喝声杀价声熙熙攘攘,颇有活气儿。小摊儿上挂着灯笼,在黑夜里连成一片,像夜里晕开的一粒朱红。棠仰和明堂并排走进人群中去才想起方春雪还没跟上,回头喊她说:“走啊。”
  俩人喊完就自己回头扎进去转,丝毫没注意到,春雪姑娘面部僵硬,脸色惨白。
  老天爷,跟好兄弟反着走还能走到鬼摆摊的市集来,真真是撞大运。这地方鬼气冲天阴风阵阵,那俩人也是够有本事,眼都不眨地就进去逛了。
  她这才想起从前在赌庄里听过这地方,宪城财路广阴路便也广,附近的孤魂野鬼有时会聚起来卖点东西换点冥币啥的。城隍的阴差力士偶尔也来喝口酒,因此就算有生人误入也没闹出过什么大乱子。
  不过,别说是天生阴瞳的方春雪,随便是个生人都能看出这地方鬼气四溢不太对劲儿,怕是也不会再往里走。
  不愧是棠仰和姑爷,佩服佩服。
  方春雪打了个哆嗦,不由地四处张望,见附近似乎没有阴差的样子,这才比鬼更鬼鬼祟祟地跟上去。
  明堂和棠仰在略前面些神色如常,春雪姑娘越逛脸色越白,这地方也能碰上熟人——熟鬼,从前在赌庄里一起出过千的老伯招呼她,“哎,春雪,有段时间没见过你了!”
  方春雪僵硬地同他摆手,“呦,大爷,你也改邪归正了。”
  鬼老伯一嚷嚷,附近的阴魂围过来几个,果然又是眼熟的,齐声调侃她道:“妈呀,谁不知道春雪其实怂得很,只敢在人堆儿里作威作福,如今也敢来咱们这儿凑热闹了!”
  本来在人家地盘上哪有不低头的道理,方春雪想想宪城一霸还在前面呢,一梗脖子嘴硬说:“你们别惹我啊!我有人罩着,我家姑爷他们领我出来的!”
  众鬼哄笑着散了,方春雪刚松了口气,又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她憋住了没敢应,抬眼才瞧见是明堂和棠仰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前回头看她,棠仰从鬼大娘手里接过红果,吩咐她说:“给人家钱。”
  说罢,两人继续往前逛。方春雪赶忙哎了声,从兜里摸出明堂的钱袋来,看看鬼大娘极力和蔼却因为一脸死气而阴森森的脸,把钱袋又收了回去,摸出自己的。她掏出叠好的元宝,递给鬼大娘,干笑了两声赶紧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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