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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0-07-19 10:23:06  作者:谷草转氨酸
  春雪姑娘求助般望向那边俩人,他俩这才走过来俯下身子,明堂微笑道:“姑娘怎么称呼?”
  女鬼放开春雪,可算遇上了活人,她冷静了些,蹲在地上细声细气地说:“我叫薛巧巧。”
  棠仰在一旁问说:“你遇上什么事了?”
  薛巧巧拿手背蹭了蹭眼泪,她一揩,纸面上的墨晕得更散了,“我今天本该出嫁,晚上有些困,睡着了迷迷糊糊上了花轿只觉困得不行,就又睡着了。等我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被扔在了坟地里。”她说着,又抽搭起来,“我怕死了,赶忙跑出来,连盖头都跑丢了。一路跑到了这个地方,我问集市上的人这是什么地方,他们说这是鬼夜市——”
  她一把抓住方春雪的手,迫切道:“姑娘,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是不是死了?”
  长久无法魂魄归体,她就确实离真死不远了。棠仰想了想说:“你是哪里人氏,宪城风俗不是晚上出嫁的。”
  薛巧巧抬头看棠仰,许是见他俩相貌端庄仪表堂堂,恐惧减轻了些,慢慢不哭了,回说:“家住宪城,但我是按老家风俗来的,这才晚上出嫁。”
  方春雪同她离得近,那扣着纸面的哭“脸”凑过来,她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伸手想去取下面具,问说:“你们那里出嫁好要带这种面具吗,怪吓人的,都哭湿了你也不取下来。”
  她掀动了下,发现那纸面竟牢牢定在薛巧巧的脸上,手瞬间缩了。明堂也过去蹲下,薛巧巧的表情看不见,身形却顿住了,摸着自己的脸说:“我脸上有什么吗?”
  棠仰答道:“你脸上戴了个纸面具,画着苦脸。”
  “得罪了。”明堂低声道,也抬手去揭,那纸面仿佛真的成了薛巧巧的脸,怎么也取不下来。薛巧巧又害怕了,小声哭起来。
  “怎么说?”明堂走回棠仰身边请示说。
  棠仰眺望一眼前方,“这附近好像确实有个坟地。”他冲薛巧巧道,“薛姑娘,你还记得路吗,可否带我们回去瞧瞧?”
  薛巧巧一听要回坟地,瑟缩起身子。方春雪忙安慰道:“别怕,我家棠仰和姑爷乃是宪城一霸鬼见愁,我们陪你去,瞧瞧怎么回事!”
  这怎么就把自己也算进鬼见愁里头了。明堂无奈,亮明身份道:“薛姑娘别怕,实不相瞒,我是个道士。我们既然瞧见你了,便不会不管的。”
  薛巧巧这才稍微安心了些,扶着方春雪的手站起来,又摸着脸说:“那……道长,我这面具要紧吗?”
  面具是怎么回事,现下也不甚清楚。明堂不答,棠仰只在一旁说:“你带路吧。”
  睁眼从坟地醒来,薛巧巧惊慌失措,不太记得路了。明堂是外乡人,棠仰平时也不会没事往坟头跑,最后还是方春雪硬着头皮找了几个好兄弟打听,三人一魂这才走到了地方。
  这种野坟头葬的都是些穷苦人家,富贵的早埋进风水宝地去了。四周一片黑暗,墓碑林立,阴风飒飒,方春雪吓得心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薛巧巧也一样。两个姑娘手拉着手走在后面,进了坟地,倒又没了头绪。薛巧巧不是死人,总也不会在这儿找到她的墓碑。明堂也有些犯难,刚想同棠仰说话,方春雪突然在后面嘀咕说:“有点古怪,这儿一个好兄弟都没有。”
  棠仰眉头一蹙,沉思片刻道:“我试试吧。”
  他离开三人走到坟圈外面,明堂想跟,被棠仰摆手拦了下。他走到野草上蹲下身子,手放在草甸上闭起眼,顿时整块儿草地无风自动。薛巧巧有些害怕,缩到了方春雪身后。
  片刻,棠仰回来了,背着手说:“这块儿坟地只有两处土被翻过,新下葬的。”
  既然毫无头绪,便只能用笨方法。薛巧巧从坟头醒来,大抵身子被藏在了此处,那么就肯定不是枯骨。棠仰领着众人走到第一处,见那墓碑很新,名讳明显是个男子,年份时间也是前几天,便排除了此处,到了第二个。
  巧的是,那坟包恰好在这片坟地中间。墓碑上刻“薛彩萍之墓”五个大字,一看旁边年份,这位死了有小半年了,那时明堂还没来到宪城呢。虽然立坟已有段日子了,墓碑却不算旧,显然是有人来打理祭扫过。三人又犯了难,明堂揉着眉心说:“怎么办,挖吗?”
  方春雪也是头回碰上这种事,颤抖道:“这被发现了,我们得被官府逮进去吧……”
  棠仰不搭话,走上前去。须臾几人脚下轻轻晃动,还没来得及反应,坟头土被破开,无数野草顶着一具棺材冒了出来!那些野草托出整个棺材,这才缩回土里眨眼就不见了。方春雪同薛巧巧都看呆了,明堂也微讶道:“还能这样?”
  这副棺材被埋在土里,漆水有些褪色,明堂过去低头看了看,说:“钉棺了,有没有趁手的家伙,棠仰?”
  棠仰摇头,那棺材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异样。方春雪颤颤巍巍道:“那啥……我有这个,姑爷看行不行?”
  说着,她拖着不撒手的薛巧巧上前,递给了明堂——一把大剪刀。
  这显然是把裁缝的大剪刀,上面还粘着方春雪刚才剪下来的碎头发。棠仰翻了个白眼,“你随手带着这个不隔得慌吗?”
  方春雪干笑道:“辟邪,辟邪的。”
  明堂接了,不禁也感慨这么大一剪刀她是怎么揣在身上的。他掂了掂剪刀脸上还是有些一言难尽,半点经验没有,更不知道拿这东西橇棺材怎么下手。正犯难时,棠仰凑到他身边去伸手说:“给我。”
  不明就里地递过去,众人还未眨眼,棠仰抓着那剪刀猛一扎,竟然生生从钉死了的棺身缝间捅了进去,往下一按撬起了棺盖!
  明堂目瞪口呆,就连薛巧巧也小声“啊”了一句。
  方春雪干巴巴地说:“姑爷你地位堪忧啊……”
  这边棠仰已经撬开了棺材,棺盖一落,众人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原来那棺材里躺着一具女子身躯,一身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两手叠在没有起伏的胸前。虽然没看到脸,但身形与薛巧巧分毫不差,衣衫也是一模一样。
  薛巧巧扑过去扒着棺身,“这就是我!”
  她伸手便要去掀红盖头,手一下穿了过去。薛巧巧望着自己抓空的手,即便扣着纸面,也能看出不可置信。她顿了下,大哭道:“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棠仰往后退了一步,看向明堂,“我不摸死人。”
  他这样说,薛巧巧委屈至极,哭得更大声了。倒是明堂知道棠仰不碰大抵是怕里头躺着的那具沾染妖气起尸,他被薛巧巧哭得一个头两个大,走过去道句“得罪了”,掀开了红盖头。
  盖头下露出薛巧巧真容来,姿色平平,但也算清秀。两目紧闭,她今日出嫁,脸上略施粉黛,只是如今面色铁青,眼下乌黑,配合红彤彤的嘴唇更显惊悚。她顿时忘了怕,不由念叨说:“我有这么丑吗……”
  她环顾四周,只见明堂一副无可挑剔好皮相看得人春心荡漾,棠仰眉目清雅亦有少年意气,就连方春雪不开口都带点儿高洁冷艳的味道,自己属实“姿色平平”。薛巧巧受了挫,也忘记害怕了,托着下巴大抵在愁眉苦脸。
  明堂回归正题,“薛姑娘先试试能不能魂魄归体吧。”
  三人一魂胡乱试了些办法,果然不行。幸好早有准备,除了薛巧巧都没太郁闷。眼看折腾到子时了,棠仰叹了口气说:“怎么办,我们三个不能把棺材拖回方宅吧?”
  但也不能将薛巧巧就这么丢下不管了。明堂低头思索片刻,说:“先盖棺埋回去吧。既然有人有意要害薛姑娘,指不定明日还要过来看看。薛姑娘先和我们走。”
  生魂离体至多三日就再无力回天了,时间紧迫,三人把棺材盖好埋回去,搞得灰头土脸,拖着一身疲惫,带了个鬼回去方宅。
  “你们原来住在方家呀。”
  薛巧巧看了眼后门,小声说。
  她也是宪城人士,自然是听过方宅这凶宅的威名。实际上在座诸位没一个人知道方宅到底是怎么在闹,反正传着传着就成了横死过人的凶宅。棠仰举手澄清说:“虽然大家可能不太相信,但真不是我。”
  此事姑且不提,三人一魂迈进院里,老猫竟然还在,跳出来嚷嚷说:“妈呀,你们身后怎么跟了个东西!”
  大猫张口就是人话,把“东西”吓得尖叫起来。方春雪赶忙安慰道:“自己人,自己人。这是我们猫爷。”
  薛巧巧一叫唤,明堂和棠仰不由回头。这一回头才发现她身形比适才淡了很多,近乎透明,膝盖之下更是已经快消失不见了。明堂揉了揉眉心,“忘了这茬,离开鬼气聚集之地她快无法显形了,一会儿怕是只有春雪能看见她了。”
  薛巧巧毕竟是生魂,更是毫无怨气,离开鬼集市那种阴气鬼气凝重之地,很难再保持直接现形眼前。她自己出主意说:“要不你们给我拿个什么东西?”
  棠仰摇头说:“生人的东西你拿不动的,算了,春雪能看见你。”
  方春雪探头道:“我有办法。”她说着,从兜里摸出个叠好的金元宝递给薛巧巧,薛巧巧伸手接过,果然攥在了手里。
  三人一魂一猫聚在明堂屋前,明堂和棠仰挨着坐在门槛上,老猫懒洋洋地趴在他俩脚边。方春雪拉着薛巧巧站在对面,勉强算是四个“人”商量起来。
  方春雪道:“薛姑娘,你不会是城东大户薛家的独女吧?我听说他家今晚有亲事。”
  话音刚落,众人神态各异。明堂一听大户,心道此事能了想必报酬少不了他们的。而方春雪从哪儿听说,自然是本有上人家那儿顺手牵羊的打算。薛巧巧点头说:“是的,城东薛家。”
  每过须臾,她的身形便更淡来些,几句话的功夫只剩下个隐隐约约的外形,倒是仍有个纸钱在半空中飘着。棠仰撑着下巴略一蹙眉,低声说:“你要嫁的是城西李家公子,是吗?”
  薛巧巧点头,这才想起众人大抵已看不见她来,于是上下晃了晃纸钱。老猫插嘴说:“你现在大声点说话我们还是能听见的。”
  她大声吼道:“正是!小道长听说过吗!”
  方春雪在一旁捂了下耳朵。
  然而那声音传到剩下的人耳朵里还是很细很尖,像有人用指甲刮着硬物似的,有些扭曲。
  棠仰瞥了眼明堂,低声道:“薛家和李家现下正闹得不可开交。至于具体何事,今天费了太多法力,我听不见了。”
  如今明堂隐约想明白了,棠仰大抵是通过自己的树根与其他草木来做到“宪城百事通”的。今天先后控制草木,又被明堂这个身怀法力的至阳之躯亲了,眼下累了这是自然。他握着棠仰的手安慰似的揉了揉他的指根,冲众人道:“罢了,大家都乏了,今天先到此为止吧。春雪也找间空屋带着薛姑娘休息。”
  方春雪常年和孤魂野鬼混迹在一起,又是女身,自然阴气重些,实在不行,必要时还能让薛巧巧干脆上她的身。安排完了,众人四散,老猫也跳上墙头,喵喵了声,“你们睡觉,那我去玩啦。”
  明堂冲它摆摆手算是道别,老猫灵巧地跳出院外。转头看见棠仰正往外走,他挑了挑眉,从后面一把拽住棠仰的手腕,信口道:“你上哪儿去啊?”
  “我睡觉啊。”棠仰莫名其妙道。
  他面色如初,反而把心怀不轨的明堂噎住了。以前占人家便宜躺一起睡觉——虽说占人家便宜,他也规规矩矩的——如今有些不明不白的东西算是挑破了,倒是不知所措起来。棠仰愣了下,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脸腾地红了,甩开他的手逃也似地跑了,边跑还边不忘骂道:“滚滚滚!”
  明堂五味杂陈,原地啧啧半天,回屋睡觉去。
 
 
第24章 第五桩往事
  “我这就给你盖上?”
  在脸上施完了妆,薛巧巧望着镜中的自己,眼角眉梢尽是掩不住的娇羞喜色。她摇了摇头冲母亲说:“娘,先别盖了,离吉时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薛夫人脸上悲喜交加,喜在女儿出嫁,悲在不舍女儿出嫁。她偷偷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欣慰说:“我们巧儿真是大了。”
  薛巧巧看着母亲,心里也涌起不舍来。薛夫人拍了拍她肩头,说:“娘先出去了。”
  薛夫人拉来门,一阵冷风吹进来,她合上门走了,那风钻进屋里却没停下。喜服沉且厚重,薛巧巧本就出了些薄汗,被那风吹过,无端一寒。她站起来,屋里点着的几盏灯倏地灭了,只剩下镜前那盏小烛灯还挣扎着跳起微弱的光亮。薛巧巧小小“哎呀”了声,薛家和李家是同乡,按两方父母的意思,遵照家乡的习俗晚上出嫁接亲。
  闺房内一下昏暗起来,薛巧巧是在宪城长大的,这儿没有晚上出嫁的习俗,她因而有些不愿,奈何父母之命。如豆烛火映在铜镜上,她瞥了眼自己,发现屋里黑下来,她眼梢往下吊,眼下也有两圈淡淡的青黑,瞧着无精打采,颇为疲倦。
  “不是才敷了粉吗?”她摸了摸脸自言自语着,走到床榻前坐下。屋里黑漆漆的,镜前一团火光,反而趁得四周伸手不见五指。适才那阵风仿佛还吹在脖根儿,被薄汗一浸,有些阴凉。薛巧巧心里莫名慌了神,但自家院里张灯结彩,时不时能听见下人们忙碌走来走去,还有几声吆喝。她定了定心神,不怕了。
  心一安,便有些犯困。薛巧巧打了个哈欠,念叨了声“不碍事吧”,穿着鞋子歪倒在榻上打算浅眠片刻,这一闭眼,思绪瞬间就模糊成了团儿。她迷迷糊糊半睡着了,感到好像有人在她脸上轻轻摸了把,薛巧巧咯咯一笑,扭着躲了下,眼也不睁地含糊说:“娘别闹我,我好困。”
  掐她的便收了动作,薛巧巧困得睁不开眼,半梦间只听见有个模糊的声音慢慢问她,“你是薛家姑娘吗?”
  薛巧巧含糊地回答说:“我是呀……”
  那声音得了她肯定,忙不迭又问说:“吉时换不换?”
  薛巧巧太困了,恨不得就这么一觉睡到大天亮,连人都不想嫁了。换吉时?这不是正和心意,她轻声回答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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