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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雪(近代现代)——流亡贝壳

时间:2021-01-02 10:16:18  作者:流亡贝壳
  “嘶——”丰雪吃不得痛,虽然想忍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地往外渗。他怕傅柳姜又说他装可怜,皱着眉去擦脸,泪水爬过伤口,反倒蹭出个淡红的花脸。
  “你干什么!”傅柳姜语气不善,一把捏住他乱动的手,把他扯进浴室去清洗伤口。
  “你说嘛,是不是哥哥…”丰雪执拗起来不依不饶,仰着下巴没眼色地坚持询问。
  喉结被突然咬住了,惊得他“哎哟”一声,但并不痛,只是被咬得酥酥麻麻。他推拒着傅柳姜的脑袋,申辩:“不是不做了吗?”
  “谁说不做了?好不容易把你的‘五花大绑’解开了,里面藏的什么宝贝难道我不看一看?”丰雪被他逗得脚趾都缩紧了,推着他的肩膀,期期艾艾地抱怨,“你都、你都看过了!”
  傅柳姜轻哼一声,讥讽道:“何止看过?不是还舔过?舔得它都哭出来…像你现在这样…泪流满面…”戏谑到了最后,看向丰雪的眼睛,语调呢喃了起来。
  两个人忽然对视着没有说话,丰雪着魔了似的踮起脚尖。
  傅柳姜仿佛想躲,却不知为何没有躲开,被压在冰冷的墙面上,任由丰雪笨拙地撬开了他的嘴。丰雪亲得很急,毫无章法,舌头和牙齿都好像不是他自己的,毛毛躁躁地一股脑地向他口中探进。傅柳姜想推开他一些,倒惹急了他,下唇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啧,你这是…”
  “你别总是…总是说那个!我也给你舔一次,还给你还不行吗?”丰雪强吻过他,还要扯他的裤子,傅柳姜险些吓得落荒而逃。
  “不用、不用!”
  丰雪的“口技”如何,从他的吻技中可见一斑。傅柳姜还不想自己年纪轻轻就废掉。
  两个人闹了一通,气氛缓和了许多。傅柳姜心里常年积蓄的郁愤也仿佛被减轻。撩开丰雪的发丝给他的伤处上过药,又替他把散乱的衬衫扣好。然而裤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穿了,无意间把手滑到他白腻的大腿上,惹得丰雪“咯咯”地笑。
  “好痒!别摸…”
  “骚死了…”偏偏在腿根最细嫩的地方狠狠捏了一把。
  给丰雪找来一身浴袍带他直接去温泉池汤。来得早,池子里没什么人,丰雪解了袍子欢欢喜喜地下到水里去,正要往下沉,却被傅柳姜一手拦住。
  “下巴别沾水。”
  “没事!不疼了…都结痂了!”若是丰因,一定不会听他的解释,然而傅柳姜就会信他,托着他的下巴小心瞧了瞧,在伤处轻轻啄了一下就放开他。
  泡过温泉回房,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白天丰雪敞着怀露出痕迹的地方都被变着法的咬了一遍。傅柳姜捉着他的脚腕用力收紧,胀痛与酥麻交替并行,很快让丰雪的眼睛散了神,“唔…唔…知道了…我、我不该不扣好衬衫在房间里乱晃…可脚又怎么了,别、别舔!”
  “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不记得了?”
  “呜…就走了一会儿!”
  “那…只咬一下…”齿尖刺入骨缝里,脚踝处并没有太多细密的神经,谈不上有多疼,可看着傅柳姜痴迷的神色,却觉得异常刺激。
  傅柳姜埋在他的身体里,动得不快,慢慢碾磨着他体内酸胀的一点,逐渐挑起他的兴致。穴口软得水淋淋的,才忽然施力,丰雪被撞得三魂只余七魄,忍耐不住地尖叫起来。
  “傅柳姜…呜呜…傅柳姜…”
  “哭什么?很难受?”
  “不、不是…”丰雪打了个颤,指尖顺着对方脖颈的线条向肩肘滑去,最后虚虚停在两根断指上,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嗫嚅道:“在欧罗巴…我很想你…”
  傅柳姜却没接他的话茬,把他翻至侧卧,以一个相当陌生又诡异的角度锲进他的身体。
  “想我哪里还没被利用干净?”温情的气氛急转直下,丰雪却完全想不通是为什么,傅柳姜身上像处处都是逆鳞,挨不得、碰不得,提都提不得。
  进得太快,快感迅速累积,立即让他陷入短暂的神志尽失的境地,耳间嗡鸣,什么都听不清。
  “斩断这两根手指的人,不是丰因。”身上起了一层薄汗,过于酣畅的性事令傅柳姜的表情产生了略微的扭曲,临至高潮抽了出来,抓起丰雪的脸,看着那黏腻的液体喷薄而出,顺着对方脆弱的眼眉渐次滴落。
  摸着他濡湿的脸颊,喘息了一阵,缓缓开口:“是我自己。”
  “是我自己,要和你们这群虚情假意的丰家人,一刀两断…”
  继而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之间,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捏着丰雪软软的两瓣唇,骂了一句,“骚货!”
  是丰雪骚,而不是他贱。
  被一次一次地抽筋剜骨,还要一次一次死不悔改地主动往上贴,就实在是太贱了。
 
 
第33章 第十一张:淮南皓月冷千山(中)
  杜少审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瘦得可怕,脸颊和眼窝都凹进去,只剩眼睛里狠戾的凶光一如往昔。
  宅子里上上下下都惊喜地出来接他,丰雪躲在人群之后,却被一把抓出来提到他面前。
  嘴还没张就被封住。管家和仆人们闹哄哄地调笑,还有个别大胆的吹起节奏极强的口哨。杜少审伴着口哨的节律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挤压着他口腔中的每一寸,在推拒中获得堪称甜蜜的震颤。
  越进越深,情色异常。
  一吻毕,用外套盖住丰雪的头,对着围了一圈的男女老少装腔作势地皱眉:“行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晚上摆宴喝酒,赶紧去窖里把我收的那些春醉酿都搬出来!今天晚上,有一个算一个,不喝倒了不准给老子下桌!”
  众人这才含笑散去。
  丰雪缩在他的衣服地下大喘气,被挖出来的时候眼睛还不敢睁。杜少审吻过他的眉心,在他耳边轻声劝:“他们都走了,没人看你,别怕了,啊?”
  丰雪这才偷偷睁眼,四下环顾一周,确认他说的是真的,抬起头来,声音又低又轻:“欢迎你回来…”
  杜少审喜不自胜,努着嘴又要索吻,被嫌弃地推开脸。
  “但是、但是你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
  “没关系的!”眼看丰雪要生气,杜少审加重了语气,正经起来,“真的没关系!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
  丰雪瞪圆了眼睛,更用力地去推他,本能地逃避。然而杜少审一向没皮没脸很难防,搂着他的腰,追着他的下巴咬。见他越是不好意思听,就越要重复地说,舌头挑弄着他的喉结,水声含混着,念了一遍又一遍。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丰雪受不住刺激,仰着脖子朝后躲,明显能感觉倒杜少审加重的呼吸。
  停了一瞬,忽然被凌空抱起。
  “我们回房去做,这个确实不能给他们看…”
  “诶!”
  “别动、别动!抱不稳了!…逗你的,我只是很想你…让我好好抱抱…就一会儿…让我觉得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
  丰雪看着他寂寥的侧脸轮廓,不再挣扎。
  晚宴上,杜少审喝了很多,醉醺醺地讲起自己前日的遭遇。宪兵队逼他向东琉人道歉服软,他本来已经有好几次熬不住,马上要画押认罪,可隔了一天,看守又说他夜里变卦,反反复复,态度无常。像白天和夜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说话时醉眼迷离,没有特意看向丰雪,然而又把他整个框进眼底。
  丰雪表面上沉默地听,实际上却恨不得把耳朵竖起来,一字不漏地去分析杜少审对丰因存在的觉知。
  他心中忐忑,担心丰因被杜少审发现,因为一旦发现,杜少审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丰因彻底消失。
  哥哥死了,他只想留下一点他在人世仅剩的残余。
  醉了以后杜少审要自己回房,丰雪却反常地上去把他搀着。
  离子时还长,杜少审喝红了脸,笑盈盈地看他,滚烫的手心贴在他的后颈,松松地替他揉捏。
  “雪少爷、雪少爷…”喃喃地低语,把脑袋蹭到他的脖子上,朝他敏感的耳根处舔去,“这么主动地邀我到你那里去…是想通了?嗯?”
  众人皆是喝得酩酊大醉,只有几个不善饮酒的丫鬟来收拾残局。杜少审圈住丰雪的肩膀,十分下流地将腰腹贴住他,让他能明确地意识到某种火热的威胁。把喝醉了的人往自己房里带,一切的暗示都指向某种暧昧的隐喻。
  丰雪咬咬牙,不作分辨,无论怎样,人肯跟着他走就好,偏了偏头,只是勉强躲开他的唇舌。
  丰雪默认的姿态令杜少审忍不住眯起眼睛,喉咙里咕哝着一串又一串不甚分明的笑意。
  “雪少爷…”在他颈间响起不间断的黏糊糊的呼唤,“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那个鬼地方…想着你,我才撑得下去…不过你要是知道我想你什么,你又会不高兴…哈…我今天一定不会让你不高兴…我们舒舒服服的,嗯?我会很轻…很小心…一定不弄疼你…”
  丰雪的背上被他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终于勾勾缠缠地到了房里,以为大功告成,学着玲儿的样子,笨手笨脚地给他拧了一张帕子,把人安顿在床上,拍了拍他的心口,“快睡吧,你应该很累了…”
  杜少审双眼晶亮地盯着他,难以置信。
  “睡?就这么睡了?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换张床不成?”
  拉着对方的手腕,心有不甘。
  丰雪被他看着,却十分认真地点点头,“你瘦了很多,在宪兵队肯定没有睡好,我的床软,你可以好好休息…”
  当然是说谎,不过杜少审醉着,所以他并不是特别担心,反正子时一到,丰因就会回来了。他只要在旁边守着就好。
  杜少审听了他的解释,沉默片刻,脸色本就苍白,此刻几乎有些泛青。
  丰雪以为他又要闹起来,却只见他讽刺地勾了勾唇:“让我睡也行,你上来和我一起…”
  “好吧…”叹了一口气,和衣躺在他身边。
  然而不知为何,被杜少审身上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拢着,居然真的就那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就不知道杜少审仰躺在他身边,一直双眼大睁。
  确认过丰雪熟睡后,黑暗中响起一声嗤笑。床上的人被扯落了软绵绵的绸裤,两条细腿大开着,被喷上一点温热的鼻息。杜少审摸了摸他软塌塌的肚皮,一挺腰,直接就操了进去!
  “不是想见丰因吗?”痴狂地舔舐起身下之人雪白的脖颈,从他的喉间挤出沉闷的呻吟,“再卖力些勾引我,把你操死就能见到丰因!呵…”
  月光从窗格中洒下来,照亮了杜少审的半边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清瘦出嶙峋的意味,眼角眉梢透露出几分凶恶的狰狞。
 
 
第34章 第十一张:淮南皓月冷千山(下)
  丰雪脚腕细,架起来就那么瘦瘦溜溜的一条,承不起许多的不甘与怨仇。杜少审做到一半去摸他的腰,一把的汗,吸在缎面上一些,卷起濡湿的弧度。鬓角的发丝也被沾湿了,贴着腮弯了弯,把脸颊修饰出脆弱的折角。
  “呼…”慢慢吐了一口气,吻在他那缕湿发上,有些恍惚地询问:“你不是为了丰因该多好?”
  丰因、丰因…
  光是这两个字咬在嘴里也能咀嚼出苦涩又恶毒的汁液。怒气腾起来,把丰雪摆成一个愈加耻辱的姿势,用他软绵绵的手臂抱起他自己的膝盖,将身体完全地敞开,变成任人宰割的模样。
  杜少审听人描述过丰雪降生那天的场景。
  繁茂绵密的雪花簌簌而下,一层一层,把所见之处细细密密地染成银白。瑞雪兆丰年所象征的吉兆,使丰家笼罩在一片热络的急切的喜悦里。丰家的小儿子,天生就该被人捧在手心,轻拿轻放,小心呵护。
  咬着牙,狠狠地送了一下腰。丰雪被压得一颤,雪折了、碎了,发出轻微的、静悄悄的一声裂响。
  “我恨丰因!”杜少审贴着丰雪柔嫩的耳廓,咬牙切齿地说。
  “我恨他像赶一条狗一样把我赶走,让我远远地离开你!我恨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的卑贱、愚蠢、痴心妄想!我的出身比不上他,比不上你,我是杜家送到你们家里来的弃子,蹭吃蹭喝、腌臜龌龊的东西!可我也想往上爬!我也想往上爬啊!我从杂役爬到少掌柜的左右手又有什么错!他嘲笑我攀爬的姿态丑陋,可生而尊贵又算得上什么体面?他觉得他天生就比我、比我们这些人更懂尊严…那叫什么尊严?…那只是傲慢!…是通过践踏他人而取得满足的卑劣的虚荣感…”
  脑子里有数不清的咒骂、凌辱、劝慰、开解交替杂错,有些事他想不清楚,傅柳姜帮他来想,愤怒之下也常吐出许多拾人牙慧的东西。胸口中弥散着干涩的苦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少年时经受过的摧心毁骨的折辱。
  他不是什么高尚的人,甚至不像傅柳姜那样默默怀揣着某种理想,他经年累月做着的美梦只有一个。
  丰雪。
  他把丰雪抱起来,轻柔地舔舐着他的眼睫,舌尖在眼皮的褶皱上慢慢顶弄,甚至希望他此时能够睁开眼睛看见自己。
  “我在享用你、玩弄你…”
  “等一下,我还会把指头塞进你那里…十根,全都塞进去…还有舌头…”
  “怕不怕?嗯?”
  “怕就睁开眼睛…看看我,雪少爷,是我抱着你…”
  “不是丰因,不是你那个不顾伦常的疯癫的大哥,是我杜少审在抱着你!”
  “以前你也叫我少审哥哥的…”
  “后来怎么不叫了?”
  腮边迸下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泪,他向丰雪绷紧了的臀丘中央强硬地塞入一指,刺激太大,刺得丰雪双眸频颤,在将睁未睁之间紧紧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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