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懂得那种想要耗尽某人的迷恋的渴望(隐喻意义上的);想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想要对方融进自己的每个细胞,融进自己的DNA,而不是将对方摧毁。他舔弄着直到汉尼拔重新硬起来,在他的阴茎填满口腔戳到喉咙时努力压制住咽反射引起的咳嗽。然后他挺直身体,舔上汉尼拔一边乳头,在它开始充血变硬时咬了上去。汉尼拔一手伸进威尔的头发用力拉扯,因为他能够,因为威尔喜欢。
“你第一次这么对我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恨你,但我没有,到现在也没有。你是个嗜虐的混蛋,但……天,你特么太棒了。我也想要你开心,”威尔说,“不要动。”
房子并不太大,谢天谢地,他只花了一分钟就窜到厨房从橱柜里抓起一瓶经济装芥花油。
慌慌张张回到卧室的路上他差点绊了一跤。要是汉尼拔离开了怎么办?如果这又是个一塌糊涂的梦呢?但汉尼拔还在那儿,他希望自己有台相机能捕捉到当汉尼拔看到自己手中拿的东西时脸上的表情。“闭嘴,”他先发制人地说,“我们不一定非要这么干,要不然你可以操我,无论如何这是我唯一能用来……”
汉尼拔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哪一样更糟——拿这个当做润滑剂,还是你用这种悲惨的玩意儿代替橄榄油来烹饪,”他将威尔拉近了一点,“不过我猜它能用。”
“很好,”威尔说,“既然我们在监狱里还用偷来的润滑剂做爱,所以这次可以看做一个巨大的进步。”
他希望自己能带过来一个碗,或是一条毛巾,或者随便什么好用的东西,因为尽管他小心地将油蘸到手指上,也能预见到等会这儿一定会乱作一团。它顺着汉尼拔股间蜿蜒流下,浸透了床单。
他将两根手指推进汉尼拔体内,用另一只手将油揉进他的皮肤。“精神病院里怎么样?”
“大多数时间都徜徉在我的思维宫殿里,”汉尼拔抓住威尔后颈,按下来夺走一个吻。“我让你干我,还指望你会听我的话呢。”
“我们时间很够,”威尔回答,但还是将手指抽了出来,将自己的性器涂上油来润滑。他有点担心他们中有一个会从床上径直滑下去,但他们俩刚刚经历了分别两年后的首次重逢,其他事情都可以稍后再议,等到不那么激烈的时刻再说。
他将双手从汉尼拔胸廓掠过,重新扶上他的臀部。汉尼拔一条腿勾上威尔肩头,威尔感觉到汉尼拔一手握住他的阴茎。威尔顺从地向前压去,直到碰触到汉尼拔轻柔收缩的穴口。
“做吧,”汉尼拔说。
威尔吻上汉尼拔膝头——那是离他嘴唇最近的身体部位,遵循了他的指示。威尔向前刺入的动作比自己意欲的要粗鲁不少,汉尼拔腿部肌肉不禁痉挛了一下。汉尼拔吞回一声呻吟,将头侧到一边,沉重地呼吸着。
“放松,”威尔安慰道。汉尼拔在他身下缓慢而平稳地伸展开身体。“你感觉太棒了。天,简直不可思议。告诉我你没事。”威尔靠在汉尼拔身上,轻咬他尖锐的下颌曲线。这对汉尼拔腿部肌肉的柔韧性造成了更大的负担,但威尔调整了自己体重的压力,一只手圈住汉尼拔的阴茎。
汉尼拔睁开双眼,他眼中似乎藏着一分勉力。“Doucement, s'il te pla?t,[法:慢一点,请你,]”汉尼拔说,“Lentement.[法:慢慢来。]”
“遵命,”威尔如他所说,几乎静止下来。“N'es-tu plus mon ma?tre, ne suis-je plus ton esclave?[法:难道你不再是我的主人,我也不再是你的奴隶了吗?]”他语调轻柔,用拇指摩挲起汉尼拔龟头前端,然后向下按住他的会阴。
汉尼拔气呼呼地笑了出来,他俩同时被他身体的紧缩带来的愉悦击中。“我时常想念你,”汉尼拔说,“你那可怕的法语音韵。”
“It's Louisiana, cher,[法:那是路易斯安那口音,亲爱的,]”威尔现在缓慢地、小心翼翼地,稳定地推进,小心地撤出。他在两人身上又抹多了一点油,然后重新插入。“全然不同。”他开始操进汉尼拔身体里,保持住一个平缓稳定的节奏。即便如此,汉尼拔还是眼神迷茫,找不到焦点,从威尔手中他的性器软化的迹象来看,说不定他的神智已经去到了某个糟糕透顶的地方。“雅利安人找人来杀我,”威尔说。汉尼拔的注意力瞬间转到他身上。“然后我的脸就变成这样了。”
“怎样?”汉尼拔问道。注意力转开后,他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我把他的膝盖射成了碎片。我本可以将他一枪爆头,但我割开了他的喉咙,把他当成一只猪一样肢解开来。我想到了你。我想要你看到。我把他的骨头埋在了沙里,让我的狗舔干了他的血。”
汉尼拔用双手捧起威尔的脸颊,带着一种令人屏息的绝望亲吻着他。威尔觉得现在是时候埋头苦干了,他一只手臂不太稳定地支撑在床垫上,急切地加快了动作,直到汉尼拔不得不撑上床头板防止他俩撞在上面。平心而论,威尔觉得自己的老二尺寸在平均水平,但汉尼拔夹杂着细小呻吟的喘息就好像在表示这是他拥有过的最完美的性爱,就好像威尔大到让他无法承受一般。威尔咬紧牙关,让自己不要去得太快,因为他想起——据他所知——他是第一个,第一个有意义的,对汉尼拔做这种事情的人。
汉尼拔将威尔的手掌从自己阴茎上拂开,这样就能自己抚慰自己,紧绷而迅速。
“我想你那么多,”威尔告解道,“而他想要杀掉我,所以我把他切开喂狗了。然后我喝了太多酒,我忍不住好奇,所以——操,汉尼拔——我也吃了一点。”
汉尼拔双眼圆睁,整个身体紧紧地箍住威尔。“噢,”他轻声地说,“哦,威尔。”
威尔将他们的额头压到一起,在汉尼拔达到高潮时从他体内抽了出来。几乎只用自己的手碰了几下他也泄了出来,全都射到汉尼拔的胸膛、腹部,还有他仍在抽搐的阴茎上。“我操,”威尔气喘吁吁。在他身下,汉尼拔全身沾满油与体液。威尔微笑地俯视着他,将手指划过这片混乱,“你对下流话的品味还真是糟糕。”
第二十三章 完
Chapter End Notes
译注:
※1:Warped Tour是个大型的集露天音乐节演出和极限运动赛事为一体的综合户外音乐节。
第24章
威尔躺到汉尼拔身边蜷起身体,感到身下的床单好像浸透了一整加仑的油。管他去呢。他缩起腿脚又伸展开来。数月来,或许是数年来的第一次,他感觉真正摆脱了监牢的束缚。他脸上的伤疤因为愚蠢的笑意拉扯得不太舒服,但他仍然懒得去计较。他们从肩膀到臀部紧紧靠在一起,威尔将一只脚好玩地插进汉尼拔双脚之间。
汉尼拔花了好久平息自己的呼吸。“你真的吃了他的肉?”他终于问道。
威尔滚到一侧,好将手指按到汉尼拔腹部,划过那里的伤疤,将体液跟油份乱糟糟地揉到他皮肤上。“没门,”他说,“我才不知道他有什么病。”
汉尼拔看上去真的很失望。
威尔希望自己还是个小年轻,好能马上再来一轮。他想将汉尼拔拉进怀里,湿热粘腻地交缠,推挤他的身体直到两人再次高潮。然而他实在太累了。他亲吻汉尼拔肩头,用上了一点牙齿。“我觉得你喜欢听我这么讲。”
汉尼拔拧到他身边,嘴唇半张似乎要说些什么,却被床垫弹簧垂死挣扎般的呻吟给打断。他转而说,“我跟你说床的时候指的是真正的床,没想到是这玩意儿。”
“好啦,行啦,我平时睡沙发的,”威尔打了个呵欠。“来吧,剥掉床单,咱们到海里去。你上次裸泳是什么时候?”
这需要一点说服力——威尔偷走了毯子一个人跑出去冲进海浪里——于是最后汉尼拔还是跟在他身后穿过沙滩,在月钩之下像一抹苍白的鬼魂。威尔逮住他拽进水里,边帮他冲洗边让海潮推着他们摇晃。
“你只会帮倒忙,”汉尼拔将威尔捣乱的双手推开,威尔哈哈大笑。吉恩在沙滩上大声吠叫。皮克尔斯加入了进来,绕着他们划水,啪嗒啪嗒溅出水花。“你的狗都比你更有帮助。”
威尔沉到水面之下。凉爽的温度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汉尼拔的眼神和之前站在他门廊上时同样饥渴,于是威尔伸直身体展示自己。汉尼拔展现出来的强烈渴望让他愉悦而满足。“喂给他们人肉这点我并没有撒谎,”他说,“狗狗们,我指的是。”
汉尼拔眼中月光的反射让他看起来就像只野生动物。“婴儿学步,”他屏住呼吸亲吻威尔,漆黑的染料从发间顺着海水流淌下来,在皮肤上画上一道道印记,在缺乏光线的夜里看起来如同血痕。
威尔觉得自己又能重新勃起了,他站在浅滩上,汉尼拔跪在他脚边,如同沙滩上的忏悔者。他吸吮着他的阴茎,他谋杀过的人超过威尔的想象,他冷酷又无情,他体内某个部分一直支离破碎。他无法拯救,也无法挽回。但他就在威尔面前,而威尔那么想要他。威尔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作为一个人类——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确实有关心的能力。他有的。
汉尼拔抬眼看他,脸庞上投射出鲜明的阴影,双颊随着吞咽的动作凹陷下去。威尔抓住汉尼拔的头发和肩膀才在高潮来临之际没有摔倒下去,看着汉尼拔带着一副愉悦的表情舔掉肿胀的嘴唇上沾到的体液。威尔将汉尼拔拉起来吻住他。汉尼拔的膝盖在砂砾的摩擦下破了皮,然而他毫不在意,追随威尔回到了屋子里。
“并不是食人情结,”汉尼拔一边擦干身上的水分一边说。
“哈?”威尔有点困惑,有点心不在焉。床上简直是灾难现场,但是沙发没法容得下他们两个人。威尔将他所有其他毛巾都铺到床垫上,然后是另一条床单,然后是毛毯。
“是因为想象到你夺去一条生命时的情景:来自亲手掌握生存与死亡的原始力量与平静能量。”
威尔瞥了他一眼。“噢,”他说,“哦。我知道了。如果食人是最让你最兴奋的那一点,我们不可能会……”他挥挥手,试图准确地描述出来。“你没必要向我解释的,汉尼拔。”
汉尼拔首先移开目光。“我知道,”他说。
威尔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别在现在对我害羞啊,你这个自恋狂,”威尔坏笑着看向汉尼拔。
“你就这么称呼我?”汉尼拔说。
“不是很贴切吗?”威尔反问。
汉尼拔没有回答,却着手开始毁掉威尔剩下的唯一一套床褥,毫不夸张地说,他将油倒满威尔全身,将威尔直操到没法跟他顶嘴。威尔无比确信自己已经没法再次射精,也明明白白地求饶了,但汉尼拔显然与他有所分歧,用粗暴的双手环住他的阴茎,榨出他最后一次高潮。威尔的呼吸就像是在抽泣,他整个人瘫倒在再次湿乎乎的床单上,全身软绵绵的。
“操,”他骂出声。汉尼拔掌掴他大腿后侧。威尔呻吟着,无力地推了推他。
汉尼拔拉起床单稍微擦了擦威尔。“我想我们只能睡在毛巾上了,”他说。他似乎并未对这主意感到困扰,只是全心全意将手指探入威尔体内,看着自己的精液从股间缓缓流出。威尔已经在半睡半醒间,没法争辩。
狗狗们在床边没头没脑地乱转,被威尔与这位新客人不同寻常的搬迁搞糊涂了。宾斯想要跳上床与他们待在一起,她试了三次,终于呜呜哀叹着放弃了。威尔在熟睡中一手环住汉尼拔臂围,仿佛如果不紧紧抓住,汉尼拔就会再次凭空消失一样。
他在夜半醒来,困惑了片刻。有一只狗小声抱怨着,威尔意识到那是因为汉尼拔又在梦中惊叫起来,身躯随着噩梦而抽搐。威尔将汉尼拔落到脸颊上的头发捋回脑后,以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复述起汉尼拔曾经为他讲过的立陶宛民间故事。终于,汉尼拔重新陷入熟睡,而威尔,心有戚戚地眼眶滚烫,喉咙发紧,同样坠入梦乡。
威尔在第二天一早首先醒来,他的身体对这样的清醒很不习惯。宾斯又跳到床上来了,在他脚边蜷成一团。威尔严厉地看了她一眼,她不好意思地将尾巴用力拍了拍床垫。威尔滑下床,小心不要吵醒汉尼拔,宾斯紧跟在他身后。
威尔将狗狗们放出门,也让自己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车道尽头靠近路边的地方停着一辆陌生的小车。威尔回到室内,煮上咖啡,靠到卧室门口看着汉尼拔的睡容。他一定很缺觉。威尔能看到他肋骨的阴影,还有眼周的黑圈。
他在汉尼拔扔在地板上的牛仔裤里翻找——从外观上判断,至少有一只狗狗拿它做了临时的窝——找到了汽车钥匙。威尔出去查探,这钥匙果然符合那辆车。后备箱里有一套露营装备,一个电脑包,还有一把枪——半自动点45——整齐地裹在手枪肩套里。旁边有三个不同的刀套,分别适用于脚踝、手腕、腰带。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说明汉尼拔选择手无寸铁来到他身边。诚然,徒手的汉尼拔还是足够致命,但他仍将所有装备留在了车里。威尔疑惑汉尼拔难道真对自己受到的欢迎程度如此有信心。他拿起露营装备和武器,把车重新锁好。笔记本在这儿没什么用,他没有拉网线。
当他回到房子里,汉尼拔已经起床,牛仔裤松垮垮地挂在胯部,没有系扣子。他腹部的伤疤还是红的,但没有上次见到时那么糟糕了。两个不配套的马克杯里都盛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整个场景略有一点超现实。
威尔将汉尼拔的行李放到沙发上。“随时都能迅速离开,哈?”他问道。
汉尼拔戏谑地看着他,“你的咖啡居然差强人意,真让人惊讶。”他抓住杯子的姿势表明它远远超过差强人意的水平,当他喝掉它的时候差一点点就要放弃自尊像是正在经历这辈子最完美的性爱一样呻吟出声。威尔理解他的感觉。
“喝了一辈子警察商店贩卖的咖啡,还有一年的监狱烂泥,我决定人生苦短,不能在喝的东西上这么委屈自己。”威尔说,“为了买到这个我得开很久的车,但它是值得的。”
“医院里禁咖啡因,可悲啊。喝到麦当劳咖啡的时候我差点喜极而泣,”汉尼拔坦诚道,“我通常只在免下车快餐店吃东西,尽量避免抛头露面。”这就难怪他那么瘦了,如果唯一可行的选择是千篇一律的快餐。
23/29 首页 上一页 21 22 23 24 25 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