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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位疯癫剑客(古代架空)——贾岱澜

时间:2021-01-20 12:49:21  作者:贾岱澜
  江头尽醉抬来了三大坛酒。
  这还是老教主顾望三河在时埋下的陈年佳酿,江头尽醉在漳州黑衣教这几年,喝的都差不多了。
  今酒香犹在,尚觉人间小。
  酒如人,人如酒,顾望三河就如同陈年佳酿,走了这么多年,江湖上仍然有人惦念。
  江头尽醉常常想起老教主的样子,他担得起江湖第一风流人物。
  瘸驼老三细细品着,入口辛辣,入咽醇厚,入胃暖烘。
  三杯下肚他就飘飘欲仙,一时间,好像也感受不到腿的疼痛了。
  瘸驼老三:“果真有奇效。”
  江头尽醉没说话,暗暗心想:“千秋师父曾经说过,老教主腿疼时也爱喝这样的酒。”
  这话他也不便与外人说。
  江头尽醉与瘸驼老三喝的并不是同一类酒。
  瘸驼老三喝的酒里有秘方,称得上药酒,只是酒香掩盖了药香,细细闻过,方可鉴别。
  江头尽醉还未尽性,瘸驼老三就已躺在榻上,昏昏欲睡,脚底像是踩在棉花上,发软,无力,他一翻身,索性就躺下了。
  屋外黑漆漆的,只一两点灯光闪烁,屋内倒是灯火摇曳,大亮。
  江头尽醉掩了门,将风雪关在门外,他放下酒盏,悄悄站在瘸驼老三身边。
  瘸驼老三的鞋袜被脱下,江头尽醉的手伸向了他的胸口。
  衣襟之下,就是他想要知道的秘密!
  瘸驼老□□手抓住他的手腕,带着他的胳膊,夹在腋下,将他脸朝下禁锢在榻上。
  “在下说过了,这等事还是去梨花巷的好!”瘸驼老三道。
  江头尽醉大惊:“你没醉?”
  瘸驼老三:“我早就说过了,我从没醉过!”
  江头尽醉望着案上焚的香:“是吗?”
  瘸驼老三不知道江头尽醉是如何将他反身推到榻上的:“你给我下毒?”
  江头尽醉哈哈笑道:“再怎么说我也是漳州黑衣教的,这等手段,并不奇怪。”
  他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是不是?
  江头尽醉在心中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没有信心,哪怕这个答案近在咫尺。
  瘸驼老三眼望着自己的衣襟被解开,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被揭开了。
  他的心尖处分明有一块胎记,紫红色的胎记。江头尽醉将手放在上面,好像时间倒流回到了那间破屋。
  江头尽醉红了眼睛,他翻身下榻,一杯一杯的喝酒,酒是滚烫的,里面应该有他的泪水,中有涩味。
  “真是好酒!”瘸驼老三喃喃道。
  江头尽醉反笑:“是啊,果真是好酒,我好像也醉了。”
  两个人的头倚靠在一起。
  为这一口酒,他这辈子都是要埋在漳州的。
  有人也是这么想的。
  杜宇死了。
  吊死在云山山顶。
  脚边有一封褶皱的信件,落款特殊——梦渔樵乡。
 
 
第32章 
  世人都只道是梦渔樵,殊不知江湖上老一辈的人都称呼其为梦渔樵乡。
  那一年,梦渔樵初出茅庐,江湖年少未老,打马走过长街,世间皆是美好和虚妄。
  杜宇死了,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
  半天的时间,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江湖。
  “什么?杜宇自缢了?”瘸驼老三一大早起来就听闻了这个消息。
  他躺在榻上,头痛如劈,衣衫解开,窗柩紧闭,暖烘烘的炉火在一旁静静烤着,
  江头尽醉昨晚上干的就不是人事,瘸驼老三整了整衣襟,坐起来,靠在桌子上。
  瘸驼老三在纸上写下一系列人的名字。
  怀新安、古松师父、荆棘师父、千岁崇朝、吴楚东南、杜宇。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各教派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可以说是精神支撑。
  一月未到,接连遭遇暗杀,这并不是偶然,而是谋杀。
  瘸驼老三不能再等了,他要回登囿楼。
  江头尽醉端着早饭进屋,热气腾腾的玉米粥和酸辣的酱菜,一望就很有食欲,淡黄的粥羹配上雪里红,绝配。
  “我要回登囿楼!”瘸驼老三啜了三口粥,暖暖胃。
  “今日就回?”江头尽醉自打杜宇死后,就预感到他会离开,没想到这么快。
  瘸驼老三点点头,他预感事情绝非表面这么简单,刚说着,有人来报,说是高景行派马车来接他回登囿楼。
  刻不容缓。
  江头尽醉:“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瘸驼老三无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会有期。”
  江头尽醉:“后会有期!”他找到了他的身体,可是没有找回他的心。
  杜宇的尸体草草收敛,三两张破席一卷,这一生匆匆忙忙,自然是不能像顾望三河和吴楚东南那样厚葬。
  枯木之下只有梦渔樵的一封信件,且不知何时送来的。
  杜宇在漳州这件事情知之者甚少,江头尽醉头痛,不知这暗流涌动的波涛之下,究竟是怎样的怪物。
  但是它好像又渐渐浮出水面。
  望月人最近总爱月下吹箫,清冷的月光配上肃杀的箫声,让人不寒而栗。
  高山流水遇知音,但是他没有,他靠在平仲古柏之上,这棵百年树木,支撑起望月人绰绰有余。
  今日儋州丹心剑客内讧,死伤惨重,他常常觉得梦渔樵可怕,但是又觉得他十分的孤独。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最近他总是想得很多,梦渔樵告诉他凡是不要想太多,难免陷入窠臼。
  他竟然开始思考江湖的意义,道义何时与谋杀划上了等号?
  从何时开始,江湖中充斥着仇恨?
  大约是从顾望三河死了之后,江湖就已经面目全非。
  望月人没见过顾望三河,但是听闻他是所有人的梦想。
  漆雕玉的风寒终于好了,在府中静养的这些时日,江湖之事皆是由青留念给他听,《江湖日报》的更新速度很快。
  王留行一日又一日,在后山练剑,他要手刃梦渔樵的信念不倒。
  王留行端着食盒来和他一起用饭,病将将好,但是嘴里没什么味,因此吃的也不多。
  王留行倒是大快朵颐,两三碗粥吃得他满头大汗,漆雕玉抬手拭去他脑门上的汗珠,差点滚入碗里面。
  习武之人,倒是没有这样那样的讲究,随性的很。
  如果你要问,什么对王留行是最重要的。
  去氹山春秋舍之前,吃不饱饭的时候,他一定会说钱,因为没有饭吃会饿死。
  去氹山春秋舍之后,练功背心法的时候,他一定会说自由,因为没有自由会被憋死。
  你缺少什么,什么就对你最重要,王留行是这样想的。
  可是世间并非人人都是这样想的。
  高景行不同,他和王留行截然相反。
  高景行从来只抓住自己能抓住的东西,从前石韦对他很重要,后来登囿楼对他很重要。
  你要是问以后,以后的事情,又有谁会知道呢?
  也许梦渔樵知道,也许漆雕玉知道。
  只是他们都不说罢了,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是谁也不能说的。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也许世事无常飘忽不定。
  杜广荣将花隐垣接回了自己的府邸,日夜看守,李琴英在一旁帮衬,任劳任怨。
  花隐垣塞给他的是一块上好的白玉,精心雕刻成了一只白虎,栩栩如生,应当是花了很多心血。
  杜广荣的指目婆娑着,突然笑了起来,发自心底的笑,笑着笑着,他的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师父!你醒醒!”杜广荣喃喃自语。
  “别哭了!跟我一起走吧!”十年前的一句话,让杜广荣成了玄鹤凌云。
  自此他就成了一只鸟,飞在了天空,无落脚之地,
  可是他终究是要落地的,不是在今日,就是在明日。
  梦渔樵的帖子下得很快,一夜之间,不光是在宣州,甚至是在涠洲的石韦都接到了这个帖子。
  上面的字是梦渔樵一笔一划写上去的,大红色的信纸,好像是在衬托节日的喜庆。
  等不到武林盟会了,梦渔樵已经等不及了,就在三日之后,他遍请江湖名士漳州一聚。
  可是哪里还有什么名士,都叫他给暗杀完了,没人知道这个江湖第一魔头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江湖日报》第一时间刊登了此事。
  江湖之中一片哗然,虽然是邀请信,实则是一幅投名状,有能力者皆可挑战。
  高景行摔了这份帖子在书桌之上,他很少有这样愤怒的时刻,可以说是没有。
  高景行:“他派人杀了古松师父,荆棘师父,又自己了结了千岁崇朝,派石韦杀了吴楚东南,如今又逼得杜宇上吊自杀,这份投名状,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瘸驼老三:“现在我们该作何打算?”
  高景行:“只要王不留行不去就行。”说他,他轻叹了一口气:“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他做梦都想杀了梦渔樵。这是他从小的愿望。”
  瘸驼老三:“顾望三河当真是被梦渔樵杀死的吗?”
  高景行:“非也,但是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瘸驼老三:“怎么说?”
  高景行:“世人皆知顾望三河是个瞎子,瘸子,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的腿就废在梦渔樵手里。”
  瘸驼老三:“那他的眼睛呢?天生的?”
  高景行:“那是他自己弄瞎的。”
  瘸驼老三很是惊讶,他不明白,他实在是不明白。
  高景行也不明白,这是他父亲告诉他的,当然了,是他宣州的父亲。
  话音刚落,门扉轻扣,屋外有人,风夹着雪吹进屋内,门口立着一位刀客——石韦。
  毫无疑问,他的手上也捏着帖子,他带来的不止这些。
  他找到了江汉为客。
  高景行:“你当真找到了江汉为客?”
  石韦点点头,两人皆注意到他手上的黑色袋子。
  江汉为客早已经成了一具枯骨,他死了已经有二十余年了,他去涠洲找到了他的尸体。
  二十年前他就死了,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江湖骗局。
  瘸驼老三扶着案几坐下,他需要缓一缓,因为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石韦提着刀而来,绝不仅仅是来通报消息。
  他举起刀尖指着高景行:“所以这么些年是你一直在冒充江汉为客给江头尽醉送信件?”
  瘸驼老三的指尖微微颤抖,望着高景行,心下一阵可怖。
  石韦:“你究竟是谁?”
  高景行不惊反笑:“我是谁?我是江汉为客的儿子。”
  石韦举着的刀稍微有些下垂,他早就该知道。
  今日果真是热闹,登囿楼来了这么多的人。
  此时屋外又有一人来了,他是高景行在宣州的父亲,顾望三河当年的随从,江头尽醉的师父——孟千秋。
  孟千秋一身黑袍,望着石韦手中的黑袋,穿越二十年的光阴,他和老朋友又见面了。
  二十年竟然这样快,弹指一挥间。
  二十年前江汉为客托孤孟千秋。
  孟千秋:“为什么是我?”
  江汉为客:“为什么不能是你,只能是你!”
  孟千秋:“你知道的,我要的可是王不留行,顾望三河的儿子。”
  江汉为客:“你当日无故隐退江湖,将顾望三河一人丢在漳州云山,那时你不是这样说的。”
  孟千秋:“人总是会变的。”
  江汉为客:“你对他有愧?”
  孟千秋:“我无愧于心。”
  江汉为客:“甚好,倘若我告诉你,他并不恨你,替你挡下了所有的罪责,将背叛师门的罪名揽在了自己的头上,你该如何?”
  孟千秋猛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他应该恨我!”
  江汉为客:“他不恨你,他还将你的隐身之处作为秘密带进了棺材。”
  孟千秋不解,他像是问自己,也像是在问江汉为客:“为什么他会如此。”
  江汉为客:“只因你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舍身救过他。你说人都是会变的,可是他从没变过。”
  孟千秋反问:“你该怎么办?”
  江汉为客:“我?”
  江汉为客从此下落不明。
  漳州黑衣教的背后原来是登囿楼。
 
 
第33章 
  石韦去往涠洲不是一时兴起,他是收了钱的,收了杜广荣的钱。
  他是玄鹤凌云的时候,乔枝聚雀是他的教主,而现在他只是杜广荣。
  杜府大门紧闭,管家说,杜广荣自此闭门不见客。
  现在江湖中的事情,不同以往,杜广荣越是伸手,越是觉得事事无力。
  花隐垣还在昏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需要有个人在身旁照应,他走不开,也离不了。
  杜广荣虽然不出面,但还是指引石韦去了医馆,在那里他见了已经发了疯的怀清风和沉默寡言的不见君。
  薛神医认得石韦,江湖第一的刀客。
  石韦也认得薛神医:“任平生?”薛神医第一次听见晚辈喊自己的江湖绰号。
  薛神医惊讶:“哈哈,你是如何认得我的?”
  石韦低头,在薛神医的手掌发现了一道刀疤,如今只剩下浅浅的一条白线,不甚明显了。
  这便是任平生的标志之一,石韦之前,他是江湖第一的刀客。
  薛神医受杜广荣所托,有一事相求:“还烦请将怀清风送回儋州。”
  石韦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在涠洲找到了江汉为客的枯骨。”
  薛神医的脸上沟壑纵横,写尽了岁月沧桑,他轻声叹道:“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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