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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灵异闻录(玄幻灵异)——楚山晓

时间:2021-03-06 11:36:02  作者:楚山晓
  之后的几人虽说和贺钧新毫无关系,但现在已有的巧合已经够多。
  “老师,这石头上怎么有南绎红土?”戎策蹲在一楼中间柜台下面,若有所思看着一块垫桌脚的石头。
  邱江为界,南绎与北朔百年拉锯。直到二十多年前,叶南坤才允许平民百姓的商船越过邱江,但不仅要用生灵祭祀安抚江底水怪,更是要获得朝廷七八道批文。时至今日,能够过江的商人,均是家财万贯。
  只是即便过了江,这些商贾或者他们手下的船员,最多能到离江岸十里的城镇,如同南绎商人也只能越过邱江往北十里,这是死规矩。
  而邱江距离南绎国度足足有两天的马程,邱江距离霖州城也远远超过了十里地。杨幼清想到了明晞道观的刺客。
  “石头,什么石头?”久久未曾说话只是坐在楼梯上哆哆嗦嗦的贺钧新,忽然开了口。他声音比先前更加沙哑,颤抖得走了调。杨幼清看向他,微微一皱眉头。
  “顾老板真是深谋远虑,本王佩服,实在是佩服。”叶斋将霖王宝印在三尺宽的纸张一按一抬,留下一个新鲜带着朱砂苦味的印记。
  顾老板双手接过霖王侍卫递来的盖好章签好字的批文,激动地控制不住脸上表情,笑弯的眼角皱纹拧到一起:“分渠修坝,实乃造福万民的举动。殿下您为应对水患想出此对策,我霖州百余商家,定当全力以赴。”
  “我想出来的?”叶斋眯了眯眼睛,嘴角忍不住上扬,“对,本王想出来的,不过得仰仗顾老板和霖州太守、县令、衙役们,身体力行。”
  顾老板红光满面,接连点头:“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叶斋抖了抖袍子,在宽敞的红木椅上换了个坐姿,这是逐客的意思。顾老板跟他打过几次交道,彼此合作收获了不少好处,算是双赢。相处时间一久,他懂了叶斋的性子,于是一弯腰一抬手,行了个礼匆匆忙忙离开。他前脚刚走,霖王府门口站岗的府兵跑进来,汇报说,伏灵司百户戎策求见。
  叶斋瞬间收了笑容,一皱眉:“不见。”
  “伏灵司除了宫城,哪哪都是来去自如。”戎策人还未从院中走进来,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叶斋眉头挤成一团,到底忍住了没当着所有人骂出来,思索片刻一挥手让所有人先离开。戎策挑挑眉,恭恭敬敬要给他行个礼,叶斋再一挥手打断他,说道:“又死人了?真晦气。”
  “你的太守差点命丧黄泉。不过你放心,明天日头升起来之前,保证让你霖州城恢复一片祥和——当然啦,表面祥和。”
  “你什么意思?”
  “刚才走出去的是顾成山吧,霖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大地主。听说他联合不少土豪,主张在霖州水患严重的地方修建大坝治水,也不知又有多少人被迫做苦力客死异乡,不知又有多少本就穷苦的家庭流离失所。”
  叶斋从身边抄了个茶盏扔过去,但是准头不佳,戎策躲都没躲,身上也没有溅上一点茶水。“骂谁呢?”
  “我只是感叹,这么多民脂民膏,殿下哪搜刮来的?”
  “这是现实,”叶斋半躺在座椅上,“昨天干嘛装不认识我?”
  “不想与你为伍。”戎策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讨好某些人,必定要得罪另一些人。叶斋一个花花公子能够在二十岁的时候让陛下封他为亲王,自然有叶斋他自己的手腕。但戎策不欣赏这种手腕。
  “义父听说我来霖州,托我带些东西给你,”戎策从背后取下来一个靛青色包裹,上前两步伸手递过去,“他知道你收集玉器,这是一对西域绿松石做的貔貅,别说,还挺适合你。”
  叶斋一听来了兴趣,接过包裹打开来。
  “义父其实并未对你失望,只是希望你能收敛一下风流本性,少惹是生非。”
  “本性?”
  “你真的喜欢那姑娘吗?”
  “谁?”
  “石媛媛。”
  “喜欢,她嗓子好,弹琴的时候两颊带笑。我还喜欢盈盈、缪仙、采袖,就连我王府里的丫鬟,也有几个有姿色的。这又如何,喜欢到极致,她能做我王妃不成?笑话。”
  倒也没错。戎策忽然一阵惆怅,末了叹了口气:“今早是我错了,咄咄逼问,让你没面子。你别算在伏灵司头上啊。”
  “这案子怎么写,你心里有数。舅舅那里也别说这事儿,耳朵又得起茧。”
  “一笔勾销,霖王殿下?”
  “成,一笔勾销。”
  贺钧新举着一盏蜡烛走在路上,忽然觉得背后生冷风,一摸颈后,汗毛耸立且出了一身的冷汗。跟在他身后的白树生差点撞上他后背,晃了晃神问道:“贺大人你这是又怎么了?”
  “无妨无妨……这里,这里是不是不干净?”
  白树生抱着剑轻描淡写说道:“你放心吧,就是两只从隔壁街上飘来的饿死鬼。这的符是阿策画的,画得不好,效果差点,你放心,走到前面鬼就跟不上了。”
  贺钧新一听饿死鬼三个字吓得浑身一哆嗦,又问:“小兄弟看得见他们,不害怕吗?”
  “小时候便习惯了,这是天赋,”白树生说着还有些得意,一挺肩膀,“鬼呢一半没什么怨气,就算是舍得不家人,游荡几日也就走了。还有一半呢执迷不悟,不过不用害怕,听他们讲讲故事,开解开解也跟着黑白无常转世投胎。”
  贺钧新急忙点头。
  不过白树生话锋一转:“总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成了厉鬼,那就只好死在我这把剑下了——阿策!”
  白树生瞧见自他对面的黑暗中跳出一个人影,分明是戎策举着他那把血刺黑刀,朝这边扑来。只见戎策手起刀落,稳稳落地后紧接着一声巨响,而倒下的却不是贺钧新。
  此时白树生才注意到,黑暗中蛰伏了一个伺机而动的影子,恰好戎策经过看到了那个东西,这才有了拔刀的举动。
  那是一个妖怪。白树生闻除了他身上不属于人类的气息,却不能分辨这妖怪的真身。他的眼睛比戎策要管用一些,低阶的妖怪无一不现出原形,而这一只少说也有三百年修为。
  戎策转腕将手中的黑刀对准妖怪的脑袋,妖怪想要跳起又被血刺锋利的刀锋劈中肩膀。劈中了却没有劈开皮肉,像是怼在了坚硬的表层,反弹力度大到让刀都被震得嗡嗡响,戎策更是由手腕到肩膀一阵麻。
  “都说你是鬼画符!”白树生也拔了剑,和戎策一前一后围住这妖怪,“镇压不住,只能斩草除根。”
  “你画也镇不住,”戎策回了句,“有些人煞费苦心,到头来给自己招惹了杀身之祸——霖州城真是人杰地灵,能够偶然之下孕育出道行如此之高的妖怪。”说话间,戎策刀锋抵住那妖怪的颈部,另一侧则是白树生那已经企鹅群壹零捌伍肆溜溜捌肆捌出鞘的烟岚剑:“一颗石头,修炼不过百年,竟然成了精。”
  白树生闻言有些惊愕,另只手夺过贺钧新手中的烛台一照,仔细看了两眼:“果真是个石妖!嘿你还瞪我!”
  “他没在看你,”戎策看着那妖怪半边身子已经从石块缓缓化为了人形,“贺太守,不跟你的老朋友打声招呼?昨天白天我提了句石头你便惊慌失措,今夜见了这妖怪本体,亦是大惊失色,别说你们不认识。”
  贺钧新眼神躲闪,白树生望了望已然人形的石妖又望了望他,转瞬收了剑后撤一步来到贺钧新身边,提高音调问道:“说不说!”
 
 
第8章  过往
  十年前,一间破庙中,寒窗苦读数十年终于中了举人的贺钧新缩在角落里躲避风寒。他要为明年开春的考试做准备,但囊中羞涩,无法在繁华的霖州府城寻到落脚之地。
  借着窗外的月光和省钱买下的蜡烛,他翻阅着已经磨损地看不清封面的旧书,一字一句品读。贺钧新向往官场,倒不是因为什么为国为民的心愿,他自认是个俗人,他需要改变现在的生活。
  忽然一阵风起,窗外一道闪电,贺钧新吓得一个战栗,也看清楚了庙中供奉的,是一座他从未见过的雕像。又是一阵闪电,那雕像好像眨了眼。
  兴许是看错了,贺钧新缩回角落,目光重新聚集到书本上。下一刻,他感觉眼前一片刺眼的光芒,光芒的中间是一个身穿黑色残破的衣袍,皮肤惨白,披头散发却独有一份凌乱美感的男子。
  这是神灵现身!贺钧新听过无数的传说,他急忙跪倒在地,俯身磕头。男子悠悠然开口:“我是此处的山神,许久无人供奉,今日难得有信徒为我点灯明烛,有何心愿尽管说来。”
  贺钧新身子伏得更低,他身旁读书用的蜡烛一闪一闪:“多谢山神显灵!在下是一介布衣,想要考取功名,不知山神能否助我榜上有名?”
  “此事简单,”山神嘴角一弯,“你且等着消息。不过,我的恩赐是有条件的,只有最虔诚的信徒才能得到我的庇佑。”
  贺钧新不假思索,说道:“如若我真能入朝为官,定要为山神重修庙宇,要全城百姓供奉!”
  自那日起,贺钧新每日从学堂回到破庙,都能见到山神坐在本属于他的莲花形状的石头上,也许手里拿着酒,也许拿着半只鸡。他与贺钧新分享这些说是供奉得来的好吃的,看着他的灯下温书。
  贺钧新本抱着惶恐和尊敬与山神相处,但久而久之,他发现山神越发平易近人。
  放榜那天,贺钧新中了二甲,赐了进士出身。但也是同一天,佐陵卫护方司的士兵穿着黑色的长袍找上了他。贺钧新慌不择路,逃到了山神庙中。
  “大胆草民,供奉邪神!”护方司一校尉抽出腰间佩刀砍来,贺钧新不会拳脚功夫,此时只能双手护住头部,扯开嗓子大喊。意料之外的,佩刀并没有砍中他,而是迎来了一声钝响。
  贺钧新睁开眼睛,挡在他身前的是那穿着破烂黑衣的山神,但此时他的右臂是一块块坚硬的岩石。贺钧新吓坏了,不仅仅因为他看到了“山神”的真身,而且他看见,满地佐陵卫的尸体。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安心做官。”
  “你,你到底是什么……”贺钧新向后退着,推倒了本就不牢固的墙壁。他不敢再停留,撒腿跑了出去。他害怕,心脏快要跳出来,他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当时我吓得连滚带爬,半夜敲响了城西张天师的门。张天师来了,一看情形说这妖孽吸天地之灵气,不除则民不聊生。但他的道行不够,只能设法压住石妖,而这方法就是修建一座牢笼——你们知道了,便是这白凤楼。石妖本体被击碎成数块碎石,分散各处。然后,我找霄山久沁道长在此地修建了九层高的白凤楼。”
  贺钧新讲完,仍是不敢抬头看那石妖,戎策却听出些不对劲的地方,上前一把按住石妖的肩膀,力道似是要分筋错骨,惹得石妖呼吸急促。
  “本体碎裂,少则百年多则上千上万年才能恢复如初,就算是霖州城灵气聚集,九年也不能让你再度化成人形,逃出来为非作歹。何人帮你!”石妖默不作声,反倒是应证了戎策的猜想:“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杀人作鬼,杀鬼取鬼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石妖开口,两眼仍直勾勾望着贺钧新,“背信弃义,出尔反尔之人,杀又如何!”
  戎策一脚踹在他后背上,手中血刺毫不留情劈过去。妖怪反应不及,后背仍旧是血肉,承接戎策这一击后瞬间血流成河。
  “你杀了无数无辜之人,且取了他们的鬼丹,断了他们转世投胎的路!”戎策心中火气陡增,再度劈砍却劈到了石头上,血刺刀一震让他后退两步。
  太守此时回过神来,开口想说话,但他不知到底该喊山神还是石妖吗,最后只能被白树生拖着走向楼梯口躲避。
  戎策将视线重新投向石妖:“你醒了有多久?”
  “三个月,”石妖耸耸肩膀站起身,伤口依旧在流血,即便是半个身子变成了石头也挡不住流失的血液和疼痛,“那人唤醒我,告诉我妖魔吃鬼丹可以增长修为,果然,我已经恢复如初!”
  三个月?戎策一皱眉,挥刀砍向石妖尚未变成石头的右侧腰部,石妖看清他的动作立刻将全身化为石头。戎策的目标并非是他的身体,而是他身后的栏杆。白凤楼的三楼,靠外一圈都是房间,然而中间挑空,向下能够看到一楼的风景。
  戎策砍断了栏杆,手中血刺在身前划过一个半圆,半蹲着身子砍向石妖的腹部。石妖尚未搞懂他的意图,便整个人向后躺倒——躺了个空,迎接他的并非是栏杆,而是下坠。
  石妖从三楼掉下来,戎策则跟着他一起跳下来,落地恰恰好踩在石妖的身上,而石妖则用后背着陆。
  不凑巧的是,一楼的最中间放着取暖用的火盆————七八月的天气里本不需要这东西,戎策防患于未然,先让人放这里。于是石妖掉落的时候,正好落到了烧得红彤彤的木炭之上。
  火烧则石头膨胀,膨胀到极点就是断裂。戎策一刀从石妖的胸口穿透,狠狠扎进火盆之中,让他再无力气挣扎半分,只能忍受无边的灼热煎熬。
  “我问你答,为何等到前几天才开始杀人?”
  石妖叫喊着,声音走了调:“因为贺钧新!我需要力量,我需要化形,我需要报仇!”
  “如何毫无痕迹杀死这么多人?”
  “推波助澜罢了!他们本就为自己的死亡埋下了种子——醉酒踉跄的房客,偷情承欢的男女,贪便宜的小厮。”
  “那母子三人——”
  “与我无关!双胎本就是不祥之兆!”
  戎策踩在他身上,自然也感觉到了热气腾腾,双脚快着了一般,所以必须速战速决:“最后一个问题,你当年为何接近贺钧新?”
  “我想得人供奉,未曾想过烧杀抢掠,”石妖身体出现了细小的裂缝,忽然一声响动,他的一条胳膊从身体上脱落,接着裂成几块,“我本以为报以真心,他会信任我,谁知竟找人除妖!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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