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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男妃(古代架空)——止宁

时间:2021-03-25 09:43:22  作者:止宁
  李岩道:“就地厚葬,优恤家属。”
  仅仅不过八个字,顾清宁眼圈又泛红了,努力咽下了心头翻涌而起的痛苦与自惭。
  “这些不过是……”
  顾清宁喃喃:“这些,这些还不够。”
  李岩道:“男儿身处乱世,本就将区区身体发肤奉献家国天下,何来够不够,值不值。”
  顾清宁抬头:“我们死伤多少?”
  李岩道:“死三万,伤者一万有六。”
  每听一个字,心头便重重的被敲打了一下,剧烈疼痛。
  顾清宁嘴唇一下子苍白。
  他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很。
  李岩长长叹了一口气,毫不犹豫拉了顾清宁的手,提了劲往后山上走去,又嫌着顾清宁太过于慢,便直接揽住了他,丹田聚力,发了轻功,往坡顶走去。
  夜风劲利,刮在脸上生疼,呼呼的狂风让顾清宁听不见李岩的声音,只大声叫:
  “你要带我去哪里?”
  李岩没有回答他,更是提速往山顶快速奔了去。
  等到二人登顶,顾清宁已经是被这狂烈的夜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看——”
  好歹是勉强睁开了眼睛,便顺着李岩指的方向看去,
  许多点点灯火腾空而起,从那个火塔为起点,慢慢地缀满着黑漆漆的夜空——是孔明灯,是告慰亡者魂灵的孔明灯。
  “没有人怪你。”
  李岩回过头直直盯着他,“没有任何人去怪你。”
  顾清宁咽下了酸楚,“我知道……我知道的……”
  李岩叹了一口气,“你真真不适合战场。”
  顾清宁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
  李岩心里一股莫名的火气,然而又不能朝着顾清宁发出来,只心里想着,明明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如今何苦这般,何苦要顾着你的心情,战事繁忙,我何苦还要花费心思在你身上,关心你快不快活。
  答案呼之欲出,但李岩不愿去深究,也不敢。
  在世二十多年,没有如此艰难时刻。
  心里虽是千般纠葛缠绕,然李岩还是放软了声音:“如今的场面是在我们预计之内,死伤虽多,却是必然,如若不是如此,兴许对于定远军便是灭顶之灾,比起这个,那我们如今的场面恰恰是最好的结果。”
  “我懂!”顾清宁狠狠踢了一下地上的黄沙,“老子只是恨我一点用也没有!”
  军者,必须冷血,而他,富余了太多莫名其妙的妇人之仁,每日哭哭唧唧得自己都嫌烦。
  没有另外一种抉择的结局给他比较,所以他能看到的也只有目前——定远军以惨烈的牺牲换取了敌军的败退。
  他所向往的军营,最终给他的是这样的震撼与毁伤。
  是他不能够承担的重量。
  试图劝说过自己,可没有任何的方法疏解自己对于那三万亡魂的羞惭与痛苦。
  哭,没用,但是没用如他,只能哭。
  顾清宁又复开始厌弃起了自己。
  西疆的初春非常之冷,可是二人谁也没有顾及到。
  李岩焦躁地在原地打转,“老子告诉你!你没做错!懂么!”
  抓住了他的双肩,眼眶发红:“你没做错!懂么!”
  顾清宁微张着嘴巴,震惊地看着他。
  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李岩手一颤,连忙放开了,扶额冷静了一会儿,心里不知为何空虚,空虚到可怕。
  他没有再劝,怕自己内心的那只野兽不由得他控制。
  “回去吧,这场战,你还不够格去承担错误!”
  顾清宁痛苦的呜咽,他咬了咬唇,任随李岩抓了自己的肩膀,飞也似的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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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时三天的战役以羌人与匈奴人的败绩结束,但李岩不曾松口气——敌军很有可能垂死挣扎,对于定远军,已是无法确保再一次的攻击了,不过再过两日,已是不存在这个担忧了。
  ——在云中郡养伤的赵穆募集了大批的粮草,运送到西疆来了。
  再见赵穆,居然是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点。
  周围的将士来来往往,所有的一切仿佛淡去,只余对方眼中的自己。
  顾清宁震惊之余,心里有着物是人非之慨叹:“子龙,你来了……”
  赵穆压下了心头诸般情绪,还以一个淡淡的微笑:“许久不见,阿宁。”
  顾清宁捻了捻衣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穆正要多说几句,却见李岩朝着他们走过来了,脸上带着不悦:“赵将军长途押运军粮,想必是累了,请大营处歇息吧。”
  赵穆还要交接,不便此刻与顾清宁续话,便颔首应了,又朝着顾清宁道:“午时过后我去找你。”
  赵穆便被李岩身侧的侍卫带领去了军需库。
  顾清宁正要问李岩一些细节,没成想李岩却是脸如寒冰,直接就走了,顾清宁连在身后喊两声都没听见。
  呼了一口气,顾清宁是愈发搞不懂李岩了,只觉得他的情绪如同六月之天,充满了许多不可预知的变数。
  所幸连日以来的郁闷心情由于赵穆带来的这个好消息给遣散了不少。
  只要有军粮,那么其余的便不在话下了。
  也便不会再次发生那样惨重的牺牲。
  等到午时过后,赵穆真如他所说,来找顾清宁了。
  大营里,简陋的炉子上咕噜噜地煮着茶水。
  顾清宁看着他瘦削不少的脸颊,心下难过:“你的伤好些了么?”
  赵穆点点头,看见他一丝发挂在颊边,如同常日里那般想为他拂了去,可眼前的俊美的脸下意识的一偏,躲过了。
  等顾清宁回过神来,看着赵穆僵在空中的手,心中有着无限的歉意,只觉得自己所作所为近乎无情。
  赵穆苦笑了一下,收回了手:“是我唐突了。”
  “没……”顾清宁想说什么,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是低了头:“是我对不住你。”
  赵穆喝了一口茶,淡然:“没有什么对不住的,”
  看着顾清宁:“我这些养伤的日子想得清楚了,咱们之间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明知道那时候你那么难,是我没有意识到你的处境,四年前一别,已是永远,是我自己选择的,所以,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明明根本便不是他的错,却将所有的尽揽在自己身上,顾清宁心间悲恸,对于赵穆,顾清宁有着无限的歉意,命运仿佛便是如此,永远都不会让他好过一般,让他亏欠,付出所有都无法偿还的亏欠。
  还是赵穆移开了话题:“此番我过来,是有一事要向梁王请求。”
  顾清宁心里一紧:“何事?”
  赵穆眼里已是一片空明:“一件关乎我赵府上下性命之事。”
  他冷然继续道:“此番只有梁王才可救我赵府,别无他人。”
  顾清宁震惊得很。
  赵穆惨笑:“可怜我老父戎马一生为朝廷,如今还不知道什么便入狱了。”
  顾清宁更是大惊失色,倾身向前:“赵伯父怎么了!他入狱?这——”
  赵穆刷的一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上面俨然一个狰狞可怖的中剑的痕迹,如今已然痊愈,伤口愈合处长着嫩红的鲜肉。
  “这一剑,是陛下赐给我的!”
 
 
第62章 来使
  顾清宁仿佛在听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他原有的轨迹,变得荒谬而血腥。
  “你可曾记得我与你说过的白头一剑?”
  顾清宁点点头:“是咱南朝有名的剑客,几乎无人能敌……”
  旋即眉头皱了皱:“不过,这位顶尖高手说是命丧西域了,如何又听你提起?”
  赵穆目光森然:“若非我亲身遭受他的这一剑,也决计想不到这用剑好手竟存活于世,还受咱们圣上的驱使!”
  顾清宁震惊异常。
  “羌人的早是溃不成军,已是没了威胁,若非这一剑,他们哪里还能这般与匈奴人狗苟蝇营?”
  顾清宁惊诧之下又是疑惑,“可是,可是如今大南武将缺乏,坐在皇位上的那人哪里敢再折了你这位大将?”
  “他自是不会真心除我,”赵穆冷笑:“我原本也是想不到,那晚,我于大营内休憩,却被一黑影惊醒,还未来得及抵抗,早已给他刺了一剑,原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却不想他并非要我之命,只是这么一剑便匆匆离去,若非我习龙山剑法,又机缘巧合听了师父说起过他的同门师弟,又岂能知道刺我之人便是这名噪一时的白头一剑。”
  白头一剑梁恕,出身龙山派,在二十年前的江湖可谓是赫赫威名,他生来老相,自幼白头,又极富天赋,年二十便名动天下,无人能敌,纵横江湖三十载,败在手下名士无数。他性子又是乖戾,不仅名成第一个将自己师父给打败了,还给他废了武功,又四处树敌,可谓是声名狼藉,直到后来被人围合于西域剿杀才算终了,江湖皆是传闻他已经死去,没成想居然还活着。
  顾清宁吞了吞口水,听着赵穆继续道:“原本这伤无甚大碍,歇息几日便可,却在此时,我收到圣上的一份密旨,如今想来,才知道圣上的这密旨前后脚的可来的真及时啊。”
  顾清宁知道即将听到一个可怕的密闺,又是惧怕又忍不住问道:“那皇帝要你做什么?”
  赵穆道:“倒是简单,只让我于云中郡修养。”
  顾清宁顿时凝住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浮上了心头:“所以他要梁王上战场?”
  愈想愈是心惊:“……所以梁王临危受命不是因为偶然,而是那皇上特特让他来的?”
  再想起这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顾清宁已是心神俱散,只觉得如坠冰窟。
  赵穆点点头:“我当时不知皇上心里生的是什么主意,只恨自己没警惕,着了那梁恕的道,可千思万想都想不明白他为何避开要害刺我一剑,却不取我性命,原本我这伤只是轻伤,自是误不了大事,可圣上命梁王接替于我,虽是不服,但为人臣子,我也只能谨遵圣命,一边好好养伤,一边派人通报西疆上的动静。”
  “然事情愈发不妙,前些日子定远军军粮被劫,而煌国趁火打劫,羌人与匈奴人又这般蝇营狗苟,眼看着西疆危机四伏,我自是坐不住了,却在这时,我又接了第二道密旨。”
  顾清宁已是愣愣地看着他了,无法开口说一个字。
  只看的赵穆嘴唇翕动着:“密旨上书:梁王谋反,速带兵诛杀。”
  空气中一片寂静,顾清宁脸色骤然发白。
  原来,引狼入室还不够,那坐在皇位上的人更是要令他死无葬生之地,加诸各般罪名污他英明,致使万劫不复。
  赵穆道:“我派出的眼线每隔一日便会给我消息,我怎不知梁王谋反,何况……以梁王如今之态势,如何会走这一步。”
  赵穆声声痛楚,仿佛在控诉着。
  从未见过那个在皇位上的人,顾清宁原本只是对他充满了恨意,他知道,终究有一日,那个迫害了他爹的魔鬼将会被萧玄衍拉下宝座,失去了他最重视的皇位,沦为真正的孤家寡人,有这般的想法才能让他稍稍平静了些,可如今这恨里面多了许多的怕。
  那人跟萧玄衍有着同样的血脉,可是竟是如此阴狠与不堪。
  素来知道皇室之中必定是少不了惨痛的鲜血与诡秘的阴谋,然这些年来,顾清宁虽是看也看多了,听到如此还是忍不住战栗。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位皇帝为了巩固他的皇位,已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赵穆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小的信笺,颤着手指打开了来:“我父将已是在软禁之前让贴身侍卫乔装了将这亲笔送到我这儿来。”
  顾清宁咬了咬唇,不忍看赵穆伤心神色,只看见纸条上面写着:“陷于浪涡,但从尔心。”
  “我赵家满族威勇,一门忠烈,却是沦为这般随意要挟随意支配的棋子,可气可叹!”赵穆眼圈发着红:“可是他错了,赵家人向来只杀敌,哪里会打杀南人。”
  看着满脸惊惧忧急的顾清宁,赵穆继续道:“我假意接手郡军,却暗自以备战名义收集粮草,一路带了过来,所幸那郡军中有位同僚甚是意气,帮我瞒了下来——不过不知能压下来多久,只是想必此刻京城里那位还不知道我已是投身定远军。”
  顾清宁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子,浑身冷得厉害,他就地踱几步,又连忙拉住赵穆的袖子:“幸好你,幸好你……”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却在此刻那帐门外传来了长长的号角声。
  赵穆脸色一变:“牛角号鸣,是敌国来使。”
  二人立刻停了话,互相看了一眼,压抑了心头的不安,便往屋外走了去。
  李岩也匆匆从另一个帐房走了过来,三人六目交汇,便一起向议事大营走了去。
  定远军上上下下数位将士皆到了大营,等到坐定,已有侍卫上来报信:“禀告诸位将军,匈奴人有使来访,说要有事商议。”
  李岩抬手道:“请他们进来。”
  等到那茶盏满上,已有三位匈奴人打扮的壮汉进来了。
  那三位中间站着的一位带着牛骨发饰,衣着也与其他人不同,面上眼里带着戏谑与冷漠,但脸上却是带着温和的神情,让人看着极是不舒服,很快,那为首的道:“我乃天可汗三子扈图,大汗特命我等三人前来讲和。”
  营帐中的人不由得脸色一紧,竟是匈奴里的最是让人头疼的三王子扈图。
  匈奴可汗诞有六子,唯有这三王子扈图令人闻风丧胆,他素来言语天分颇高,熟悉数地言语,自幼于数国之间周游,竟无一点儿匈奴人的蛮狠,倒是像极了文人,可就是这样一位人,却是一块最难啃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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