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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铁城墙(咒术回战同人)——Noeth

时间:2021-04-10 09:12:43  作者:Noeth
  “悟,你以前来过二区吗?”夏油忍不住问。
  五条正把舞裙往地上铺,十指流连于嫣红裙摆间,一时白得胜雪。他抬眼看向夏油,轻飘飘道:“来是来过,跟现在没多大区别。不用把这里想得多好,杰,各人有各人的烦恼,放哪儿都一个样。”
  “我明白,”夏油笑笑,右手不自觉地摩挲戒指,似乎在籍由这个动作打消疑虑与迷茫,“只是好奇而已。”
  他们整理好行李,对照卡洛提供的样本仔细观察。
  委托人要求兼具美观轻薄与防御力,说简单也简单——只要材料在手,这类不涉及驱动核心的工作并不复杂。摆在两人面前最大的问题反而是“裁缝”这件事本身:至少夏油对自己的手艺有客观评价,自认没法在七天内完成这么高精度的作业。
  落到最后,重新绘制设计图的事交给了五条,夏油则负责拿着成稿去和实验室对接,监督那些“助手”们完成工作。研究所的器材实在比五区好太多,尽管材料与工艺要求极其苛刻,经过程序上的钻研与修改,最终还是能依照指令进行人手难以实现的操作。
  潜心工作的一周很快迎来尽头,夏油和五条再次拎着裙子上门拜访卡洛。对方掂了掂、量了量,眉头皱起来,犹豫道:“还不够轻,会影响她跳探戈的。”
 
 
第二回 拜访:“颜色是不是暗了点?鲜艳的红才衬她。”
 
 
第三回 拜访:“腰身还能更窄,黛安娜可是全舞团漂亮的姑娘。”
 
 
第四回 拜访,卡洛把舞裙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个遍,惊喜道:“我觉得第一版不错,就按第一版来吧!”
  在乙方的耐心即将告罄前,订单总算完成了。卡洛支付了定金,并拜托他们把舞裙和一封信带给五区的那位黛安娜·林奇,只要再将来自姑娘的回信交给卡洛,这桩事就算彻底结束。
  次日,夏油收起应寄送的物件,与五条一同登上了返程的邮轮。
 
 
第三十三章 Chapter 33
  东十四街被臭水沟环绕,浅蓝的塑料雨棚覆着屋檐,积水滴滴答答往下漏,敲在低矮的门槛前,发出潮湿粘腻的声响。
  身材肥胖的女人盘着头发摔门往外走,衣服松松垮垮别在腰间,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粉。她约莫四十多岁,却皮肉塌陷松弛,发丝用染料涂得半黑,掩盖住夹杂在枯草中的白发。
  “死丫头快出来开门!有人找你!”她用一杆扫帚敲门,坚硬的木料戳在门把上,伴随极重的力道簌簌发抖,那栋小屋便也跟着颤动起来,响亮得能传出三个街区。
  门背后传来女人手忙脚乱的动静,听起来似乎刚从地上爬起,挣扎着往门口走。这间小屋并在下水道前,室内面积有个二三十平,门外还别出心裁地栽着几盆绿植。爬山虎的藤蔓从屋顶垂下,耷拉到门口,远远看去竟像面颇有情调的门帘。
  可惜东十四街的女人无一例外都与酒肉生意脱不了干系,这条又长又窄的街道也成了诸多大人口中的“污秽之地”,常被拿来威胁小孩好好学习。
  黛安娜慢吞吞打开门,从门缝往外瞄了一眼。霎时,她脸上的血色褪了大半,下意识伸手护住肩颈,试图遮挡锁骨与下颌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她立刻发现自己还穿着堪比咸菜团的吊带裙,纯白的衣襟上落了不少污渍,一条肩带还可怜兮兮地滑到小臂上,露出大半片胸脯。
  “对不起……”黛安娜几乎嚅嗫地道歉,也不知是在对谁说,“对不起。”
  门外站着两位黑衣少年,一人黑发一人银发,面貌俱是一等一的好看。黛安娜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曾到大空洞剧院帮工的乔尼友人。没人能忘记这两张脸,尤其那位戴墨镜的。
  许是与旧交重逢,她深深低下头,肩颈拖曳出僵硬崎岖的曲线,如天鹅之将死。
  “进来吧。”黛安娜轻声说,把门打开了。
  在妇人眼光灼灼的注视下,二人随黛安娜进了屋,在杂乱的餐桌旁落座。
  “请问有什么事吗?”
  格外高挑的那位——五条悟——点了点桌面,回答:“有人委托我们把一样东西交给你。”说着,夏油便将手中的大纸袋与一封信推到黛安娜面前,示意她验货。
  黛安娜面露诧异地看着他们,指尖抚过信封,丰润的唇瓣微微颤抖。看清落款后,她突然一顿,接着长久地合上眼,全身都在抖。
  夏油没说话。他似乎对情形早有预料,只与五条交换了一个眼神,安静等着黛安娜平复。
  在这间昏暗逼仄的小屋内,少女无声哭泣,泪水如断线珍珠一个劲儿往下落,打湿了黄褐色的信纸。她金黄的长发已齐耳而断,发尾分叉凌乱,眼周还带着浓烈的红,像妆容没卸干净,又像啜泣了一整夜。
  来到东十四街前,夏油便有些心生疑虑。卡洛并不清楚黛安娜在五区的具体地址,他和五条却很快明白过来,这位收件人无疑是他们在大空洞剧院见过的舞团团长。
  根据询问安德烈的结果,这位理应薪水不菲的团长在一个月前辞去工作,从舞团离开,独自搬进了东十四街的廉价出租屋。若非个人抉择,促使黛安娜做出决定的只可能是家庭变故,但调查收件人底细并非他们的职责,因而夏油并未过多深究。
  他只是太清楚东十四街在五区意味着什么,从而替远在二区的主顾惋惜。
  此时此刻,黛安娜艰难地拆出信件,逐字逐句往下看,越看越泣不成声,手指用力地掐住信纸,边角留下焦灼的皱痕。
  但她终究没大哭出声,肩膀颤得似要随时散架。待情绪稍微平复,少女把信搁在桌上,转而打开纸袋。
  火红的舞裙落入手中,薄纱缀点点星砂,腰间缠了一圈金丝雕成的花瓣,裙摆层层递进,如枝节簇拥花蕊般盛放清扬。款式在卡洛的原案上进一步修改,下摆被动了大刀,使这条平平无奇的裙子层次分明且极具设计感,几乎能穿进富丽堂皇的一区而不受嘲笑。
  黛安娜捧着舞裙,脸颊淌下几近枯涸的泪水。她将裙子怜惜地捧入怀中,脸上糅合着心痛、兴福与谨小慎微的疲惫。
  “卡洛……”她轻轻呼唤青年的名字,语气婉转低柔,如黄莺夜啼般令人心醉。
  那分明是面对心爱之人的口吻,如此丝丝入扣而缱绻缠绵,仿佛只消感受那个名字擦过唇齿的气息,都能汲取无穷无尽的力量。
  晨光黯淡,夏油终究开口打破沉默:“小姐,请问您需要验货吗?”
  黛安娜强撑着笑起来,摇摇头:“我恐怕不能收,舞团已成过去,留着念想只会徒增伤痛。”她又下意识去摸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修理得整整齐齐的指甲干枯开裂,憔悴令她再无法起舞。
  但少女扣在裙摆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似本能不愿放下曾属于自己的心火。
  “不管您所处何等境地,我们的工作都必须完成。”夏油尽量放轻声,“您得签收,再写封回信给卡洛先生,我们才能交差。”
  黛安娜终究不愿连累他人。她怔怔地看着那封信,似乎从隽逸字迹中感受到写信人一笔一划深深刻下的思念。
  “我明白。”她颤声道,“他……卡洛怎么样了?”
  夏油便回想起这位科研人员第五回 不放心舞裙的防御机制,怎么看都不满意的情形。那时五条见他被烦得不行了,索性关上门窗,叫卡洛把舞裙在椅子上摆好,再吩咐夏油把这位傻愣愣的青年“搬”到一旁,自己隐在沙发暗面中往枪管装消音器。
  没有人反应过来,他已扣动扳机连开六枪,把左轮的弹匣彻底打空,弹孔撒了一地。
  夏油无奈地摊开舞裙给卡洛看,这位被吓得魂不守舍的主顾见面料上连一道划痕都无,赶紧连连点头过了,否则还在拧消音器的银发少年怕是能信手把自己的脑袋也削下来。
  他不禁失笑,回答:“好得很,成天忙着捣鼓实验室里头的东西,小姐不必担心。”
  黛安娜便点着头重复了几个“好”字,胸口剧烈起伏,似在忍着不容下一波眼泪夺眶而出。
  她终究收下舞裙,抽出纸笔开始写回信。
  “二位想必很好奇。”停笔间隙,黛安娜苦笑着喝了口冷茶,钢笔在餐桌布上留下一小滩墨水。“我与卡洛相识于二区的舞会——我是那出舞剧的首席领舞,他在谢幕后专门到后台找我,说他对我一见钟情。”
  夕阳斜斜投下余晖,黛安娜全身都浸在那点橘黄的光源中,却与过去那位闪闪发光的舞女相去甚远。五条平素最不耐听旁人讲故事,歪着脑袋就快睡着了,夏油只得用半边肩膀支撑他的重量,噙着淡淡的笑意听少女发泄式的叙述。
  “很寻常的爱情故事,我们在短暂相处后真正爱上了彼此。卡洛总说他丝毫不在意我们直接价值的差异,说自己情愿就这么与居无定所的我交往一辈子,哪怕永远只能通过信件交流、唯有放假或舞团巡演才能见面也没关系。”
  黛安娜几欲将下唇咬出血来:“我心里是清楚的——这不可能。只要他还真心待我一天,奚落与嘲笑的阻力就永远不会消失。跨越数重阶级,我与他不过是擦肩而过的云泥,哪怕我豁出性命与自尊,也无法抵达卡洛身边。”
  “小姐可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夏油问。
  黛安娜急促地点头,垂着眼不敢与他对视。“家父……在工地出了事,母亲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家里只能等我照顾。原本舞团的薪资还算充裕,但我才知晓父亲在外面欠了许多债,根本不是一两年能还完的。”
  “所以你就辞了工作,搬到十四街生活?”
  黛安娜正要回答,大门突然被拍响,门框震得几乎松脱。
  “婊子,开门!”男人粗犷的声音重重响起,激得黛安娜浑身一颤,险些把钢笔摔了。她立刻跳起来从架子上扯了一条披肩,匆忙裹住伤痕累累的肩臂,对夏油慌张道:“请二位先离开,明天再来取回信。”
  门外男人的叫骂声越来越粗俗,五条皱着眉醒过来,被夏油结结实实拽住了。
  “需要帮助吗?”夏油看向黛安娜,眼里并无轻视。
  她感激地笑笑,收起舞裙与信件,在震耳欲聋的叫喊与拍门声中摇摇头:“不用了,谢谢二位为我们奔忙。”
  门开了,黛安娜推二人出去,正与魁梧壮汉擦肩而过。她讨好地笑了笑,那壮汉狠狠摔上门,脱口几句脏话直飙脑门。
  夏油和五条站在晃荡的屋门外,听见里头传来重物拖曳和女人惊慌失措的求饶声。
  “哟,又和姘头闹起来了?”
  妇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双腿大敞,嘴里叼着个烟斗。
  她转头看见夏油,摆摆手,烟雾遮住半张青面獠牙的脸:“没钱还债,被那疯子老娘整到这儿来了。接客可是最赚钱的生意——躺着就能哗哗捞金子,可不嘛?那张脸那身段,啧啧啧,真是暴殄天物。”
  路上时不时掠过几辆自行车,天色一点点沉下去,风也开始转凉。
  夏油没说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生气。
  右手传来冰凉的触感,是五条掰开他攥得死紧的五指,与自己的手指一根根交缠,直到十指相扣。
  在严丝合缝的温度中,他听见五条叹了口气,似乎在斟酌措辞。
  “个人选择罢了,你无权指摘。”五条说,“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先背誓的是她,抽身而出的也是她,阶层差距太大的关系本就无法长久,端看这封回信要怎么写了。”
  他们掌心相贴,夏油只觉出心底沉甸甸的凉。
  他把几欲出口的“那我们呢”咽了回去,沉默地扣紧五条,迎着晚风踏上回家的路。
 
 
第三十四章 Chapter 34
  第二天,夏油和五条再度造访东十四街。
  黛安娜开了门,身上还是溅满油渍的旧围裙。漂亮姑娘的金发乱糟糟系在脑后,眼窝青了一大块,面颊还残留着细长的血痕,无需言语便能叫人明白前一晚发生的事。
  “二位稍等。”她疲惫地扯出笑容,返身进屋,出来时递过一封信。
  麻雀栖在电线杆上,啼鸣几声又扇翅飞离,陈旧的信封掠过一小片阴影。
  夏油接过,默了默,终究开口:“除了这封信外,你还有什么话……要我们代为转达吗?”
  他问得慎重,五条仍有些不满地睇了一眼。少女在围裙上抹了抹手,指尖攥紧布料,面上现出深沉的寂寥。
  “没了。我告诉他自己已经订婚,与旧日情怀从此话别,再无干系。”她说,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个字几近跌入泥里。
  雀鸟又飞走几只,羽翼划过空气发出清脆的哨鸣。电线摇晃,落在信封上的影子便也随之而动。
  夏油维持着收信的动作,嘴角微微扬起,是个张口欲言的状态。但话语冻在肺腑,他察觉自己并无立场、也并无资格做出任何评判,因而木在原地,耳畔只听得见五条清浅淡然的呼吸声。
  风撞进深蓝色的遮雨棚,黛安娜似乎从短暂的沉寂中找回些许力气,继续道:“我们本就不合适,怀抱奢望只会令业火烧得更猛,至最终粉身碎骨。我只是比他——比卡洛更早清醒而已,我们中间必须有一个人醒过来,及时止损。”
  得益于舞团履历,黛安娜的修辞水平相当高。至少在夏油听来,那把愈发沙哑的声音恰如其分演绎出婉转的忧愁与决绝。事已至此,话也说到绝处,他们本应掉头就走,将信交给卡洛结束这单委托。
  但出租屋的门板是那样单薄,从中传出的哀恸啜泣太过清晰,仿佛近在耳畔,令他如鲠在喉。
  夏油自认从不是个善心泛滥的老好人,本不应为他人琐事忧心:可黛安娜与卡洛就像一面镜子,他得以从中望见自己和五条。他们身后是葬送文明的飘扬大雪与一道道高耸入云的灰色城墙,寒意刻骨,不得不退。
  他不想退,他知道自己半步都无法退让;因此他在飘摇脏乱的东十四街决然开口,如同替自己做出决定。
  “你就没想过别的办法吗?任何方法都行,只要不是现在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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