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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铁城墙(咒术回战同人)——Noeth

时间:2021-04-10 09:12:43  作者:Noeth
  五条下意识伸手去捂后颈,徉怒道:“哟,搞价值对立了是吧?就地行刑!”
  夏油破功了,扶着车沿闷头大笑。五条高高挑起一边眉,半恼半喜地看着他,眼底的色泽很暖,像被霞光洒了一层蜜。
  电车慢悠悠驶出城区,风里隐约传来潮湿的水汽。
  五条心有所感地抬头,视野豁然开朗。昏黄天穹下,一望无际的河流缓缓向远方铺展,几艘货轮在岸边停泊,海鸥啄食甲板上的麦穗。
  “走吧。”夏油对他说,“去码头透透气。”
  二人熟门熟路地翻进码头,径直往里走。看门老头已经见怪不怪,直接对夏油摆摆手,让他自个儿玩去。
  夏油在废弃的集装箱上坐下,正对横跨四大区的运河。远处依稀可见货轮的剪影,三三两两散落在铁灰色的河面上,像一条生产线上的几枚零部件。
  它们为五区带来数以吨计的稻谷、蔬果与生活用品,再驮走等重的钢筋水泥。二区科学家用这些材料研究驱动铠的发展方向,剩下的分摊给军队、建筑院和制造商,由他们消耗掉五区工人不分昼夜的辛劳奔波。
  而那些汗水换来的资源,则会在靠岸的第一时间流入各大商家,成为囤积库存的一部分;商人们绞尽脑汁地均衡利益,再用或昂贵或低廉的价格摆上货架,被居民们抢购一空。至于地下——五区住民多半不把他们当成“自己人”,只有指定的运输队会在每月“换气期”为工人们带去定额物资。
  只要身处五区一日,大街小巷中阴冷潮湿的气味便会如附骨之疽般缠上肌肤,毕生无法摆脱。
  夏油眺望着缓缓流动的大运河,手腕上驱动铠造成的挫伤隐隐作痛。盘亘多时的烦恼再次跃上心头,
  他突然产生了倾诉的冲动。
  如果对象是五条……
  我们联手打赢了一架——对十三岁的夏油而言,这几乎能跟“建立友谊”划上等号。
  于是,他踌躇片刻,轻飘飘地问出声:
  “你有非做不可的事吗?”
  五条在他身边坐下,留出半个身位的距离。他抱着膝盖蜷在集装箱上,只露出偏向夏油的脑袋,像雪峰尖顶的一抹亮色。
  “没有。”五条说,“至少现在没有——说不定哪天脑子里会冒出个奇奇怪怪的念头,但不是现在。”
  夏油盯着一艘皮艇,踟蹰开口:“我有。”
  “总有一天,我要让宏树和美菜子回到三区。”
  这句话平平淡淡,却似酝酿了无数个日夜般掷地有声。
  五条睁大眼:“我就说你为什么天天往学校跑。为了能在全区统考拿到超出三区基础大学分数线的成绩?毕竟这是低价值公民晋升至高等区的唯二正规途径之一。”
  夏油点点头:“对。另一条路是在军队待上七年并获得至少一次二等功——不适合我,我也不愿意把时间和才华浪费在军部和幻想种上。”
  他说得理所当然,五条也并无异议。他诧异的是另一码事:“怎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个?”
  夏油纳闷了:“我以为朋友之间都会聊这种话题的——梦想、兴趣之类。”
  “朋友?”五条“噌”地抬起头,惊讶道:“我们?朋友?”
  晚风猎猎刮过,夏油开始慌了。他连忙检查自己的措辞,并确信没什么毛病:“我们明明一起打了架,这还不算朋友?”
  五条更疑惑了:“你是说所有跟你一起挨打的都算朋友了喽?”
  夏油左思右想也不觉得有什么毛病:“对啊!”
  五条沉默了。他抵着下巴没说话,半晌,突然恍然大悟般大叫一声:“你说的对!”
  “什么?”夏油被这人一惊一乍整得有点麻木。
  五条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一锤,神情亮闪闪的,仿佛发现了某个宝藏:“杰,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是朋友了!”
  话毕,他还不敢置信地连声念叨,翻来覆去都是“朋友”二字,仿佛头一回听说这个词汇的用法。
  夏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下意识地接道:“哦,好。”
  怎料五条扑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仍旧亮闪闪地说:“那你多讲点呗!不是说朋友聊天都这样嘛,我爱听我爱听。”
  夏油更迷了。但他也不怎么懂“朋友”的具体意义,于是当真开始整理思绪,翻出某个一周前还闭口不谈的话题,郑重道:“那我说了。”
  五条恢复成抱膝的姿势,侧着头一脸“我准备好了”的表情。
  夕阳往地平线下沉,余晖洒在码头起起伏伏的标码上,一艘快艇不急不缓地擦碰河岸,发出规律的节奏。
  “我从没这么近距离地见过大运河。”夏油轻轻开口,声音化在风里。“——直到被赶来五区。”
  “我们家没有人的价值低于60,老爸以前甚至能在三区的公立大学教书。他研究驱动铠自动化,手底下几百号学生,个个都尊称他一声‘教授’。”
  “那时候我们住在三区老城,离河边很远,我只远远地见过一次。记得码头上井井有条,高大的护栏围住入口,上百个工作人员穿着蓝制服跑来跑去;起重机从巨轮上卸货,河面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我问老爸‘什么时候能坐游轮去四区玩’,他笑着答应我放假就走。”
  说到这,夏油睁开眼,神情有一丝僵硬:“但我们没能等到暑假。”
  “那所大学的校长……被举报暗中协助反叛军。军方来抓人,把学校里所有教职工都拉出去调查,宏树也不例外。所有人都被判了刑,老爸因从未涉事免受牢狱之灾,但我们一家也不得不迁出三区。”
  五条语带嘲讽地插了句话:“连带责任——流放是吧?确实很有他们的风格。”
  夏油沉重地点点头:“这是一年前的事了。现在老爸在管理层干活,美菜子也找了个轻松的文职,我们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好。但我无论如何都不甘心:无论表面上看着多光鲜,他们实际的工作量远比在三区时大的多。宏树成天被上头颐指气使,每周超额加班也从不多发一分钱;美菜子经常被人嘲笑是‘大教授的累赘’,暗地里受的苦楚绝对只多不少。”
  “这不公平。”夏油一字一顿地重复,“他们值得更好的生活,这不公平。”
  五条静静看着他,眼里似有波澜层层叠叠地漾开。
  “所以你无论如何也要升上三区。”他用的陈述句,“为了让父母得到他们本应拥有的一切。”
  夏油攥紧十指,迎着夕阳答道:“嗯。”
  他是如此渴望一个机会,一个能让父母摆脱五区的契机。他痛恨这里拥挤逼仄的街道屋舍、折胶堕指的寒冬与令人发指的地下世界,哪怕多停留一秒,那些无孔不入的污浊都会腐蚀身心,让他们大脑停摆、双手冻僵、理想枯萎,成为上等人鞋底的煤渣。
  “行。”五条说,“我赞同。”
  “什么?”
  “反正我没什么事做。”五条笑起来,眼底落了金屑似的光,犹如天空拂晓。“你很有趣,这条路也很有趣——我想跟你一道走走看。”
  他像极了宣判的神明,却稚嫩又柔软,充满明快的生命力。夏油怔住,突然不知该如何形容心底的感受。他很想说“谢谢”,又觉得对朋友而言太过生疏;于是索性什么都不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五条显然易见地一愣,移开目光,有些不自在地从集装箱上跳下。
  “回去吧。”他低头说,“还不知道要被伯母怎么说呢。”
  事实证明,美菜子的确把俩小孩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通。夏油识相地一句都没辩解,五条则全程笑眯眯地听,浑然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好了,虽然打架是不对,”宏树慢吞吞地开口,打断了美菜子既心疼又无奈的说教。“但就事论事,你们教训了霸凌者,做的不错。”
  五条拉着夏油击了个掌。
  “亲爱的,你怎么说话呢?”美菜子气鼓鼓,“看看他们都成什么样了!”
  宏树点头:“对,所以教训还是很必要的。”
  他转向瞬间蔫了的五条和夏油,正儿八经地说:“下次少挨几下。”
  美菜子抄起软垫佯装打人、夏油拉着五条左躲右闪,宏树悠闲地小口喝茶。
  小平房亮着暖调的灯,月色融化成蜜罐里五彩斑斓的糖衣,从窗沿一滴滴淌下,落得满地温馨。
 
 
第七章 Chapter 7
  “你看了第一期的排名没?”五条戳了戳夏油。
  标准语老师在讲台上磕磕绊绊地念ppt,渐寒的秋风掀起讲义一角,纸身在热水壶下无谓地颤动。过道上散落着几张练习卷,学生们神色各异,多数人都埋头捣鼓自己的事。
  夏油支着下巴听课,钢笔在手心打转。听了五条的话,他微微偏过头,答:“看了。怎么?”
  五条趴在课桌上,慢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你居然不立刻凑上来问我考得怎么样?今早成绩一出,我一路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截住了。”
  “那你真是不幸。”夏油敷衍道,“宏树说过,一味关注他人只能彰显自身的虚荣与自卑。”
  风从半开的窗口灌入室内,纸张哗啦啦一阵响。夏油沉默片刻,看着五条那只微微眯起的眼睛,妥协般把钢笔往桌面一放,试探地问:“所以……你考得怎么样?”
  五条心满意足地笑了,猫儿似的伸了个懒腰,说:“不怎么样,也就比你高个十来分吧。”
  “……闭嘴吧。”夏油黑着脸伸手按在五条头顶上,干脆利落地揉乱一头银发,决心再也不上这家伙的当了。
  被薅毛的人仍旧笑眯眯,稍显圆润的脸颊带着一丝冻出来的殷红,活像杂货铺门前的石招财猫。
  距二人开始上学已过了半年有余,期间大大小小考试数场,五条展现出了意料之中的惊人天赋。夏油万年不变的第一宝座就这么被他横刀夺去,唯独文法上能稍微占据上风。
  五条似乎生来便对数理拥有极高的敏感性,一切涉及逻辑链、数字与规律的东西在他面前都像敞开的电脑机箱,所有零件整整齐齐地摊开放置,只等他伸手组装。即便在宏树给二人开的驱动铠小灶上,他也总能一阵见血地找准切入点,剖析出最关键的理论核心。
  至于文法——倒也不是丝毫不精,只是相比起其惊艳的理科思维不甚突出,略微落后于自幼酷爱读书的夏油。
  “最后一道小题扣了两分?”五条的话音拉回了夏油的思绪。他抬头四顾,才发现已经下课了。
  同桌用十五厘米的直尺敲了敲那道方程式,唇边溢出几丝自满的笑意,“这里的变量可大有讲究,按照你的思路只会越推越乱。”
  夏油看了他一眼,明晃晃的“有话快说”。
  五条拿起铅笔,一句“我教你呗”涌上舌尖,却被硬生生打断。
  “夏油同学!”
  邻组的女孩儿怯生生地站在夏油桌前,手里拿着前次测验的试题,细若蚊蝇地说:“能帮我……讲讲压轴题吗?”
  女孩是温温柔柔的亚裔长相,显然祖上曾是被称为“亚洲”这一板块的住民。如今铁城墙之内的狭小世界早已不分种族,大多数人身上都流淌着三四种血脉,所有人以第一通用语交流,仅能凭借名字窥见一二。
  夏油笑着朝女孩儿点点头,说:“坐下讲吧,这道题确实挺麻烦的。”
  他执笔耐心地把题干掰开揉碎,处于变声期的嗓子有些哑,平铺直叙又思路清晰地娓娓道来。女孩初始还有些紧张,慢慢进了节奏,便开始专心致志地听,偶尔瞄一眼夏油的脸,双颊微微泛红。
  五条闷头趴回臂弯里,懒散地看着他们。他看夏油,看的却不是那张受女生欢迎的脸,而是他右手食指指节上几滴乌黑的墨渍。
  没出口的话从舌尖坠回胃里,像一枚沉甸甸的小石子。那几滴墨渍衬在白皙修长的指间,随握笔的动作小幅度晃动,也刺眼得叫人不舒服。五条突然有点不爽,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于是索性转过头去,不再给自己添堵。
  窗帘被风掀起,几缕阳关冷不丁落入五条眼中。他突然悟了:自己的人生信条一向是“我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既然夏油让他不爽了,那就别想心安理得地给女生讲题!
  于是,银发男孩慢吞吞地爬起来,调整笑容,不紧不慢地清了清嗓子,朝女孩抛出陷阱。
  放学后,夏油一边爬上电车,一边莫名其妙地问五条:“你刚刚为啥那么阴阳怪气?她得罪你了?”
  五条靠坐在角落里,阳光明媚地笑:“没有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阴阳怪气啦?”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夏油叹气,“算了,今天得快点回家。美菜子念叨好久了,宏树也专门请了假。”
  五条:“什么事这么大张旗鼓?你们要发财搬家了?”
  夏油:“不,你还是闭嘴吧。”
  他把书包从左肩换到右肩,看着街边枯黄的花草,煞有其事道:“要准备过冬了。”
  “‘挥之不去的凛冬蛰伏五区’——这话你该听过吧?”
  冻土上的人类仰仗熔炉供暖,若不穿戴任何防护设备离开铁城墙,只会在一分钟内因失温而死。夏季尚且如此,一旦入冬,本就恶劣的气候变本加厉,逼迫中央政府不得不派遣多两倍的人手运作熔炉,确保铁城墙内足够温暖。
  而人类生态链的一切资源都从上而下分布,无论燃油、食物、稀有资源还是要人命的暖气,都最优先供给一区,最后再以所剩无几的比例分配给人口最多的五区。高等区的“贵族老爷们”一年四季都无忧无虑,顶多在华服外叠一件貂皮大衣;四五区的工人们则提前数月拼命囤积物资,只盼能平安熬过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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