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cherer.”池铭吻上他的喉结,眸子挑起,“你要是累了,可以休息。要房子要钱,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有几个玩具也无所谓,我不在意。”池铭手指按上青紫色的吻痕,动作称得上温柔,“你觉得这些东西会惹我生气?”
“放我走。”池林抬起下巴,自己从下解开睡衣扣子。
“你跑得掉吗?”池铭制住他脱衣服的手,迷恋地埋在他发丝间,轻柔得像是嗅闻一朵花蕊。
“你走到哪里、看见什么,都会想起我。”
没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吻,肌肤触碰似有若无,池林却像被他从里到外把玩了个遍,在池铭面前,池林好似一眼能望穿的玻璃。
“你和别人做爱、接吻,干什么都会想起我。”池铭吻上他的耳垂,轻声说,“林林,你能分清吗,你对别人到底是爱,还是逃离我的一种手段?”
池林低着眸子,缓缓地从被子底下坐起来,他抬起眼睛,忽然就往池铭脸上呼了一拳。
池铭毫无防备,这一拳头接得结结实实。他侧躺在床上,池林从被窝里爬起来,骑坐在他腰上。
“池铭,我说真的。”池林掐着他的脖子,一点点趴下来,“我要是有的选,我宁可四岁那年跟我妈一起死了,我也不想遇见你。”
池铭嘴角溢出血来,愉悦地笑道:“是吗,那你怎么现在还活着。”
“我要是死了,就白受你历练那么久了,多亏啊。”池林指尖摸到他肿起的面颊上,缓声说,“至于忘了你,很简单。我把活比你好的男人睡个遍,一天睡一个,哪还有时间想你。”
池铭望着他这幅薄情模样,身下居然慢慢硬了,隔着裤子顶在池林臀瓣上:“宝贝,我真爱你。”
池林一下被人掀翻,池铭死死压住他,仔细盯着他的眼睛。
“答应你了,口完放你走。”
池林笑了,疲惫地眯起眼:“哥。”
他不让池林这么叫,但池林偏要一次次挑衅他的权威,逼他失控,再让他在一次又一次血和痛里咬牙切齿地让步。
池林恨池铭,池铭就别想舒坦。
池铭一把盖住他的眼睛,阴茎抵在他嘴边,一直戳到池林鼻子。腥味无休止地钻进鼻腔里,池林伸出舌头,舔得很卖力。
池铭一手捏着他下颌,直起身子,龟头直往他嘴里捅进去。池林被噎得冒泪,一边压下腹中干涩的呕意,一边闭合会厌,憋住呼吸。
池铭可不管他会不会呛到,就算是心情不好了一泡尿灌下去,他都得跪着谢赏。那几年就这么过来的,余波一直蔓延到了今天,他的身体还会有下意识的反应。
他被拽着头发一直插到深喉,池铭半点没怜惜,拿他当个泄欲的鸡巴套子,肆意在他嘴里来回抽插。最终一个深喉,浓郁的一泡精全射进池林肚里,半点没漏出来。
池铭到底还是没折腾太狠,疲软的东西拔出来,池林拿舌头给他舔干净了,无声问了句:“我能走了么。”
嗓子太哑,声音没出来。
“浴室有衣服,等会司机送你回去。”池铭提起裤子,面色不佳。
池林双唇紧闭,爬下床时踉跄了两步,缓慢走近浴室,终于趴在马桶上狂吐起来。
他连胃酸都呕干了,口鼻间热辣辣地疼,可还是能闻见腥味。
该死的、恶心人的腥味。
池铭打开门,半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樊山誉那么小吗,你工夫退步成这样。”
池林没搭理他,爬起来摸到洗手台边,打开水冲脸漱口。冰凉的水柱好歹让他清醒了点,池林吐干净嘴里的酸水,才想起身,却被身后力道重重一按,额头撞在下水口,才洗脸的凉水都浇到他头上。
池林扶在水池边,水呛得他咳嗽,可一张开气口,更多的水就争先恐后地流入鼻腔,跟他满嘴的酸苦胃液混在一起。
“迟早有一天你会需要我,项圈在家里,到时候自己戴上,再来找我。”池铭说完松开手,冰凉的手往他颈后一抹,关了水龙头。
池林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头发狼狈地淌着水,水滴砸在洗脸池里,一连串响声摧残着他的耳朵。
他一动不动地在那里站了许久,才又打开水龙头,调到有些温度的热水,顺便给自己洗了个头。
吹完头发出来时,池林又恢复成了平时那个淡漠从容的他。池铭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手里拿着包没拆包的烟。
池林低眼瞧他,弯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和钥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摁住手机开机键,没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间里的池铭点燃一根烟,屋外的滴漏此时成了唯一的声源,滴答滴答,织成细密的网。
只缠住了他一个人。
第32章 钢琴
池林到家的时候刚过午饭点,家里没有饭菜香气,他进屋换了鞋,才发现樊山誉没在家。
手机也关机了,可能是没电,池林打好几个没打通。
睡了一晚上,或者说昏了一晚上,池林身子现在还是软的,他捞了点面,给樊岑祝雪音等等能联系樊山誉的人都发了消息,最后是个叫何利的回了话。
给樊山誉手铐那个,他还记得。
樊山誉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进门二话没说,鞋都不脱就冲到池林面前,把人抱个满怀。
“林林……老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池铭把你绑了,池家也说你没回去,我都快把全市翻完了。”
池林抱着他,一下一下轻拍:“没事儿,我这不是回来了。”
樊山誉下巴上一层青皮,整个人看着很憔悴,显然一宿没睡。他急匆匆地把手贴上来,试了试池林额头的温度。
还好,没再发烧了。
“饿了没,我去给你煮饭。”樊山誉袖子一抹脸,就要爬起来。
池林却没松手:“刚吃了面,你吃没?”
“我不饿,再抱会儿。”樊山誉把碎胡子扎在池林脸蛋上,蹭过来就要亲,才发现池林嘴唇干得厉害,也没什么血色。
池林一偏头,下意识躲开。
他嘴里还是苦的,胃酸和腥浊漱不干净。池林看着樊山誉低下头去,碎发搭在眼前,有点受伤。
走之前池林在医院还跟他讨亲,这会他要亲,池林却躲开了。
原本被他压下的猜疑全部冒出头来,樊山誉不是傻子,他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说:“林林,我有事想问你……你别生气。”
“我和池铭吗?”池林直截了当,指腹抚摸樊山誉脖子上的发茬,“我不想说。”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亲?”樊山誉死死盯着他,“我不欺负你,就亲一下。”
池林叹了声气:“才吐完,嘴里很苦。”
樊山誉丧气地低下头,一只手给他揉肚子,一只手又去摸额头:“咋还吐了呢,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冲药。”
池林牵着他的手,眼慢慢闭上:“让我抱会儿,乖。”
他脸色白得不像话,睫毛细微颤动着,唇上有一个细小的裂口,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这儿不可能是池林自己咬的,樊山誉不愿意往下想了,他抱着池林,忽然觉得很委屈。
他从医院出来满城跑到车没油,一整晚没睡,打电话打到手机没电,最后找到人脉比较广的何利那儿去,就想打探点消息。樊山誉神经一直绷着,这会放松下来了累得要死,晚饭没吃早饭也没吃。
他为池林担心了一晚上,池林连实话都不愿意告诉他。
但看着池林这么虚弱的模样他又不忍心,只能自己咬着牙,把委屈往肚里吞。
樊山誉都不知道怎么办,他肚子咕噜噜地叫,池林靠在他肩膀上,也不知道在想啥。
咕噜到第二遍的时候,池林终于抬起头,贴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起来去给他做饭。
填饱肚子他俩二话不说,换个衣服直接钻进被窝。池林先给公司打了个电话,樊山誉果然没记得请假,今早他还有个成人班,临时临头根本找不到教练,底下一个教游泳的大哥上来给他代的班。
池林请了两人份的假,躺下的时候樊山誉已经睡着了,手紧紧牵着他。樊山誉让被子挪动的动静吵醒,贴过来抱住池林,脑袋拱着人肩窝,嘟嘟囔囔说了句什么。
池林两手抱着他,补了好几个轻柔的吻。
太久没生病的人,病一来就好得慢。池林退了烧,后头几天脸色都很差,每天上课都有小朋友问他,老师你是不是不舒服。
池林很招小朋友们喜欢,虽然他不太爱说话,可小孩儿们叽叽喳喳的,到他身边也安静了。有时候就围着钢琴听他弹,看见樊山誉来了,还要冲他“嘘”。
意思是别打断池林。
樊山誉早习惯了,包往凳子上一放,等池林弹琴。
他和别的几个老师弹的都不一样,要下班的这个点,窗外橘红色的夕阳慷慨地洒满整间屋子,他半边沐浴在暖阳下,睫毛与发丝晶莹得近乎透明。
明明钢琴声缓缓流淌着,樊山誉却觉得整间琴房都安静了。从好动的小朋友们,到被空调风吹动的琴谱页,池林的发丝在脸颊上轻扫,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像一只缓缓转动的无声八音盒。
他从没觉得池林这么漂亮,无关于他的外表,钢琴前的池林自成一个世界。琴音所到之处都会随着他静下心来,不知不觉间呼吸都放慢了。樊山誉注视着他,手机拿在手上,悄悄点开录像。
一回神已经弹完了,池林站起身,从鼓掌的小朋友堆里站起来,蹲在樊山誉面前。
“拍我呢?”池林笑着面对镜头,大大方方打招呼,“hi,我是池林。”
樊山誉关了录像,包一背,幺着人就走了。正在下班点,电梯里挤满了人,樊山誉一只手护着池林,两人挤进左边的角落里,周围稍一不注意就要挨上,樊山誉稍微一瞄,就能看见边上小姑娘的发旋。
还挺小只的。
池林摸过来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牵住他的食指。他什么话都没说,人群吵吵嚷嚷,打电话和絮絮碎语钻进耳朵里,但樊山誉什么也听不见,他只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
很久没有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了,像是大学里逃课约会的俩学生,被门禁卡着出不去,只好在图书馆里呆了一个下午。池林头发还没解,他伸手把发绳取下来,顺手戴在自己腕上。
“鸽子汤没吃完,回去热一下,你帮我吃点儿。”池林甩了甩头发,“明天休息,出去开个荤。吃火锅怎么样?”
“明天给庄哥还半天班,”樊山誉摁上关门键,电梯里已经松了,剩下几个人去地下停车场,“你早上睡个懒觉,中午过来接我?”
“好啊。”池林答应,掏出手机准备改闹钟,却看见了一条消息。
樊山誉悄悄把视频给他传过来了。
第33章 前程
餐厅一边玻璃挨着海湾,向北门眺望,X市的城市天际线拔地而起,海鸟停在一艘艘游艇渡轮上,环城路边的棕榈林在日光中闪闪发亮。
池林出神地望着外面,菜上桌了他都没察觉,樊山誉叫了他好几声,帮他把才上桌的意面拌开。
“林林,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呆家里考公,赶着我还没满二十五周岁,考警察。”
樊山誉一手把盘子递过来,池林两手接着,拿起叉子。
“行,别的我来,你好好考。”池林叉着西兰花,摆在盘子边上,转起来面条送进嘴里。
樊山誉抬眼瞧他,拿手拎开自己面上盖的蟹壳:“林林,你今年生日想要点啥?”
樊山誉说到做到,每个月给他买个小蛋糕,还会附带个小物件,上个月是块金属壳Zippo,上上个月是只小猫钥匙扣。
他不抽烟了,樊山誉说这打火机放家里,万一停电拿来点蜡烛。
“表吧。”池林说,“运动表就行,机械表盘冰得很。”
这就把价格限制在了千元以下,樊山誉再怎么挑,也不至于太破费。
樊山誉小学中学,生日礼物收是大几千的航模球鞋,大学他爸给他买了那辆招摇的车,被樊姨念叨了两个月。
他从小在这些方面没短过,明里暗里的关心从来也不缺,所以能长成这么个没心眼儿的模样。所有的心酸厌恶一转眼就能忘了,爱却会爱很久。
他这份赤忱是不知道多少人有意无意保下来的,池林也舍不得让他就这么毁在自己手上。
东升的旭日终会挣脱海洋沉重的怀抱,朝暮之时转瞬即逝,便是他们余生能有的全部交集了。
吃过饭两人沿着海滩散步,秋日里的太阳没那么热,池林眼睛有些畏光,戴着墨镜,看不太清表情。
樊山誉走在靠马路的一侧,手悄不声地摸到池林指边,又被他拍拍推开。
“林林,我都规划好了。我考空警,跟航班那种,到时候你也不用在那儿教琴了,你去商演,咱一块到处飞,公费旅游。”
池林转过来,眼镜滑到鼻梁上,挑起眼瞧他:“天天坐飞机,你不嫌累啊?”
樊山誉一乐:“不累,咱天南海北的跑,我就不信池铭还能逮到我们。”
池林笑意瞬间没了,他扶正眼镜,叹了口气:“你要只是为了我,还是换目标吧。没必要。”
樊山誉一手拽住他,肩膀近得快挨上:“不是,我自己也想的。我学校以前招飞,我体检差点就过了。”
“差点?”池林问。
“啊,我身高超了。”樊山誉拿手比划了差不多半厘米,“就这么一点儿,没过。”
池林没忍住笑了。
傻孩子。
樊山誉回来自己写了封辞职信,池林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啪嗒啪嗒地打着字。
他写完信过来一看,池林大大方方地没躲,聊天框又是祝雪音。
这小妮子跟池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聊天框里全是猫猫狗狗表情包,一个人打的字儿都没有。
奇了个怪,池林刚手在这划来划去的,没打字那在干嘛?合成大西瓜?
樊山誉贴着他腻了一会儿,外头对流雨快来了,云压得很低,天阴沉沉的。他去把窗关上,屋里的池林打开投影仪,调了个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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