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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港湾(近代现代)——和邑

时间:2021-05-14 14:59:44  作者:和邑
  他想念母亲,至少母亲说的话他能听懂,这种想念也随着稚嫩的记忆慢慢减退了,直到池林忘了她的脸。
  记忆中只留下女人的高跟鞋和破洞丝袜,他在柏林落下的雪里像一棵营养不良的小树,女人说,要送他去一个温暖的地方。
  他早就成了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人,没有人在意他这个独立存在的意识体,而把他当成一个物件。
  换钱的工具,奖励孩子的奖品,玩物。
  他想做什么,他喜欢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在意。
  池林听完,才发现自己已经流不出眼泪了,他注视着咖啡烟里眉眼低垂的池铭,第一次萌生了这种想法。
  如果他和池铭对着干呢?
  留学没有受阻,池铭申请了联合项目,两人在柏林租了一间小小的公寓。
  他很快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一年回国的暑假,池铭拽着他走进了顶层的房间。池林出来的时候身上没一块好肉,双腿因为连续高潮难以站稳,他跪在地上,池铭拿项圈拴着他,逼他往前爬。
  他有多狼狈,就有多痛苦。
  可不听掌控的身体后来甚至只会在疼痛中汲取快感,池铭抽他的鞭子越来越重,池林慢慢感觉自己空了。
  任何阈值都往一个方向增进,他如今的身体就如池铭所愿的那样,只有在疼痛与恐惧之下才能高潮。他会在濒临高潮的绝望中向池铭摇尾乞怜,也会在折磨与肉欲中越来越空。
  他就像一个承载快感的躯壳,除了这点感官刺激,什么都没有。
  他还是会逃,沉迷池铭讨厌的烟酒,夜不归宿。被池铭打得伤口都见血了,他眼里含满泪,还要点一根烟。
  他说,池铭你有种就打死我。
  池铭没打死他。
  鞭子变得少了,池铭给他穿贞操裤,或者把他玩到漏尿,让他根本走不了路。
  池林出不了门,就一个人在家里弹琴,就弹小星星,弹一整天。
  看起来就像他那些伤、那些疼、那些让人狼狈不堪的被动快感好像根本没能撼动他,池林永远是清池里攀折不下的花。
  束缚、公调,花样越来越多,但池林配合得就像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他不会反抗也不会享受,只有淌着水的下体还有一点身体反应。
  他彻底空了,变得无聊,变成池铭最不喜欢的样子。
  池铭这么多年,没从小开始给池林洗脑,就是想要一个彻底属于自己的人。
  而不是这样的行尸走肉。
  某一天池铭回家,拎着一只箱子。池林像以往一样洗完澡化好了妆,他宁可把自己扮成个妓女,穿着红裙子,头发留过肩,没有一点他以往的模样。
  池铭没有像往常一样,亲手给他戴上项圈,而是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那箱子里是一套穿刺工具,池林被绑上时几乎没有挣扎,他现在对痛很迟钝,的确达到了池铭所说的“不害怕”那种境界。
  池铭脱下他的蕾丝内裤,定位钳夹住了昨夜里才被虐打红肿的阴蒂,池林没吭声,只是闭上了眼。
  直到他听见了一声一声细微的“叮铃”。
  消毒,定位,导管钳夹起阴蒂时,池铭一手拿着锋利的针,毫不留情地扎了下去。
  池林两眼一黑,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巨大的疼痛连着小腹,他的身体被束带拉扯着,连蜷缩这个动作都做不到。
  从阴部一直疼到了后腰,连着他的腿,池林好久才感觉到自己在哭,他咬不紧牙,就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穿过伤口,沉沉地坠在他的阴蒂上。
  池铭这时才告诉他,穿在他那地方的铃铛,是用他藏起来那颗珠子做的。
  池林疯狂地挣扎起来,但皮具被两指粗的锁链穿着,牢牢挂在床头。池林哭得声嘶力竭,语不成句,不知是因为痛还是什么。伤口在他的挣扎下流着血,池林瞪着池铭。
  他说,池铭,我恨你一辈子。
  好像伤到喜欢强制爱的朋友了
  鞠躬道歉!
  但我不改🤧
 
 
第37章 舍不得
  樊山誉考试那天又在下雨。南方不下雪,一飘雨就冷得很。昨天晚上樊山誉激动得好久没睡着,早上池林起来一摸,他抻到被窝外的右手冰得和冷冻鸡爪一样。
  早上吃的干饭,樊山誉包里揣了瓶撕掉包装的矿泉水,他一步三回头,伞撑了跟没撑一样。
  池林被他逗笑了,半张脸从围巾里抬起来,冲他笑了下。
  樊山誉像终于被幼儿园老师哄好的小孩儿,蹦着就上去了。
  天灰蒙蒙,考点门口的氛围也灰蒙蒙。池林撑着伞,考生们一个一个从他身边走过,无声的紧张在众人间蔓延开。
  所有人的窃窃私语都没入雨声里,池林一直望到樊山誉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他转过身,回到车里。
  靴子和裤腿都湿了点,他懒得换,系好安全带,打开雨刮器。
  咖啡厅里的樊岑手里拿着季度财报,快年底了,大忙人难得有空闲时间,他却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到。
  池林进门时一眼就看见了他,樊岑没多话,随手指向对面的座位:“坐吧。”
  “之前的新闻,”池林脱下外套,“是池铭吗?”
  “对。”樊岑抬起眼,抖平手里耷下的纸页,“拿老爹挡枪,他挺能的。”
  服务生接过池林手里的外套,他点了个蛋糕,还有一杯甜度很高的奶咖。
  “他一直这样。”池林说,“我想和你说点别的事,我不能跟樊山誉继续下去了。”
  “随你啊,说实话我妈的想法我挺反对的,什么年代了都。”樊岑镜片下的目光打量着他,忽然笑了一声,“不过你要是走,在我这可拿不到一丁点好处了。”
  “你真是为樊山誉好吗?”池林忽然问,“不是想拿这个孩子牵制他?”
  樊岑合上文件,眉眼间疲惫清晰可见:“池林,这么说可能有点伤人。你哥不行,你不能把别人也想得不行。”
  话到这就聊死了,樊岑就当下来透气,他拎着文件夹起来,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
  “我妈在外面度假,你自己和她说去,先联系她助理。”
  池林接下名片,没留他。刚樊岑一口答应,是要帮他周旋的意思,现在被他一句话惹毛了,别说照应,连个电话号码都不乐意给他,叫他去碰繁忙助理号的冷钉子。
  这兄弟俩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生气起来却一个样。樊山誉不高兴了也是,别说帮池林挑鱼刺,他能连鱼鳞都不刮。
  樊岑还是聪明点儿,至少不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池林望着窗外,雨越下越大了,打在冬季也常绿的树叶上。雨幕里来往着五颜六色的伞,咖啡厅的雨檐底下落着几只躲雨的麻雀,可怜兮兮地挤成一团。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樊山誉。
  他考试的卷子难不难,考场的窗户有没有漏风,他怕不好弯胳膊没多穿衣服,上去的时候还笨得淋到了雨,打喷嚏的话有没有纸用。
  池林抿了一口咖啡上的拉花沫,甜得齁人,嗓子里连着鼻腔一片黏腻的甜味。他盯着那只被他喝坏了的小猫花纹,奶和糖一路甜进心里。
  池林心想,他还是幸运的,至少遇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樊山誉回到家,整个人窝在沙发里,软趴趴的,懒得动弹。
  池林坐在沙发边的地上,他俩大眼瞪小眼,也不说话。樊山誉就拿眼睛看他,从软软的发丝到眼睛鼻子,再到颜色寡淡的嘴唇。
  这个人他怎么都看不够,远远的看,凑近了看,或者悄咪咪的趁他不注意了往不该看的地方看。
  池林怎么看都漂亮,安静而不过分寡淡,与他相处久了,樊山誉才发现最吸引人的还不是他的长相。情人眼里出西施,连他以前讨厌的那种长者凝视也被读成了温柔。
  樊山誉觉得,池林这样注视他的时候就是在纵容他,就是温柔地接纳他。
  他现在喜欢这种千帆过尽之后沉淀下来的厚重,尽管难免让人看起来风尘仆仆,但这种不从容让池林离他更近了。
  他不再无坚不摧,樊山誉就能在他摇摇欲坠时拥抱他,而不是永远被他庇护在风雨之下。
  不知谁先动的手,再回神时他俩裤子都开了,池林骑在樊山誉身上,他抚摸着樊山誉生出胡茬的脸,任由他恶作剧似的扎自己脖子。
  碍事的裤子被蹬到地上,空调暖风的干燥被湿热的吻沾染了,池林头发有点长,虚虚扫在肩上,有的垂到樊山誉面前。
  他在头发的掩藏之下望着樊山誉,眼里满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温和爱意。他想吻樊山誉,他便这么做了,樊山誉也紧紧拥住他,两手顺着腰脊,一路摸到股缝。
  似乎这一次的性事与以往都不同,温柔又简单,没有任何花样。池林没跟他说什么勾人的情话,只是吻着他长过耳的头发,告诉他头发该剪了。
  樊山誉抱着他,整根肉具毫无保留,完完整整地埋在他柔软的穴里。他吻上池林鼻尖,话像卡在嘴里,吞咽过许多次,他才低下头,像摆着尾巴的小狗,两眼抬起来望着池林。
  “林林,我好喜欢你。”他说。
  池林眼眶热了,因为情动还是别的,他自己也分不清。所有话就被这么一句堵回去,他准备好的托词和坦白都卡住了,假话真话一个都说不出,于是只好沉默。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会再也无法挣脱,溺死在本不属于他的爱意里。
  池林第一次明白,什么叫“舍不得”。
 
 
第38章 骗人
  家里的烟太久没人碰,再摸出来的时候有点回潮。里面的打火机印着广告,不知道樊山誉从哪顺回来的。
  池林点上烟,坐在阳台的小地毯上。外面的风呜呜地吹,气温冷死个人,偏偏不争气地不会下雪。
  樊山誉出门去买菜了,怎么也不让他一块,说是天太冷了。
  有什么冷的,比这冷得多的地方池林也住过。不过池林没反驳他,就穿着那件短短的毛衣,在家里等他回来。
  最近的噩梦频率越来越高,心理医生也没什么办法,药他不敢吃,怕樊山誉担心。每天眼睛一闭,神经也跟着绷紧了。
  其实池铭没怎么再出现了,但白象效应这种东西,是个人就逃不开。他越是想忘,越忘不掉。
  梦见别的都还好,池林怕在梦里听见水声,这东西随处可见,也是它可怕的原因。池铭用那么多年给他制造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梦魇,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在发疯边缘的人。
  池林吐出一口烟,手边灰扑扑的靠枕上画了个小人,枕套是樊山誉选的,说是在打折。
  几十种选择,他就选了个最丑最怪的。
  池林拍了两下,眯起眼睛,烟拿在手里燃得快要坠下。
  樊山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这么一副样子,烟灰都要落在衣服上了,池林还在发呆。
  “林林,我买了点饺子皮,咱晚上包饺子吃。”樊山誉蹲在他面前,把他的烟拿过来,摁在手边的小垃圾桶里,“没买到茴香,不过今天有韭菜,正好给我补补。”
  池林望着他,神色平静地说:“樊山誉,我们还是分开吧。”
  樊山誉一下愣住了。
  “你……你要出差吗,还是心情不好?”他急得说话都卡壳,手拎着东西回来,勒痕没消,也冰得很,他不敢就这么去碰池林,怕把人冰着硌着了。
  “分手,不在一起了,各过各的。”池林望着他这幅笨拙的模样,弯眼笑了,“樊山誉,我是你哥花钱买来的,我们都不能叫分手。”
  “怎么突然就说这个……刚我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呢。”樊山誉急死了,拽着池林的袖子,逼他和自己对视,“林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你哥又欺负你,我去揍他丫的。”
  “宝贝。”池林叫了他一声。
  樊山誉眼眶就这么红了,他低下头,跪坐在地上,吸着鼻子,没说话。
  好半天他才抬起头,拿手抹了眼睛:“林林,咱俩在一块一年了,一年了……你就一点都不喜欢我?”
  “不喜欢。”池林答。
  “一点点都没有?”
  “没有。”
  樊山誉忽然扑了上来,一边胳膊抱住他,右手拽着他的家居裤往下扯。他急不可耐地吻,像要确认什么,池林一如既往地回应他,熟稔撩人,喘息也还是一样的热。
  这个人一点都不喜欢他。
  一点都不。
  他放开池林,慢慢站起来,脚步踉跄了一下,扶着门框进屋。
  池林低下头,看见从他兜里滑出来的一盒糖,樊山誉刚应该是想把这个拿给他。
  他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烟灰,关上大敞着的窗户。
  冷风跟着漏进屋里,池林进门,看见樊山誉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蒙着脸。他没走近,系上围裙进厨房,樊山誉买的菜都在案台上,韭菜肉馅,饺子皮,还有一袋子虾和排骨。家里还有半包竹荪,樊山誉念了好几天,说想喝排骨汤。
  池林拿出来高压锅,把断好的排骨改刀成小块,全部丢进锅里,先煮熟了打一遍沫。
  一切处理好,肉上火压,池林解了围裙,出来拿上那盒糖。
  外面的樊山誉瞪着他,好不容易缓下来,一大滴眼泪又从眼角滚了下来。
  他猛地扭过头去,不看一点点走近的池林。
  “樊山誉。”池林蹲在他面前,两手抱着膝盖,“乖,我们又没谈过恋爱。”
  樊山誉一听,扭过头来盯着他,情急之下都吹出来个鼻涕泡。他拿手一抹,梗着脖子一吸,哽咽着说:“是没谈。老子天天跟你做爱,每晚抱着你睡觉,都他妈是我做梦!”
  池林抬起手,想给他抹眼泪,被他一巴掌拍开了。
  “你不是不喜欢我么,你挨我干啥。”
  池林推开盒子,倒出一颗糖,含在嘴里:“我又不会和金主过不去。”
  “池林!”樊山誉哭喊道,眼睛撇开,像不乐意被池林看见这么狼狈的模样。
  但他忍不住,眼泪自己要流,池林也是自己要走。
  他到底哪儿不好?
  池林跪在他腿间,身子趴伏在他膝盖上,还穿着他给买的那件毛衣。他从天冷开始一晾干就拿来穿,穿了一整个深秋和初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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