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喜欢他,干嘛那么喜欢他送的毛衣。
骗人。
池林手搭在他裤带上,触碰到衣裤缝隙间的皮肤有点冰,樊山誉就那么看着他,又不舍得骂,又不舍得推开。
后面就是茶几,那么硬,池林要是磕上去脑袋肯定要起大包。
他越想越委屈,眼泪挤不出来了,剩下湿漉漉的眼睛那么盯着池林,想从池林眼睛里看到点不舍。
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那只手解开了他的裤子,拉下来里头的秋裤和内裤沿,池林把手在自己脖子上捂热了,才摸到他身上,像往常一样温温柔柔的,樊山誉却没一点反应。
阴茎绵软地搭在腿间,池林摸了好半天也只硬起来一点点。
他像往日那样枕在樊山誉腿上,柔软的唇吻上去,对着它哈气。池林抬起眼睛,樊山誉正盯着他,委屈得要命。
“你不是不喜欢我么。”
池林才发现,他的眼泪早已经滑到鬓角了。
🤧🤧真的要鸽了!考完试见!
第39章 怕腥
“宝贝,别问了。”池林低声说,他低下头,那滴泪像是樊山誉一闪而过的错觉。
他握着半硬的肉具,吻了上去,缓慢地喘息着说:“硬不起来就算了,我去做饭。”
樊山誉一下摁住了他肩膀,他托着池林,把人抱了起来,鼻子一个劲地拱他肩窝。
“林林,不走好不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池林抚上他脸颊,把湿漉漉的眼泪擦干净,他低下头,吻在他唇上,呢喃似的说:“插进来。”
顾不上没戴套,樊山誉抱着他的腰,胯下往里一顶,铃铛摇摇晃晃地乱响几声。
他们很少这么温柔地做,动作很轻,只有一个接一个的吻,貌似从容,池林的视线却一直躲闪,他像被樊山誉直勾勾的目光刺到,不敢抬起眼睛。
“林林,我想过年领你去看我妈和我姥姥。咱自己在家过年,做一桌菜,我给你包压岁钱。”樊山誉哑着嗓子说,“你别走好不好,别走。”
池林闭上眼,吻着樊山誉脸颊,说:“你好笨啊,怎么会喜欢我。我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一开始就和你说了。”
“可我就是喜欢你,没办法。”樊山誉把他抱紧紧的,眼泪还止不住,流到池林鼻尖停住,再被他温柔的双唇吻去。
“我一直在骗你。”池林终于睁开眼,眯成细缝低瞧着他,似有若无的笑里没有一丝温情,“我不会怀孕,也没想过和你过日子。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对象,你是我的雇主,明白么?”
樊山誉盯着他,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满肚子委屈都说不出来了,撒娇也好耍赖也好,死缠烂打的前提条件是有心软的可能。
但池林这种情况还能把话说死,樊山誉还能说什么。
说他舍不得说他喜欢?池林恐怕只会觉得烦。
他留不住一个决心要走的人。
樊山誉咬着牙,身下越干越狠。池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他抱紧了樊山誉,下巴搭在肩上,慢慢闭起眼睛。
一滴泪于是滑下来,流过他曾被仔细凝视的雀斑、薄唇,没入发丝。
从没有哪一次性事像这么疼,明明身体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勒和撑,池林却像是整个人都被抽空了,满眼只剩下樊山誉落下来的泪。
吗啡、酒精什么都救不了他,他只能像这样被樊山誉抱在怀里,慢慢体会这种从有到无的疼。
“池林,池林……”樊山誉念着他的名字,浑身颤抖着,龟头撞开宫口,将他温暖的子宫填满。
“你走吧。”
晚饭的排骨汤樊山誉喝了两碗,他一眼也不看池林,默不作声地做着自己的事,十点就爬上床睡觉。
他一闭眼,家里的灯就关了,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套房子太小了,所有声音都无所遁形。
他似乎只换了套衣服,樊山誉听见行李箱滚轮转动的声音,屋外的冷风钻进来,一瞬间又被掩在门外。
樊山誉蜷起身体,紧紧抱住被子,心一点点凉下来。那些故作潇洒时被他强压下来的不舍一下子全压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就要被溺死在沉闷的黑夜里。
池林没跟他说过一次爱,最温柔的话也就是床笫之间唬人的爱语,他和自己离得太远,远到没给樊山誉留下追赶的时间,他就已经走了。
外面刮着风,凌晨的气温逼近0度,寒风带着湿意,直往人骨子里钻。
池林走出小区,一辆轿车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树上落下的碎叶停在车顶上,车里的人降下窗,见他手里的箱子,才开门下来。
池铭没说话,拎起他的箱子放进后备箱,把他的围巾拉紧一点。
车上比外面暖和很多,暖气开得足,也没有惹人犯呕的香水味。池林靠在后座上假寐,池铭瞧着后视镜,语气平淡地说:“家里有夜宵,你现在怕腥么?”
怕腥,实际上问的是他怀了没。池林低笑一声,答:“还没。”
他最厌恶池铭这种掌握一切的气定神闲,就像他笃定池林会回来,这份笃定背后是无数为了震慑他而用的手段。
池铭把握着一个度,让他有反抗的意识和力气,却不得不回来。
就像他说的那样,池林无论跟别的什么人都会有负罪感,无论愿不愿意,唯一让他感到放松的就是池铭。
更简单地来说,池林只要不在池铭身边,连觉都睡不好。
这种畸形而病态的安全感就是池铭拴着他的绳,只有在池铭面前他不需要任何伪装,他能当个疯子,虽然这种疯是池铭一手缔造的。
话里聊着稀松的家常,池林闭着眼,想到了很多年前,他和池铭矛盾最激烈的时候。
他在睡梦中被漏水的水龙头惊醒,完全崩溃的他砸碎了一个花瓶,拿瓷片制造痛感,以此挣脱他所以为的“梦境”。
池林在一片狼藉里声嘶力竭地哭,血流了一地,胳膊上满是自己弄出来的狰狞划痕。但不疼,不够疼,他的大脑已经失去了辨认痛的能力,只剩下条件反射一般与性欲链接在一起的、由痛而生的畅快。
而作为牵着狗绳的主人,池铭用手把那瓷片抢过来,掌心上留了几厘米长的一个疤。
他握着方向盘,偶尔松开手时,池林就能看见那个疤。
他究竟想要什么,这个问题池林想了很多年。池林被他训成了一条狗,只要狗绳还在他手上,他就有恃无恐。
事实上池铭从不看池林以外的人一眼,他对性并不热烈,控制欲和扭曲的爱都只针对池林。
分别了快两年,池林发现他现在还是摸不透池铭。
他拽紧了操控池林的那根链子,却并没有对池林的背叛行为表现出愠怒,他甚至还在准备夜宵时顾及到了池林可能吃不了腥。
池林摸着自己的肚子,轻柔地拍了拍。
他可不想被人拴着,他不乐意当狗。
考完啦
🤧这章写得超级忐忑!
第40章 草莓
今年的年过得晚,二月多,快赶上池林的生日了。
他生日这天就在熙熙攘攘的喧闹声中度过。长大衣的领子遮住下巴,池林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帽檐下看不真切。
在一片还没放腻的“好运来”和“恭喜你发财”里他显得格格不入,去的地方也不太一样。私立医院的门口冷冷清清,偶尔有车停下又匆匆离开,他步行着来,前台护士见到他,二话不说,给他递来一张单子。
电梯里也空,池林上到三楼,私人诊室外暖色廊灯温和地亮着,墙壁是偏向鹅黄的淡粉色,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味。
护士安静地来往,脚步匆匆,像是没看见池林这个人。他独自走进诊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窗边,手里端着一杯茶。
“你让我的假期泡汤了,你知道吗?”穆旬玩笑道,“坐,病历给我。”
池林解开外套,衬衫袖口从毛衣下露出来,脸色有点白。
穆旬插上磁卡,瞄了一眼他的脸色:“中午吃啥了?”
“牛腩。”池林说,“我一个月没吃肉了。”
“还吐得厉害?”穆旬把惯例的药开好,“待会去做个血检,再这么吐药也补不起来,你家谁照顾你啊?池铭?”
池林点了点头,眼睛睁不大开,点了点头:“池铭。”
“下回见着我踹他两脚。”穆旬把血检单子打给他,递东西的手忽然一顿,“下个月过来就做NT了,要真是畸形一定得引产。你做好心理准备。”
池林笑了,一把拽过来单子:“真不是池铭的。”
穆旬刚出学校那会是他家的家庭医生,池铭大价钱硬拉来的,专给池林看身子。他看着池林那几年过来,就怕他好面子逞强。
毕竟近亲关系这种东西,的确难以启齿。
池林没辩,拍了拍穆旬肩膀,拿着单子走了。
扎血化验,他捂着胳膊上的棉签,坐在窗口外等结果。
樊山誉的臭崽儿一点都不让他安生,从确认怀孕那天他就开始吐,大吐特吐,有时候还半夜爬起来呕。
吐得他都缺铁性贫血了,天天灌口服液,补铁的食物他啥也吃不下去。
口罩闷得难受,池林试探着挪开棉签,针口已经止住血了。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池林慢条斯理地摸出来一看,是池铭。
“在哪。”池铭问。
“穆旬这,产检。”池林答,听见他那边一点风声,转瞬没了。
池铭应该在车上。
“我想吃草莓,给我买点儿。”池林打了个哈气,“酸掉牙的那种,别买甜的。”
池铭调好导航,应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家里没配保姆和司机,池铭也没有生活助理,池林的事他都是自己去做。
买个草莓再过来最快也得十几分钟,池林去窗口拿了报告,先回去找穆旬。
果然还是贫血,不过数据比上次能看点儿了。穆旬也对孕吐这种事儿没啥办法,只能念叨吃点好的别劳累,池林听得快睡着了都。
他叉着手叠放在肚子上,补了一句:“池铭来了叫我。”
“池铭,”穆旬跟着念了句,怂了,“他来干啥呀。”
“你刚不还说踹他丫的,加油,我支持你。”池林眯着眼睛笑他,掏出来手机看眼时间,十分钟了。
没多会诊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穆旬吊着胆子说了声“进来”。
一个小护士走进来,提醒穆旬下一个病人的预约时间快到了。
人一出去,池林就笑开了,穆旬瞪着他笑得发颤的样子,一个白眼儿翻到天上。
“不打扰你,我拿药去了。”池林披上衣服,扶着椅子站起来,拍了拍衣服。
穆旬没敢留他,简单寒暄两句,把大佛送走了。
他手心里捏着笔,出了一层汗。
池林下楼拿了药,池铭正好到门口,他大衣也没穿,看见池林径直走了过来。
没惹到池林敏锐的鼻子,池铭帮他拉好领子,一手搂着他腰,以一种强势的保护姿态护着他。
池林鼻头被外面的冷风一下扑得发疼,他从帽檐底下望着池铭,问:“草莓买了么?”
“买了,回去再吃。”
池林坐上后座,眼睛瞄见副驾上的大塑料袋,里头装着两盒草莓。
池铭今天的西装偏正式,应该是有什么活动,池林没问,看了一眼时间。
车已经发动了,空调暖风熏得他昏昏欲睡。车厢里即便已经做过除味,还是有细微的味道让他很想吐,他胳膊抱着胃,一圈一圈缓慢地揉。
池铭没和他搭话,他调出一首舒缓的曲子。
坂本龙一的Tango,女声听不出来是谁,声音很有故事感。
池铭知道他喜欢听坂本龙一,知道他说的酸草莓但也想吃甜,知道他怕腥味,知道他现在困了,想睡觉。
这种被人掌控了灵魂的恶心感。
池林闭上眼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到了家里的地下车库。是市区的一套高楼平层,池铭除了那次突袭,还没带他回过老宅。
池铭一直注视着后视镜,看见他醒了才解安全带,顺手提上副驾的袋子。
池林身子有些软,他步子有点摇晃 扶着车门才站稳,池铭就站在他面前,没有碰他。
他耳朵上的那枚耳钉亮的有些刺眼,这点光就像金老望着他,警告他不要沉沦。
池铭锁上车,池林手里提着药,被池铭也接过去。他于是把手揣进口袋里,低头跟着,像只犯懒的大猫。
屋里地暖开了有一会,这会已经很暖和了。池林换上鞋进屋,池铭没叫他,先进厨房洗草莓。
池林坐在沙发上,面前整整齐齐地摆着酸的辣的几种零食,池铭还在厨房里洗草莓,衬衫袖子卷到肘上,手臂上横着许多伤痕。
每一条池林都知道来历,它们有的是池铭克制自己留下的痕迹,有的是制止池林留下的伤疤。
池铭没一会端着草莓出来,玻璃碗里的每一颗都拔了头,甜的那盘还用刀切掉了草莓头,只留下红而饱满的尾。
池林抬头望着他,拿了一颗甜草莓。
🍓二更
第41章 风之恋
一月下旬出分,大多数人才出年假,体检别的三月开始,樊山誉回来吃最后一餐饭,跟家人道别,完事他就要去上海了。
樊岑趁着年假出国了,樊姨亲自下厨给他煮了碗面,话里聊到了他的婚事。
樊山誉翻出面里的煎蛋,低着眼睛说:“樊姨,你别张罗我了,我一个人没事。”
樊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反着柔光,华贵坠饰下的皮肤已有了皱纹。到底是五十岁的女人了,即便岁月再宽待,疲惫的倦容依然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小誉,你还在怪我吗?”樊姨说,“你没坐过我这个位置,不明白。太多人在外面虎视眈眈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我没办法。”
樊山誉咬口蛋,笑了一声:“姨,你也养我这么多年了,没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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