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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叙风流(古代架空)——馍馍酱子

时间:2021-05-26 18:18:28  作者:馍馍酱子
  算岁数,温时崖生肖属虎。据说王师傅家的瓷枕乃是张家造的黑花坐虎枕。若是将此当作贺礼,也算得上体面。只是凡事不能尽如人意,恐怕他是与瓷枕无缘了。
  岑乐回到布庄的时候,已近日落之时。看俞毅狡黠的神色,他就晓得讨债鬼已经到了。
  他走进后院,推开自己的房门,那人正背对着门低着头。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那人笑笑,阖上手里的东西,放回桌上。
  岑乐瞥了一眼,是那封温家派人送来给他的请柬。
  “先生预备何时启程?”
  “清明后。”
  今日是二月十六,离清明也就七八天而已。
  “可愿与我同行?”
  岑乐拧眉:“九爷派你去给温时崖贺寿?”
  秦思狂笑道:“有何不妥?”
  “庄子源的事……还有,你两次戏弄温询询,不怕到了人家的地头,他扒了你的皮?”
  “温大掌柜执掌整个山东,想必不是小气的人。况且,他曾和九爷提过好几回想见见我,今次他大寿,九爷也不好再驳他的面。”
  “他是想拉拢你,还是教训你?”
  秦思狂叹道:“温家纵横江北,我区区一个杂役,搅得动什么风云,他何须拉拢我?”
  “玉公子谦虚了,就算你翻不出浪花,让他们骨鲠在喉可绰绰有余。”
  岑乐这番话不是夸人的,秦思狂自然是听得出来。他眼珠一转,道:“秦某委托先生替我物色贺礼一事,可有进展?”
  岑乐在椅子上坐下,叹了口气,道:“你真难倒我了。”
  “偌大的当铺竟然找不到一件称我心意的宝贝?”
  秦思狂扼腕叹息,直摇头。
  “不如敞开说吧,你想要什么。”
  “在下也是拿不定主意啊。不过……”秦思狂话锋一转,“听说你前日偶得一件张寿山款的白瓷菩萨像,釉面滋润似猪油,乃是上品中的上品。”
  岑乐乐了,敢情之前秦思狂否了四件宝贝,是因为早就有了算计。那尊白瓷菩萨像自己到手也不过十日,这么快就被他盯上了。
  “菩萨像我有,它可是新的,你确定拿得出手?”
  “不打紧,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在家放几百年更值钱。”
  岑乐无奈地摇摇头,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道:“十两。”
  秦思狂瞪了他一眼:“狮子大开口。”
  “十两,一文都不能少。”
  岑乐目光坚定,不苟言笑,看来是没得商量。
  “好,明日我派人来取。多谢先生了。”
  “不用客气,你哪天少算计我几分,我就谢天谢地了。”
  秦思狂啧了一声,脸上多了一分哀怨之色。
  “秦某从不诓先生,先生为何一直不信任我呢?”
  “你呀,要是对我有对三少一半的上心就好了。”
  “你又开玩笑了。他是我弟弟,总是该多照顾照顾。先生武功盖世、聪明绝顶,哪里需要我担忧?”
  岑乐望了眼窗外,天色暗了。
  甚好,甚好。
  
 
  ☆、第三十六回
 
 
  清明前后连着下了三天的雨,二月廿四终于放了晴,天光大好。
  岑乐出门的时候,秦思狂已骑在马上等他。令他没想到的时候,玉公子左右还有二人,比他大十多岁的样子,皆是着玄衣、佩文剑。
  秦思狂向来独来独往,今次竟然带了两位学士同行。难不成此行甚是凶险?
  大约是看出来岑乐的想法,秦思狂道:“杜兰、苏海山两位叔叔。九爷难得想明白,集贤楼的人出门也得有点排场,才能不给他丢人。先生不介意吧?”
  岑乐笑道:“怎么会呢?”他向那二人行礼,“路上就有劳两位前辈照应了。”
  上次奔赴温家时,岑乐与秦思狂沿路游山玩水,此次则不同。四人一路疾驰,三月初七就已进了济南府。
  明日就将抵历城,傍晚时,四人在城外二十里的客栈驻马歇息。
  也许是天南海北不少江湖人士都赶来给温时崖贺寿的缘故,小小的镇子热闹不已,他们来到第三间客栈才有两间空房。
  出于礼数,秦思狂跟两位学士挤一间房,岑乐一人住一间。
  放下行囊后,四人来到客栈楼下用晚膳。小二端上了一壶茶,给每个人斟满。秦思狂却望着茶壶迟迟未动。
  苏海山见他垂着眼眸,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秦思狂老实答道:“我不敢。”
  不久之前,他就在客栈吃过亏,也是当日去到的第三间客栈。
  此话一出,在场另外三人都笑了。
  赤山之事,秦思狂说给岑乐听过,作为集贤楼十八学士的杜兰、苏海山又岂会不知。
  岑乐调侃他:“那今次你带扇子了吗?危急时刻能防身啊。”
  秦思狂白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忽闻一阵脚步声。客栈二楼跑下来一人,拉着柜台后的掌柜说话,神情急得要哭。
  岑乐探头一瞧,那人他居然认得,是白曲的书童,在太仓集贤楼有过一面之缘。
  岑乐转头看了一眼秦思狂,发现他已经拿起茶杯,闷头喝茶,假装啥也没瞧见。
  此刻他倒是又不怕茶杯有毒了。
  客栈里人不少,声音嘈杂,但是岑乐还是听到了书童与掌柜的谈话。
  原来他奉白曲之命来济南送寿礼,哪想上个茅房的工夫,东西就不见了。白曲人已回杭州,并未同来。东西送不到,他没法向自家先生交代了。
  岑乐发现秦思狂已然直起了腰背,似在沉思。他听得到二人说话,那秦思狂必定也听得到。
  “以公子跟白先生的交情,不去帮帮忙?”
  秦思狂摩挲着茶杯,道:“温家的地盘,我们掺和,不合适。”
  苏海山道:“不知白曲先生送的寿礼是何物。”
  杜兰道:“我猜是他的墨宝。”
  岑乐笑道:“那可值钱,无怪乎有贼人惦记了。”
  次日一早,四人离了客栈。刚进历城,岑乐就见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温询询的小厮温岩在城门口招呼几人,说主人正在家中为了后天的宴席忙碌,不能亲自出来迎接,望几位见谅。因为宾客众多,宅子里住不下,所以温询询已为他们在客栈备了房间。
  岑乐本来以为雄踞山东的温家会是极其气派的大宅,温岩笑着说温家只是商人,哪敢越矩建大屋。
  走到客栈门口,岑乐抬头仰望招牌,不禁笑了。
  阳春客栈。
  秦思狂轻声道:“此间客栈可是四公子的产业?”
  温岩一怔,连连点头:“确实。公子如何得知?”
  秦思狂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猜的。”
  客栈很大,一楼觥筹交错,众宾欢也。见人开怀畅饮,秦思狂也乐了。
  二楼房间充足,他们终于不用再挤一间了。温岩跟客栈掌柜交代了几句话,给他们安排了松、竹、泉、溪四间上房,然后热情地跟着几人将他们送上了楼。
  未免也太客气了。
  秦思狂察觉到一丝异样,在廊道里拉住了温岩。岑乐见状也停下了脚步,两人一前一后站着。
  秦思狂对温岩说道:“小兄弟可是有事相商?”
  温岩长长一揖,道:“果然瞒不过公子。其实,我家主人还交代了件事。”
  说完,他敲了敲梅字间的门。房门由内向外打开,从中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白曲的书童白晔。
  岑乐和秦思狂双双皱起了眉头。
  四人进到梅字间,岑、秦二人挨着在房间中圆桌前坐下。白晔本来站在秦思狂手边,特意绕了半圈,在岑乐身旁坐了下来。
  秦思狂眼皮都没抬,没作声。岑乐倒是低头笑了。
  昨日丢失寿礼后,白晔再三衡量,济南与杭州,相隔千里,此时回去禀报白曲是来不起了。他是白曲的书童,跟了先生五年有余,认得温询询。左右思量,白晔不敢耽搁,连夜赶往温家,向四公子请罪。
  听完温岩所述,岑乐道:“在历城寻一个贼,对温家来说应是易如反掌之事,为何要我们插手?”
  “偷盗之人一定晓得东西是送给老爷的,此番情况下依然敢下手,定是不惧温家,甚至是有意挑衅。老爷大寿在即,公子不想多生事端。主人还说,”温岩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说先生您之前欠他一个人情……”
  岑乐尴尬地笑笑,心里凉飕飕的。原来温询询也是不吃亏的人,这么快就来向他讨人情了。
  温岩接着道:“后天就是寿宴,小的求二位帮帮忙。”
  岑乐道:“小兄弟方不方便说说,丢失的寿礼是何物啊?”
  白晔他咬了下嘴唇,开口说道:“应该是一幅画。”
  “应该?”
  “先生给我的是一个锦盒,我并未瞧见东西全貌。他交代我‘将此画交给温家四公子’,所以我想是画,只有画心。”
  若画还未装裱,就是一张纸而已。在偌大的济南府寻一张纸,宛如大海捞针啊!
  沉默了半晌的秦思狂终于开了口:“那么在这偌大的济南府,又有谁敢得罪温家?恐怕不多吧。尤其是近几日进出过历城的。”
  阳春客栈两条街外,还有一间客栈,名唤“晴川”,也是温家的产业,是武定府青城黄家的大小姐黄迟云下榻之处。
  岑、秦离开客栈之前,苏海山曾问二人,他与杜兰可要同去。秦思狂则说两人玄衣文剑过于招摇,怕黄大小姐误会集贤楼故意找茬。
  岑乐反问,他俩去难道就不算找黄家的茬了?秦思狂嘀咕说,这回恐怕是要上了温询询的当咯。
  二人带着白晔去到晴川客栈,却被告知黄迟云去了十二赌坊。“十二”二字并非指历城有十二间赌坊,意为它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开门做生意。
  一听人在赌坊,秦思狂忽然露出一抹喜色。但随后他掂量了下自己的钱袋,出门时总共才揣了三两银子,囊中羞涩啊……
  他让岑乐和白晔先去赌坊,自己则返回客栈取银子。
  秦思狂背着手慢慢走远,岑乐注意到身旁的白晔悄悄翻了个白眼。
  “小兄弟,在下知道玉公子与你家先生有些……‘过节’。可是眼下他想要替你解围,你这样子可有不妥啊?”
  白晔抿了抿嘴唇,半天才道:“岑先生,在太仓时,我见您与他来往甚密,在此斗胆给您提个醒,防人之心不可无。当年我家先生就上过他的当。”
  “这个嘛……”岑乐斟酌着用词,“有些事,你还小,不明白。”
  白晔恨恨道:“四年前我还小,而今可不小了。当日他说自己是扬州人,一口扬州话说得地地道道。后来他不告而别,我家先生托人在扬州寻了他四年。四年前先生认不清他是谁,今日您也未必识得清,更没有人晓四年后的事。”
  岑乐没料到白曲先生这位小书童如此牙尖嘴利,自己劝说不成反被他教训了一顿。也罢,他也不该自讨没趣。
  春日里,街上人多。岑乐和白晔走了半个时辰,沿路问了九个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十二赌坊的门头。两人看起来都不像赌钱之人,尤其是白晔。守门人冷冷瞅着他俩,并没有放他们进去的意思。
  岑乐四下张望一番,此处虽然仍在城内,但实在隐蔽得很。此时已是申时,他让白晔回主街找间茶楼坐坐,自己单独进去就好。
  白晔走后,岑乐塞了一小锭银子给守门人,说了几句好话,终于进了赌坊。
  
 
  ☆、第三十七回
 
 
  青城黄家是兵器世家,与温家素有生意往来。在山东,没有谁会光明正大跟温家对着干。但黄家也不惧温家,尤其黄家大小姐还是出了名的女中豪杰。
  十二赌坊与天下其他的赌坊并无不同。若要说特别之处,那可能是地方特别大,人特别多,热别喧闹。
  尽管是白日,但赌坊里十分昏暗,不怎么看得清人脸。不过赌坊再大,要在其中寻一名女子,还是易如反掌之事。
  岑乐很快就在牌九桌前找到了黄迟云。她五官秀丽,眉目间却英气十足。所以在赌坊这样鱼龙混杂之地,也无人胆敢惹她。此刻她正撸起袖子,聚精会神地摸牌。面前除了酒壶,起码有二十两银子。
  岑乐观望了好一会儿,黄迟云越赢越多,越赌越来劲。除了她以外,没人再敢坐庄。赌坊的庄家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又不敢哄黄大小姐走。
  岑乐在牌桌前坐下,从钱袋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
  周围人不禁窃窃私语,有人夸他真有胆色,也有人笑他拿钱不当钱。
  黄迟云挑眉瞧了他一眼,没说话,开始砌牌。
  若说金石玉器、瓷器书画,岑乐在行,推牌九、摇骰子他是真不拿手。没过多久,五两银子尽数输光。
  他有几斤几两,赌坊里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纷纷笑他不自量力。岑乐也不在意,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输了的钱,大不了稍后算在温询询头上。
  黄迟云将银子拢到自己面前,拿在手里掂掂,才道:“这位公子可是有话同我说?”
  “实不相瞒,”岑乐起身道,“在下岑乐,想请教姑娘一件事。”
  岑乐这个名字,在江南都没什么名气,何况在山东。
  “公子说话前好好思量思量,今日我运气好,可不想被你触了霉头。若是什么不吉利的话,还是等出了赌坊再说吧。”
  “要事,正经事。”
  黄迟云冷冷一笑:“那就等你赢了我再说。”
  岑乐也不退让,二人隔着赌桌凝视对方。他们迟迟不开局,旁边有人觉得无趣走开了,也有人瞧出了剑拔弩张的意味,等着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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