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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叙风流(古代架空)——馍馍酱子

时间:2021-05-26 18:18:28  作者:馍馍酱子
  “你想要什么?”
  “三日内,我要二十只虎斑犬。”
  虎斑犬乃是嗅觉灵敏的猎犬,集贤楼花重金来求,看来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
  “恕我直言,渔洋山濒临太湖,也许那伙人已经由水路去往别处了。”
  “先生所言我也考虑过,可是眼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论打探消息,江南最精通此道者当属凤鸣院。三少可有想过求助他们?”
  韩青岚苦笑:“且不说集贤楼与凤鸣院没什么来往,就算交情甚笃,换作是我,就算知道什么都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说了就等于在温时崖和韩九爷之间表了态。
  “我还有一个条件。”
  “先生是不是想知道程持那块玉佩的来历?”
  “它原本是你二哥的,对吗?”
  秦思狂在紧要关头选择留在扬州,显然是为了那块玉佩。在他心中,一块玉佩竟然比他素来疼爱的小外甥还重要?
  韩青岚点点头,道:“先生应该听过‘玉公子’雅号的来历。早年二哥行走江湖,随身带的两块玉佩,是我娘的遗物。后来玉佩不见了,不是丢了,而是因为他送了人。”
  “你娘的遗物意义非凡,能出手相赠的,一定是自家人。”
  “恕青岚不便相告。若有机会,先生还是自己问二哥吧。”
  岑乐长长叹了口气,摇头道:“回想你我初见时,你赔我二十五两银子。如今我又搭进去多少,亏大了呀。”
  韩青岚十分诚恳地说道:“实不相瞒,晚生也是悔不当初。”
  岑乐拿出一枚银子窝在手里,沉甸甸的,他却快乐不起来。
  忽听外面有人喊道:“店家在吗?”
  声音甜如沁蜜,是一名女子。
  “来了来了!”
  岑乐让韩青岚坐一会儿,自己出去接待客人。一身着紫色对衿衫的少妇倚在摆着布匹的架子旁,轻抚着布料。
  “这位夫人眼光真好,这几匹提花绢都是新到的货,您看想做点什么?”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俞毅不在铺子里,竟然自己跑出去玩了。
  那女子抬起头,蛾眉曼睩,满满的风情,她的夫婿一定是个有福气的人。只见她盈盈一笑,又低头比较下眼前的布料:“想选个料子,给夫君做件新袍子。”
  “偏爱哪个颜色?”
  女子想了想,指着左手边一匹素绢,道:“鸭青。”
  岑乐愣了下,笑道:“外子可是官家人?”
  “不是,也是买卖人。”
  “夫人面生,第一次来布庄吗?”
  “正是,”她轻蹙峨眉,好像有些烦恼,“奴家也瞧不明白,还是请店家做主。”
  “做主不敢。夫人的相公若也是买卖人,那提花绢不能穿,鸭青色的衣裳更不能穿。所以夫人你——不是来做我生意的吧?”
  岑乐揣着手,露出憨厚的笑容。好像只要进了他的铺子,肯定是童叟无欺。
  女子媚眼含羞,似笑非笑。
  “也不只有买布才叫生意,先生您说对吗?”
  岑乐连连点头称是:“不错。夫人见着我那小伙计没?大白天不顾店,到处乱跑,不像话,我可得罚他的月钱。”
  “先生真想知道?那我们这买卖就有得做。”
  那女子从架子上扯出一段绛色绸布,垂眸仔细端详。艳丽的布匹衬着白皙的肤色,一双瞳人剪秋水。
  岑乐从来不是见色起意之人,又是不急不躁的性子,面对潋滟杀机依然气定神闲。
  “在下心软,耳根子也软。很多人求我办事,也有人给我设下圈套,引我入局,但是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直白地威胁于我。”
  就在风流万种谈笑间,他眼前忽然只剩下一片红色。
  红色绸布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幔帐,层峦叠嶂。岑乐的手还揣在袖子里,老神在在。流动的红绸越收越紧,如同一个无懈可击的酒瓮,要将他扼死在其中。
  命悬一线之际,层层叠叠的红绸之上忽然出现了一点寒光,一个剑尖刺出的破口。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等的就是这一瞬间。
  岑乐轻喝一声:“退!”
  话音刚落,强劲的掌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弹指间撕裂了整个幔帐。红绸霎时碎裂,纷纷扬扬,落英缤纷。
  春泰布庄在苏州城闹市,门前自然是人来人往。街上人瞥见铺子里红雾剑光,突现变故,纷纷惊叫着跑远了。
  那女子倒退两步,踩在门槛上,“噗”地呕出一口鲜血。而刺出一剑,又在岑乐警示下跃出一丈远的韩青岚此时心下大骇。
  他想不出除了父亲与二叔,还有谁能接下岑乐这一掌。更惊人的是,岑乐以极其霸道的掌力震碎红绸,震伤女子,但是莫说整间铺子,就连三尺外摆放的布匹都纹丝未动,劲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毫厘不差。岑乐还未及而立之年,竟有如此高深的功力。
  眼见那女子欲逃,韩青岚提膝点剑,毫不犹豫地出手,寒光闪动。
  “手下留情!”
  长剑停在了她咽喉前一寸,岑乐脱口而出的叫喊让韩青岚一愣。
  岑乐跃至门口,突然一五六岁的孩童“啪”一下摔在他脚边。小孩不明白此处发生何事,隐约觉察到危险,害怕地“哇”一声哭了出来。
  就在这一刻,那女子转身蹿了出去,起落间衣袂翻飞。
  韩青岚撤了剑刚要追,只听岑乐道:“算了。敌在暗,我在明,恐有埋伏。”
  一眨眼,那人已在三丈外;再一眨眼,已经全无踪影。
  
 
  ☆、第四十五回
 
 
  那女子眨眼之间已消失不见,此等轻功远胜胡超。
  岑乐扶起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孩子,替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向韩青岚解释道:“她并不想杀我,只是来传话的。”
  “哎哟,岑先生,这是怎么了?”
  一名高大男子站着他跟前,逆着日光,看不清脸。
  岑乐起身一瞧,原来是天元赌坊的李彪。
  “无碍,刚才跟一个客人吵了两句嘴。李兄弟,有事找我?”
  李彪抱拳道:“先生,我家老爷有请,劳烦您走一趟。”
  岑乐看了眼店里满地碎布,俞毅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
  “稍等,容我关了铺子,”岑乐顿了顿,对冷脸站在一旁的韩青岚道,“今日酉时,花月楼,我请你喝酒。”
  天元赌坊时刻人声鼎沸,总是老远就能听见声响,今日却沉寂得有些反常。太阳还没下山,难道赌坊就打烊了?
  岑乐跟沈博沈老板的交情不错,上次他表示暂无成婚的打算,沈博没生气,只是干干巴巴地说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
  沈博身形伟岸,一旦动起怒来能吓得人屁滚尿流。岑乐在寻常人中,已经算身量长的,往沈博面前一站,顿时就显得瘦骨伶仃。也难怪沈晴身材高挑,经常敢女扮男装出门。不看举止只看身形,她确实有几分像魏晋时期的风流公子。
  而此时此刻,沈博的脸色足以让大多数人都见了腿软。岑乐走进厅堂的时候,他正在来回踱步,从吐息、神情、脚步都能看得出忧心如焚。
  岑乐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两人的交集,得出了唯一的可能——沈晴有难。
  “沈老板。”
  岑乐轻轻唤了一声,只见沈博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然后垂眸,用鼻孔长长出了一口气。显然,他在强行压制心头的怒火。
  沈博一言不发,从桌上拿起一封信,头也不抬地扔给了岑乐。
  信上所书内容与岑乐料想无异,只是遣词用句甚为婉转,大意是沈晴姑娘暂居兖州峄县,身体微恙,劳烦她的好友——春泰布庄的岑乐,十日内到峄县接她回苏州。在历城,沈晴曾施以援手,相信岑乐不会拒绝到兖州跑个腿。
  沈晴的武功马马虎虎,按她的脚程掐算,温时崖寿宴之后即回程,行至兖州峄县被人扣了下来。地方也很巧,徐州已在眼前,却还是没出得兖州府。
  看见“历城”二字,岑乐眼皮直跳,简直是无颜面对沈老板。
  “先生可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
  岑乐收起信纸,耷拉着脑袋递回给沈博,他实在是抬不起头来。
  沈博摆摆手道:“这封信本来就是给你的,拿去吧,也许能寻着蛛丝马迹。”
  “岑某惭愧。”
  “老夫就一个女儿,打小就宠坏了。她本事不小,脑子没有。她喜欢你,你若也喜欢她,我可以把她嫁给你;你说不喜欢,交个朋友也无妨。我不晓得她帮了什么忙,是不是得罪了温时崖。不谈什么情什么爱,她总归也算对你有义,我要你把她毫发无伤带回来,不过分吧?”
  沈博一番话说得岑乐汗颜,他扶手躬身行了个大礼,沉声道:“对方拿令嫒做质子,应该不会伤害于她。岑某以性命担保,二十日内一定将沈姑娘安全送回来,否则任凭您处置。”
  沈博脸色稍缓,叹了口气:“可有头绪?”
  岑乐缓缓地点了点头,脑袋好似有一千斤重。
  走出天元赌坊,岑乐终于直起了脖子。天边的云彩在夕阳斜晖下可见明显的层次,一片一片,状似鱼鳞,色如秋枫。不禁让他忆起两个月前的情景。那时秦思狂靠着沈晴赢了一大笔钱,二人对月痛饮状元红。
  他只是一个生意人,为人老实、厚道。就是武功还不错,也精通古玩字画。最多买卖之外,舍不了情情爱爱。不知为何,眼下竟惹了这么多事,算不算风流债?
  欠债就得还钱,天经地义。人在江湖,终究是无法置身事外。
  林叠看见岑乐踏进了花月楼门槛,赶忙从柜台后走出来,说人来了,就在楼上雅间,酒菜也备好了。
  岑乐道了谢,林叠偷偷摸摸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那不是张府的舅少爷嘛,岁数是不是小了点?”
  岑乐苦笑一声:“林兄你误会了,我和他是有正事相商!”
  “好好好!正事,正事!”
  雅间内,韩青岚背对着门,正遥望窗外似有所思。岑乐开门的动静唤回了他的心神。
  二人在桌前坐下。桌上摆了四菜一汤,还有两份点心。就他二人喝酒,居然要了这么多菜。更让人觉得浪费的是,鱼是鱼,豆腐是豆腐,韩青岚一筷子都没动。
  韩青岚替岑乐斟上酒,二人举杯对饮,很快一壶酒就见了底。饮酒本是快活事,今日这顿酒却是五味杂陈。
  岑乐唤来小二,又要了两壶。他刚吃了口菜,就听韩青岚开了口。
  “今日你在店铺外出声阻止,是认为我会对那人下杀手吗?”
  “是。”
  韩青岚盯着杯子,眼珠子没转动分毫。杯中酒映出的是自己的影子。过了许久,他才吁了口气,缓缓道:“也就是说,先生认为小宝失踪,还有今日你遇袭,都是集贤楼所为。从头到尾先都是我们有意嫁祸给温家,挑起争端,意图打破两边的平衡。”
  “本来是的。”
  因为松元和翎儿的主子,并不是温询询。许多事情仔细琢磨起来不合理,但如果他俩真正听命的是集贤楼,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归元寺里的飞镖和文惜房内的胭脂,都是幌子而已。
  庄子源是温家的画师,他劫走文惜是出于情爱。凤鸣院将他俩从太仓送到历城,是拿钱办事。但给钱的,也许并不是温家。假如此事是庄子源自作主张,温家并不知情,那帮助他的又是谁?画师的死无疑是一种挑衅。对温家来说,先下手的是集贤楼;反倒是温询询予以还击,却几度受挫。
  “那是什么让先生改变了想法?”
  岑乐从怀中取出沈博给他的信,韩青岚拿过来抖开了信纸。
  一目十行看完了信后,韩青岚自饮一杯,然后道:“先生不必忧心,沈姑娘不会有事。对方要你十日内亲自前去领人,意在围魏救赵。”
  敢在兖州扣下沈博的女儿,没有其他可能,一定是温家所为。恐怕接下来江南有大事发生,有人不想让岑乐牵扯其中,所以支他去兖州。
  “今日那名女子没有设埋伏,而是只身而来,显然不是真的要杀我。绑走俞毅也是为了警告我,叫我不要插手此事。”
  “先生打算怎么办?”
  岑乐猛地一拍桌子,大笑起来:“不想要我插手,我偏要插手;要我去兖州,我偏偏不去!”
  向来含蓄、所遇而安的人,突然凌厉起来,倒是吓了韩青岚一跳。
  “先生的意思是……”
  “跟我玩捉迷藏,那我就让他无所遁形。正所谓拔树寻根,只要找到关键人物,一切难题都可迎刃而解。”
  韩青岚沉吟片刻,道:“今日来向先生买犬,二姐本来是不同意的。她说,我这么做闹得世人皆知,不是寻人,叫谋反。不用温家动手,朝廷就不会留集贤楼存于世上。”
  岑乐发现,在扬州待了几个月后,韩青岚确实成长颇多,本就含蓄沉静的性子添了一分谨慎,减了一些锋芒毕露。
  “三少放心,在下只是想证实一些猜测。银子我照收,十日内,会让他们自行把你外甥,我的伙计,还有沈晴,都送回来。”
  “如何证实?”
  “在下听闻集贤楼有一处名为天机堂……”
  韩青岚霎时愣在当场,天机堂的卷宗集贤楼只有四个人能自行查阅,他并不在其中。风水轮流转,一眨眼变成岑乐为难他了。
  
 
  ☆、第四十六回
 
 
  花月楼内一番恳谈后,岑乐和韩青岚第二日一早就从苏州城北门而出,没有北上,而是转道直奔太仓。
  抵达集贤楼后,韩青岚马都没拴,在门口就拽着旗风问金裘在不在楼里。金裘恰好从后院走了出来。随后二人就进了书房,半天没了动静。岑乐闲来无事,决定去街上溜达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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