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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已死三百年(玄幻灵异)——梦中一怀

时间:2021-06-05 20:01:21  作者:梦中一怀
  再看清容颜,便是歌以无误。
  一寒拧了拧眉,自两百年前与歌以分别,他便再无歌以的消息,遍寻无果,不曾想,歌以竟是藏身于翊厘的地界之中。
  观歌以此番神态,竟不似灭族之后心郁满仇,更像是——一尘未染,恰恰是刚相识的模样。
  许多年前。
  鲲鹏族繁荣鼎盛,族长邀了众仙友前往相聚。
  亲妖仙者不多,但意图讨好一寒神君的人不少,于是,以一寒为领头,带了浩浩汤汤一群仙友前去,坐了满满十大桌,鲲鹏族长大喜过望,将存了几百年的佳酿拿出来共饮。
  饮了酒,众仙友有的忙着调戏小妖精,有的忙着和那些小妖小怪大放厥词,一寒得了空,拉了华缨往深洞子里面钻,一边钻一边神秘兮兮道,“华缨,你瞧我寻到了什么宝贝。”
  他捧了洞子里面珠光璀璨的宝石,又摸了摸脚边硕大的夜明珠,叹息,“从御仙府虽也珍奇满屋,但你瞧瞧,这鲲鹏族的夜明珠才是更胜一筹,这随便一犄角格拉的洞府就藏了如此许多,啧,爱了。”
  华缨神君面冷心更冷,听罢嘴角的弧度抿做一根直线,不咸不淡泼冷水道,“洞口分明有人设了禁制,只你皮厚心黑,一脚给人踩碎了,现下,管这叫随便一洞府?”
  一寒撇撇嘴,据理力争,“若是有主,为何禁制被我破了这么许久,也不见有人前来?分明是个无主的——”
  话音未落,华缨从最里层的宝箱中拎出一只又胖又小的半鱼娃娃。
  下有细长鱼尾,上半身人间孩童。头发微卷,额间一条粗横杠,仿若第三条眉毛,在华缨的手底下晃来晃去,委屈巴巴。
  虽是胖了点儿,丑了点儿,但是胜在干净。
  一寒反驳的声调一下子咽了回去,眼底大放光彩,忙拖了一只碗大的夜明珠往半鱼娃娃怀里塞,像极了拐卖幼童的猥琐之辈,一边塞一边搓手道,“小宝贝啊,这个送你,亲哥哥一口,好不?”
  他身边的华缨脸色一变。
  本就不好相与的煞神拉下嘴角,更显得貌似修罗,在这样的低气压下,他还拽了一把小尾巴,似乎想把小家伙从一寒的怀里掏出来。
  半鱼娃娃本就慌得想要满屋子乱窜,现下更是痛叫一声。
  一寒责怪地瞪了一眼华缨,又温柔至极地对半鱼娃娃道,“好么。”
  半鱼娃娃埋在一寒的胸口,蓝色鱼尾瞬间变得血红,他结结巴巴道,“好,好的呀呀。”
  一寒撅着一张嘴便要亲下去。
  与想象中不同,丝毫不细嫩轻柔,更像是亲到了一只糙栗子。
  一寒心里一咯噔,木然睁开眼,往后退了几寸——只见那白皙的掌心纵横交错数只老茧疙瘩,明显是长年使用武器所致,简而言之,他被偷梁换柱了。
  一寒平静地望向华缨。
  华缨一把将半鱼抢了过来,道,“这家伙是鲲鹏族的‘真鲲子’,还那么小,你是有多饥不择食?”
  一寒咬牙切齿道,“你就是嫉恨我得小家伙喜爱!”
  他刚说完,脸上便感受到了一抹云絮般的柔暖,一寒偏头看去,只见那半鱼娃娃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一寒奶声奶气地搅着手指道,“小仙君,我,我喜欢你。”
  华缨的脸瞬间黑成锅底。
  一寒笑得直不起腰,忙说要将这“真鲲子”收作义子。
  差点被华缨棍棒教育。
  后来好几年,一寒得了空便要往鲲鹏族去陪小家伙玩耍,华缨与他打过好几回也拦不住。
  又过了几年,据说鲲鹏族长于南海之滨折了一段神木,将神木化为假鲲。
  自此,歌以有了假鲲的陪伴,对一寒的依赖逐渐减少,一寒这才消停了常驻鲲鹏族的念头。
  如今——
  虽已过去三百多年,但以歌以的心性,经历了灭门之祸的他断然不是如此模样!
  一寒这般想着,瞥了一眼歌以的目光之处。
  一只狗笼。
  一寒深吸一口气。
  掀开桌布钻进桌底,再出来时,雪衫化毛,手脚并用,不甚熟练地朝歌以……爬去。
  许是他奔赴的姿态过于独特,既有螃蟹的横行霸道,又有身残志坚的踊跃,总而言之,他被歌以看中了。
  二人一狗回到了歌以的院子。
  流水潺潺,花香四溢。
  偏院有一套石桌石椅。
  若芽色衣衫的公子坐在歌以身旁,一寒坐在歌以怀中。
  若芽色衣衫的公子目光沉静,时不时瞥向歌以怀中,过了好一阵子,他道,“这个东西——”
  歌以纠正他,“元为,它不是个东西。”
  元为点头,又道,“这不是个东西的家伙,想好名儿了么。”
  歌以“唔”了一声,“就在刚才,他跑过来的一瞬间,我觉得它像是一只雪球,眼眸黑亮,仿佛会说话般,实在讨人喜欢,不如我们就叫他——”
  元为道,“小白罢。”
  歌以“呃”了一声,措辞婉转,“会不会太普遍,过于简单了?”
  元为抬眼,温和道,“怎么会呢,又小又白,十分贴切呢。”
  “而且,快入冬了,你在冬日里叫他小雪会更显寒凉,若叫小美,他到冬日掉了毛,实在丑极,你又如何能叫出这么一个引人遐想的名字呢?”
  歌以张大嘴,想了片刻,忍不住夸赞道,“还是你思虑周全。”
  元为谦逊地笑了笑,道,“既我思虑如此周全,心肝儿,你准备奖励我什么呢?”
  歌以右边的小酒窝仿佛喝醉了酒,腾起了片片朝云,而后火烧火燎地四散开来,将整张脸,脖子以下都煮沸了。
  他别过脸,手脚不知如何收放,索性将幼犬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元为喉结动了动,朝歌以伸出手。
  两人去了厢房。
  一寒伸了伸胳膊腿儿。
  颇有些纳闷。
  他对小白这个再狗不过的名字没啥意见,毕竟这名儿实在普遍,他化形的模样也说不上国色天香,得这么一名稀疏平常。
  只是,那个叫元为的,乃是半人半仙。
  歌以结交他,意欲何为?
  一寒这般想着,上蹿下跳往他们前往的厢房奔去。
  他准备听墙角。
  首先是衣服摩挲的声音,而后,入水的声音,间或夹杂极小的气音,不知在作甚。
  过了大概半盏茶时间。
  歌以好似摔倒了,痛得惊叫一声。
  应当是元为去扶他了,不小心也摔着了——他深深喘了好几口气。
  歌以说,“没关系。”
  元为回他,“慢慢来,不急,不能委屈了你。”
  过了好一阵子。
  歌以可能是摔断了腿,叫得更惨烈了些。
  元为更是心慌意乱,不停说着“放松”二字——大概是歌以摔得太疼,硬地像是一块铁板,抱不起来罢。
  一寒云里雾里,总觉得事情不像那么简单。
  还是去看看罢?
  于是,墙角根,奶白色的幼犬抬起头,静静看向那扇只开了一丝缝隙的窗柩,轻松一跃而起。
  到达高处,里面莫名其妙的声音更大了些。
  一寒不由自主地舔了□□边的毛,犹豫片刻后,还是抬起了一只粉色的肉垫。
  爪子摸到窗边。
  里面突然传来一声较之前更高昂的一声吼。
  一寒自以为被发现了,心下一乱,下爪的力度把握不到位,直直推开了大半窗户不算,还头朝地摔了下去。
  他晕乎地站起来,就这么见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水雾寥寥循环用,一前一后光溜溜。
  真身肉搏兴致起,契合完美荒无度。
  这。
  一寒颤抖着抬起双爪,交叉在双眼前。
  暗骂了个脏字,出口的却是“喵喵”声,最后以狗的形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哪里来,又回到了哪里去。
  真真是要瞎了狗眼了!
  一寒躲在墙角处的时候,瑟瑟发抖地想。
 
 
第二十二章 
  他们在做什么。
  一寒陷入了沉重的思量中。
  这种方式的打架,他和华缨从未有过。
  而且——那些姿势,难度有点高。
  他的身体柔韧性颇强,但想到华缨,这么一颗又臭又硬的石头,能配合得起来?
  他脑中似有十万个为什么。
  恍若灵魂出窍般挣扎了许久,一寒眼前出现了一片若芽色的衣衫,皱巴巴的,还撕烂了好几块儿。
  元为拎起一寒的后脖颈,似笑非笑,道,“还不跑呢,小家伙,等死么。”
  歌以扶门而立,轻声道,“不过一只幼犬罢了,何苦计较,给我罢。”
  元为啧了一声。
  元为一改想要拎着狗东西横甩百八十圈的态度,轻轻抚了抚狗崽子后颈驳杂的毛,又将狗崽子揽入怀中,亲昵捏了捏那肉粉色的爪垫,对歌以莞尔一笑,“你好好休息便是,我来照顾罢。”
  他说完,抱着幼犬从偏院移步到了厨内。
  歌以不放心地跟了过去,只见元为将那可爱的奶白色幼犬放到了砧板上,又从一旁的挂钩出取出一把锋利且闪着寒芒的大刀。
  一寒:“……”
  歌以皱着眉快步走近元为,却见元为从窖里切了足足有半只幼犬大的肉块。
  刚松了一口气。
  却见那幼犬紧紧盯着砧板另一边的肉块,如临大敌。
  一寒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
  要说,那肉肥瘦相间,状似五花肉,但那味道——
  颇腥。
  幼犬本就鼻子灵敏,经此一役,一寒差点被熏地趴跪下去。
  一寒觑了一眼眼前的元为,又眯眼看了看歌以的位置,状似犹豫地用爪子巴拉了两下那肉块,在看到元为转身放刀的时候,猛然发力。
  “啪”。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歌以状况外地看了一眼元为的衣衫。
  浅绿色与朱红交织,真真是精彩纷呈。
  一寒也随着歌以的视线往上看衣衫上的脑袋,只见元为的脸色比他的衣衫更加五彩斑斓。
  一寒早就在心中演练好了逃跑路线,在接到那个“死亡威胁”的眼神后,毫不犹豫迈着小短腿冲进了歌以的怀里,他甚至还转过头,对着那张霜冷的脸扬高了下巴。
  但他的挑衅,能够让元为原形毕露吗?
  ——不足以。
  那元为心思深沉,哪怕是心中滔天巨浪,面上也是风平浪静,只用一双浓黑的眼珠散发杀气,他盯着那幼犬看了许久,最终也只是对歌以道,“这下总该有足够的理由带走你的衣物了罢?”
  歌以僵硬地点点头,抱着幼犬带了元为去更换衣衫。
  一寒安静地躺在歌以怀中,垂着眸子沉思。
  两百年前的歌以满眼仇恨,如今却如同剔除了所有憎、恶、怨,成为一张可以随意勾勒的白纸。
  执掌画笔之人是谁。
  又有何目的。
  似都杂乱无章,却又有迹可循,那元为,应当是一个突破口。
  只可惜,他现在本尊在洞府修炼,替身实力不过本尊十中有一,应对自控力如此强的半人半仙,着实有些难度。
  但若突然中断修炼下界,又恐惹人注目,对歌以极为不利。他并不想打草惊蛇,唯恐给了哪些“妖唯恶论”派系一个理由,拿歌以作为宣泄口。
  一寒颇为纳闷地将下颌搁在交叉的双爪之上,暗道——罢了,还是再观察几日,先从歌以下手罢。
  歌以将一寒抱出了屋,轻声道,“你不是犬兽,是犬妖罢?”
  犬兽,一日为狗,终生为狗,无法修炼,常为凡族玩物;犬妖不同,其寿命为犬兽的十倍之久,若能勤加修炼,化形几率极大。
  思及小白的反应,必定是犬妖无疑。
  但,犬妖少有入世,即使入世,也不愿沦为小宠。是以,这幼犬是何道理主动跟了他?
  一寒以极慢的动作将头半抬,而后似有些难以齿口,便又低下头,耸拉着耳朵一点一点。
  许久后,幼犬又呜咽着伸出后腿,给歌以看那一块刚蹭破了皮的伤口。再看那伤口往上,竟蜿蜒了数道血痕,狰狞非常,乃是陈伤破口。
  歌以神色一怔,轻轻抚过。
  一寒眼中含泪,在歌以看过来的那一刻滴了半颗坠在他手心。
  晶莹剔透的水色从掌根滚到指尖缝隙,将半只手都润湿后,远去无踪,只留下那长长的泪渍蜿蜒在掌心。
  歌以张了张嘴,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默然了半晌,将一寒埋入胸口之中,柔声安抚道,“罢了罢了,也是个可怜的。”
  一寒猜他更想说“同病相怜”二字。
  不过至此,到底也算是蒙混过关,亏得之前在墙角等了许久,有足够时间想起这茬,他故意在身上幻化了数道猫抓般的血痕,否则,刚才干的蠢事怕是无法糊弄过去。
  犬妖会猫叫,必然长于猫窝,再结合他腿上的伤口,不难得出结论——
  小白就是一条生不逢时且在猫窝长大又被多番欺辱的逃命之狗啊。
  于是,而后的几日里,这冒牌的小可怜,在歌以的全力相护下吃遍了幽浮都城大半的美食。
  每当那长街中出现一条狗呼面的时候,总有人觉得自己眼花了;傀儡戏茶馆里,三楼贵客之地,除了常驻的元为和歌以,又新增了一条会看戏的幼犬,那幼犬每每到动情之处,甚至会将一汪眼泪擦在歌以身上,旁边站桩的掌柜惊地目瞪口呆。
  而后,幼犬就会收到元为“想死么”的视线。
  一晃过去半月,每当一寒想要搞小动作,元为那双眼就仿佛使了追踪术,牢牢盯着他。
  暗含警告。
  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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