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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已死三百年(玄幻灵异)——梦中一怀

时间:2021-06-05 20:01:21  作者:梦中一怀
  他苦恼地托着腮,好笑道,“是因为什么耽搁了呢?”
  “哎。脊鼓鸣,仙人殿无人可缺席,第七下落入鼓面起,一炷香终,未入仙人殿者,皆入畜生道。”
  “第七下,你挥是不挥?”
  一寒扬着鼓键子,通红了眼眶看向云鹤。
  云鹤嬉笑道,“听闻华缨神君新有一宠,名曰戚云,为其‘淬骨’,灵力尽失,修为分毫不存,可有此事?”
  “从御神君非大事不会出山,有仙尊御灵可保其身,脊鼓鸣自是无法判他之过。但华缨神君,啧,修为尽失,便不配为‘万民神’,脊鼓鸣却不至,你说,会堕入哪一行畜生道呢?”
  一寒手中的鼓键子松了松。
  云鹤眼疾手快,小心翼翼接住,朗声笑道,“这便是了,回去罢。”
  一寒挺直了脊背。
  不知何时,束发的金丝蟠玉簪遗落了去。
  仙人殿外的风扬得过于汹涌,将一寒的长发搅得上天入地,肆意张扬。
  偏偏他的脸上,克制又隐忍。
  最后归于平静。
  他稳稳跨过门槛,不再看身后云鹤一眼。
  云鹤耸了耸肩,抬脚往前,只听“咔嚓”一声。
  玉碎声响。
  一寒往前的步伐顿了顿,终究未回头,而后大步往前。
  云鹤眸色一暗。
  翛而又付之一笑,紧随而入。
  仙人殿喧嚣一片,为脊鼓所扰的众仙纷纷表情不善,但鉴于从御仙府往先威名,并不敢多加置喙。
  有仙者疑道,“为何灵鹿瑶姬在此?”
  有仙者道,“于东北边境月牙塔而来,为翊厘仙君所抓,许是——”
  那仙者瞄了一眼大步而入的一寒神君,越发低了音量,道,“许是灵鹿瑶姬与一寒神君合谋,意图谋害苍生!”
  “为何呐?”
  “害!监守自盗呀!”
  “怎么说?”
  “翊厘仙君所言多半属实。一寒神君从幽浮都城夺了真鲲心头血,交与三百年前的好友灵鹿瑶姬,再由灵鹿瑶姬繁衍众多劣妖混魔。一寒神君灵力超群,一剑可破苍天,千万劣妖混魔于他手中不过蝼蚁,他为何这般?”
  “自是为了刷功德啊!你想,如今天下太平,各大辖区极少妖魔作乱,尤以一寒神君的辖地最为干净。他少了斩杀妖魔的机会,自是少了增强灵力的机会,他这般心高气傲的仙者,会愿意一直停留在悬崖边?自是会另辟蹊径嘛!”
  “可——他为何放出妖魔,令引仙鼓响,令东北边境大乱,残杀万民,如今又敲响脊鼓呢?”
  “啧,你当是他想放出妖魔?那真鲲心头血繁衍劣妖之术谁可估量!定是他术法不精,过量繁衍,如今酿成大祸!”
  “真是苍天有眼,因果轮回。他这般打破修行规则,是以遭了天谴,如今原形毕露!只可惜那东北边境的子民,因他一己之私,被繁衍过剩的劣妖混魔残忍杀害!”
  一寒冷冷看向窃窃私语之处。
  议论声骤停。
  灵瑶却在此时仿佛活了过来,一双眼紧紧黏在云鹤身上。
  云鹤却目不斜视,直直从她眼前走过。
  她顺着云鹤的视线。
  只见仙人殿又来一人,翊厘仙君,于下界归来。
  灵瑶仿佛压抑着什么,静静等待着。
  翊厘对上首的弋妳欠了欠身,“仙尊,东北动乱,已然安定。山北大漠,将军三子唯余一子,年纪过小,不宜镇守边关。然山南依旧歌舞昌平,无意于派人前往镇守。”
  弋妳道,“逸约仙君转为下一世了?”
  翊厘颔首,“正是。”
  弋妳点头,道,“世间自有定数,皇帝无为,自有心气儿高的凡族教他做人的道理。朝代更迭,向来如此。只是此番劣妖混魔之乱,于山北乃是无妄之灾,拨些许功德作为补偿,再划几块绿洲罢。”
  翊厘应是。
  满仙众目光炯炯望着弋妳仙尊。
  弋妳知他们在祈盼什么,叹了口气,道,“一寒,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一寒静立于两列仙者之中,闻言扯了扯嘴角,“刚才,听了一耳朵的子虚乌有,险些以为那些个圈还真是我自己画的,煞是有模有样。”
  弋妳道,“云鹤言幽浮都城未曾找到元为此人。”
  一寒道,“蛇鼠一窝。”
  云鹤轻嗤了一声,“一寒神君这话我可不爱听了。要说蛇鼠一窝,行事暗渡陈仓,不是你一寒神君和华缨神君惯会做的事情吗?”
  一寒冷声道,“疯狗若斯,胡乱攀咬。”
  云鹤道,“仙尊,下仙虽未在幽浮都城找到那名曰元为之人,却发现了歌以的遗骸残留妖君气息。”
  弋妳道,“便将遗骸呈上罢。”
  云鹤道,“遗骸已碎,稍加挪动便妖息尽散,更遑论妖君残息,不若查看真鲲心头血,其上必定附着些许痕迹。”
  翊厘祭出一个内砌白玉的银色匣子。
  内有一幽兰色的血滴子,置身于浓郁的仙灵之中,明明灭灭闪动着幽微的光。
  众仙皆探出神识查看。陡然间,惶恐之色顿显。
  弋妳探查后,沉声道,“是他。妖君羲裔。”
  有仙者惊道,“妖君行事诡谲,自三百年前落败,便一直畏缩于妖凡两界,如何会残留妖息于歌以身上?”
  翊厘道,“五年前,妖君幻化为七娘,其身为饵,乱了歌以修为,导致歌以堕魔。堕魔后,歌以不愿食人,便将自身分裂为‘善尊’与‘恶尊’博取平衡,‘恶尊’便一直以七娘的形态活着。”
  “五年来,‘恶尊’一直被歌以控制,极少出现。直到一月前,‘七娘’形态的‘恶尊’控制不住食人之欲,频繁出现。一寒神君的替身也是此时‘凑巧’到达幽浮都城。”
  一寒冷声道,“仅凭一句‘凑巧’,能说明什么?你便是想说,我与那‘七娘’形态的‘恶尊’一拍即合,像家养的两条猪一般并排而食?”
  有仙者笑出声。
  须知,仙者食人,必定化魔,倘若化魔,必无法进入仙人殿。
  一寒所言,自是不成立。
  翊厘并不应答一寒,自顾自道,“七娘原身是南海神木,众仙皆知。却有一事,众仙恐未曾耳闻。”
  众仙皆洗耳恭听状。
  翊厘道,“每一株南海神木,皆有一主人,终生听命,无法背叛。”
  一寒冷冷看他。
  翊厘道,“南海神木并非是鲲鹏族长来我南海之滨求取,而是——”
  翊厘淡淡看向一寒的方向,“而是华缨神君使了不光彩的手段,将所有南海神木转移到了他的东南孤岛之上。那神木,是华缨神君赠与鲲鹏一族。而七娘,最先过手之人,乃是华缨神君。”
  云鹤抚掌笑道,“听闻七娘还未幻化‘假鲲’前,一寒神君几乎常驻鲲鹏族,华缨神君会出此下策也不足为奇。”
  “奇的是,此计甚妙,并非下策,七娘入了鲲鹏族,如鱼得水,将歌以的魂儿都勾了一半儿去。哎,华缨神君也当是得偿所愿,一寒神君便从此少去了些时日,余下的时间皆是二人同游山水,美哉妙哉。”
  翊厘接下了云鹤的话,“两百多年前,一寒神君不愿仙界介入七娘与歌以在溧阳小国之事,只身前往,便是唯恐仙界查出七娘所为乃是华缨指使!”
  一寒呵斥道,“一派胡言!”
  翊厘反唇相讥,“若非如此,为何‘七娘’形态的‘恶尊’刚出现在幽浮都城,一寒神君你便马不停蹄下界探查?难道不是为了掩盖华缨神君的马脚?”
  一寒总算是明白了,他现在认不认罪并不重要。
  句句攀扯,皆是猜忌,虽未有实证。却挡不住众仙的悠悠众口。
  哪怕他有千张嘴也堵不住留言四散。
  好一个翊厘,好一个云鹤,一唱一和间,往他身上泼了一通脏水不算,还攀扯他师兄华缨神君!
  一寒藏在广袖中的手轻轻颤了颤。
  他冷冷看向翊厘和云鹤,不意外地看到了他们威胁的神情。
  仿佛在说,“你辩解越多,华缨神君便会更快地与你一同坠入深渊,臭名昭著。”
  一寒阖眸,纤长的眼睫挡住了他眼里的光。
  良久,他听见自己说:“是我让他取的南海神木,他只是拗不过我,为讨我欢心罢了。”
  云鹤轻笑出声,翊厘张口欲言。
  一寒道,“虽无畏口舌之争,但今日,我倦了,想去歇息,”一寒冷笑一声,“便如了你们之意,去刑狱罢。”
  位于上首的弋妳神色一动,对上了翊厘和云鹤沉沉的神色。
  弋妳盯着案上的卷轴看了许久,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云鹤打断了弋妳的沉思,坚定道,“仙尊殿下,一寒神君,该下狱了。”
 
 
第三十五章 
  刑狱位于仙界以南最陡峭的岩壁之中。
  万仞奇山,中有石瀑。无穷尽的巨石由山巅垂落,重重砸落在奇山探出的一片碧泉之中。
  碧水翻涌,泥沼深沉,是以其水颇清,藤蔓于泉底悠悠探头。
  感应到有仙者接近,碧泉内的一切活物即刻苏醒。泉水咕噜沸腾着白雾,张牙舞爪的藤蔓陡然窜出埋在泉底的根系,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寒拽了过去,缭乱之间,又有两块巨石一上一下,相距数丈,将一寒神君护在碧泉中心。
  云鹤抱臂啧了一声,“一寒神君可当真命好。”
  弋妳挥了挥手,索性令那泼天巨石也停了,省得过于嘈杂,扰了一寒思过。
  云鹤嗤了一声,转身欲走。
  弋妳对众仙道,“刑狱即刻起,谢绝所有探视。”
  “幽浮都城与东北边境之事,由本尊亲自查审,卿们,管好自己的嘴,真相未出,切忌盖棺定论。懂?”
  众仙者皆点头应是。
  只有二者径自前去,仿若未曾听到弋妳之言。
  弋妳纡尊降贵点名道,“翊厘,云鹤,你二人这般行事匆匆,所为何事?”
  云鹤顿了顿身,纵身往凡间而去。
  笑言笑语停留在风中,他道,“纵有千般不如意,自有凡俗解风情。”
  “既是万般无奈何,不如下仙买醉去——”
  翊厘缚着的灵鹿白光一闪,险些也随着云鹤跃入了凡间。
  翊厘堪堪拉住,冷声道,“你现在半魔半妖,妖力时灵时不灵,此番随着他跳了,便就是个死。”
  灵瑶眼里一片孤寂,动了动唇道,“为他背叛了一切,如今,他却连正眼都未曾给过我。”
  “心性凉薄至此。”
  “偏我放不下。”
  “一路上对他追打喊杀,再见却也只剩不甘——”
  灵瑶说着,用最后的妖力挣脱翊厘的束缚,纵身从万仞奇山一跃而出,化为白鹿,身披银光,慢慢消失在了风中。
  翊厘动了动唇。
  “若是凉薄,何苦复仇。若是有情,何苦失忆。”
  “不过是,对你情爱,不及仇怨。”
  *
  一寒安静的端坐于巨石之上。
  周边流水潺潺。
  细小蚊蝇一般的声音窸窸窣窣道,“小仙君,你是犯了什么事呀?”
  一寒默然。
  那声音颇为锲而不舍,“我在一旁看得可分明啦,小仙君你可是犯了众怒啦,大家都想要你死呢,尤其下凡的那个仙君,看着你笑,其实眼里对你全是恨呐。”
  “你做了什么,这么招人恨呀?”
  “小仙君你这瞧着白白净净,乖巧得紧呢。”
  “哎呀,小仙君别皱眉呀,别怕别怕,仙尊好像在护着你,你定然无碍啦。”
  “真好命呀。”
  一寒朝着山巅看去,直到眼睛都快酸了,他这才低下头,长袖挥开那些恼人的声音,垂头想道。
  做了什么招人恨?
  他自己也不清楚。
  莫名被拉入一个大圈套里,成了待宰羔羊。
  罪魁祸首,云鹤和翊厘。
  不得不叹一句,双贱合璧,当真祸水翻涌。
  这般想着,当事人之一便闲庭信步一般来向他走来。
  藤蔓睁开眼,一根粗大的根系窜到来人眼前,裂开一张嘴机械重复道,“不可入,不可入!谢绝探视,谢绝探视!”
  云鹤周身聚起一股灵光,忽而化为白鹤,朝碧泉中心飞去。
  万千巨石从万仞奇山之顶重重砸下,白鹤左右躲避着,最后一身伤痕落在一寒身旁。
  云鹤轻喘着气,对上了一寒恨不得捅他一刀的视线。
  云鹤咧嘴笑,道,“别来无恙,一寒神君。”
  一寒也淡定如斯,道,“别来无恙。你不是去凡间吃酒么,这么快便逛完勾阑瓦舍,速度快了些。”
  云鹤道,“我此行目的,与华缨神君有关。”
  一寒掀了掀眼皮,“我已如你所愿,决意长住刑狱,你还抓我师兄不放?”
  云鹤哈哈笑道,“怎会,我怎会是那般不识好歹之妖,哎,我此番来真真是丹心一片,赤忱无比。”
  一寒闭了闭眼,“有屁快放。”
  云鹤嬉笑道,“你的华缨师兄快死了呢。”
  一寒猛地睁开眼,“我只是不想惹事,但你若再继续胡言乱语,我索性祭出神剑戳你几个窟窿,你当真想试上一试?”
  云鹤耸了耸肩,“不想和你打,我是来给你讲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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