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打给别人。”吴岳挂断电话,继续开车。谁知刚到图书馆门口,电话又响了。
吴岳头疼不已,接起来:“又怎么了?”
赵倩依然在电话那头哭,“吴岳,你陪陪我,我难受……”
“你把电话给服务生。”
“我不要!”
忙乱中,电话被服务生拿走,他们显然已经被耍酒疯的赵倩闹得够呛,“吴先生,您的妻子在这里让我们很难做生意,请问您可以来接她吗?”接着报出了酒吧地址。
吴岳无奈,只能先把初冬接到,开车加速往回赶。他到自家楼下,让初冬先下车回家。
初冬站在车外,问,“爸爸晚上去哪?”
离赵倩的电话已过去很长时间,吴岳赶忙要走,加之一点在初冬面前莫名没有道理的心虚,他只是说,“我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你自己先吃晚饭。”
车尾逐渐远去在初冬的视线中。
吴岳赶到酒吧,里头群魔乱舞喧嚣震天,他好容易穿过人群找到赵倩,人正趴在吧台上闹,周围几个服务生焦头烂额围着她想把人请去沙发坐,赵倩就是不肯动。
吴岳走过去,将赵倩拉住,“赵倩,赶紧回去。”
赵倩醉眼朦胧望向他,漂亮的脸庞绯红如桃花,她抓着吴岳,“老公来啦。”接着又醉醺醺对周围人炫耀,“我老公来接我了,看到没有。”
连经理都出来守着她,见了吴岳忍不住诉苦:“先生,她刚才已经吐了两回,吐得吧台和椅子上都是,杯子也摔碎了两个。”
吴岳一个头两个大,一边按着赵倩不让她扒到自己身上,一边拿出钱包数现金,“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他必须赶紧把赵倩带走,可赵倩只兀自抓着他不放,嘟囔着他的名字,其他不知在胡言乱语什么。吴岳不得不把人横抱起来,离开酒吧。
“老公,我头晕,难受......”
“你真好,只有你对我最好......”
赵倩被吴岳塞进后座,系上安全带。她又哭起来,“老公,我过得很不好。”
吴岳打开车窗,沉默开车。赵倩哭得妆容花成一团,她说她辞职了,现在都没找到工作,钱一天天花完,快过年了都不敢回家,怕被老人家骂,又不断说自己错了,说对不起他。
吴岳说:“我不是你老公了。”
赵倩发起脾气,“你是,你就是!”
吴岳就继续沉默。
他把赵倩送到市中心的家,不怎么费力气把人抱进电梯上楼,从她的包里摸出钥匙,打开门。这个过去还属于他们二人的家里如今非常乱,包、鞋子和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没有做饭开火的痕迹。吴岳不忍直视,将人一路抱进卧室,放到床上。
赵倩抱着他的脖子不放,嘟囔着要他别走,一身酒气全扑到吴岳身上。吴岳握着她的手拿开,赵倩躺在床上一脸迷离望着他,领口早已散开,露出绯红的锁骨。
她支起身,手摸上吴岳的裤腰,扣在男人的腰带上,吃吃地笑,“老公,我们很久没上床了,你想不想要?”
她要扯开吴岳的腰带扣,被吴岳一手握住手腕。
“我不想要。”吴岳说。
吴岳给秦萍打了个电话。
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人选。赵倩醉成这副模样,呆在哪里都可能出问题,但他不可能守着赵倩一夜,只得找秦萍。好在秦萍听了,答应很快就会赶来。
半个小时后,秦萍来到赵倩家。吴岳为她打开门,开门时还在打电话,“爸爸马上就回家,你先洗澡,乖。”
然后挂断电话,对秦萍露出歉意的表情:“对不起,这么晚还叫你来。”
秦萍依旧妆容精美,头发梳成柔顺的马尾,笑道:“这有什么,我也不是第一次照顾她。”
他们去卧室看赵倩,赵倩已经睡着了,鞋都没脱,酒气浓重。吴岳与秦萍到客厅来,吴岳有些尴尬,“真的麻烦你。她喝醉了不安生,有时候半夜起来还不清醒乱跑,我担心她一个人出事。”
秦萍安慰道:“别担心,我已经和老公说过了,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陪小倩。”
接着又叹气:“小倩最近心情不好,你别怪她胡闹。她辞职有一阵了,现在也没找着工作。”
吴岳问:“好好的辞职做什么?”
“徐总突然把她调去别的部门,那个部门没她原来在的效益好,工资绩效都降了,小倩气得还和徐总吵了一架,后来就辞职了。”
吴岳听得一愣,秦萍无奈道:“我一直劝她先别忙辞职,她差点要和我吵,我也没有办法。”
秦萍将吴岳送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忙拿过来一个袋子,“快过年了,想给小孩买点新年礼物,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只好买了本书。”
吴岳正要推拒,闻言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看书?”
“哎,是吗?”秦萍惊喜一笑,“看来我运气好,歪打正着。那这礼物你是一定要收下了。”
她把袋子塞给吴岳,吴岳只好道谢接下。一看时间不早,匆匆忙忙下了楼。
他一路赶回家,上楼时一边闻自己身上的味,沾了酒味,想着回家赶紧先洗澡,别让冬儿碰到。
他进了自家门,一边飞快脱鞋一边说,“冬儿,爸爸回来了。”
然后把袋子往旁边一放,脱了外衣就往浴室走。谁知冷不丁碰到初冬从厨房转出来,正正堵在他面前。
吴岳差点稍息立定。初冬戴着条小围裙,毛衣睡裤,毛绒拖鞋,手里还拿着一个汤勺,一双大眼睛望着他。
“去哪啦。”初冬开口,声音软软的,听不出喜怒,让吴岳很是有些紧张。
“有人喝多了,送她回家。”吴岳怕提起赵倩会让初冬胡思乱想,只好小心掐头去尾。
“嗯。”好在初冬没多问,“给爸爸煮了汤。”
“我洗了澡就喝。”
吴岳一头扎进浴室洗澡,洗到一半又听初冬在外面问他,“爸爸拿换洗衣服没有呀。”
他这才想起自己内裤都没拿,平时都是初冬提前给他拿好,他都习惯了。他只好说,“冬儿帮我拿一下。”
过了一会儿,初冬回来,“我拿过来了。”
吴岳正要拉开一条门缝好让小孩递进来,谁知初冬直接推开浴室门,走了进来。吴岳忙关了莲蓬头,“小心地上的水。”
初冬把他的内裤放在洗漱架上,朝他走过来。吴岳下意识想后退,背一下贴到瓷砖上,眼睁睁看着初冬走到他面前,很近地挨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望过来,被水雾蒙上淡淡的水光。
吴岳咽下唾沫,“跑进来做什么?”
初冬抬起手,轻轻按上男人的腹部,软声问,“爸爸喝酒了?”
吴岳被摸得收紧腹部,酥麻感开始从尾椎往上,爬上他的背,“没有。”
“有酒的味道。”
吴岳压抑着呼吸,“真的没有。”
“证明给我看。”初冬抚上男人湿淋淋的皮肤,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仰起纯真的脸颊,“我就不会不开心。”
他轻轻地用一点力,吴岳就弯下腰。他半边身子都像失去知觉,水滴从身上滑落,背后瓷砖冰凉,他的皮肤热烫,蒸腾热气。
初冬踮脚含住吴岳的唇,舌尖探进男人口腔,检查是否有星点酒气残留。唇舌交缠的水声掺进起伏不均的呼吸,水珠从莲蓬头一滴一滴落下,声音滴滴嗒嗒地在浴室中回响。
初冬终于与吴岳拉开距离,吴岳克制着长呼一口气,听初冬很近地挨着他说话,淡香裹上他的感官,初冬像是在笑,“现在开心了。”
吴岳喘息着,阴茎一览无余高高翘起,粗鲁地抵在初冬身前的围裙上。他们不知为何再次吻在一起,这一次没有任何理由,初冬咬着吴岳的唇舌,手指握住他通红的阴茎用力撸动,从根部到龟头一次又一次揉捏,挤得马眼里不断流出水,吴岳被初冬缠着亲吻不休,性器被抚慰的感受刺激到浑身血直冲头顶。欲望叫嚣到忍无可忍,阴茎反而越胀越红爆出青筋来,吴岳粗喘着气,大手扣住初冬后脑勺狠狠回吻,阴茎压在初冬的手心里摩擦数十下,最后精液全数射上他的围裙。
赵倩从宿醉中醒来时头疼很久,见床另一边无人,恼火骂了一声。
她一脸憔悴披着睡袍走到客厅,见秦萍坐在自家沙发上,愣住,“你怎么在这里?”
秦萍比她醒得早,还有闲心吃了个早饭再上来,这会儿漫不经心看手机,说,“吴岳让我来照顾你。”
赵倩立刻拧起眉,“他为什么喊你?”
秦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们已经离婚了。你再做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
赵倩立刻被激怒,“关你什么事!”
“叫外人看去,你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谁看我的笑话?你吗?爱花?还是那混蛋徐锐?”赵倩这几个月过得太不顺,她又委屈又愤怒,“我让你和爱花帮忙想办法,结果你们还是害得我和吴岳离婚!”
秦萍平静道,“是我们害你离婚吗?你一次也不去看你的孩子,甚至和徐锐跑去海南度假。我和爱花照顾那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他甚至说我和爱花才是他的妈妈,你不是。”
赵倩说,“我没法见他!他就像个怪物......”
“吴岳一心系在他身上,你不花心思在孩子身上,根本不可能追回吴岳。”
“你早不和我说!”
秦萍站起身,“事已至此,你也别再做这些丢脸的事。说到底,你不就是没了工作又把钱败光,才想回头找吴岳给你解决?不要把人当作傻子,你真以为他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赵倩被一语道破心事,掀开那层摇摇欲坠的遮羞布后,女人终于情绪失控:“难道这都怪我吗?”
“不是吗?是你要告诉他你为他生过孩子,你明知他责任心重。”
“我只是想挽回他。”赵倩哭起来,“谁知道他竟然真的把人找回来?”
秦萍踱步到门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咄咄地响。她的嘴角牵起一个笑,笑意蔓延,眼眸冰凉,尽是嘲讽。她按下门款款跨出门槛,将她哭泣的、可怜的好友关在了门后。
第17章
初冬的期末考试成绩相当好,好得差点让吴岳不敢相信。他特意领了礼物登门拜谢初冬的班主任,班主任也热心将他迎进来,交谈时说初冬聪明又好学,谁来教都是成绩好,还让吴岳放宽心,只要初冬正常发挥,今年中考一定能进省重点。
吴岳心情大好,兴冲冲开车去菜市场买了新鲜蔬肉打算回家给初冬做好吃的。车开到家楼下,下了车冷风一吹,回过味来了。
这才正经读书半个学期,他家初冬到底怎么能这么优秀?
吴岳提着菜回家,初冬照例迎上来帮他拿东西,给他递拖鞋。快过新年,家里被里里外外清洁干净,阳台种满花,一回到家就闻到厨房传来炖汤的香味。
这种安宁的家的感觉令吴岳非常舒适。
初冬踮脚要爸爸亲,吴岳笑着亲亲他的脸。这也是两人之间早上出门和晚上归家的仪式,一开始总是初冬追着要,后来吴岳逐渐习惯,习惯到就像出门穿鞋回家脱鞋一样熟练。
初冬围着小围裙在厨房帮吴岳洗菜,父子俩一块做饭,吃完饭后一起出门买年货。天冷,吴岳给初冬包得严严实实,戴上一顶毛线帽,初冬不乐意,想把厚棉袄换成毛呢大衣,被吴岳抓回来说外面冷,不许换。
“这样穿不好看。”初冬抗议。
吴岳抓着人不让跑回卧室换衣服,“冬儿穿什么都好看,乖,走了。”
“不要,棉袄太肥了......”
抗议无效,初冬被扛起来抱下楼,塞进车。
逛超市的时候初冬还气呼呼望着吴岳,望得吴岳觉得好生可爱,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脸。初冬推开他的手,不一会儿又主动靠过来牵他,超市人多,他不能走丢了。
吴岳给初冬买了两套过年的新衣服,后接到生意电话,把初冬送回了家便赶着出了门。他这阵子一直在忙,服装店的生意起不来,他便想试着拿下一个服装批发铺,老市中心有一条商业街中间一整栋楼都搞批发,也是吴岳常年固定进货的地方,他熟悉这里,人脉集中,想在这片生意兴隆的龙争虎斗之地争得一个饭碗。
年前杂事多,吴岳从商业街回来后又去自家店里对账,给员工结工资发红包,忙完已是晚上八点,他特地开车绕路趁人关门前买了份初冬喜欢吃的汤包,紧赶慢赶回家。
他提着汤包打开家门时,屋里亮着等他的小灯,买回来的年货已一一收拾放置好,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自家小孩正窝在沙发上睡觉,身上换了居家的睡衣,盖一条毯子,义肢脱了放在一旁,看来也忙了一下午,累坏了。
吴岳走过去把汤包放到茶几上,坐下来轻轻抱起初冬,初冬难得睡得这样熟,红扑着脸窝在男人怀里,被捏了脸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睡这么久,晚上该睡不着了。”
初冬打哈欠坐起来,顶着一头睡乱的软发懵懵的,凑过去亲吴岳的脸。吴岳由着他撒娇,坐在一旁将汤包盒子拆开,“给你买了孙记的汤包,再想吃就要等到过完年了。”
“爸爸喂我。”
吴岳就端着盒子,夹起一个汤包喂到初冬嘴边。汤汁还烫得很,初冬小口小口嘬,吃得嘴唇油亮,馋猫似的。
吴岳一边耐心喂,一边望着人吃,等初冬说吃饱了,三下两下把剩下的汤包卷进肚子。
他有话想和初冬说。
“冬儿觉得学习辛苦吗?”
初冬吃饱喝足,慵懒粘在男人怀里翻书,闻言回答,“不辛苦呀。”
吴岳想着该如何组织语言,斟酌问:“冬儿以前......在学校念过书吗?”
初冬顿一下,“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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