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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的动作起初很慢很轻，像羽毛细致地滑过阴茎，从顶部小缝到末端褶皱，不放过任何一处刺激神经，仅仅轻柔的揉搓，就使得李高登身体慢慢发热起来。
与此同时，他吻住了李高登的脖子，舌头在脖颈和耳后来回舔舐，而后手上加快了速度，每一下都在刺激着李高登体内的敏感神经，他抗拒不了这挑弄，轻声呻吟了起来，传到铁游耳中，就像小猫的叫声。
铁游的唇向上游走，堵住了他喘息呻吟的嘴，他能感受到他在因为性欲而兴奋，阴茎中的精液颤抖地射在铁游手上。
铁游擦去手中的液体，继续看着李高登说：“一看到你的表情，无论是皱眉、撇嘴，还是眯眼、抽搐，我就知道你爽不爽，你也开始会主动和我做了，可是……”
与之同时，他在李高登胸膛的心口上画了个圈，然后点在立起的乳头上，“在这，你的心，从来没对我开放过。”
“我一开始就给过你机会，你没有珍惜。”李高登说道，眼中含着眼泪。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那样做了，不会再伤害你。”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铁游抚摸着他的脸庞说，眼中露出了罕见的柔软，李高登抬起眼睛，正好看到了这丝温柔，他的眼睛也是少见的干净，如同李高登在狗狗眼里见过的单纯。
这一次，他相信铁游说的话都是真的，可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从贫瘠的黄土高坡一直走回上海的繁华世界。
李高登依旧没有回答，以静制动，他将这个皮球抛回了铁游手中，观察他的反应。
“去洗澡吧，少爷你一向爱干净，还得我伺候你洗。”
突然听到铁游这么一说，李高登顿时有些预料未及。不一会儿，铁游在浴池中放好了水，脱去所有衣服后，铁游将他抱到浴缸中，两人的身体一丝不挂地叠在一起，温水从他们身上滑过，乳白色的水雾氤氲朦胧，沐浴露的花香随着打散的泡沫飘荡在水面上。
“浴缸真好，能跟你一起洗。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去看房子，以后也住城里来，在厕所放个大浴缸泡澡。”
在温热的水中，铁游将李高登抱在了腰上，跟着水的润滑，两只手指滑进了后穴，扩张刺激着他，接着进入了他的身体。
李高登将腿盘在铁游的腰后，后穴夹着肉棒，慢慢摇动起了腰身，像小船挥动船桨，每摇一下水便往后晃动一下。铁游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他几乎感受不到铁游的力气，不像上次，此时的铁游，完全将主动权交给了自己。
被朦胧湿热的蒸气包围，李高登想起了热带雨林雨后天晴，从大地上快速蒸发的雨滴，水汽浸透了土地与植被的气息扑向他的脸颊，如同自然原始的呼唤。
感到腰背有些酸痛，李高登稍微往后退了些，借着水的滑力在铁游身上来回扭动，每次来回恰好能挤压触碰到体内的敏感点，李高登干脆又闭起了眼睛，不看铁游，在他身上尽情发泄起了情欲。
完全放开后的他，呻吟和喘息顺着上升的水雾，传遍了这浴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他第一次享受到了做爱的快感，酥麻的电流很舒适地冲了头颅，他动作放缓些，那酥麻就弱了几分；再快些，电流便强上一些，他加重了力气，攀登着情欲的山脉，想试试到达顶峰会是什么样。
到达顶峰时，在高潮的冲击下，他感觉自己几乎要死去了，随后又是轻飘飘的坠落拯救了他，李高登下身颤抖着射了出来，睁开眼睛看到了铁游黝黑的脸。
“舒服成这样，喜欢在上面自己动吧，这张漂亮脸蛋发起浪来，谁会不喜欢你？”铁游说着，两只手握住了他的腰身，“我还没到，再夹紧一些。”
铁游往上顶着，感到他又高潮了一次，心满意足地射在他体内拔出阴茎。性器滴出的精液，被稀释到浴水中。
铁游起身吻住了他的唇，两人在水下拥吻着，李高登掐住了铁游的脖子，铁游吮吸着他的唇瓣，直到消耗掉肺部所有的空气，铁游才打开浴缸的塞子。
等水放干，他拿着一条白色浴巾将两人裹在一起，一同躺在了床上。
“我爱你，少爷。”铁游吻了吻他滴着水滴的发丝，接着拂去他的额头的乱发，“你呢？”
“嗯……”李高登靠着铁游裸露的胸膛上，缓缓地说，“我爱你。”
“爱我多久？”
“到死的时候。”
第36章 生日快乐
一枚奖章和一份烫金的获奖证书摆在轿车的黑色皮质后座上，上面压着本白色封皮的书。另一侧座位，李高琪身穿同色系的黑色西装，边看着腿上的财务报表边打着电话。
轿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司机开了顶灯，在这白色灯光下，他一共接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来自萧邺辰，他出差结束后离开了上海，给李高琪留下一本书。
“这书是建筑大师安藤忠雄亲赠，可惜他来上海的时候，小高失踪没见到他。今天是小高的生日，希望以后哥能帮我交给他。”
李高琪翻开书，扉页上写了几行日语，便问萧邺辰是什么意思。
萧邺辰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像轻风卷着落叶，传到李高琪耳中，听上去十分悲伤。
“一个人真正的幸福并不是待在光明之中。从远处凝望光明，朝它奋力奔去，就在那拼命忘我的时间里，才有人生真正的充实。”*
“说得真好，”李高琪闭上书，突然又问，“如果一直呆在黑暗中，看不到光明怎么办？”
“心怀光明，就算看不到光明，也就足够支撑人走下去了。”
这是萧邺辰给他的答案。
第二个电话是妈妈打来的，李高琪从电话那头听到了一阵低沉的钢琴声，仿佛有人正弹奏着一首哀伤的肖邦曲。
“高琪，小高拿了美国建筑师协会的奖，这奖是我替他领的，奖状和奖章你帮忙收好，等小高回家亲手交给他。”
妈妈的语气很平淡，李高琪听不到任何情绪的起伏。
“妈，你什么时候回家？”
“小高什么时候回家，我便什么时候会去。”
“如果小高一直不回家，妈就永远在国外吗？和妈的男朋友？”李高琪随意抓了一把额前的刘海，银框眼镜后的眼睛泛起了泪光，和镜片反射的光交叠在一块。
妈妈那边不说话，李高琪继续质问道：“我是妈的儿子，爸他偏心小高，妈现在也和爸一样了吗？为了一个男的就不见我，只要妈回来，要我接受继父也未尝不可……”
“正因为你是我现在唯一的儿子，我才要保护你。”妈妈突然打断了他，并很快挂断了电话。
第三个电话，也是最后一个电话，是小演员林轲打来的，他的话很短，每个字都透露着掩盖不住的兴奋。
“哥，今天来剧组接我吗？我这条拍好了，马上就下来……啊……我看到哥的车了……”
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蛋出现在车窗外，弯起的眉眼尽是笑意，食指和中指敲起了李高琪的车窗。
“哥，让我上车！”
这个举动太过无礼，连司机都惊得往后看了一眼李高琪，问他是否开门。
隔着玻璃，李高琪并没有生气，他想到小高，也曾这么没有礼貌。小高常常敲他的车窗坐顺风车；下雨时小高把伞给流浪汉，就硬挤到他的伞下；小高来他的办公室，还会嬉皮笑脸地顺走桌上的点心……
仅仅在这片刻间，李高琪忽然想起许多事，他本以为关于李高登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淡化，最后消失在时间的长廊中，可是总有些片段，能令他想起他。
“开门吧。”李高琪淡淡地说。
林轲刚要上车，看到后座上放着的书和奖章证书，迟疑地看了一眼李高琪。
“上车。”
李高琪轻轻地从座椅拿过李高登的东西，示意林轲坐下，又接着看起了弟弟的获奖证书。
林轲刚拍完一场戏，正在兴奋头上，他想拉住李高琪的手说今天有趣的事，却看到他的脸色阴沉，瞬间咽下了到嘴的话。
“哥，你在看什么呢？”林轲探过头，小心翼翼地问，看到上面印满了英文。
“看得懂吗？”李高琪问。
“嗯……”
“看到什么都说出来。”
林轲有些单词不认识，吞吞吐吐地说：“Gorden Li，是哥真正的弟弟吧，上面写着这个、这个欣赏Gorden对新材料建筑的贡献，将什么什么精神融入什么建筑和什么理论中，所以获得美国建筑协会的奖。”
听到这些词不达意的话，李高琪突然笑了起来，将奖章和证书放入盒子，一同和萧邺辰的书放进包里。
“哥每次说起弟弟的时候，总是心情不好。”
“你知道我弟弟？也对，你肯定知道这事。”
连林轲都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佳，李高琪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不想谈及这个话题，转头望向了街边。
此时街口红灯亮起，路上许多行人迎着灰尘行走在人行道上，路边的小店烤着串，冒出的青烟烟圈围住了一群排队的男男女女。
李高琪靠在车窗边，随口说了一句：“这么脏的路边摊，怎么能吃这么开心？”
“哥你想吃吗？我去给你买！”
“不……”
还未劝住他，林轲嗖的一声就窜出了黑色轿车，像一只灵活的猫咪一样穿梭来往的车辆之间。李高琪只得让司机靠边停车，等着他排队买回来小吃。
过了一会，林轲回到了车上，得意洋洋地将塑料袋中的黄色纸袋展示在他面前，袋口探出几根木签。
李高琪抽出一根签子，上面串了个红色烤肠，油滋滋地冒出热气。他勉强尝了一口，立马就吐了出来，并将竹签丢回了袋子中。
随后李高琪擦了擦手，皱着眉头说：“那群穷鬼，吃这么难吃的东西，住在破烂出租房里，为什么总是乐呵呵的？”
“或许是苦中作乐，稍微吃点甜头就能高兴了。”
李高琪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继续看着路边的人，“这倒是跟给下面员工发奖金一个道理。”
轿车一直开到万洲地产的写字楼，两人下车走进高楼大厦上的空中旋转餐厅，里面除了服务员空无一人。李高琪和林轲坐在窗边，看着夜色阑珊的窗外江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逐渐亮起，像无数桶不同颜色的油漆混合泼到了河中，随着河水流过城市。
服务员推来一个小车，上面摆着个黑色皮箱，而后他将箱子放在了林轲面前。
“打开看看。”李高琪说。
箱子刚被林轲打开一条小缝，他的脸上立即烫得发红。正当他要关上箱子时，却被餐桌对面的李高琪按住了手，强行再次打开了箱子。
一套道具赤裸裸地展示在二人面前，用铂金重新打造的拉珠、肛塞到各种大小粗细的道具应有尽有，最上面摆着一条钢丝结成的绳索，闪耀得扎着他的眼睛刺痛。
“喜欢吗？”
李高琪起身绕到他的身后，贴近耳朵说道：“你知道你很受欢迎吗？好几个朋友说开party一起换奴玩，点名要你去。”
“我不……”林轲慌忙地转过头，眼中含着泪水，身体也瑟瑟发抖着，“他们又老又丑，而且是哥一直在帮我，我才有戏拍，有工作做，我只喜欢哥……”
李高琪摸着他的头，在额头吻了一下说：“我知道，你说要做我专属的奴，我便给你做了一套专用的工具。”
与此同时，对面一座写字楼楼身炸起了电子烟花，一轮烟花过后，留下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生日快乐。”
得到李高琪的承诺与生日祝福，小演员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兴奋地趴在窗边看着写字楼上流动着的大字。
“生日快乐，小高。”李高琪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道。
第37章 做出来了
“我们的眼睛，生来是观看光线下的各种形式，基本的形式是美的形式，建筑跟各种风格毫无关系，关键是平衡和秩序的韵律，一切都来自于人的感知。”
窑洞被换过的明亮电灯下，李高登在笔记本的备忘录上这么写到。他习惯随时携带笔记本，一有想法就立刻提笔记下来。
自从从县城宾馆回来后，李高登一直埋头于窑洞设计的工作中。他的心很乱，他感到有一块沉重的石头被铁游砸下，正好压在自己的脊梁上，压迫着他垮掉屈服。只有建筑，建造的艺术能给他开一扇小窗，带他窥视外面的世界。
从黑暗深处凝望光明，他只能拼命朝它奋力奔去，才能不被黑暗吞噬。
“窑洞虽然是原始的建造形式，并不代表这样的建筑是不好的，实际上窑洞是一种很环保节能的建筑，也是城市房屋所达不到的水准。主要的问题出在这种形式不可复制大规模建造生产，既然如此，那就因地制宜重新建造，让它至少在黄土高坡，这一个小范围内可以和环境融合……原先的方案出了许多问题，首先，白墙太亮，要改成低饱和度暖色柔和的墙面；第二，西北缺水，庭院水池改为井，辅以山石……”
工作时候的李高登，全身心投入在设计上，这时他才能忘却一切烦恼。他写了整整一页的笔记，然后一点点改动起了眼前电脑中的图纸和模型。
保存文件时，李高登想到存着手机号码的隐藏文件，他打开文件后静静地看了一会，删去了哥哥的号码。
与此同时，大门嘎啦响了一声，有人进来了。
李高登慌忙将文件继续隐藏起来，抬头一看却并不是铁游，而是玲花。她扎了一条长长的麻花辫披在背后，正站在门口叫他去吃饭。
这段日子，铁游说怕影响他弄房子，炒菜做饭都在玲花家的窑洞里，但一向是铁游带回来吃，李高登不知为什么这次会叫他出去吃。
“我这还有些东西没弄完，你们先吃吧。”李高登说着，继续看起了电脑。
玲花走到桌前拉起了他的胳膊，笑着调侃他，“难怪铁牛哥说你一旦工作起来都不理人呢，连饭都不吃，还能理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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