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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恶不赦(古代架空)——猛猪出闸

时间:2021-07-01 09:43:00  作者:猛猪出闸
  “放心,区区一介书生,我们还养得起。”
  “还要请徐大人修书一封,向本省巡抚求取赎金,我就在此等候。”
  “哈哈,好!既然我张大宝敢绑知府,就不怕他娘的巡抚知道。”
  匪首来到后堂,解了徐莲生眼前的黑布,又取来笔砚,要他给巡抚写信。他连连点头,写得情真意切,又按照匪首的要求,在结尾写道:“望兄以愚弟性命为重,万不可轻举妄动。”
  正要落款,匪首却凶巴巴地说:“那姓宋的叫你不要写年月日。虽然说不清为什么,但我觉得有道理,不许写。”
  收下手书,宋泽一句也没多说,就这么走了。徐莲生心里稍安,想道:老赵啊老赵,你贪了那么多,也该出点血了。
 
 
第17章 敲竹杠
  徐莲生在土匪窝里过了中秋,转眼间,大半月已过。
  宋泽没再上山来,也没听土匪说起有官兵试图营救。他每日独自待在房中,担惊受怕,只好尽量放宽心。吃了睡,睡了吃,反倒胖了些。
  这天,他刚开始午睡,匪首张大宝就踹门而入。怒瞪了他半晌,才垂下眼,讪讪地问道:“徐大人,近来可好?”
  “挺好,”徐莲生缩在床角,恨不能钻进墙中,“巡抚赵大人可给你赎金了?”
  “你那姓宋的幕僚好厉害!”张大宝愤愤地坐在桌旁,抓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嘴猛灌。
  “他,他怎么了?”
  “唉,他根本没去西安府找巡抚,而是跑到你曾任知县、知州的地方,在城里乡下四处张贴告示,募集赎金,你瞧瞧!”
  张大宝丢来一卷榜文,徐莲生展开一瞧,只见上面简明扼要地写道:“巩昌知府徐念秋徐大人,被陇西十方山豪杰张大宝请上山去,现急须募集赎金五千两保命。徐大人为官清廉,家无余资,望诸位乡邻解囊相助。若无现银,牲畜粮米亦可。”
  徐莲生先是疑惑,继而哑然失笑,懂了宋泽的用意。这张大宝自负好汉,百姓凑齐的赎金,他是万万不会要的。而百姓愿意为上任父母官出钱赎命,就说明自己深受爱戴,不是“狗官”。
  “刚才,他赶着一群羊,拉着几大筐碎银、铜钱,还有鸡鸭鹅什么的进山来,说那些差不多五千两,要赎你回去。”
  “那张首领清点了没有,够付赎金吗?”
  张大宝的脸腾地变红,支吾道:“我,我怎么能拿百姓的血汗!现在,我在江湖上的名声,全被那姓宋的搞臭了!你快跟他下山,尽快把百姓的钱还回去,再贴告示解释清楚,就说劫你上山纯粹是场误会。”
  “那是自然,多谢英雄高抬贵手!”
  听说要放自己回去,徐莲生满口答应。他被蒙上双眼,套进麻袋,由那轻功卓绝之人背下山去,放在一片空地上。
  “哎呦,徐大人——
  “徐大人,您怎么样——”
  几个人围上来,七手八脚地解开麻袋,是陇西知县、县尉和几个捕快。宋泽袖手而立,笑吟吟地望着他:“府台气色不错,好像胖了点。”
  “每日只是吃睡,养猪一样,当然会发福。”
  “咩——”有羊在叫,徐莲生回头,看见了匪首张大宝所说的羊群、鸡鸭鹅和马车拉着的几筐碎银铜钱。他立即吩咐知县,带人去那几个县城将钱还给百姓,再张榜说明事情经过,纯属一场误会。
  回程中,宋泽道:“西安府千里之遥,我临时改了主意,没去找赵中丞。怕你有危险,也没敢惊动都司卫所的官兵强攻。”
  “我忽然发现,你不像从前那样一根筋了。”
  “我什么时候一根筋?”
  “一直都有点。”
  宋泽笑了笑:“我并非一根筋,只是有想坚守的道理和原则。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伙土匪?”
  “这些莽汉不算穷凶极恶,但也不能任由他们逍遥法外,越聚越多。我想劝他们从良,普通匪众回家种地,身怀武艺的报效朝廷,也算是一条正路。”
  宋泽一语道破其中的难点:“若非无路可走,谁愿落草为寇。这事难啊!”
  岂止是难。几日后,徐莲生带着宋泽和几个人再度进山,想招安张大宝等人,却发现整座山寨人去楼空,只得作罢。
  一晃十几天过去,九月下旬,草木已现萧索,但天朗气清。
  徐莲生从公务中抽出身来,在城外请了个老猎户,教他和宋泽骑射狩猎。宋泽肩宽手长,很快就学会射箭,可徐莲生无论如何都拉不开弓。
  “请府台提一口气,腰立起来,别松懈。用肩部的力量去驱策手臂……”宋泽站在他身后,脸颊几乎贴着他耳朵,双手有意无意地轻抚他的腰。
  他瞄着远处的大树,两腿发软,更拉不开弓,埋怨道:“别动,好痒。我想赶紧学会射箭,打几只兔子回家吃。”
  “摸到弓箭,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了弃文从武的念头。”
  徐莲生垂下手臂,诧异地回眸道:“你年过不惑,想想也就算了,腿上又有旧伤,还是别折腾了。”
  “万事都不怕晚。刘玄德四十七岁还颠沛流离,一事无成,可六十岁时就称雄西南。”
  徐莲生心里一动,从没想过类似的话会从宋泽口中说出来。他正想细谈,忽然有小吏飞马来报:“大人,有个都指挥使司的李佥事从西安府而来,说是奉巡抚之命前来剿匪,解救大人。”
  “解救谁?”
  “救您。”
  “你没听错吧,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十方山的土匪已做鸟兽散了。”
  徐莲生以为有人招摇撞骗,急忙打道回府。若是打着都指挥使司的名号图谋不轨,调动陇西的守军就糟了。见到李佥事,他才舒了口气,在赵清源身边时,倒与此人有过几面之缘。
  李佥事见了他,先是一怔,随即道:“我昼夜兼程,生怕徐大人有危险。见你已经平安回府,我这心就放到肚子里了。”
  “我确实被劫进土匪窝去,不过好在虚惊一场。如今匪患已经解除,我写封书信,烦请李大人回禀赵中丞,让他不必担心。”徐莲生忽然想到,赵清源还不知此事,不禁发问:“中丞是如何得知的?”
  李佥事却答非所问:“莫非土匪全被歼灭了?那中丞交给他们的赎金,可曾查没?”
  “赎金……”
  “匪首带着徐大人手书的求救信函,到巡抚衙门讨要赎金,否则就……咔,”李佥事比个杀人灭口的手势,还配了音,“中丞没办法,只好给他,随后命我立即来此剿匪,尽可能将赎金带回去。”
  徐莲生猛然看向宋泽,后者却面不改色,平静地立在一旁。他明白了,宋泽得到自己的亲笔书信,又在自己被放回来后交给张大宝,指点对方去西安府讹钱,然后再也别回来。信上并未署明时间,赵清源误以为自己刚刚被劫,而土匪还在十方山中。
  他忽然有点怕这个男人。宋泽何时变得如此心机深沉?当一个男人同时拥有坚韧和城府,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给了多少,五千两白银?”他又看向李佥事。
  “现银不太够,中丞给的是黄金,五百两。方才徐大人问我,中丞如何得知,难道信不是你写的?”
  “哦,对,想起来了。”他瞥了眼宋泽,“匪首是逼我写了信。后来,他们就放了我,然后不知去向。中丞的赎金,恐怕是追不回来了。”
  他们到十方山空荡荡的山寨里走了一圈,徐莲生说土匪恐怕早已逃出陕西,打发李佥事早点回西安府,向赵大人复命。他很怕此人在这待久了,会发现其中有蹊跷。
  夜色深沉,银月高悬。
  徐莲生披衣而起,摸着黑轻手轻脚闯入宋泽的卧房,用力推醒男人,低声质问:“你怎敢勾结法外之徒,敲竹杠敲到了赵清源头上!你就不怕他细细追查?万一某天张大宝落网,把你供出来,看你怎么办!”
  宋泽笑了笑,声音含着睡意:“我猜他会忍气吞声。”
  “他可不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人!”
  “这次他必须得咽,也不敢四处追缉张大宝。否则所有人都会知道,巡抚大人轻易就拿得出五百两黄金。私下贪墨是一回事,摆在明面上,是另一回事。”宋泽慢慢坐起来,屈着一条腿,胳膊随意搭在膝头,神态堪称惬意。
  徐莲生往他身边挪了挪,压着嗓音呵斥:“你胆子太大了!为什么要帮土匪?”
  “我挺喜欢那个张大宝,他手下还有不少能人。他不肯收百姓的钱财,我就送他一笔横财,算是交个朋友吧。”
  “若他收了百姓的钱呢?”
  “那我就不给他信,找人扮成土匪,照样去敲诈赵清源,然后再将得来的银子归还给百姓。”
  徐莲生气呼呼地瞪大双眼,许久才无奈地笑笑,埋怨道:“你可够坏的。宋大哥,这事就算过去了,假如赵清源追查起来,我会担着。可你千万别再跟土匪有瓜葛,也别去算计赵清源的家财,我还要靠他的门路调回京城呢!”
  黑暗中,宋泽身体一僵,猛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又要走?”
  “嗯,我还是想做京官。赵清源和郑方杰交情不浅,我想进吏部。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没有预想中的肯定答复,宋泽只是拍拍他的肩,叫他早些安歇。
  数日后,接到赵清源书信。对于消逝的五百两黄金,赵颇感惋惜,但如宋泽所料,只字未提通缉土匪一事。还说,只要念秋贤弟安好,他的金子就不算白花。
  徐莲生虽然并不倾心于赵清源,但始终心存一份感激。毕竟人家救过他的命,再相遇后不曾慢待,也认可他的政绩和才能。当然了,欣赏廉吏,并不影响赵清源自身贪墨。
  而且,赵清源是同乡。
  他很爱和这个男人聊起梦中的江南小城,采莲姑娘,月下浆声,青青绿竹。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
 
 
第18章 回京
  徐莲生做了两年多知府,终于凭借赵清源的门路,有机会调回京城。可惜吏部无缺,他只好出任太仆寺少卿,正四品,主管养马。
  赵清源劝他别回京城,多少人想任外官还出不来呢。虽然是平级调动,但一个管车马,一个管一方黎庶,哪个差事更好,任谁都能看出来。
  徐莲生亦舍不得巩昌府的黎民。他殚精竭虑,境内虽称不上大治,但百姓生活安定,耕者有田,居者有屋。
  他已经快忘了姐姐的模样,但心头的恨,历久弥新。如永远无法弥合的伤口,时刻都在滴血。
  所以,他还是选择回京任职,哪怕宋泽执意留在陕西,打算回乡务农。
  进京途中路过西安府,他盘桓数日,恳求赵清源向吏部举荐,重新起用宋泽做个知县。否则宋泽一身才学就此荒废于乡野,实在可惜。
  赵清源颇有微词:“念秋,你这是怎么了?头脑一年不如一年,先是放着知府不做去养马,又要我向郑大人举荐得罪过他的人。”
  徐莲生又显示出他油滑的性格:“你在信里这样说,百姓听说本地有个落魄榜眼,常觉得官府轻贤慢士。如果重新启用宋泽,朝中同僚会感叹郑大人宽宏大量,而从前那些弹劾他奸。杀民女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此人不懂和光同尘,我何必在自己手下放个刺儿头。”
  赵清源还是不愿举荐,徐莲生软磨硬泡,终于逼他写了信。将之交给属下后,他捏着徐莲生的鼻尖道:“真拿你没办法!我只提这一次,若郑大人回绝,此事就作罢。”
  徐莲生笑着揖拜:“好好好,多谢赵中丞。”
  “我怎么觉得,你心里始终装着那个宋泽呢?”
  “君子之交罢了。”
  徐莲生没有家眷,只带管家王福一人,轻装简行到了京城。周身家当里,最沉的是一尊玉器,整块花玉雕刻的“喜上眉梢”——喜鹊立于梅花枝。
  下级官员孝敬给赵清源,赵清源又转送给他。他则在去吏部报到后,前往郑府拜谒,作为见面礼献与郑方杰。这就摆明了,他是郑方杰的人,谁让他本就是走赵、郑的门路回京。
  郑方杰是吏部尚书,加太子太师衔,权倾朝野,但也并非无人能制衡。如今,朝中有一群清流,专与郑方杰抗衡。皇帝虽无智慧,但其背后的太后——曾经的郑贵妃——却颇擅平衡之术,既不让郑党大权独揽,也不让清流对郑党造成实际损害。双方此消彼长,相互消磨,朝局方能稳固。
  这些,都是徐莲生从赵清源那听说的。
  他面带微笑,藏起心中的杀意,恭敬地等着郑方杰发话。半晌,后者的目光从玉器转向他,笑道:“徐大人有心了。”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赵大人常提起你。他信任你,我便也信任你。你本是革员,再度起用很不容易。明日朝会,切记叩谢皇恩浩荡。”
  “谢大人提携。”徐莲生的视线,落在郑方杰面部的沟壑。仇人已年近花甲,苍老多了,若得以善终,自己绝对会死不瞑目。
  “为官之道,不就是互相依仗提携嘛。你年轻,前程似锦,将来我告老还乡,没准还要靠你反过来照顾我呢。”
  “那真是下官的福气。”
  “徐大人家里还有什么人?”郑方杰示意他用茶,随意地聊道。
  “父母已经过世,原本还有个姐姐,”徐莲生深吸一口气,垂眸掩住眼中的恨,双拳紧握,指甲几乎抠进肉里,“还未嫁人,就早逝了。”
  “可惜可叹,徐大人仪容非凡,令姐必然也是国色天香。”郑方杰随口感慨了一句,又问:“前几天接到赵大人书信,向我举荐一个叫宋泽的革员。你当初在户部任职,又在陕西为官多年,与此人交情如何?”
  “交情很浅,不过也听说了,他曾胡言乱语弹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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