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苹十分遗憾,他知道楚翼为了在圈里站稳花费了多少,不说时间精力,楚翼厚着脸皮挨骂,甚至自暴自弃要割掉腺体,用伤害身体的方式来摘掉他人有色眼镜,毕竟Omega在这个圈子里太难了。
“楚翼,这机会可不多,你真的要放弃吗?”
“小苹果,”楚翼自如笑了两声,“我不像他们,我黄金年龄早过了,我这几年会老得很快,而且他们不是真的想让我走,只是想从我这拿其他东西。”
“楚翼……”
“先别遗憾,下午还要麻烦你,就说改天我请他们吃饭赔罪。”
廖萍不甘心地放下电话,积极准备说辞,就算挨骂也要把签约的日子往后推几天,逼急了她连楚翼这几天发情这话也敢说。
楚翼榨了杯奶昔喝,家里卫生做好,看时间还早就饶有兴致地帮杜升擦干净身体,顺便捏一捏肌肉。
这两日他滴水未进,一天清醒的时间都没电视广告长,楚翼不怕他死在这,反而沉醉在因为他越发明显的肌肉线条上,趁人不清醒把该吃的豆腐换着花样吃。
楚翼拍拍他脑门:“起床做爱!”
杜升眼皮揭了揭,又烦躁地闭上。
楚翼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这个表情,以往都是杜渠把他惹恼了他才这样。
他一直很温柔,因为有那么个弟弟所以对谁都能包容,除了家里人,没几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
楚翼是个外人,对杜升来说是,相处时还得把握分寸,划清界限。在成年以前,楚翼就知道杜升给自己画了条线,对杜升来说,楚翼是弟弟的未婚妻,绝对不能交往过密,坚持着一些没人在乎的原则。
他会尊重人,可杜渠不会,“在你眼里,你是不是以为杜渠会和你一样?”
楚翼托起半边脸,手指抵在胸肌中央的沟壑间,手掌轻轻滑动,揉捏着饱满的胸肌。
“你醒了,会被我气死吧,”楚翼笑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气死,至少得给你留口气。”
空气弥漫的味道苦涩刺鼻,楚翼恼人的信息素和之纠缠,这个世界喜欢这个味道的,除了楚翼估计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在老家苦柑是一味药,治咽喉炎和百日咳,果树叶子稀疏,一个个丑陋的橘子挂在上面满是皱纹,挂一整季没人摘它也不会坏。
“你结婚的标准,怎么就不能按我这个标准找呢。”楚翼气急败坏,可旁边人像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睡相太乖也惹人讨厌。
楚翼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挺没意思,怂的要命,只敢乘人之危。
“我会找机会把这几天做的事再做一次。”楚翼离开床,边穿衣服边想,是不是得备几瓶速效救心丸,不过一想杜渠都没把他气死,杜升的心脏,一定比自己以为的强大。
“妈妈今天开车,咱俩都得去。”
柯布过了科一,今天要正式摸车了,杜渠逗闷子似的抱着小可要去观摩,柯布不是很情愿。
“又不安全,你带着小可怎么看嘛。”柯布一想后座坐着个他,一定紧张到把油门踩飞。
“我系安全带就是,再说了,我给你的压力你接得住,考试那天一定如有神助。”杜渠如此解释,言下之意就是一定会去,而且还打算坐上车。
“可是……”
“小可想不想看妈妈开大汽车?”杜渠搬救兵,他怀里坐着的小孩眼睛一亮,随后重重点头,弯着月牙眼看着柯布。
都这样了,柯布也没办法:“那好吧……”
到了驾校,杜渠抱着小孩四顾,一是看环境,二是看有没有什么潜在的对手。
杜渠身穿黑色双排扣长呢子外套,也不知道从哪找了一套同款的童装,再围着黑色围脖,小可坐在他怀里可乖了。
“后备箱有推车,不用你抱。”
“别管,找你教练去。”
柯布找到教练,被告知车上没有多余位置给杜渠,杜渠退坐到场外长椅上,旁边盘腿坐着小可,双手抓紧水瓶,椰汁吸得津津有味。
“呃~”
“打嗝就别喝了。”杜渠架腿,抢过水瓶,含着吸管大口喝着出门前柯布给小孩准备的椰汁。
小可着急地拍他大腿,杜渠喝够了把水瓶还他,一看少了很多,小可扁嘴就哭。
杜渠眉头皱着,眯眼看着场中央缓慢前行的汽车,敷衍着:“我喝点怎么了,别小气,等会给你买好吃的。”
小可抓紧他裤子,仰头眼泪婆娑望着他,小嘴巴一动一动,举着瓶子给他看只剩一个瓶底的椰汁。
看他这告状姿势,杜渠松口气:“还好你不会说话……”
贰陆
“妈妈……”小可着急摇晃水瓶,小手指戳着杜渠下巴,“爸爸,爸爸……”
“怎么还剩一点不喝了。”柯布看还有一点,想让他都喝了,小可见他没理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杜渠怀里一直扑腾。
“爸爸,爸爸……”
“爸爸怎么了?”柯布看他眼眶底有些泪,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杜渠面带微笑在看热闹。
小可忍不住哭了,柯布抱过去,疑惑的眼睛看着杜渠。
“我喝了一点,着急了。”
“你喝他的做什么,看把孩子气的。”
“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小气,”杜渠小声道,“果然是林清儿子。”
“一定是你抢,所以他才着急了,你好好说,小可才不小气。”柯布皱着眉,看杜渠越来越心虚,知道自己说对了。
“逗他玩嘛。”
柯布抱着孩子往车边走,边走边说,“爸爸坏坏。”
怀里小孩自然有样学样,也在念叨杜渠坏,在回家途中,杜渠下车买了盒布丁,小孩抱着便眉开眼笑,好哄得很,袋子里其他的面包就由柯布抱着。
“土司还有小面包,这些都是我喜欢的。”
“我随手拿的。”杜渠看后视镜,故意不给他看自己表情,柯布笑他,土司特意买的带红豆的,一看就是自己口味,还嘴硬。
后座小可留着口水,无奈手指头抠不开塑料壳,双手捧了一路,临近下车,含着口水连声叫着爸爸。
“现在知道喊我了,小白眼狼!”
“爸爸吃。”小可表情是只想让他剥开,杜渠无视,抱着他上电梯,一路小可不言弃地求他吃,而杜渠不吃,场景真是父慈子孝。
“记得少给他吃一点。”
小可正在长牙,就算买的是低糖的幼儿布丁,柯布还是觉得少喂些好,却一个人去厨房鼓捣,又是椰汁,又是熬蜂蜜柚子,打算给两父子喝。
杜渠捣碎一些,喂他一口自己吃一口,到头小可吃下的那些捣碎的,刚刚够杜渠半口,而幼儿园学历都没有的小可,依然吃的眉开眼笑。
哐哐两声砸门,杜渠丢了空壳,招呼柯布看着小可,自己上去应门。
门打开是红着眼睛的杜升,他伸手攥住了杜渠领子,逼进屋内:“你给我个解释!”
从空荡的床上醒来,周遭属于另外一个的气息只能捕风捉影,而自己赤身裸体,躺在熟悉的床上。
记忆里自己和他在床上翻滚,自己着了魔一样,克制和理智尽数从窗户丢出,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打开抑制剂盒子,里面那根讽刺的鳕鱼肠!
“为什么换掉我的抑制剂!”
“好玩……”
杜渠硬着头皮,果然下一秒他的拳头便迎上面门,鼻梁似乎断了,温热的血流出来,挂在嘴唇上。
“杜渠!”
杜升嘶吼里透出一些无力,而杜渠蹭了下鼻底,果然是鲜红的血,把他手从衣领拉开,无赖道:“打也打了,你还要怎么样?”
“他人呢?”
“你问我?”杜渠看到柯布攥着纸巾盒却不敢上来,站在餐桌前用身子挡在小可前面。再转头重新看向杜升,这是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深深的无力。
“这对我来说不是儿戏。”
“可对他来说是,”杜渠鼻血有些止不住,捏了下鼻腔,满手掌的血,“他是个疯子,你跟他去讲理。”
杜升咬紧后槽牙,从口袋掏出手帕盖在他脸上,转身出门的背影带着凄楚,和不知前路的迷茫。
“没事吧。”柯布冲上来,用纸巾擦他脸上的血,杜渠看了眼手里深灰格子的手帕,弯腰抱着他。
“血流多了,头晕……”
“去医院,我马上打120!”
杜渠抱着他不撒手,求安慰道:“我哥居然揍我,他已经好久没揍我了。”
这回估计是真的气的不轻,天灵盖都要着了。
“先止血。”
柯布比他紧张,连小可都不管,拉着他去厕所帮他洗脸,又抱着医药盒帮他止血,直到带血的棉花塞满半个垃圾桶才止住,杜渠鼻孔插着两块棉花,诙谐的坐在沙发里等救护车。
小可脸上带着金豆子,坐在一边好奇地望着他,抓着他大拇指不舍得放开。
“爸爸用血泪告诉你,以后千万不要惹大伯!”杜渠端着父亲的架子,说得苦口婆心、呲牙咧嘴。
杜升发泄过后便冷静下来,动用所有关系联系楚翼,而他刚签下合约,在自己工作室庆祝,火锅沸腾,楚翼身上的包袱丢了,轻盈地准备迈向未来。
“金辞,”杜升将发给楚翼的短信一条一条删掉,“把杜渠出租房的地址发给我爸,他结婚的事,我不想帮他瞒了。”
金辞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上司这样颓靡,以往这个弟弟就是天,捅再大的娄子他也能补上,好不容易安分几个月,没要钱,没惹事,还以为兄弟终于和睦了。
“没听见吗?”
“听见了。”金辞紧张地吞咽口水,降得住小魔王的,怎么可能一直慈眉善目,后座这个这才是真阎王。
鼻骨骨裂,看来杜升还是收了力的,杜渠抬着下巴顶着枕头,眉眼紧皱,一看就是疼过劲了。
“老大!”
阿斗和钱鸣被柯布叫来,因为还要照顾小孩,多些人做帮手也好。
“我靠,大哥揍的啊?这回真是下死手,没脑震荡吧?”阿斗嘴里没一句好话,顶了半天枕头的杜渠抬腿就是一脚。
“哎哎,小心孩子!”阿斗指指床边坐在推车里的小孩,然后闪到推车后面躲着。
钱鸣翻挂在床边的看诊记录,心放下了:“骨裂对老大来说是小意思,我更想知道这次是为什么?”
“我也好奇,老大你不是从良了吗?不喝酒不抽烟不打架,我还以为大哥下半辈子都没机会揍你了呢,结果……嘿嘿……”
杜渠舌尖刮了下后槽牙,举腿要踢他:“我腿可没断!”
“知道,不然嫂子一定推轮椅进来伺候你。”阿斗依然嬉皮笑脸,他把小可从推车抱出来,然后丢杜渠床上。
“爸爸……”小孩脸上眼泪鼻涕一塌糊涂,往他胸口爬,手欲往他包好的鼻梁上放。
“小心点。”钱鸣猛冲过来拦着,小可像个小泪人,钱鸣把他轻轻放在杜渠手边,把护栏拉上来。
杜渠张嘴很重的鼻音:“爸爸没事啊,别哭。”
小可把脸埋进他手掌里,撅着屁股哼哼,柯布拿着缴费的单子进来,放在床头柜上,“血止住就可以走了,医生说没大事。”
“那肯定,我老大身体铁打的,脑震荡都敢开车呢。”阿斗本意是炫耀,结果杜渠一脚就踹了过来,还差点踹他子孙根上。
“你注意点!”
阿斗双手捂裆,钱鸣把他扯开,“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柯布扶杜渠,钱鸣推小孩,而阿斗只能抱着杜渠满是血的外套跟在后面,再抱着衣服坐在副驾驶。
小可对杜渠脸中央鼓起的纱布跃跃欲试,高抬着胳膊想摸,杜渠扶着他巴掌让他摸了摸最外层的纱布。
“爸爸痛,不要摸了。”柯布把他手拿下来,温声道。
小可抱着自己手,脸贴在杜渠胸口,奶气喊:“爸爸……”
“儿子这么甜的喊,老大,你此时是不是觉得血流光都没关系啊?”
杜渠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乖乖儿子的小奶音就被阿斗打断了,火气十足瞪着他后脑勺,钱鸣幽幽道:“你真是嫌自己工资太高,一门心思想出去一个人单干。”
阿斗还摸不着头脑:“我没有啊。”
不和傻子讲道理,钱鸣专心开车,后座柯布牵着杜渠,好像下一秒他就会问,为什么哥哥会打你,抑制剂又是为什么,可他一直忍着,直到到家也不问。
“嫂子,我们这还没吃饭呢。”
从医院回来已经到晚餐饭点,这两人打着送东西上来的借口,进门就赖着不走,张嘴求饭吃。
“我马上去弄,你们自己玩会。”
“柯布你歇歇,他俩又不是外人,点个外卖就行了。”
钱鸣抱着小孩把他往旁一挤,没听见他说话:“嫂子不用做多了,三菜一汤就行。”
天天在店里吃外卖,好不容易蹭顿饭,居然还想用外卖应付,钱鸣一贯的好耐性这时也没了。
上桌菜色清淡,柯布只额外炖了酱猪蹄,软烂鲜香,整个砂锅端上来,放阿斗和钱鸣面前,用大勺把猪蹄肉搅开再撒上葱花和香菜。
“你们多吃点。”
“好嘞。”阿斗拿两空碗,要和钱鸣把这一锅给包了。
杜渠有伤,小可就算举着勺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柯布也不会给他吃,两人坐在餐桌另一边看着,碗里都是清淡的蘑菇豆腐。
钱鸣和阿斗齐齐忙着碗里的饭,不看他就受不到他的威胁。
柯布又忙活小可的饭,杜渠趁机把手探进他后背,摸到一手的汗,“你歇会儿吧。”
“吃饭不就歇了。”
柯布站着往小可嘴里喂饭,杜渠把他拉腿上坐着,“我来喂,你先吃饭。”
一坐他腿上柯布后背瞬间崩直,混身不自在,“你先松开……”
小可小嘴塞得满满的,一个小巴掌还堵在嘴巴边,努力伸手够柯布手腕,而他紧盯的饭碗,移到了杜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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