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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山往事(近代现代)——堀川嵐

时间:2021-07-29 19:21:10  作者:堀川嵐
  又是景工。
  胡一平有意识地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序厅的灯只开了1/3,有一盏没两盏的,丁海闻靠着胡一平喝了大半瓶水才把那种难闻的酒味冲回去。
  琴师早就下班了,琴台前空荡荡的。保洁拖着会场清扫余下的巨大垃圾袋从他俩前经过,问丁海闻要走了手里的塑料瓶。
  『这儿要关灯了,两位要坐着休息的话,可以去大堂那边休息。』保洁好心地提醒。
  胡一平点了点头答应着:『好的好的,谢谢。』又转过来问,『你好些了吗?』
  『嗯。走吧。』丁海闻刚站起来,就觉得头一阵晕,抬脚走两步都靠在胡一平的脚边。
  一饼却领着他走到琴凳边坐下:『阿闻,这琴很贵吗?』
  丁海闻抚着琴盖的烤漆面,把琴盖抬起,借着微光看了眼琴标又盖回去:『…还行吧也不算太贵,毕竟不是九尺琴——但是比你原来在我家见过那种立式的钢琴还是……贵一点。』
  『今年……最多明年,我买一架送你。』一饼挨得很近,说这话的时候还逮住了他的手。
  跟任何别人都不一样,如果是一饼的话,牵手的时候就不会产生那种暧昧空气,丁海闻由他握着,就仿佛,左手握右手。
  『买来干嘛?神经病啊——再说了,摆哪里?摆进仓库吗哈哈哈哈……』丁海闻笑得很刻意,似乎这么笑就能掩饰方才那一瞬的莫名心动。
  胡一平低下头去:『我以为你很想再有一台……你们年会的时候,我在这个厅搬花,我看见你一直盯着琴看,就想起来小时候你的琴被你爸卖了的时候,你也很不开心……』
  『什么嘛……你在啊……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呢……』想到那个金发的琴童,丁海闻让酒精涨红的脸突然烧起来,『不是!我没有盯着!我就是看那小伙子弹得挺好的!』
  『你也想弹吧?』胡一平自说自话地打开了琴盖,捉着丁海闻的手就放上去。
  『才不想。』琴键上的手却没有移开,丁海闻的无名指反复摩挲着一个黑键,又落下来,摸了摸紧邻的白键。
  他的手在木模和钢筋的时间里变得有力起来,甲缘也有些毛刺。
  『那是我想听,毕竟很多年没有听过了,以前可是经常听的,还可以点歌……』丁海闻磨磨唧唧的样子让胡一平觉得很有意思,知道这人跃跃欲试只是欠一个台阶罢了,『阿闻,可以点歌吗?』
  『不行。』丁海闻倒是干脆地拒绝了,『很久不碰了,是真的不会了。只能摸摸看最简单的——一饼你要听吗?』
  胡一平倒也不回答他,只是把头一偏就搁在他肩上,放轻了呼吸,逮着他的另一只爪子也放到琴键上。
  只是《水边的阿狄丽娜》罢了,他都能弹得笨拙又僵硬。
  连左右手都不那么协调了。
  他在念幼儿园的时候就会弹这支曲子了。
  现在就好像倒退到了那时候,然而彼年也很好,含着眼泪也能看到母亲严厉嘴角的一抹温柔,磕磕巴巴地奏完一曲时,父亲就会高兴地冲过来营救他,把他举过头顶跑出门去。
  那时候他还没遇见一饼,生活里也没有痛苦。
  『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一曲未毕胡一平冷不丁地靠在他肩上插了一句。
  他停下了手:『我知道。』
  『不是,比你知道得更久。』
  胡一平挺括的鼻梁边上有零星的雀斑,挨得这么近了反倒却看不清了,近得完全能嗅到他紧张而胆怯的呼吸。
  『喂!你们两个!你们是住客吗!』他还没亲到一饼冒着汗的鼻尖,就被工作人员的大声斥责吓了一大跳,『住客是可以弹的,但是!但是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
  『噢,我们是住客。』胡一平拉着他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就是我们还没有办入住,年会刚结束,这就去办。』
  站在酒店前台,丁海闻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今天我们酒店有企业的年会,也有婚宴,所以大床和标间都已经满房了——我们还剩两个顶层的套间,折后880元一天,两位看是否可以?』前台接待的声音温柔有礼,反倒让人觉得更局促了。
  『可——』胡一平没说完,就被丁海闻拽了拽袖子。
  别浪费钱啊。
  丁海闻没出声,只是做了夸张的口型给他看。
  但是就算是口型,前台接待也都看在眼里,意识到这点后,丁海闻闹了个大红脸,索性准备心一横挥霍一把:『那就开一——』
  『不过还有20分钟就过12点了,我们酒店过了午夜就算凌晨房,能打五折,两位看要不要在大堂里等一等?』
  伦敦、纽约、东京、巴黎。
  每个时区的钟滴答滴答,敲在丁海闻反手紧握着胡一饼的指缝里,深深地埋进酒店大堂柔软的沙发皮坐垫里。
 
 
第52章 清醒梦
  52.
  『喝了多少?还难受吗?』
  『有半斤……多吧……其实还好,刚才外头太冷,吹得恶心,已经没什么事了。』
  『还是你行,二两就能把我喝趴下——咱俩是不是也好久没喝了?』
  『得了吧,你可是个司机啊……』
  胡一平和丁海闻窝在酒店大堂一隅说着悄悄话,旁若无人地挨在一起,膝盖顶着膝盖,额头抵着额头。
  『两位先办入住吧,我领你们上去。』前台妹妹盯着那两位好一会儿,绕过接待台走过来,『我先用清洁卡帮你们刷开,房卡12点以后就有效了。』
  丁海闻直到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难为情起来。
  『呐一饼,你说刚才前台那个妹妹,会不会觉得——那个……我们……咱俩……』他嘴里发干,手心出汗,『会不会觉得我们是一对?』
  而这时候胡一平插上了房卡点亮了灯,正牵着他一声声惊叹房间的宽敞豪华。
  『我们不是一对吗?』他回过头来,长睫毛下面一双明亮的招子,直直地看着他,『事到如今,阿闻还想跟我打马虎眼吗?』
  『我没有我只是……』丁海闻慌忙地反驳他,被箍紧进怀里也忘了挣脱。
  只是怕失去吧。
  没有开始的话就不会结束。
  已经打到终章的游戏在二周目前面犹豫吗?
  再来一遍的话也会这么快结束吗?
  『见不到阿闻的那两年倒还好。』胡一平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说实话挣钱也很快乐,但是一旦再见到阿闻了——根本无法想象你身边有什么别的人,会抱别的人,会和别的人做这样那样的事……』
  『…我也是这样。』坦率永远是最容易的出路,丁海闻捧起他的脸来亲,『宽以律己,严以律你。』
  『…什么……』胡一平一时没听懂,却很快放弃了思考,套房进门是一个小会客厅,不消两步他就被搂着跌坐进皮质沙发里,由着人的舌尖勾着他的门牙亲他,算起来,丁海闻上一次向他示好是什么时候呢?如果要追究起清醒的时间,可能要追溯到好几年前了吧——然而就算是好几年前,大家都还是少年人的时间,就真的清醒吗?
  也许是延迟满足吧,丁海闻的这个能力被规训太久了,总是自己给自己设立考核目标,自己给自己犒赏。
  真是太狡猾了啊。
  但是反过来,一饼是不是也在等什么犒赏呢?浓密的睫毛不住地颤动着,浅粉色而有肉感的嘴唇微张着,就像最温柔的海,不容分说地拉着他沉没。
  『呜嗯——』酒壮怂人胆,丁海闻好像要把丢了的时间都找补回来,捧着他的小脸吻个不停,涎水都沿着颌角淌下来,搅得胡一平周身的神经都敏感起来,裤子里的家伙什也精神百倍一跳一跳地硬起来,丁海闻的膝盖顶在那处,拨开他的手,从外套到毛衣,一件件地把他剥开来。
  饼总在香港这么久也没买几件好衣服吗?
  要换做以前,丁海闻会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然而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丁海闻了。
  『天这么冷,一饼回头换一件暖和点儿的吧。』他松了嘴,把胡一平的毛衣下缘捞起来,套过头顶,腈纶织物摩擦出静电,滋啦啦地闪出了火花,打到人的皮肤上,有些微的刺痛感,让一饼裸露在空气里的身体都热起来。
  『阿闻……』他有点迷糊了,牵起丁海闻的手来,摁在自己胸前,『你想做吗?』他的心跳声很不齐整,简直越跳越快,要跳进别人的手心里去。
  『房都开了,不做对不起这三更天吧?』丁海闻恶劣地笑起来,又好像笑得磊落光明,手里不重不轻地揉了一把便支撑身体站起来,『我今天喝得有些多啊,这家伙——』他拍了拍系着西裤的尼龙腰带扣,这种近似于拍肚子的动作把胡一平逗乐了,『这家伙可能起不来啊……所以一饼,你想抱我吗?』
  虽然胡一平自己被两人协力扒了个精光,但丁海闻几乎还算是衣冠齐整,尤其在这天夜里为了开年会为了领奖而特意穿成了西装革履,就算没有这种反差,胡一平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抱你……我吗?』喝醉的明明是阿闻而不是自己,为什么会有血顶脑门的眩晕感。
  『是啊,一饼不想要吗?那可真是令人伤感。』丁海闻在沙发前站直了,自上而下地俯视他,脱下西装外套甩在沙发扶手上,从领口开始,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衬衣扣子,而后把压皱了的下摆从西裤里扥出来,便低下头来认真地松开腰带,雪白的胸口也掩进落下的影子里。
  就像受了什么诅咒。
  胡一平一动都动不了。
  丁海闻被工地的太阳晒黑了脸孔和手臂,让胡一平快忘了他原本白皙的身体,这身体从多少个旖旎春梦里钻出来,热情坦荡地站在面前。
  他们之间隔了有一臂的距离,而又好像近得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我不是,我没有,我想要抱你的,每天都——』他终于拉近这一臂的距离,把脸贴在丁海闻的小腹上,耻毛戳在他的下巴上,他近乎撒娇的用脸颊蹭了蹭,『阿闻,我好想你啊。』
  听起来就像一个笑话,半年多来他们朝夕相处——也许微微夸张了,但是谁都知道这个「想」包裹着什么样的情谊。
  丁海闻揉着他的头发,就像揉着一只大狗,发现胡一平的发丝间俨然蒸出了汗:『那一饼可要对人家温柔一点…』
  不知道磨人算不算温柔的一部分,无法拒绝胡一平帮他做清理和前戏对丁海闻来说无疑是最温柔的酷刑了。
  他趴在凉冰冰的洗手台上,眼睁睁地看着一饼沿着他的脊骨一路亲下去,几根指头在他屁股里挞伐,另一只手却还揉着他沉睡的小兄弟反复尝试唤醒,无功而返便丧心病狂地说:『要不算了吧?』
  脏话哽在喉咙里,让他打了个嗝,一饼那家伙果然手上不动了,反而来拍他的背脊:『阿闻,你没事吧?』
  丁海闻哭笑不得。
  拽着胡一平的手腕把那指头拎了出来。
  『早说了我自己来就好了。』丁海闻捞过洗手台上的润滑剂来,毫不客气地给自己挤了一大坨,见胡一平委屈巴巴的样子又很想亲他,凑到跟前又转念不想亲这张不会说话的嘴,于是一口啃在了一饼肩膀上。
  『我担心阿闻这样…的情况,做了也没办法舒服……』早知道就亲嘴了,亲了一饼就能闭嘴了。
  『只用后面也可以舒服的吧?!你自己就经常——』丁海闻突然闭嘴了,他低下头,额头顶在一饼的胸前,声音低下去,『…还是说你以前,都是装的吗…?』
  丁海闻自知算不上个好情人,实际上他渐渐明白别人会爱上他,与他维持一段关系,多数是基于肤浅的原因,而他也不止一次被抱怨阈值太低床技垃圾,似乎除了一饼,就很难有什么别人,哪怕在性爱上给他些许正反馈了。
  一饼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摇得脑仁儿都要从耳朵里飞出去:『…没有!没有没有装过!』
  一别数年,丁海闻上了个大学,只学会了冤枉人。
  冤枉了人还不算,阴晴还总在一瞬间,阿闻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仰起头来换上一张温柔得腻味的脸,手脚并用地拢住了他:『…要不你赶紧让我舒服舒服?』
  他俩连亲带拽地跌进床里时,都没找着客房灯的开关,只借着外间的光线,倒是能分辨彼此的轮廓。
  胡一平从很早以前起,就长着一副令丁海闻羡慕的身体,整体结实而修长,波圆臀翘,而小臂和腰侧的肌肉,虬结而扎实,在光的影子里,性感非常,让丁海闻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臀缝里顶着一支滚烫的烧火棍,他只看着,默默地咽了口唾沫,简直馋得要死,急色得要死,期待得要死,要换做在平日里,他是无论如何不肯承认的。
  他差点如愿以偿地死了。
  胡一平进入的时候全不得章法,只得以自己喜欢的路子来,就算隔了很久他也不会忘记的,少年时跟丁海闻那些肌肤相亲的记忆牢牢地刻进了他的身体里,他的一切都被探究了个底儿掉,现如今他用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激烈地肏开了心上人的秘境。
  他喜欢一贯到底,再深深浅浅地戳弄一会儿,每每这个时候,就能发现从什么角度,停在什么位置,磨着什么地方,阿闻就能爽到,爽得整个内里都变柔软,完全为他打开。
  而不是现在这样,他可爱的情人直接哭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后穴也绞得他难以继续,紧得他差点提前交卷。
  胡一平紧张地抽身出大半,碍于丁海闻的脚后跟扣着他的背脊才没有完全脱离,只浅浅地留了个伞头在内里,他慌乱地抹了把丁海闻的脸,发现还真是湿的:『怎怎怎怎怎么了吗…吗…痛痛痛痛吗…』
  他的伞头被那圈嫩肉箍得极紧,就要把他完全榨出来了,但是一时间紧张得结巴放缓了他自己登顶的脚步。
  丁海闻的脚后跟重重地叩了两下,差不多算得上踢了他两脚,迫使他捣进了深处,阿闻看上去又疼出了一星泪花,笑着骂他:『不要吊着人胃口啊王八蛋,再进得深一点吧饼哥。』
  自丁海闻当了「老大」以后,再也没喊过他一声饼哥,细究起来,似乎从来也不曾服软地叫过。这么朴实两个字挠在他心上,胡一平疾风骤雨般挺弄起来,每每往深里凿,一边说胡话:『…真的由我做了啊!别后悔啊小闻,哥念你第一次,收着力气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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