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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日光(近代现代)——狭骨

时间:2021-07-29 19:21:48  作者:狭骨
  其实安思意看过日出,看过很多次日出。
  在蒋家的时候,没有司机送他去学校,他一个人起得很早,要步行去一公里开外的公交站。夏天刚醒来,或是冬天早晨走在吐着白气的路上,他经常能看到日出的模样。
  只是那时候他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像是永远盖着一片乌云。
  后来好不容易离开蒋家了,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次日出,就又被叫回来结婚了。
  ——一直到现在。
  安思意一直看到眼睛发酸,才眨了眨眼,把那种生理性想要流泪的感觉压了回去。
  “没什么。”他很轻地说。
  很简单,只是想在一个心情轻松的早晨,和希望的人一起醒来。完整看完一场日出,倒是其次了。
  至少写下的当时是这么想的。
  (一百零九)
  大概是最近都太累了,看完日出以后,两人陆续睡去。
  一直到午后,是江惟先醒的。他叫了一些午餐,嘱咐服务生不要按铃,等餐点到了,放在桌上,才去把安思意叫醒。
  江惟点得很多,中式西式都有。手术后安思意胃口一直不好,吃不太下,又不想浪费,把小碗里的艇仔粥喝完,拿着一个鸡蛋,蛋白吃了,蛋黄死活咽不下去。
  江惟见他咬一口要喝两口水,主动伸手去拿,“给我吧。”
  安思意看了看他,摇摇头,把嘴里这口咽下去,说:“没事。”
  江惟了解他的食量,又看了一会儿,直接把他手里没吃完的拿过来,吞了下去。
  安思意愣愣地看着他,突然空了的手在半空停了一会儿,收了回去,拿纸巾擦了擦。
  “思意。”江惟指着自己左边的嘴角,“这里。”
  安思意看了看他指的位置,以为江惟又会直接伸手帮他弄,但直到他摸索着擦掉,江惟也没再动手。
  江惟把桌上的餐点扫至八九成,才和安思意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下楼看海。
  这会儿应是下午最热的时候,但这片静谧而美丽的小众海域不知道江惟是在哪里搜到的,成群的椰林遮住了酷热的阳光,唯有三五穿着沙滩裤,在白沙滩上遛狗的游客,叫人心情不悠然都难。
  安思意和江惟并肩在沙滩上走,听着层层叠叠的海浪的声音。江惟有意配合安思意走得很慢,他想安思意大概是没怎么看过海,很喜欢,几乎是边走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这颗光彩熠熠的的蓝色宝石。
  江惟莫名想到,当初出差的时候还在依山傍水的酒店里想着,下次带安思意一起来泡温泉。
  走了两步,安思意突然停了,江惟问怎么了,只见他微皱眉,低下了头。
  安思意刚才没买拖鞋,穿得是帆布鞋过来的,想必此刻是进沙了,走起来不舒服。
  江惟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就有一张木椅,说:“先去那边处理一下。”
  安思意看过去,也不远,便点点头,跟着江惟过去了。
  安思意一坐下,江惟就蹲了下去。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安思意道:“不用。”
  可江惟已经轻捏着他的脚腕,帮他解了鞋带,脱下了鞋子, 让他踩在自己膝盖上,帮他清理鞋子里的沙子。
  他难得没有穿西装打领带,一身简约的短袖短裤,最近没有打理的黑发也长了,微风轻拂的刘海下来,是专注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不像是运筹帷幄的商人,反倒像一个还在上大学的毛头小子,显得青涩且深情。
  安思意觉得是周遭温度太高了,让他的心脏被晒得有些发胀。
  一直到江惟帮他穿上了鞋,安思意叫他:“江惟。”
  江惟立刻看过去,才嗯了一声。可还没听到安思意说下去,就被人打断了:
  “不好意思啊——”
  两人一齐看去,走来一位两鬓斑白,脖子上挂一台单反,脸上带笑的老人。
  江惟站了起来,略带警惕地微颔首:“有事吗。”
  老人笑了笑,打开机器,调试着什么,走了过去,“二位是恋人吧。我正在附近拍照,看到你们氛围特别好,忍不住就拍了一张。”
  “不好意思啊,如果你们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删除了。但如果你们想看,我也可以现在发给你们。”
  安思意刚站起来,朝江惟看了过去。只见他没犹豫地说:“谢谢,麻烦您现在发给我。”
  两人传好了照片,老人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去往远处拍照了。江惟对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像是恋恋不舍,才移开眼睛,叫安思意:“思意。”
  安思意也看过去,照片里,是他坐在木椅上,身上穿着江惟给他带的防晒衣,视线落在江惟身上。而江惟正帮他系鞋带,不仔细看,好像在下跪求婚一样。
  “我发给你。”江惟说。
  顿了一下,安思意打断他:“不用了。”
  江惟停下动作,怔愣地看了过去。安思意若无其事地转了过去,往前走了几步,见江惟没跟上,就停下了。
  江惟便把手机和里面的那张合照收好,跟过去,也没再提起。
  (一百十)
  两人沿着海岸线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天就暗了下来。
  江惟陪安思意看完日落,一起往回走,却没直接回房。江惟带他去了酒店的空中花园餐厅。
  一走进餐厅安思意就看出不对劲了,餐厅的光线很暗,只有中间一桌周围有灯光。也没有其他客人。
  安思意没多问,跟着江惟,被经理领去坐下了。
  桌子是一张不大的方桌,安思意和江惟面对面坐着,不多时,就有人来上面包香槟,还有前菜。
  上到主菜的时候,待服务生退下,安思意看了认真切牛排的江惟一会儿,把桌上的酒杯拿了起来,喝了一小口。他没怎么喝过酒,之前怀孕后就更不能喝了。和酒精接触最多的一次,是当初婚礼当晚,江惟喝醉了回房,把他压倒在床上。
  等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开,安思意才说:“江惟。”
  江惟手上动作顿了顿,看向他,嗯了一声,轻声问:“怎么了。”
  江惟把盘子里的牛肉切好了,把安思意面前那份一口未动的换过来,才听到安思意问:“离婚之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对吧。”
  江惟说不出那一刻是什么感觉。
  这是他近日来一直在逃避面对的事情,尽管他做的一切,都围绕着这件事。
  浑身的血液还僵硬着,江惟勉强做出一个称不上自然的笑,点点头,“嗯。”
  “你不用怕,别担心,我不会再来找你。”
  说完,江惟近乎机械而麻木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像是在分隔自己的心脏。这个时候,安思意即使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说也好。可半晌,江惟听见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
  像就是他最满意,最想要的结果。
  (一百十一)
  后来一直到上完甜品,所有餐点,气氛都是沉默的。
  离开前,经理带着笑意出现了。大概是为了感激江惟因包场贡献的不菲花销,双手递给了他一张淡粉色的信封。
  他离开后,江惟打开了,是酒店已经免费帮他们把双人间,升等为了蜜月套房。
  江惟顿时有些尴尬,不想安思意没什么反应。只是看了一眼,就扭过了头,若无其事地按电梯,上楼,像是很累,很困了,已经无心再纠结这些事。
  按照房号,两人进入了那间被精心布置过的蜜月套房。
  和想象中一样的甜美,梦幻,浪漫。桌上是巧克力和红酒,一张大床上铺满了红白玫瑰花瓣。楼下的行李也已经转移上来,帮他们摆放整齐了。
  停在卧室,江惟有意抬手看了眼表,快九点了,于是轻咳一声。“思意,你先洗吧。”
  安思意轻轻点头,像是没什么精神,拿了衣服就进去了。
  江惟久违地,下意识想要抽烟,在窗边坐了不到二十分钟,安思意就出来了。江惟以为他会穿家里那套睡衣,可他穿着酒店的白色丝质睡袍,头发也洗过了,浑身冒着湿漉漉的水汽。
  他径直走到江惟身边,江惟就扭过了头,忍不住还是滑了一下喉结。
  “你去吧。”他听见安思意说。
  江惟点点头,说好,有些仓促地拿着衣服进浴室了。
  冲澡的时候,安思意穿着浴袍,露出一些粉嫩皮肤的画面,不停地闯进江惟的脑海里。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安思意这样了。
  医院回来以后,他们就一直保持着分房,安思意在他面前,更恨不得是全副武装的架势。今晚,只一眼,就让江惟有种忍不住在浴室里解决一次的冲动。
  但他忍住了。
  他不愿让他们最后一晚如此不堪。
  推开浴室移门的时候,江惟的心跳仍是快的,不知道是因为刚洗完澡,还是别的什么。
  他没想到的是,安思意还没睡,正坐在沙发边,看一本英文的本地旅游手册。见江惟出来了,他就把书合上了,往床边走去,像是也准备睡了。
  这里只有一张床,虽然安思意没有明说,但他什么都不应该做,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和自己把这句话完完整整反复强调了好几遍,江惟才也往床边走去。
  关了灯,掀开被子,江惟正要关床头灯,只听安思意问:“做吗?”
  江惟一愣,没懂他什么意思。
  “什么。”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着安思意,问。
  安思意也看着他的眼睛,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地开口说:“这里是蜜月套房。重新办一次婚礼,也还有一件事要做。”
  江惟不知道安思意的意思,是不是他理解的那样。他瞳孔微微颤抖着,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可是安思意已经把衣带解开了,没有停顿地,脱下了身上的浴袍,才看向江惟,又问了一次:“——不做么。”
 
 
第二十九章 
  (一百十二)
  江惟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要。
  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已经把安思意压在了身下,和他同样赤裸地抱在了一起。
  他们都有太久没有触摸到彼此的身体,没怎么抚摸,都已经有了反应。江惟腿间早就硬得发疼了,却还只把安思意轻搂在怀里,觉得他软得像水,怕一碰就化了。
  江惟伸手把台灯关了,和安思意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下面也是,湿热地磨蹭着。
  安思意也只抱着他的肩膀,不出声音,轻轻喘着气。快要按耐不住之时,江惟迫使自己忍住了,轻蹭了一下安思意的鼻尖,低低地柔声说:“我去拿套。”
  “算了。”安思意抱着他的脖子,没松手。
  反正我也几乎没可能再怀孕了,江惟知道这是安思意没说出来的后半句。
  江惟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觉得过于拙劣,便没说。
  他和安思意靠得很近,呼吸也缠在一起,他一只手臂搂着他,另一只手伸到下面,给安思意耐心地做着扩张。他们很久没做过,他不确定安思意是否还能适应。
  江惟进去的时候,他猜测安思意还是疼的,因为他把自己抱得很紧,喉咙深处发出了一些类似小动物呜咽一般的声音。
  “思意。”
  江惟温柔地摸他的脸,看着湿漉漉的眼睛,轻哄地:“叫出来。”
  安思意还是不叫,只是睫毛不住地颤抖,喘得都变调了。
  江惟已经捅进他身体里了,还是动得很温柔,只是整根地进出,每次都一顶到底,狡猾地打磨,等安思意还没缓过来,就慢慢地往外抽,只留一个圆润的龟头,在阴道口深深浅浅地戳,然后再次全然地操进去。
  安思意的身体一样很诚实,很快就受不住了,江惟看到他上身都泛红了,像在冲热水澡,被烫热了,细细颤抖着。他下面也夹紧了江惟的腰,每次江惟一进来,那些软肉就全部裹紧上来,恨不得江惟不再出去。
  安思意睁开眼,直直地看着江惟,勾得他脑热又心痒。
  江惟突然想,他十几年前就见过这样一双眼睛的,黑白分明,这么干净,这么好看,是他自己弄丢了。一次,两次,现在好不容易被他占据,却马上又要再次失去。
  江惟下面一边持续着抽插,一边上面不掩欲念地盯着安思意,像一匹满脸是血,披荆斩棘终于寻得猎物的恶狼。既想把他小心翼翼捧在手上,也恨不得下一秒就撕碎了吃进肚子里。
  安思意也在看他,借着从窗外照进来的,稀薄而微弱的月光。眼睛都不舍得眨,一寸一寸地描摹着江惟的样子,像是要把这副五官深深刻在心里。
  最后一晚,他们深深对视着,就像初见时那样。
  最后是安思意先把他拉了下来,吻了上去。
  几乎两唇相贴的那一刻,江惟就急不可耐地顶开了他的嘴唇,含住了他的舌头,和他激烈地接吻。
  江惟觉得自己已经有一个世纪没吻过安思意了,除了上一次,安思意没醒来时的偷吻。他想到他们上一次这样缠绵而浓烈地接吻,还是他去出差前。
  那时候,安思意还怀着他们俩的宝宝,等着他第二天回来,抱着自己一起睡。他也在北方城市心不在焉地工作着,只想快点回去,告诉安思意,我们要好好地过一辈子,然后吻遍他的全身。
  他们好像一对失散已久的恋人,吻得难舍难分。一辈子只见一次,下一秒就会被再次冲散于乱世。上面的深吻甚至比下面的交合还要热烈。
  逐渐地,安思意拥吻间隙,也出现了一些愉悦的,感到舒服的哼吟的鼻音。江惟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梦里他们回到了他出差回来以后的那一晚。
  没有视频,没有意外,也没有流产。他和他小别重逢的爱人在床榻上亲昵着,把所有说不尽的思念与爱意寄托在爱抚里,仿佛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髓。梦里他们还说着甜言蜜语,安思意依赖地叫着老公,说想你,江惟吻着他的耳廓,一遍一遍地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江惟潜意识里想换个姿势,操得更深,狠狠射进安思意的子宫,最好能再次怀孕,让宝宝回来,让安思意也留下。可他此刻只眷恋与安思意面对面的亲吻,摩挲,耳鬓厮磨。能再多看他一眼,多吻他一次,都是偷来的。
  后来射精的时候,江惟把安思意用力扣在了怀里。他像是无意间顶到了一个更加柔嫩敏感的地方,安思意一下子叫了出来。两人一起喟叹着,摸着对方的脸,互相舔吻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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