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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日光(近代现代)——狭骨

时间:2021-07-29 19:21:48  作者:狭骨
  “稍微休息一下。”江惟柔声说,在安思意水红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安思意没说行不行,只是看着他。少时,也在他嘴上亲了亲。
  两人又吻在一起,结束后,江惟抱着安思意换了个姿势,侧着躺。他的那根东西没软,也还没退出来,就这么维持着相连的状态,稍作休憩。
  江惟听着安思意在自己怀里胸口起伏,小声喘息,想到他刚才的反应,很想去给他倒一杯水,但又实在舍不得走。
  他不敢想安思意今晚为何会如此配合,主动,热情,像下定决心了这就是最后一晚,最后一次,便毫无芥蒂地卸下武装,接纳他一次。
  江惟不自觉地收紧双臂,把安思意抱紧。其实他抱得太紧了,喘气都困难,但安思意一声也没吭。
  “思意。”他声音带着一点哽咽,轻柔地摸着安思意的肚子。那里被自己的东西塞满,鼓鼓胀胀的,仔细摸,还有一个若有似无的形状。却实在不像怀着一个孩子的样子。
  “如果那天,你没有看到那段视频。”
  也没发生后面那些一系列的事。
  江惟没说下去,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也说不下去了。
  “那么,”他喉结滑动着,讨好一般,蹭了蹭安思意的脸颊,“那么你还会和宝宝一起离开我吗。”
  安思意没说话,只是呼吸变得更轻,更缓了,像是慢慢睡着了,也像是怕惊扰什么。
  江惟当然不知道安思意心里那句呼之欲出的答案。
  不知道安思意特地准备好,要给他一个惊喜的孕检报告,和宝宝的超音波影像图。
  安思意不打算回答这句已经没有任何现实意义的问题,转过头去,和捧着脸和他亲吻,试图忘记并逃避这些。
  可是他无法否认,他心里,一个早就再也不会有感觉的地方,却悄然裂开了一道缝。
  (一百十三)
  安思意记不清那晚他们做了几次。
  反正每次做,都不止一次。且每次醒来,他都是双腿酸疼,混沌不已。
  安思意迷蒙睁开眼,这一次醒过来也是白天,落地窗已经被拉开了,留了一层薄纱,透出虚晃却并不强烈的日光。
  安思意趴在床上,对着外面开了一会儿,才坐了起来。并且发现和以往为数不多的几次事后一样,腿间同样被擦干净了。
  安思意靠在床头,想不清接下来要做什么,就看到旁边的茶几上已经准备好了一人份的早餐。
  视线再拉近,他看到靠自己这边的床头,倒了一杯澄澈的白水,下面压着一份一式三份的白色文件,还有一支钢笔。
  安思意愣了一会儿,伸手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看了起来。
  安思意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看明白上面的意思。
  如果他的语文水平和理解能力正常,安思意被迫得到了这段婚姻关系的里所有财产,包括且不仅限于公司的股份,本市的房产,还有一套他从未去过的海滨别墅。还有几句补充的话,比如全权交给律师处理,签字递交即生效。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思意的眼神才动了动。
  随后看向了这张蜜月套房双人床,早就空了,被整理干净,像是从来没有人存在过,也再也不会有人出现的,另外一边。
  安思意把视线转了回来,随即看到了,手上这份离婚协议的底部,熟悉的,工整而清晰的签名——
  江惟。
 
 
第三十章 
  (一百十四)
  签字离婚后的几个月,安思意再没见过江惟。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他像是在自己的人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随后便不留痕迹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却也正如他对安思意做过的承诺。
  不影响,不打搅,不出现。
  安思意孤身一人,便觉得也没必要再支付如此高昂的租金,住在他们曾经同住的市中心公寓。他找到管家,才知道,江惟已经加价付过了未来五年的房租。
  安思意还是把房子退了。
  这间屋子,他一个人住,未免太大,太浪费了。
  他没打算要江惟的钱和资产,却也一直联系不上他。去了公司,秘书同样一无所知,只说他们也觉得很突然。他更没办法找到江远修,失去了蒋家的名分,和江惟断了关系,他于江家,不过一个陌生人。
  安思意在老城区租了一间一居室的老式公寓。拢共五十平都不到,但对他来说正好,很熟悉,很受用。
  安思意还是想要继续考学,无奈他去年刚开始念书,就被迫休学了,现在的文凭只到高中。好在他底子不错。在一家需要全英文交流的西餐厅找了一份工作,坐公交四十分钟的路程,薪资也较为可观。他的短期计划,是在本市考上大学,同时想办法联系上江惟,把他净身出户,自己离婚所得的财产全部还给他。
  安思意第一次勉强称得上听闻和江惟有关的消息,是在上班前,排队买早餐的时候,看到电视里在播报和江家有关的新闻。
  里面提到,江氏和蒋氏突然决定取消合作重大项目,引发了外界猜想。近期又经相关人士举报,有关机构正在介入调查。
  当天午休,安思意就接到了苏姨打来的电话,问他还好不好,还说现在蒋家也不太平,她也不想干了,攒了点钱,打算回老家养老。
  简单寒暄完,安思意淡道:“我和江惟离婚了。”
  电话那边一下子安静下来,像是在愕然。但又仿佛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是和平分手。”安思意很快补充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都没再提及时江惟和江家。安思意和苏姨约定等情况稳定下来见一面,聚一聚,便挂了电话,各自忙去了。
  第二次,是在一个工作日的晚上,安思意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告诉他他订购的家具到了,周末就能送达,来向他最后确认地址。
  安思意愣了愣,对方一说名称,他才想起来,是他们离婚前,他和江惟在家具城订的那套米白色的进口沙发。
  安思意从没去过滨海的那套别墅,那一天他起得很早,赶在搬家公司来之前,坐地铁到达了。
  也就是那一天,安思意意识到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
  滨海空气清新,阳光明媚,是最适合居住的地方。安思意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和一众搬家师傅一起叹为观止地瞻仰着。
  那款米白色沙发很是气派,与别墅的风格丝毫不违和。看到师傅把上面最后一层保护膜撕开的时候,安思意呆呆地想着,果然等上半年是值得的。
  只是当初他茫然地想着,等这张沙发送来,他和宝宝还是不知道会落脚在哪里呢。而现在,坐不到这张沙发的人,竟变成了江惟。
  他刚才在路口的便利店买了几瓶水,结束后分发给了前来搬家的师傅们。师傅们道完谢,拧开盖子就仰头喝了起来。安思意没喝,也不渴,他小心坐在这张沙发上,久违地,竟很想吃一颗话梅。
  他还没来得及想下去,就有人来给他签字,让他确认收货。
  二久欺欺溜似期久三二
  安思意看着眼前的单子,才发现当初的付款人是江惟,收货人,却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像是当时江惟就笃定了半年后他还在身边,他们还会一起坐在这张沙发上。
  安思意对着那张纸呆呆地看了会儿,才从包里拿出钢笔来签字。把自己的名字,和楷体的江惟二字写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念头也在他脑海里划过。
  安思意回去的路上,一直无意识地抱着肚子,时不时低头看一看,像是希望有一个人能来给他答案。
  他还是拖了两天,才请了假,去了一趟医院。
  躺在病床上,看着黑白超音波音像上那一颗小蚕豆的时候,安思意只觉得恍如隔世。
  医生说的话还是那些,他的身体很弱,能怀孕是奇迹。
  回去的时候,安思意走在路上,和上一次做完孕检一样。
  都拿着一份健康的报告,都没有另一半陪在身边,分享喜悦与忐忑。
  也还是一样,安思意还是毫无犹豫地,决定把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留下来。
  即使把预设好的生活计划全部推翻,他也要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不久,安思意向餐厅经理提出申请,简单说了自己身体不太好,钱少一些没关系,想要从劳碌的后厨调到外面。经理很赏识他,觉得他勤奋聪颖,不止一次表示过,将来上学了,也还是可以来餐厅打工。这次便也立刻答应下来。
  但其实外面的活,也并不比后厨轻松多少,主要是前台收银和做服务生。好在这里消费高,环境好,来的客人不多,素养也比较高。安思意想着等过一阵,肚子里的这个五个月大了的时候,就辞职在家,老老实实呆着。现在先攒一点钱,再说之后肚子大了,让客人看到一个男孩子这样,多少有点吓人了。
  安思意换到外面来以后,和一个来兼职的女生小莫熟悉了起来。
  小莫和他年龄一般大,刚念大二,外语专业,专做前台,一边勤工俭学一边练口语。小莫觉得安思意不像同龄的男孩,浮躁又浮夸。两人一动一静,很是聊得来,经常一起坐车回去。
  一次下班,小莫回储藏室收拾东西,正好看到安思意坐在桌边等她,在做一本英语阅读。
  “哇,你的钢笔好好看啊。”小莫由衷感叹道。
  安思意笑了笑,没说什么,收起了东西。
  “思意,你这支是不是限量款啊,我记得藏青色是最难买的。”
  安思意的动作缓了一刻,摇摇头,说:“不是我的。”
  他说:“是我之前的男朋友的。”
  是当时江惟留在酒店床头柜,方便他签字离婚的那支钢笔。
  安思意不想把他和江惟的关系说开,说复杂。想了一下,他们也算是互相喜欢过,只是时机不凑巧,称呼为男朋友,问题应该也不大。
  听到他一个男生,说出男朋友三个字,小莫也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只等一起离开餐厅了,才说:“果然嘛,我就知道你有喜欢的人。”
  安思意无奈地笑笑,“已经不在一起了。”
  小莫没追问他为什么分手,只说:“是初恋吧。”
  安思意一愣,点点头。片刻,有些心虚地认真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初恋最难忘啊。”小莫对他潇洒地一笑:“看你表情就知道了。”
  (一百十五)
  怀孕二十周左右,快要满五个月的时候,安思意请了假,准备正式在家休养。
  前一晚,下班前他看到小莫愁眉苦脸的。毕竟也是餐厅的门面,安思意小声提醒了她,又问怎么啦。
  小莫这才说,她明晚想和室友去看学长的演出,可这周的排班已经定了,她这个月也请过好几次假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和经理开口。
  可又实在很想去,每天都可以来兼职,但演出只有一次。
  安思意眼神变了变,很快提出,你去吧,明天我帮你做接待。
  小莫一惊,说你不是不舒服嘛,做前台很累的。
  安思意笑了,心说他也不至于那么虚弱吧。他让小莫尽管放心,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然而,代班的当天,安思意才终于明白,小莫嘴里的累,是什么意思了。
  西餐厅的礼仪很重要,午休之后,他几乎站了一下午,还忙得脚不离地,一直在招待客人。晚上过了饭点,客流稍微少了下来,他才得到片刻的喘息,却也有种快要虚脱的感觉。
  暂时没有客人,安思意转过身,想擦一擦额头沁出的汗,就听背后一个礼貌的男声:
  “不好意思晚了十分钟,预定座位还保留吗。”
  安思意的潜意识里,这是一个好听的,熟悉的声音。可他还来不及思考,职业本能已经让他迅速转过身去接应。
  随后他和吧台外的客人,一同怔在原地。
  眼前,是西装革履的江惟,用同样意想不到的目光看着他。
 
 
第三十一章 
  (一百十六)
  安思意回过神,还是经理赶到,在他身旁提示地轻咳了一声。
  “思意。”经理对江惟为首的一行人礼貌地笑笑,转而对安思意压低声音,“想什么呢。”
  安思意脸还不可抑制地发热,赶紧移开眼神,点了点头,回归状态。
  “不好意思,”他强撑,再次着看向江惟,“您刚才说什么。”
  江惟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我们迟到了十分钟,还可以保留预定座位吗。”
  安思意点头,越说越小声:“十五分钟内都可以。”
  经理看不下去了,心说他大概是最后一天上班了,魂不守舍的。向顾客赔了个笑脸,就让安思意带人进包间。正要走,被江惟叫住了。
  “刚才是我着急了,态度不好,见谅。”说罢,他向身后,安思意的方向点了点下巴,沉声说:“他处理得很好,不用怪他。”
  经理一愣,笑了笑,不明所以地答应下来了。
  (一百十七)
  同样的路线明明已经走过上百遍了,安思意把江惟和其他三四个顾客带进预留包间的路上,还是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等顾客们坐定,点单的服务生进来了,安思意便离开了。
  他走到门边顿了顿,关上门的那一刻,抬眼往江惟的方向看了一眼。
  毫不掩饰地,江惟也正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气里短暂触碰,下一秒,就被合起来的门阻断了。
  安思意魂不守舍地走回吧台,心跳也没能平息。
  他回忆着第一眼见到江惟的样子。
  他瘦了,五官和骨骼更明显了,头发也剃短了,看着很职业,只是整个人,有一种缺少烟火气的冷。
  想着想着,安思意眼眸垂了下来,落在了宽松工作服下,并不明显的孕肚上。
  等会还是要找江惟谈谈,安思意心想,得把他的财产还给他。
  然而,两分钟不到,江惟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思意。”
  像是担心影响他的工作,害他被经理说,江惟走到吧台侧面,低头看他,轻声问:“你几点下班。”
  安思意很久没和江惟说过话,也很久没靠他那么近了,心里还是紧张了起来。他如是说:“九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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