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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鳞粉(玄幻灵异)——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7-29 19:29:39  作者:机智的熊熊
  起初她对自己并没有信心,但黎的亲切让她意识到他和她的距离并不遥远,况且她是真的喜欢黎这种温柔治愈的类型,便决心发起攻势。
  但黎并没有伸手接那盏制作精美的提灯,突然问道:“莉莉丝,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岁?怎么了?”莉莉丝闪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黎并没有任何拒绝人的经验,吞吞吐吐地说道:“……别看我这样,魔法师的年龄变化比较缓慢,我今年已经满二十六岁了,或许……你应该找一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孩子……”
  莉莉丝并没有轻易退缩,她将提灯塞进黎怀中,直视他的眼睛说:“那又怎么样,我喜欢黎大人。”
  少女的眼神纯真而坚定。
 
  ☆、Cheater
 
 
  “不,莉莉丝,你对我来说只是个小妹妹……事实上,我一直以为你只有十二岁,如果我曾做过一些让你误会的事,我向你道歉……”黎拿着提灯不知所措,他搜肠刮肚想找一些更有说服力的说辞,绞尽脑汁也没能找到,最后只能以尴尬的沉默收尾。
  他多么希望,这时候能像到莱卡的第一天一样,昼的声音传入他脑中,指引他如何行动。
  莉莉丝完全没想过黎会这样看待自己,说实话黎现在饱含歉意的态度让她有些生气,她逼近了他一步,直勾勾看着他说:“黎大人为什么要道歉?你并没有做过那种事,明明是我一直想方设法地诱惑你,你却视而不见。”
  黎大半年以来的努力效果显著,一开始人们鲜少直视他说话,现在却有一位少女对他步步紧逼,甚至逼得黎想要骑上扫帚逃离。
  “莉莉丝,你还是个孩子,不需要做这些事情。”黎急急忙忙后退。
  “黎大人,这个年纪的凡人,已经可以开始挑选自己的另一半了,毕竟凡人的一生很短暂。”
  两个人又僵持了好一会儿,黎意识到仅凭自己根本无法说服这个女孩,而仪式可能会在他们无果的争论中开始,僵硬地转移话题:“时间快到了,我送你回村子里去吧。”
  莉莉丝的眸光暗了下来,黎语气中的不耐烦彻底激怒了她,她大声吼道:“你这样拒绝我,究竟是因为我在你眼里是个‘孩子’,还是你迷恋那个阴暗的黑魔法师?”
  黎低头直视着她,皱起了眉头。
  “我早就发现了,你常常去拜访南边那片森林,你还会把我们送给你的食物拿去给他。刚才也是,你发现来找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他才失望的吧,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神也一直往那边瞟,你和他约好了吗?他不仅仅是个男人,还是黑魔法师,是恶魔的后裔,是邪……”
  “够了。”黎突然出声打断她,冰冷的语气瞬间浇灭了莉莉丝的怒火——她头一次从这个总是带着温柔笑容的白魔法师身上感受到了怒意,而这怒意的深厚足以将她吞没。
  少女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中映出黎冷峻的面容,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和表情多么糟糕,转过身去,低声吟唱了一段咒语。
  他那寒酸的扫帚应召而来,在庭院变成了一辆简朴的单人座马车。
  “莉莉丝,评价一个人不应仅仅依靠历史遗留的偏见——时间不早了,它会平稳地送你回家。我想,我不应该收下这个。”黎打开车门,将那盏被强塞进怀里的提灯递给莉莉丝。
  一滴眼泪顺着莉莉丝的脸颊滑落,但她没让黎看见,飞快地低下头,接过黎递过来的提灯,逃进了马车里。
  夜半时分,昼正靠在门前的栏杆上抽着长杆烟斗,被轰然一声巨响惊动,他扭头一看,黎四仰八叉地挂在他家门前的槐树上,帽子和扫帚掉在他的走廊前。
  “你再往右偏离一点,就得赔我房子了。”昼匆忙收起烟斗,隔着栏杆打量着黎,他夸张的姿势像一直倒吊的青蛙。
  这只青蛙还咧嘴冲他笑了一下:“是吗?那可太遗憾了,我本来想就这样撞毁你的房子,然后顺势邀请你和我一起住大房子呢。”
  “……”
  “你刚才在抽什么啊?唔,姿势好性感,我也想试试……”黎在倒挂之前,好像看见昼斜靠在栏杆上,手里举着细长的烟斗。
  他少见地没带兜帽,长发铺满肩头,露出好看的侧脸。
  昼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看着挂着黎那摇摇欲坠的可怜枝桠,只花了一秒钟,就在手背上画好了“破髓”符阵,一边擦拭鲜血一边说:“你知道这话听起来像个变态吗?”
  “是吗?”黎醉酒后的表情相当精彩,脸上表现出极其夸张的失望,用一种类似舞台剧演员的可怜兮兮的语调说,“你不愿意和我一起住大房子吗?我一个人好寂寞呢~”
  他话音刚落,支撑他的枝桠果然不堪重负,树枝崩离的清脆声响传来,黎脸朝地落下。
  好在那个嘴毒的黑魔法师还有点良心,出手接住了他,他细嫩的脸颊才没能成功触地,虽然那人的方式稍显粗鲁——昼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扔到自家狭窄的走廊上,然后才不慌不忙地给出答案:“当然不愿意,谁要和睡觉喜欢捏人手指头的家伙一起住。”
  大概是两个人彼时都不那么清醒,才没有人注意到这句话透露了很多信息。
  昼进屋倒了一杯水递给黎,在他两步之外坐下,托腮问道:“为什么突然喝那么多酒?你来这儿的第一天就喝醉了吧,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只有半羊角杯吗?”
  很快,昼就开始后悔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
  黎简直比镇上聚集的那些无所事事、以闲聊度日的老太婆们还要啰嗦,他的话匣子一经打开,毫无逻辑的词句便如洪水泛滥一样往外冒,昼给他续了三杯水,他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过昼依然从他零散的语句中还原了他醉酒的原因,眸光随着他的诉说变得冰冷起来。
  他一直知道凡人是一种极为多变的生物,多数时候,他们需要的是代表救赎的符号,并不是救赎本身。一直以来,白魔法师与凡人的相处模式都是维持适当的距离和神秘感,但他知道以黎的个性大概会打破这种距离,所以他申请调来莱卡,要保护他免受凡人的伤害。
  当黎费尽心机想要亲近人们的时候,昼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后来他发现黎的表现相当令人放心,人们对他的敬畏逐渐转化为了爱戴——就昼所见,镇上大多数人都喜欢黎,待他如朋友一般真诚。可昼没想到,与凡人拉近距离会带着这么多副作用。
  “昼,我并不是因为维护你拒绝莉莉丝,其实……黑魔法师对我而言还有别的意味,我一直在找的哥哥可能成为了黑魔法师,所以……凛鸦有没有一位失语的魔法师?年纪大概比我大一点,也是像你一样黑色的头发,笑容尤其温柔。”
  黎稍显迷离的眼神望过来,像是盛了一半春潮水,光芒如落花一般在其中沉浮,氤氲的水汽挥散出来,落在人身上如同轻柔地抚摸。
  昼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他竟然一直在找他。
  他曾以为那短暂的少年时光只是他一个人缅怀的回忆,原来并不是这样。
  “……不,我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昼少见的沉默时黎还以为他想起了什么,听到答案后,眼中的光点便如退潮般散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昼几乎要脱口而出他就是那个人,可理智终究占据了上风。幸好黎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谈及往事,不然昼无法保证自己能一直保持理智。
  少时,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在怀中摸索一通,掏出一个东西捧在手心:“差点忘了这个。”
 
  ☆、Can I light your candle
 
 
  那是一盏比手掌稍大一些的提灯,灯笼骨架漆成了复古的青褐色,牛皮纸制灯罩上印有繁复的螺旋花纹,但图案的对称性稍显不足,看上去像是手工印制的,远不如莉莉丝强塞给黎的那盏精致。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少女的一面。”昼说。
  “这是我为流火节准备的烛灯,大概是五六年前做的,或许更久,我不太记得了。”黎解释说,看来复古的漆色并不是他有意为之。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行李中带上这东西,根本就没人来点燃它,或者这辈子也没有人会点燃它。”黎苦涩地笑了一下,“我以为之前的流火节过得已经足够糟糕了,没想到今年更糟,我光顾着灌酒,连流星都没看到。”
  黎打了个酒嗝,开始像小怨妇一样抱怨起来。
  “其实,我在凛院的时候也学习了一些星系的魔法。”突然,昼打断他囫囵不清的抱怨,偏头略带玩味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你会变流星的魔法吗?我可听说星系的魔法所有派系中最难的魔法,魔法消耗相当大。”黎因醉酒而迷朦的双眼瞪大了几分。
  “对于绿戒魔法师当然很难了,”昼装作为难的样子,“不过我只上了一两节课,只能变出一颗流星,而且会耗费很多魔力,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那方面我可以补偿你!什么都可以!”黎不假思索道,他因有了近距离观赏星系魔法的机会而兴奋不已。
  昼佯装低头思忖,吊足了黎的胃口后,说道:“如果我成功了,可以让我点亮你的烛灯吗?”
  “当然!”
  实际上,他本来就打算把这盏灯送给昼,因为昼用的那盏风灯实在太破旧了。其实昼所有东西都很旧,也就是脸比较赏心悦目一些,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成交,在我出来之前请你稍作等待,还有,不要偷看。”昼回到小屋里,乒乒乓乓地倒腾了好一会儿,在黎快要望眼欲穿时才缓缓走出来。
  黎望向天空,迫不及待地说:“快点开始吧。”
  昼装模作样地吟唱起来,点燃了黑袍中藏匿的可疑圆筒状物体的引线,而后一束白亮的火光冲上天际,长长的尾巴在不远处的夜幕之上划出优雅的弧线。
  昼趁着黎陶醉之际,偷偷将魔法袍中的可疑物扔回屋里,消灭证据——那并不是什么星魔法,不过是炼金师们制造的烟火一类的东西,在斯科维奇很少见到。
  只是他毁灭证据的时候有一个目击者,二十悄悄从黎的袖子里探出头来,睁大黑亮的眼睛瞪着昼,仿佛在说:“你居然连傻子都骗?”
  “嘘,”昼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可以帮我保密吗?”
  二十的审美随它主人,不到两秒,它就承认被这个黑魔法师的美貌折服的事实,重新缩回衣袖中。
  虽然昼考虑到可能会有关闭魔法炉心的突发状况,储存了一点魔力在戒指中,但那点魔力根本不足以制造一颗流星,不过点燃一盏灯足矣。
  “黎——”昼轻轻唤了一声,语气中前所未有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黎像虔诚的少男少女一样将烛灯捧在胸前。
  昼并没有拿出火柴,而是取下了手上的银戒,用戒指上的宝石去触碰蜡烛的引线。一团火苗便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发出莹莹绿光。
  “你用魂火点燃了蜡烛?”那灵动的绿是魂火燃烧特有的颜色,只要昼还活着,这盏灯就永远不会熄灭。
  “这样才像是魔法师该过的节日,不是么?”昼透过魂火的光芒看着黎。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黎可以看清昼好看的眼睫,泛黄的灯罩过滤后的烛火为昼那双冷色调的瞳孔渡上一层柔光,他那纤长的睫毛上像是落了一层闪闪发亮的蝴蝶鳞粉,让人移不开视线。
  不知是不是错觉,黎好像看到昼笑了一下。
  第二天,黎顶着难得的冬日骄阳醒来,已经是中午了。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四肢,用力摁了摁太阳穴,强忍着宿醉带来的头痛揉了揉眼睛,总算适应了强烈的太阳光线,然后他发现自己躺在阳台的地板上。
  “冷血的黑魔法师,都不知道把醉酒的朋友送回家,难道他真的恐高吗?”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凉水冲了几遍脸,昨夜的记忆逐渐涌了上来。
  毫无疑问,他们的距离太近了,那个人一定又割伤了自己。
  黎不太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他昨夜说得话实在太多了,却清晰地记得昼的神态,不知道那黑魔法师的脸到底有什么奇妙的吸引力,黎发现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无意识地观察昼,他现在依然能回想起昼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于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包括他点燃烛灯时看向他的眼神。
  那一瞬间,昼烛光映照的脸庞与黎记忆深处的某个人微妙地重合了。
  黎赶紧甩了甩头,把不可能的想法和脸上的水滴一并甩去,喃喃道:“不,不可能是他,他不仅会说话,而且还很毒舌。”
  黎打开门时发现莉莉丝蹲坐在台阶前,她听见开门的声音,匆忙站起来,努力挺直脊背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拘谨,大眼睛下挂着一对厚重的黑眼圈,看起来像一整晚没睡。她手里捧着一束黄白相间的小雏菊,边缘压得有些皱了,裙子上也有了压痕,看来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了。
  “莉莉丝,你什么时候来的?”莉莉丝看起来有点邋遢,和平常光鲜的模样不太一样,这让黎短暂地忘却了昨夜的尴尬。
  “我……早上就来了,但是黎大人一直没有出来,我想要当面向您道歉,所以就……”莉莉丝磕磕绊绊地说着,看来她并不擅长做这种事。
  “道歉?”黎并不认为这位少女做了需要对自己道歉的事。
  “黎大人,我昨天思考了一晚上,您是对的,我不应该基于偏见去评价一个根本没接触过的人,我太过任性了,昨天说了一些关于昼大人失礼的话,请您原谅我。”莉莉丝将花束递向前,把头埋得很低,她这一段话说得很顺溜,语气也相当诚恳,应该已经排练了许多遍。
  “你不需要取得我的原谅,”黎从莉莉丝手中接过花,“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怪罪你。”
  “真的吗?”莉莉丝惊喜地抬起头,发现黎又露出了寻常那种笑容,并冲她真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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