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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鳞粉(玄幻灵异)——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7-29 19:29:39  作者:机智的熊熊
  “……那么我昨天的另一些话,您不用回应我也没关系。”少女扭扭捏捏地说着,见识过黎不一样的一面后,莉莉丝开始反思自己寄托于黎的情感是否真的是爱意,而一个晚上的思考并没有得出明确的结论,所以她决定先收回那些话,免得两人间气氛过于尴尬。
  黎相当贴心地说:“我会全部忘记。”
  很快,解开心结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跑下山,甜美的歌声回荡在山间。而第一次收到告白还被收回去的黎心情似乎也不错,他哼着某种家乡的歌谣,将修剪好的小雏菊插进花瓶里。
  他对凡人的寄许一度受到了打击,他们其中一些人表现出的无知、贪婪等可憎的品质曾一度动摇他的信仰,让他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但现在,莉莉丝的表现巩固了他的信心,黎愿意相信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有些善良的品质,他们会有一些错处,但敢于直面自己。
  他们或许渺小,但贵在勇敢。这也是成为魔法学徒之前,黎在那位失语的哥哥身上看到的东西。
 
  ☆、About salvation
 
 
  在黎看来,身边的大多数白魔法师性格相当分裂。他们在正式成为魔法师之前也是凡人,能和周遭的普通人和谐相处,但在圣院完成魔法修习成为白魔法师之后,就因为这身份的转变,觉得自己是比凡人更高等的存在,轻蔑地将人们称呼为“愚民”。
  许多人用伪善装点自己,保护凡人也不过是一种自我满足,就像给黎曾动过心的的伊玟。
  伊玟是他们班最漂亮的女孩,出身魔法世家,天资聪颖。
  一次外出实习时,黎和伊玟一组,他们在降服绿喙兽的过程中顺便救下一个凡人青年。那个青年被黏黏糊糊的绿喙兽吓破了胆,伊玟一直温柔地安慰着他,丝毫不在乎自己的魔法袍被他的血弄脏。这也是黎对她动心的开始。
  为了表达谢意,那青年每晚都往他们的营地里送一些食物和补给品,伊玟偶尔也会邀请他和大家一起围着篝火聊天。黎一度以为大家是把那个凡人青年当成朋友一样相处,直到回程时,伊玟绘声绘色地向大家讲述了那个青年在绿喙兽巢穴时,浑身糊满绿色粘液的惨状,还拿出他送的草编的戒指,模仿了他告白时的语气。
  车上的人都被伊玟像模像样的模仿逗乐了,除了黎。
  一个女孩儿问:“伊玟,你居然留着戒指,你要跟他在一起吗?”
  伊玟毫不掩饰嫌恶的表情:“我怎么可能会和被魔法兽吓到尿裤子的愚民在一起?再说,这东西也能称之为戒指吗?”
  “哈哈哈,说是戒指确实太过寒酸了。”
  “我留着它,只是想收录到我的战利品中。”伊玟轻蔑地笑了一下。
  “哎哟,你那些愚民送的战利品,怕是连宿舍都要塞不下了,以后别对他们这么亲切咯。”其他人纷纷跟着起哄,大家一起笑闹起来。
  伊玟的脸很漂亮,是个标准的红发美人,她和同伴们打闹的样子依旧明艳夺目,黎心底却泛上一阵阵恶心。
  黎亦有分裂的地方,与圣院的学员们全然不同。
  他曾深深地憎恨着这个世界,憎恨背弃他的双亲,欺软怕硬的孩子们,冷眼旁观的路人,街角总是用怜悯的目光看他的老店主。
  当然,也憎恨着自己。黎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意味着他囚困于微光尚存的黎明,却永远见不到真正的光明。
  他厌恶其他人投诸于他身上的视线,似乎从来没有人将他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
  如同对待弱小的幼兽,要么欺凌,要么怜悯。
  那天,黎为了保护一袋珍贵的面包边咬伤了来找茬的孩子,他们的头领牵出自己豢养的恶犬,不怀好意地笑道:“你不是很会咬人吗?和它比比。”
  黎和那疯狗一样饥肠辘辘,满身污垢,眼神凶恶。当他和那畜生对视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它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之后,一人一狗疯狂地撕打在一起。
  孩子们正看得起劲,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小块石头,那狗呜咽了一声,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它的腹腔被那石子贯穿,温热的鲜血溅了黎一脸。
  孩子们朝着动静传出来的地方追了过去,黎因眼前血肉模糊的景象呆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承受不住过于浓郁的腥臭味,爬到一边干呕起来——他胃里没什么东西,想吐也吐不出来。
  率先进入黎视线的是一双做工细致的皮鞋,干净的表面映照出黎的轮廓。那个人安静地站在黎面前,一言不发,一点儿也不担心黎吐出来的苦水弄脏他的鞋。
  黎当然也没客气,伸出自己满是血污的手在那人不染纤尘的裤子上蹭了蹭,而后仰头露出恶毒的笑容:“刚才是你吧?怎么,是要听我道谢吗?”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人出现,他们假装关心假装疼惜,最终也只是想支配黎。对于这种人,他会毫不留情地还击。
  他虽无依靠,却并不弱小。
  那人长相清秀,看来也不过是个孩子,年龄应该比黎稍大一些。他在看清黎的表情时愣了一下,而后蹲下来,微笑着看向黎。
  “嘁,这是什么表情,真让人反胃。”
  黎还是第一次见人对他露出这种表情,顿时失去了还击的兴致,本能地想要逃开,却被一双手捧住了脸颊。
  那个人动作轻柔地替黎擦掉了他脸上的血迹,黎第一次知道,别人掌心的温度灼热滚烫。
  自那天起,那个古怪的少年就缠上了黎。他不会说话,着急的时候也只能发出气声,总是比划着黎看不懂的手势,在黎无数次对他恶言相向后,仍然锲而不舍地跟在黎后面。
  黎到底不是铁石心肠,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笑颜治愈的温厚少年。他一次又一次因为保护黎而受伤时,黎心软了。
  有一天,他们被半个街区的孩子们围住了,少年被揍得一只眼睛睁不开,手腕脱臼,双腿无力,站都站不起来。可在一个胖小子将拳头挥向黎的时候,他身上突然迸发出一道惊人的力量——一阵奇怪的劲风将周遭的所有人都弹开,也包括黎。
  “黑魔法!他会黑魔法!”一个孩子看到他身上冒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烟雾,与他见过的黑魔法师如出一辙。
  其余孩子们都被这一声嚎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溜走了,方才拥挤的小巷很快只剩下他和黎两人。
  他艰难地扶着墙站起来,一只手捂着剧痛的胸口,垂下头向黎深深鞠了个躬,而后扶着墙壁艰难地向小巷的出口走去。
  “不再跟着我了么……”黎以为自己总算能松一口气,可听着他蹒跚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时,终于紧咬牙关,追了上去。
  “喂,谁允许你擅自离开了?”
  黎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用平常那种凶恶的眼神瞪着他:“黑魔法而已,以为我会怕你吗?”
  而他在片刻的怔神之后,露出了一如往常的温柔笑容。
  他们的故事,始于那一天。
  他们在每一个寒夜里相依而眠,在晨光中一同醒来。一起坐在马棚的屋顶看过日出和日落,一起在郊外的田野上奔跑撒欢。他带给黎的光和暖一点一点化解了黎心中憎恶的阴霾,属于孩童的纯真重新回到他脸上。也就是那时候,黎有了当一名白魔法师的梦想。
  在圣彻莱思时,黎依然会遭受无端的恶意,每当他动摇的时候,就会忆及那个不会说话的少年,那个将这世界的美好与光明带给他的少年。
  他是黎的救赎,一直都是。
  “我现在有些你的样子了吗?”黎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将嘴角上扬的弧度调整恰当,抚平鬓间翘起的一缕金发,正了正领绳上点缀的琥珀色萤石,拿起桌上的礼盒推开房门,“好了,该去接那个不合群的黑魔法师了。”
 
  ☆、I'll protect you
 
 
  这一天正午时分,有一场庆祝丰收的盛宴,每年收获的季节过后,都会有这样一场盛会,人们聚在一起享受丰收的果实,黎每年都会受邀参加,却从来没有像这样盛装打扮,因为这一年与以往不同,昼也收到了邀请。
  或许是受到了黎的影响,人们对黑魔法师的忌惮也随着岁月逐渐消磨,为了表现人们的大度,镇长亲自给昼写了一封邀请函,当然,人们还没大胆到愿意承担送信的任务,这封邀请函便经由黎的手带到了南方的森林。
  昼看都没看就拒绝了。
  难得有让人们接触到昼的机会,黎不想放过,他笃信人们只要对昼稍有了解,偏见就会逐渐消弭。于是他一有空过来软磨硬泡,终于,昼因为受不了他频繁的骚扰应下了。
  昼时隔多年再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黎觉得自己有把他拾掇得英俊非凡的义务,当然,他自己也不能逊色。
  所以,当昼看到黎迈着端庄的步伐走进自己破落的庭院时,恍了一下神,而后语气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婚礼。”
  黎换上了典礼用的礼袍,比他平常那件魔法袍更加华丽,依旧是白与金的搭配,金色的刺绣更加繁复更加精美,衣领上还用丝线绣了圣彻莱斯的金玫瑰标志,下摆也更宽更长。因为鲜少穿着的缘故,点缀的金线依旧光彩熠熠。他的领绳上的宝石呼应着瞳孔的颜色,平常稍显凌乱的金发梳得一丝不苟,自两边鬓角各编了一绺小辫缠绕在脑后,其上点缀着浆果和枝叶的装饰。除开他脸上不够端庄的笑容,这一身装扮华贵而优雅。
  黎并没有回应,维持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潇洒地甩开衣摆,迈着某种不知名的舞步向昼走过来,在安全距离内停下,俯下身,翻手献上礼盒,无比恳切地说道:“昼大人,嫁给我吧。”
  昼眉头拧起的形状就像幽蓝之海纵横的海沟,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下了想在黎脸上来一拳的冲动,看着黎手中漂亮的礼盒问道:“你又在搞什么新花样?”
  黎面向着昼打开礼盒,那是一条嵌着紫色宝石的领绳。
  他用吟唱般的语调解释说:“昼大人,这颗是来自苏威尔都城的紫萤石,是我为了配合您漂亮的瞳色亲自挑选的。顺便一提,领绳的款式和我现在这条一模一样。”
  说完,眨了眨右眼露出一个轻挑的笑容。
  昼认为一定是黎和凡人接触太多,才越来越精通这种无聊的把戏,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黎大人,我们卑微的黑魔法师可配不上宝石这类美丽的东西,还是您留着吧。”
  黎早料到他会拒绝了,捧着盒子坐在台阶上,以昼绝对能听见的音量念叨:“看了一眼就拒绝,没心没肺的男人,要知道我可是跑遍了大半个苏威尔城才找到这么一颗,还花费了我大半年的工资……”
  苏威尔城是蒙洛省的都城,也是南方最大的城市,那里盛产玉石,出产皆是精品,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宝石商人,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果然,没一会儿,昼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来:“……你放在窗台上吧。”
  昼只是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仪容,在黎看来,除了颈下多出的紫萤石,几乎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他新换上魔法袍根本和原来那件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他所有魔法袍全都一模一样!
  即便是深秋,正午的阳光依然刺眼,在这个时间出游对于一个黑魔法师而言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任何一缕阳光都会灼伤皮肤。虽然昼不愿承认,但走到阳光底下,进到人群之中,无论哪一个都让他心生胆怯,但黎说:“别担心,我会好好保护你。”
  宴会厅是黎亲自检查的,窗户都贴上了遮光纸,屋顶没有破损,没有任何可以反光的装饰品,餐具都改用木质,也要求参会的人们不要携带反光的物品,保证没有一缕阳光可以进到宴会厅。
  黎甚至不让他再使用破髓符咒,经过那次酩酊大醉之后,黎十分严肃地要求昼不要再因为顾虑自己使用那个危险的魔法阵,他要用最原始的办法消解魔法场的效力——适应。
  这就像凡人适应炎热适应寒冷一般,经年累月,总能适应那种痛感。当然,昼对这种事是相当抗拒的,但他手上的戒指会提醒他谨遵诺言。
  而现在,黎的坚持颇有成效,他已经可以接近昼身边小臂多一点的距离——当然,这远远不够,他期望着有一天他们可以无间地触碰对方,这样他就可以帮昼梳起长发。
  黎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保证昼不会被枝叶罅隙投射的阳光灼伤。两个人并肩行走在枯叶铺就的小路上,互相配合着对方的步调,默契地保持着可以承受魔法场的安全距离,谁都没有说话,周围静得只有踩在枯叶上的“沙沙”声响和细微的虫鸣。
  黎猜想昼是有些紧张的,从昼稍显紊乱的步伐可以看出来,所以他故意将脚步放得很慢,留意着昼的呼吸声。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太阳是这片大陆的能量源泉,是远古天神诞生的凭依,是人们信仰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生长于厮,若不曾在阳光中走过,该是件多么悲伤的事啊。
  他希望这不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但他从来无从得知这个浑身带刺的黑魔法师真实的想法。他走在他身侧,余光停在他的侧脸,听着他的脚步和呼吸,他笃定从来没有人像自己一样靠他这么近,却仍然无法知悉他的想法。
  他明明许下不会逃避的诺言,却从来没有真正敞开心扉。
  两人数年的交往中,昼从不提及自己的事,两个人在这段友谊中的付出完全不对等,黎总是在想方设法地拉近彼此的距离,昼却总是表现得很抗拒。尽管黎清楚不与人亲近几乎是镌进黑魔法师骨血的特质,但他还是会因这份不对等苦恼不已。他总觉得自己一直在看着昼的背影,两人之间只相隔咫尺,却如同天堑。
  但现在不一样了,至少此时此刻,昼与他并行在太阳底下,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这条小路永远没有尽头。
  这是黎难得拥有和昼相同的想法,但每一条路都有尽头。
 
  ☆、The banquet
 
 
  小路尽头停着一辆马车,镇长安排的车夫已经等候多时。黎太过专注于身边人的鼻息,没注意到车夫看见他们一起出现时,露出了十分诡异的笑容。
  宴会厅外装点了许多鲜花,浓郁的香气飘荡在空气里,车门刚刚打开,昼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黎撑起伞迎他下车,笑道:“没想到黑魔法师害怕蔷薇和甘菊。”
  昼回敬道:“大概和白魔法师害怕雷雨差不多。”
  黎不得不承认昼在讽刺和揶揄上别具天赋,他从来都没在拌嘴中占到一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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