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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鳞粉(玄幻灵异)——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7-29 19:29:39  作者:机智的熊熊
  ——如果不是他愿意,黎根本无法靠近他。
  黎总觉得昼和他之间的隔膜,是昼顾及到身份、偏见,还有一些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愿意向他敞开心扉。直到此时黎才发现,自己能够与昼交谈,站在他身侧,和他并肩行走在阳光之下,已经是莫大的幸事。
  一定很少有黑魔法师愿意折掉尖刺,和白魔法师成为朋友,甚至于献上自己的承诺,他好不容易触及他尖刺密布的外壳之下柔软的心,而现在,这一切都被轻易地摧毁。
  被黎所庇佑的凡人。
  来时两人一起走过的林间小路被熊熊烈火吞没,这片森林中所有的温情同翻飞的余烬一起,消散于风中。
  昼其实并没有黎想象的那么强大,为了不让黎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他给魔法结界灌注了大量的魔力,这导致他忽略了颈间的伤口,在他画下召来落雨的魔法阵时,几滴鲜血落在了魔法阵中。
  他原本只是想用落雨浇灭大火,却因不小心掺进了自己的鲜血,烟雾笼罩的天空下起了血雨。
  昼瘫坐在地上,二十曾经警告过他,这片森林会下一片血雨,可他并不知道这血来源于自己。
  血雨很快浇灭了大火,除了大火之外,这片森林中所有的草木也在落下的血雨中迅速凋敝。昼血液中强大腐蚀能力,足以杀死这片森林中所有的生命。
  黎心惊胆战地看着周围的树木在血雨中褪去绿叶、快速枯萎倒地,将一只慌忙逃窜的松鼠拢进魔法袍里,突然想通了许多事情。
  一开始帽子上的洞,关于血雨的梦境,还有今天一反常态不愿出门的二十。
  “他知道吗?既然他能和二十交流,应该也知道吧……”
  “他明明知道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为什么还让我伴在他身侧?为什么没有狠狠地拒绝我呢……”
  “明明承诺过要好好保护他的啊,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
  虚空中响起昼的声音:“白魔法师,你该走了。”
  他的声音依旧动听,冰冷的语气却像刀刃一样刺向黎。
  “昼,你还好吗?我也不知道会——”黎急切地想要解释几句。
  “到此为止了,”昼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这种小事不需要白魔法师担心,你需要在意的,只是你庇佑的凡人。”
  “那种事情根本就——”这次是黎主动止住话音,他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睁大了眼睛。
  黎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入眼的依旧是一片混沌的黑,不过那一团黑雾中,可以看到一小团绿色的光晕。
  黎知道那是魂火的光亮,是他们共同渡过的第一个流火节那天,他用魔法戒点燃的魂火。
  黎深深看了眼那团模糊不清的绿色火焰,留下一句“抱歉”,便逃似的离开了。
  昼还是第一次受过阳光的灼伤,这疼感比烈火灼烧要剧烈得多,他的脖颈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浓稠的血液浸湿了纯黑的魔法袍,染黑了他领绳上的那枚紫萤石。
  他止不住浑身颤栗,靠着围栏缓缓坐在地上,仰面看着漫天血雨,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啊,贪心就要付出代价。”
  这场血雨一直下到了深夜,南方的森林化为一片漆黑的荒地。
  黎趴在窗边看着一片深黑中的绿色光晕,把刚才没说完的话小声念了一遍。
  “那种事情根本就无所谓,我根本就不在意那些凡人,我只在意你。”
  “哈哈哈……”黎干笑了两声,“白魔法师说这种话的确是离经叛道、衅稔恶盈呢,那群老头听到了应该会把我革职吧。”
  “至于凡人么——”黎伸手拨弄了一下窗框上挂的旧风铃,那年代久远的风铃音色浑浊,声似叹息,“哥哥,我好像还是无法喜欢上凡人,你该失望了吧。”
  世界给予他恶意,他便报之以憎恨。这是黎曾经的生存法则,那时他也只有一个恶毒的愿望,变得强大,把受过的欺辱都加倍还回去,把那些恶毒的凡人全部都杀光。后来,一个失语的少年闯进他的世界,他那冰冷阴暗的世界突然有了温度和色彩。
  想要变得强大的愿望得以在阳光下成长,不再是为了杀戮,而是保护。他尝试向人们展露笑靥,逐渐学会温柔待人,他想变成像他一样的人,温暖的人。
  他以为这么多年的成长,他总算有点他的影子,可他看见昼迸溅的鲜血和狰狞的伤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把他们都杀光。
 
  ☆、Monster
 
 
  宴会那天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引起轰动,黎甚至都没受到魔法师协会的正式处罚,只收到一则不痛不痒的口头警告。至于那场大火,人们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谈,好像这样就能将错位的一切掰回正轨。
  黎不再和人们进行无聊的交友游戏,城堡的大门再也没有为凡人打开,他像他的前辈们一样,以天神般高傲的姿态与人们交谈。从此,无人敢直视他的双眼,无人敢违背他的意愿。
  意想不到的是,这种相处模式居然让黎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南边终日笼罩着浓密的黑云,昼建立了魔法结界,把所有活物隔绝在外。曾经茂密的森林早已不复存在,只有魂火的幽光可以透过结界传出来,成为黎每晚的固定发呆对象。
  老镇长命人在南边筑起一座高墙,将黑魔法师和居民们隔离开来,黎和昼都没有表达什么异议,恐惧驱使下,那面两人高的墙仅仅三天就落成了。
  莱卡恢复了宁静。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小镇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中央广场,举行这年的最后一次盛会——可能是由于气候温暖的缘故,南方人总是有没完没了的聚会。黎拒绝了大多数,但这一天他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黎百无聊赖地坐在露台之上,这里的布置跟他第一天到达莱卡时一模一样,只是旁边座椅上的活物换成了一只松鼠加一只鸽子。
  那天从森林里救下的松鼠,黎将它放养在城堡背后的山林中,这小东西好像很喜欢二十,没事儿总爱来城堡探访。这天黎带着二十出门的时候,小家伙就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它,二十回头看了两眼,二话不说把它抓起来扔黎怀里了。
  这会儿二十正叼起一粒核桃仁喂给它,黎撑着脑袋看着这一鸟一鼠相爱相亲的画面,心情有点复杂,自己的宠物居然也会养宠物了……
  不远处,老镇长在人们的围拢中总结一年的收获,他说着说着突然感到脚下一阵凉意,身体不自然地僵直,缓缓地低头看向自己脚下。
  一缕可疑的黑色阴影正顺着他的脚踝攀附而上。
  黎拿起羊角杯抿了一口酒,遮住脸上抑制不住的冷笑。
  “黎大人,快救救镇长!”
  “是怪物,幽蓝之海的怪物!”
  果然,人们慌慌张张地跪在黎脚边向他求助,态度之虔诚好像他是世间唯一的救世主。
  那怪物已经膨胀了几十倍大,其身形笼罩在模糊的阴影中,只露出狞恶的面容和恐怖的獠牙——毋庸置疑,这东西能一瞬间把人吞得连骨头都不剩。老镇长吓得抖如筛糠,根本说不出话来。
  黎举着酒杯慢慢悠悠站起来,从跪倒一片的人群中踱步走过去,这举动好像激怒了怪物,它嘴里不断发出类似猛兽的吼叫。
  “你太吵了。”黎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语气极为轻佻。
  他将羊角杯换到左手,用右手食指在空气中刻画着什么,大拇指上的魔法师戒指闪了一下光,而后,镇长站立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魔法阵,那个怪物就被魔法阵迅速吸收,连声惨叫都没喊完。
  魔法阵的光亮消失,一切恢复如常,好似那怪物从未存在过。
  老镇长脱力瘫坐在地上,周遭一片寂静,人们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黎自顾自地举起羊角杯抿了一口酒,眉头皱了起来,将那羊角杯随意扔在地上,丢下一句“今天的酒真难喝”,便带着一鸟一鼠回去了。
  黎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回过神来的人们才重新聚到镇长身边,一个老者将瘫坐在地上的镇长搀扶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黎大人好像变了。”
  老镇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方才因惊吓而扭曲的面容恢复了冷峻:“这样不是很好吗?”
  老者很识趣地没再说话,人群中,一个中年男人见状,将那个叫吉鲁的男孩狠狠踹了一脚,厉声喝道:“吉鲁,你怎么搞的?今天拿错酒了吗?”
  吉鲁捡起地上的羊角杯闻了闻,每次宴会黎饮的酒都是由他们家提供的,他很确定这酒和味道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解地挠了挠头:“是跟原来一样的酒啊……”
  “少狡辩了,黎大人都说了,肯定是你拿错了。”
  “没错,要不然就是你往酒里加了别的东西。”
  “吉鲁,你想害黎大人吗?”
  孩子们纷纷开始声讨起吉鲁,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就在孩子们的吵闹声中过去了,而平常最爱欺负吉鲁的迪亚,却安静地蹲在刚才魔法阵出现的地方,捧起地上的沙仔细研究。
  黎回到城堡的时候,发现自家大门的门柱上站了一个人,黑色的身影在猎猎寒风中岿然不动。
  “哇,我都不知道我们家门柱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大个装饰。”黎的语气尤为浮夸。
  “装饰”先生皱了着眉:“我有话要跟你说。”
  二十从黎怀里探出头来,热情地向来人“咕咕”问好,就是它的小松鼠一见那人就从黎肩上跳下去跑没影了。
  黎的心脏因为这难得的重逢而狂跳不止,推开大门的指尖都是颤抖的,可他依然保持着一副欠揍的语气:“不是说恐高吗?昼大人。”
  那日大火之后,黎再也没有见过昼,他会在夜里从窗台眺望南方的魂火,也曾在人们筑起的高墙上守候,心想着或许有一刻,能透过结界的黑雾,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但除了那团魂火,什么也没看到。
  黎好几次想过可以利用昼对着魔法师戒指许下的承诺,逼着昼和自己见面,但他心里清楚,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只会加深昼对于自己的厌恶。
  于是,黎只能在梦里温习昼点燃魂火的画面,温习他那时看起来温柔的脸。
  明明不过数月不见,却度日如年。
  “进来说吧,外面风大。”可能是山顶的风太大,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黎想表现出作为主人的大度,特意为他打开了几百年没开过的大门,谁知那黑魔法师却不领情,轻轻落在黎身后,淡然道:“不用了,我很快就说完了。”
 
  ☆、Now can we come in
 
 
  昼说话的语气极为平淡,好听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是下定决心和黎划清界限似的,站在黎门前走道的尽头,一步也不肯前进。
  黎紧握的拳头发出指节挤压的声响,他强忍下心中的怒意,深吸了几口气,转身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臂,故作轻松地说:“这样也行,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昼愣了一下,心里刚冒出拒绝的想法,手上的戒指便开始变得温热——在黎认真地想要昼履行誓言时,手上的魔法师戒指总会及时提醒他。
  可见当初许下誓言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不会是想要违背诺言吧?银戒魔法师,”黎打了个响指,空中亮起一团萤火,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这样看得更清楚。”
  的确,今夜月色不够明亮,黎一半脸隐没在阴影中,根本看不清表情,只是他这挑逗的语气根本不像是要看伤口,倒像是要看哪家少女的胴体。
  这暧昧的氛围让昼浑身不自在,导致他解开魔法袍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虽然造成目前这种局面的□□是黎自己,但昼像受人调戏的姑娘一样,扭扭捏捏解开领子上系带的画面还是诱发了黎难得的羞耻心,他感觉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催促道:“快点。”
  昼解开系带,摘下帽子,缓缓地解开最上面的纽扣,拨开衣领,露出半边肩膀。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两人间原本就有些怪异的氛围变得更加微妙,黎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联想,譬如说,他那衣袍掩盖下的身躯是什么样的,皮肤也像脖颈一样白皙吗……不过这些旖思在黎看清那伤疤的一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一点余韵也没留。
  黎的眸光倏然冷了下来——昼那苍白的脖颈间,有一大块暗色的伤疤,那伤疤比黎想象中更加丑陋狰狞,与他好看的锁骨、白皙的肩膀那么不相配。
  黎未被阴影遮蔽的左眼覆上了一层寒光,昼熟悉这种眼神,在斯科维奇的街区,他第一次遇见黎时,黎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周遭的一切,好像这世间仅有可憎之物。
  于是,昼忍不住用儿时那种怜爱的目光看向黎,低声唤了他的名字:“黎……”
  “阳光灼伤的疤痕不会消失,对么?”黎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语调褪去了轻佻和戏谑,似融进了一道入骨的温柔,“还疼吗?”
  不知道是昼颈间的疤痕太叫人疼惜,还是他刚刚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太过动听,此时此刻,黎的大脑混沌一片。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此刻却只想轻轻抚摸昼的伤疤。
  于是,像飞蛾扑火般,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昼。
  萤火映照下,昼逐渐看清了他的表情,方才还覆着寒光的眸像是盛满了秋水,温柔得有些不真实,水中央映着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
  这双瞳对于昼来说比任何凶恶的怪物都要危险,稍一不留神就容易沉溺其中,他强行将自己的视线从黎脸上扒开,快速整理好衣服,低声道:“我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
  昼言语间不加掩饰的拒绝总算让黎清醒了几分,他及时在昼三步之外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我知道今天在镇上发生的事情,黎,其实你不需要做到这一步。”昼抬眸迎上黎的视线。
  黎半眯起眼,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哪一步?”
  “……就是你今天对镇长做到那些事。”昼迟疑了一下,他不想把话说得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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