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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世镜(近代现代)——池问水

时间:2021-08-01 11:27:05  作者:池问水
  元吉轻车熟路,将乔涴仙放平在卧室床上,就要去拉窗帷。恰在此刻,他瞟见乔涴仙的桌上似有一通红的圆剪纸,想是还未贴的窗花,待要仔细研究,却听乔涴仙哼哼唧唧:“元吉,”
  乔涴仙原是陷在软床垫子里,现今慢慢腾地支起上身来,酒浸双唇红似霞。他望着元吉良久,话音从未如此的低回:
  “过来吧。”
  元吉耳听得外头新响了一声鞭,声响好似轻微,却又如平地惊雷。究竟哪里轰轰隆隆的不平静,他竟有些分不清楚。
  他坐到乔涴仙的身边,来了许多次,唯独这时显得拘束,两条腿并拢着,笑了一半:“怎么?”
  乔涴仙的手臂撑在元吉身侧,一只手轻轻地捏了元吉的耳垂。
  他贴着元吉的耳朵,讲话的声音极细微。外头的鞭炮声响了多久,他就讲了多久。城中远的近的,舞龙舞狮的吆喝,间之锣与大鼓,将乔涴仙的声音遮在铺天盖地的热闹里。他在慈城的红纱中,只独自占着元吉耳边这一小片地方。
  他晓得元吉听得见。他将元吉的脸捧得面朝自己时,从未见过元吉如此的神情:是笑,眼睛匆匆地眨,点着头,脑袋低下去,手上捏紧着,好似抓住什么,不敢松。
  乔涴仙的额头抵过去,他头一回用了力气,将元吉吻得倒在床上。床边的桌随之一震动,红纸滑落在地,摊开来,原是剪的花好月圆。
 
 
第43章 再醒时
  乔涴仙半倚在床头,有些发昏。
  被子热,元吉也是热的:乔涴仙的鼻尖感觉得到。元吉的衣扣悉数解了开,胸脯贴在他的眼前,仿佛因为过于紧张,肤色深,却也能见红晕的尖处软而颤抖。
  元吉不能不紧张。他跪坐着,腰抬起来,膝盖在床单上磨蹭出轻微的声响。他抓住乔涴仙的肩膀,尽力地将自己的腿分开,腾一只手绕到身后,手心里握着的东西滑滑腻腻,硬而红胀。
  元吉的脸红,他是机灵能做事的,然而唯独这事,他摸不到门路。他尝试良久,满头大汗,滴得仿佛也有赤色。
  “我、我不会——究竟要……”
  乔涴仙望着他半晌,眼神迷蒙。他胸口起伏,尤在喘息,他未做应答,独手指细而长的,往元吉的狭小缝隙间缓慢地挤揉。末了两厢间肤色原有的分明界限,且化作融融肉色,淋漓一片了。
  元吉脸都抬不起来,只听得乔涴仙喃喃地:“你怎么、怎么不看我呀?”
  元吉羞愧难当,甫一抬头,乔涴仙轻轻巧巧,就贴上他的唇齿。
  “嗯、嗯……”元吉没有任何经历,在这时候就显出幼稚,被乔涴仙吻得放下戒心,腰上只顺从地随他的手指放沉下去。
  沉下去,接着就是陡然一声嘶吼。
  百见不如一试,一试就能要命。
  “我——!”
  元吉原还能讲话,此刻喉咙里只能黏黏糊糊,风箱似的拉锯。
  他慌张地往前倒,要攀附些什么东西,乔涴仙却将他楔在了原地,他只得倾身前去,将乔涴仙的脖颈抱紧起来:“呜!别、动,别动……我!……”
  乔涴仙从未觉得冬日如此地热,不仅热,简直是滚烫,滚得连他的皮肤也蕴了粉色。两厢切合着,不留一丝缝隙,元吉胸前的汗顺着滴下来,滴去乔涴仙的眼皮上。
  元吉的腰被乔涴仙握住,此刻只得仰起头去:”嗯、嗯!……别、别……”
  这感觉实在奇特,他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与乔涴仙共度时的婉约曼妙情景:哪一幅都与他后头饱胀着的这根皮肉棍不相干。
  乔涴仙好似知他分心,用力将他的脑袋按伏下来,声音微如蚊蚋:“你尽看着我,"他的眼睫润得发亮:“不许、不许想旁的。”
  元吉哪还能听得进,他的感知仿佛皆失了灵,唯独晓得那一棍子细皮嫩肉,正在灼他的肺腑:乔涴仙与他交合着,在他的里头。
  这想法不晓得怎么,令元吉不由得绞紧了起来。这绞紧是他无师自通,灼热如一阵靡靡热浪,由缠绵处,漫至他的脊背。他的小腹随之紧缩起来,甚至不需多加思考,他的头脑就直教他将乔涴仙往更快乐、更柔软的地方去引。
  可怎么引?
  元吉的眉毛撇下来,他伏在乔浣仙的肩上,渐渐抬起了腰。他的腰腹虽紧实有力,若不是乔涴仙掐得死紧,此刻只怕也要瘫软下去。
  “……啊、啊……呜嗯!”他在混沌错乱间,甚至未尝察觉自己尾音低沉流连,正是一声高过一声。若非情
  思相缠,他想必也无从晓得自己也有这样的发声。元吉的腰落下来,后头不自觉地吮吸,有如恳求一般地,要乔涴仙遂他的心意。
  乔涴仙的耳朵被他呼喊得擦了红。他头昏脑涨地扬起脸,一口咬上了元吉的胸脯,软而凸,鼻尖往里顶,仿佛真要压出些汁水来。
  乔涴仙嘴唇湿润,语如碎珠:“叫我呀……你、你叫一叫我呀?”
  元吉腰腹的沟壑,在起落间积了汗珠。
  他拿乔涴仙最没有办法,遑论此刻。
  “涴、涴仙,”他开口便后悔:乔涴仙闷闷地一应,将他的腿根掐得通红,令他叫不出整句。
  “涴……呜!涴仙……“他垂下头去,好似切齿,明明闭了眼,却仿佛见一簇一簇的白色焰火,伴着他的双股战栗,是激浪般的欢愉。
  这欢愉似乎给了元吉一些暗示。
  他在晕头转向中,将乔涴仙抱在胸前,贴着他的耳朵,断断续续,呼喊他的名字。
  ——
  ——
  乔涴仙不晓得现在是多咱了:他没空去看外头。元吉的的两个手臂撑在他身侧,低着脑袋,胸脯颜色较之方才,红肿地发沉。他的喘息深的深浅的浅,间或一些低声求告:“我的乖乖,你出来吧?“
  乔涴仙虽也疲累,然于疲劳中尚有些得意:“你还比我年纪小些呢。”
  元吉实在是没力气跟他斗嘴,手臂一软,上身就倒在乔涴仙的身上,后头还连着,他管不得了。
  乔涴仙“哎啊”一声,拍了元吉的背:“你——你要压死我了!”两手却箍下去,绕在元吉的腰上,将他抱住了。
  元吉的脸贴着乔涴仙的脖颈,闻见乔涴仙的气味,好似又有了些活力,恨恨地一使劲:“你这腿要是能动,我还有得活没有?”
  乔涴仙笑得将元吉的腰上拧了一把:“胡说八道,给我捡好听的讲!”
  话音落地,元吉却好长一段儿没有做声。他一缩脑袋,望乔涴仙的下巴,胸膛紧贴着,贴得发热:
  “是挺舒、舒服,”他怕坦言这种话,显得自己没见识:“我也不知道,觉着、觉着痒,又痛快……你呢?”
  元吉的胸脯宽阔绵软,乔涴仙恬不知耻地拿手背剐蹭,直觉得心要跳出来。他咽了一口唾沫。终于晓得什么叫做喜出望外,春风得意。然而他没有这个脸面讲。他按着元吉的后脖子,不让他往自己看:“你自己猜吧!”
  要说元吉的确是年轻。歇了半晌,自己清理完了,抱起乔涴仙,横披了个薄毯,就要去浴室里给他洗干刷净。他健步如飞,乔涴仙在他怀里颠簸不平:“你不是讲累得要死?你慢一些!”
  元吉的在楼梯口探脑袋一瞧:“小孩儿哪去了?”
  乔涴仙哼哼两声:“一定跑哪里躲咱们去了。你可不要小看他,他不像你,他心眼儿多。”
  元吉张口结舌:“那、那也是……”旋即回过味来:“我缺心眼儿?”
  乔涴仙不做声地笑:“开了年,新盘口就要开。我有心用他,学着替我做些事情。”
  他手肘搭到元吉的肩膀去,下巴抵了手背,声音惫懒:“往后,他若求你元警官办事,你可要看在我的面子上,通融通融他呀。”
  “什、什么话,你跟我……”元吉猛地将乔涴仙搂高起来,脸凑过去。乔涴仙笑模笑样将眼睛一闭,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他睁开眼,却见元吉开怀大笑:“我叫你今天光欺负我,我就不亲!”
  乔涴仙哭笑不得,将他的领子扯了一把,自己挨过去了:“不要烦人!”
  钱氏父女在次日午间,回乡了。临行前,钱有方避着乔涴仙,与元吉很是交代了几句。
  末了小胖儿等得心急:“爹呀!”小麻雀站在一边,将她的行李接来,扛在肩上:“钱管家,我去送送你……”
  钱有方这才依依惜别,带着小丫头上了乔府的车,朝火车站方向绝尘而去。
  乔涴仙目送得久,元吉取代钱管家的位置,将乔涴仙推进屋去。他发觉以这个角度观察乔涴仙,显得他总有心事。
  “老钱跟着我,吃的苦头也多。他老婆走得早,留着一个小孩。他放心我不下,好些年没有回家里长住过。”
  “一年年的,熬得人也见老了。”
  他转入厅内,灯是暗着的,侍应房门关着,门口原应有钱有方迎出来的,这时只是坐着一只猫。这景象寂寞,乔涴仙触景生情,怅然若失起来:“我也免不了老的一天。总有老的一天……你说人生在世,究竟……”
  该猫显然是无意探讨问题,光是舔了舔爪子。元吉走去开了灯,继而蹲在乔涴仙的身前,将他的两手一边一个,捏住了:
  “人生在世,哪有究得了竟的?”他不慌不忙,摩挲乔涴仙的指节:“你要有的笑,那就多多地笑;要有的闹,”元吉一点头:“你气性大,要是老了,我看精神头也一定很好,仔细不要一闹一夜,尤其这大过年的,吵着我睡觉。”
  此屋内眼下没有旁人,两厢自然也就这么牵着了。乔涴仙由他握着,此刻再看元吉,那就越看越是顺眼,不由得就点评道:“谁和你闹?讨人嫌!”
 
 
第44章 百种千般
  小麻雀寄居在乔涴仙的家中,已是两月有余。乔涴仙遣他去念了点书,如今能够认得几个字:譬如某月某日,付某人银钱若干,月底结余若干。这账簿是个断本,中间撕了不晓得多少页,最末是拿极粗的墨笔竖着划去了:两讫矣!
  两月前乔涴仙将此簿交给他,面色严肃,嘱咐他拿着练习,若有朝一日练得与正本无两,即可开始做他乔某人的小帐房。
  彼时元吉亦站在小麻雀的跟前,将他的脸使劲一揉,拍来拍去:“好啊,家雀儿要飞高喽!“
  小麻雀的两眼被挤得成缝,他从缝隙里偷偷去看乔老爷,乔老爷坐在原地,只是静静地一笑,又将茶盏拿来,斜了盖一拂,态度不可不谓端庄大方,得体斯文。
  他回过脸来看元吉哥,心下就有了对比:元吉哥真要多向乔老爷学一学,有些体面做派。
  乔涴仙目前在外抛头露面,大多时候能自己应付,若实是要些阵势排场,就找去警局,借元警官出面。
  他这气概较之往前大度坦然得多,不久前甚至还向对方提起伤心往事,似是为博一些同情,好签下合同。
  真是体面做派!
  小麻雀此刻缩在侍应房里,面前摊着个账本,在练习。他耳听得楼上似乎渐渐又起了吵闹声,思及自己两个月前对乔老爷的判断,笔在纸上一顿:做派做派,故作气派。
  乔涴仙眼下趴在床上,折腾得脑袋埋进被子里,仿佛一枚贝壳,声音断断续续:“好哇……我有势的时候,你知道哄着我,如今我破落下来,你也就懒得理我了。今天我出去薛府办事,我好歹是看见了,我看见她挽着你,若我看不见的时候……”
  元吉趴在一边,要将这贝壳撬开:“瞎说八道,那是冯警长的姨太太,我送她去冯警长家里的!”
  他将乔涴仙的脑袋从被子里亮出来,乔涴仙的额头因为闹得热,布了些汗:“姨太太?”他的贝壳一旦打开,就颇具攻击性地向外滋水:“瞎讲!怎么能叫你去送他的姨太太?”
  元吉喘气儿:“他提拔我兼他的贴身警卫长,这事情自然落得我去做了!”
  乔涴仙将被子牵到鼻子下,眼睛一流转:“贴身警卫长……那么你的事情,岂不又比从前要多了。事情一多……”
  元吉一听,心下暗自好笑,这句开头的架,有两种吵法:一是事情一多,就要忘了他乔涴仙,就要花天酒地三心二意,二是事情一多,认得的人也多,就要看不上乔涴仙——
  元吉当机立断,将乔涴仙的两个手臂压在床上,笑模笑样,咬乔涴仙的下巴:“可以了没有?还要闹?”
  乔涴仙起初还挣扎:“滚你的,不讲清楚,就不要亲我……”
  话是如此地说,元吉磨蹭了半天,末了乔涴仙抬起手去,却将元吉的脖子按下来,不肯松手了。唯独这种时候,他不必将自己打扮成乔老板,从心所欲,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半晌,乔涴仙托着元吉的脸,嘴角还湿润地亮着,嘟嘟囔囔:“贴身警卫长,怎么还要做这种事的?他有几个姨太太,难道个个要你去接送?累不死你?他交代的事,未必全去做。”
  “来月,码头上的这一家店面就张罗成了。”乔涴仙抚去元吉的头发,手指来回地梳:“你几时有空的?你也过来剪彩。”
  元吉知道他是闹完了,下巴抵在乔涴仙的胸口,惬意得一哼声。他如今摸得清楚,乔涴仙待人,自有吃了黄连吃甘草的一套方式,苦的完了,后头只需坦然受用着。
  他睁开眼,手握去乔涴仙的腰:“几时都行——你才是劳累。我记得从前抱着你,这还有二两肉挂着,你看看……”
  此二人针对谁更劳累的问题,进行了动手动脚的一番辩论。
  最终元吉摇头晃脑,下了结论:“警局里费精神,你这儿费屁股。”
  乔涴仙眨眼,羞得将元吉推了一把:“不要脸!”
  元吉箍住乔涴仙,合身一滚,两个人卷进薄被子里,笑笑闹闹地,说些见不得人的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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