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游瞪大了眼睛,这户部尚书之女江蔚兮他也有所耳闻,是京中出名的才女,她幼时便饱读诗书,九岁便能吟诗作对。她所写之诗少有闺阁女子的伤春悲秋,大气灵动,丝毫不输集贤殿的学生。
陈英秋是想给他在京城牵一道线,让他不能长久待在北疆,天高皇帝远另立门户。
这人心思盘杂,可又怎知,他早在京城有了一道枷锁,近年更是方结束战事,后事皆交予副将处理,快马加鞭地赶回来。
他敬了杯酒而后含蓄道:“此事往后再谈吧,我与江姑娘还未有一面之缘呢,也不知姑娘满腹经纶如何看得上我这习武的粗人。”
他却过自谦了,谁人不知他的诗文也写的绝妙,琴棋书画也精通,倒像是个京城里风流的少爷。京城早有“公子闻川”的传闻,是实打实的儒将。
见他如此,陈英秋笑着打趣,似是真要“往后再谈”,心里不知做着什么打算。
邻座的几位大臣也跟着笑,更有人借机吹捧他。
可气氛还未活络,却见座上的皇帝阴沉着脸,竟比那日宣武侯请他纳妃时来的更可怖些。顿时无人敢再言语,都把各自的奉承调笑咽了下去,味同嚼蜡地吃起桌上餐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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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后,回宫的马车上,车门被封死了,帘子拉得严密,车厢内春潮涌动。
舒游坐在秦远生身上,双腿被分开呈八字,穴里含着身后人的炽热,牙齿咬着手背,红着眼呜咽。
他的乳尖被捏住了,一只手紧紧锁着他的肩膀,让他无从逃跑。身后随着马车的颠簸横冲直撞,在深处小幅度的进出。
“你干什么,出去!”
舒游无声尖叫着,这个极深的姿势让他身体一团糟,顶一下就仿佛身在云端,下一刻便能畅快高潮。
舒游实在无法憋住叫声了,可马车外不到七尺就是车夫,马车侧面还有侍卫与奴仆。
他一口咬在秦远生的手臂上,又不敢咬太重,溢出的呜咽让秦远生血脉沸腾。
前路不知怎么,忽然剧烈颠簸起来,那阳物进得越发深,动得越发快,舒游的意识快要被磨没了。“好颠,受不住了…”
哪知秦远生忽然唤了一声侧车的小仆:“车太颠了,朕的心肝震得难受,走稳些。”
舒游憋的大气都不敢喘,听见那句心肝又将牙陷得更深些。
秦远生任他咬,低头在他耳侧粗喘着道:“乖,叫出来,叫与我一人听。”
说罢又大幅度抽插着狠狠地顶。舒游像一条濒死的鱼,紧紧攥着秦远生的衣裳,不算尖利的指甲在他背后勾着,将那华贵朝服的金丝揉得乱七八糟。
“闻川再挠坏几套,我就要没衣裳穿了。”
他声音里还透着笑意,是以舒游常挠他的衣裳。前年冬日蔚国宴准备的刚裁好的朝服,是蜀地进贡的缎子,御衣局耗时一月的手笔。还未穿上几时便被他抓得背部脱线。
当时他只轻描淡写道是新养的狸奴挠的,舒游当即羞红了脸,几日都躲着他。
念及此处,秦远生方觉怀中人实在可爱,进得愈发深。
舒游阳物忽跳了两下,接着一阵痉挛,从鼻腔里溢出来温软的呻吟。接着软倒着他怀里。
秦远生不依不饶地继续捅着,望着他阳物又重新立起,摇摇晃晃摆在身前。
“待会儿我全部射进去,你含住了下车,可万万别流出来。”
“不行!你射在外面…呜…混蛋…”
秦远生撩开遮掩他们交合部位的衣物,一双手轻按着舒游的小腹,那里被顶的微微隆起,仿佛能勾勒出他粗壮的轮廓。
“今天陈英秋说的,你觉得如何?”
舒游不愿回答,他自然知道秦远生今天发疯非要在此处做这事是因为什么,不过是吃闷醋。这人总能找到理由折磨他。
秦远生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又是几下深顶,在他最深处磨着。舒游痉挛颤栗着,被酸胀又舒爽的快感填满了,他不时将眼睛翻上去只剩眼白,吐出的呻吟也变得软柔。
秦远生忽然退至穴口,热胀的阳物抵在身外,穴道失了快感,委屈的翕张两下,吐出一股清液。
舒游只觉身下钻心的痒,冷空气灌进炽热的穴中,带着那股痒意窜遍全身。身旁人像憋得厉害,咬牙切齿道:“说话,你觉得如何?”
舒游当即红了眼,两条腿张合了几下,去蹭身后的阳物。“我不娶她,想要你,快进来,好痒…哈啊!”
秦远生进得又凶又猛,舒游颤了两下,下身吐出稀白清液,再秦远生怀里颤抖痉挛。
秦远生粗喘两下,他高潮时身下小口小口地吸,将他的魂都吸了半升。
“哥哥要日日记得这滋味。”他靠在那半晕的人耳边轻轻道,然后出在他体内,浇得身下人又扭了两下。“混账王八蛋!”他听见怀中人软着声嘟嚷,也忘记了他们是何等身份,当着陛下的面狠狠地骂。
哪知秦远生又低低地笑,他觉得舒游这样可爱极了,骂人更像在撒娇,尤其透着情事后的潮湿氤氲,平白镀了一层柔和色彩。
“好,好。”他一边紧抱着,一边掀起帘子一角,已然能望见桂兰宫的轮廓。
停了车,仆人俯的低,却也能望到陛下下车后还带了一人。但桂兰宫中的奴仆也尽是知道此事的,心中了然。
只见那宣武侯身姿僵硬,脚下却动的极快,仿佛像是要逃离众仆人的目光。
陛下在其身后一言不发的跟着,好整以暇地踏入殿门。
殿门一关,殿内发生了何事便不得而知了。
我会去写一些车震文学……
第6章 入骨相思
京城的雨季过了,暑气随着雨水稍显锋芒。此日的风却吹得凉爽。
舒游揉了揉酸疼的腰,听闻凤箫大街新开张了一家茶馆,作茶点的手艺京中一绝。前些日子他的老友御史台季江便邀他去尝尝手艺,可惜战后事情繁多,秦远生又日日缠着他,今日才抽出空来。
此茶馆名曰春风楼,取自“北苑春风,方圭圆璧”。
其中并无说书之人,茶客的交谈声都极其浅淡。一桌一椅皆是黑檀木筑成,进楼便能嗅见绿茶与檀木交织的清香,绕梁三尺。
舒游往楼上雅间瞧了瞧,正好瞧见一抹荷茎绿的广袖。再顺着瞧便是一书生模样之人,眼中含着笑意冲他招了招手。
舒游找上去,掀开垂幕,发现还隔着一道屏风。他随即笑道:“你我前来吃杯茶罢了,何必还弄个屏风?”哪知待他绕过屏风,才发现雅间内除了季江,还端坐着一位女子,衣着鸳紫长衫,乌黑的发梳成云髻,点缀着祥鹤步摇。她娇好的面容上浓妆淡抹,一双杏眼正盯着他瞧。
舒游的脚步顿了一顿,见那女子开口道:“见过侯爷,小女江蔚兮,叨扰侯爷了。”
舒游这才反应过来,这女子他见过,是在幼年之时。如今已然认不得了。户部尚书之女江蔚兮,怎会在此处?需知未出阁的姑娘单独与男子见面是大忌。
“早闻江姑娘京中盛名,百闻不如一见。”
季江见他俩气氛尴尬,开口打了个圆场:“闻川莫怪我擅作主张,江姑娘托我今日约你一叙,我可是等了好几日才请到你这尊大佛!”他说着便笑起来,舒游也缓和了神色,将目光转向江蔚兮,问道:“江姑娘找在下有何事吗?”
江蔚兮也不再兜圈子,开口便道:“实不相瞒,家严在朝中与首辅大人交好,前些日子陈大人为你我指媒,蔚兮知道侯爷也不愿,便请侯爷莫要同意这门亲事了。”
舒游未曾想到她会说这个,挑眉道:“姑娘不必烦忧,舒某此生未做娶妻之打算。”
哪知江蔚兮弯了弯眼角,又道:“侯爷自谦了,京城仰慕侯爷的女子数不胜数。只是蔚兮尚心有所属。”
舒游有些惊讶了,此女子言语中尽是官僚门第的讲究与礼数,却又无官家女子的惺惺作态。不愧是京中闻名的才女,她仿佛永远将自己攥在手中,不叫旁人干涉与铺排。
“姑娘果真率性,只怕这一句要黯了多少公子的倾心。”
一盏茶的工夫,三人相谈甚欢。
回宫时天色依然暗了,迷朦小雨垂在汉白石砖上,路上行人匆匆。舒游未带伞,然而这斜风细雨也无需伞来遮挡,便迎着雨快步走着。
舒游确是搬去了日回宫,虽是侧殿,离主殿也不过两步路,秦远生便日日来找他,有时竟还将奏折拿至侧殿批阅。
此时宫内烛火通明,料想是秦远生已等了好一会儿。
舒游绕过屏风,果真见秦远生斜倚着檀木椅,正撑着头小憩,手肘旁还抵着一盘残棋。
约莫是进门吵到他了,抑或是他睡的浅,舒游刚走至他面前他便蓦地睁开眼。此时他眼神还有些空茫,直到舒游附身端起他身旁的冷茶时秦远生才轻轻拉住他的手,声音沙哑:“茶凉了,别喝。去哪儿了?”
舒游这才放下茶杯,同时将他虚虚圈着自己手腕的手挣脱掉:“故友相邀去茶楼一叙。”
他既说是故友,便是不欲答是何人了。
秦远生见他袭着一身寒气,当即皱了眉。他站起身,往舒游肩上的衣物一摸,得了满手湿冷。
如此凑近一看才发觉舒游发色上还沾着细细的碎珠,鬓间被风吹的有些凌乱,颈侧皮肤也润透了。
“外头落了雨?”
“是,半路下了细雨。”
秦远生未再与他多言,转身吩咐宫人送了些热水与热茶。
“春雨寒气至甚,怎未叫人送伞?”秦远生上手褪了他的外衫,三两小太监正好端着炭火与一盆热水进来了,又有宫女送来了衣物与巾帕。
舒游惊了一下,待宫人全数退出才又瞪了秦远生一眼,有些气恼。
“我在北疆挨冻吹风也未见得如何,怎的到了京城便细雨都淋不得?”
秦远生叹了口气,知他是怕让人看见他们亲昵,可这日回宫的宫人又何人不知呢?只是各自心中了然,讳莫如深罢了。
他将舒游衣物一层层剥了,用浸了热水的巾帕细细擦拭着:“我听闻老将都有个毛病,到了阴雨天便骨肉关节隐隐作痛,都是旧年伤疤落下了。”
他说这,看见了那道狰狞可怖的长疤,忍不住将唇畔覆上去来回蹭,磨的舒游心猿意马。
秦远生堪堪放过那几寸薄肉,又盯着那些大的小的或深或浅的疤痕望了许久,将舒游微湿的青发挽在脑后,大袖遮住他疤痕遍布的赤裸后背。
舒游甚至感受到他胸膛的振动,拂在耳侧的气息,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似叹似怜地说:“我的闻川,累累伤痕。”
舒游此刻只想推开他,离他再远一点。至少别让他看见自己通红的耳尖,至少别让他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阵阵。
那日留下的咬痕已消了大半,秦远生看着不甘心,又将唇覆上去轻吮了一个红印,正在舒游颔骨下一寸,殷红如朱砂。
舒游吓了一跳,此处朝服遮不住,也难消,若顶着这么个印子去上朝免不了被人看光了笑话。
秦远生恨不得在他身上处处留下痕迹,让人都知道这是自己的人才好。
他炽热的目光扫过那人的锁骨,又向上瞥见了柔软的唇畔。
舒游几乎是在感知到的一瞬间便错开了脸,面颊擦着秦远生炽热的目光侧过,双目下垂,如小扇般的眼睫盖在薄薄的眼皮上,于鼻梁处落下一帘虚影。
他赶在秦远生开口前飞快道:“一旬后便是春猎,到时也是契丹族粮食告罄之时,必定要跨过关春江到边塞城中抢粮。春猎后我要去一趟。”
秦远生默然片刻,像是想要挽留却又无奈:“才扫退了回纥族,如今又要防止契丹族,闻川何时才能多陪陪我?”
“陛下,我生于战场硝烟中,也该死于铁马冰河下。边塞异族丛生,外患犹存。舒某惟有一身,许了大漠万里烽火。”
舒游说罢,抬眼望了一眼秦远生,又敛眸道:“况舒某生为男子,也无法为陛下…绵延子嗣。陛下还未及冠便已称帝,数年经营实为艰苦。纳妃之事必也不会如此了结,如今陛下方才未及而立,再过几年便更不能偏执了。陛下年轻,思虑未过周全,待到鬓白之时孑然一身方才悔恨便来不及了。”
此刻鼻尖相抵,舒游眼神也未有躲闪。
“你是否觉得,我倾慕你,想娶你,让你当皇后只是一时兴起?闻川,你恨我。”
舒游心道,这人谨慎聪明一世,也还是猜错了。其实早就不恨了,心动那一刹所有状似羞辱的别扭都成了暧昧与甜蜜。
但其实舒游也未猜对秦远生。
“我往边塞寄了那么多信,那日听闻你中了一箭我跑坏了两匹马。若不是那日我让亲卫送去,我方以为我的信全被截在半路了。”
五个月,十七封信,每一纸都放在他的箱子最底层,与十七封未送出的回信。
“遥闻边地雪如鸿毛,朔风刺骨,念及闻川冬日衣裳单薄,吾心牵挂。望闻川冬衣加厚些,勿着风寒。吾盼闻川早日凯旋,可相与共赏庭前冬梅。”
“边地亦有白梅,虽不及宫中红梅袅娜,仍有胜雪风姿。军帐稳固,火炉烈烈,暖意可驱三冬之寒,君勿念。”
“爆竹声中感怀,闻川离京已三月有余,吾计日盼君归。离时晚秋桂树有余香,竟不知如今一岁已除,闻川尚在边地。吾日念念,来年今日,可否与君共饮新岁酒?”
“边塞扰扰,此战势必剿尽契丹人,一月方归。吾甚念京中风露酒,谢君赠之。醉意已尽,思念未停。”
“近日首辅提及纳妃之事,吾心念君,未允。望君莫芥蒂,吾心依旧,只留予闻川,旁人未及一隅。”
“…”
舒游默然片刻,将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与期盼狠咽下去,轻声答道:“战务紧忙,陛下莫怪。”
去旅游了
第7章 情深不寿
十七封信纸上一览无余的情意被藏在塞北的孤烟风沙雨中。那嵌在将军的心上,就如刀刃在他的残破身躯上割下的一片一片痕,揉进去,抽不出。
他常驻塞北,在北疆城中有一处诺大宅子,战务繁忙时一年中八九个月他住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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