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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苔(近代现代)——声色犬马

时间:2021-08-09 15:21:03  作者:声色犬马
  这晚,一直天蒙蒙亮的时候,段争才勉强睡着。没两个钟头又早起洗漱,今天排的白班。
  说是旧衣服随便挑拣,但那件白色真丝裙显然昂贵许多,唐小杰担心这是阿姐收拾的漏网之鱼,供小九穿过一夜过了瘾,正午就趁还没开工,两手捧着裙子,和小九一道上楼还衣服去。
  阮阿姐也刚醒,新烫的发枯草似的围在颈间,用力抖一抖,连着胸口两颗累垂的圆球也随着颤动。她嘴上是昨晚没卸完的桃色口红,拉着小九坐下,呼吸时嘴里有股酒腥气:“他穿过了呀?”
  唐小杰说:“就一个晚上。”
  阿姐白他一眼:“没问你。是不是这样?”
  小九点头,学着唐小杰的话:“一个晚上。”
  “那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看着唐小杰点头是喜欢,摇头就得说不喜欢,“……不喜欢。”
  “我在问你,”阿姐眼刀,“不在问他。”
  “他一个傻子什麽也不懂,裙子是我想着好看,要他试穿,和他可没关系。”唐小杰就怕她刁难。
  “那就是你也喜欢了?”
  这下阮阿姐故意挡在唐小杰面前,小九左右得不到指示,于是稀里糊涂一点头,怀里即刻被扔来那件真丝裙。再看阿姐,她打着哈欠坐到梳妆镜前,侧头将头发尽数拢到一边,用塑料梳子慢慢地梳理通顺,仿佛随口闲聊:“二十多年前的裙子,我想穿也穿不下,早没那身段了。贵倒是不贵,恩客送的东西,赠他我也不亏,索性拿走了事,放着也占地方。”
  唐小杰要小九说谢谢。小九怀里抱着东西,脑袋点到胸口去,一声“谢”拉得悠悠长。
  当是完了,临出门又被阿姐喊住。她侧身坐在梳妆镜前,抬起手腕轻轻一招,要小九到她膝前,弯了膝盖蹲着,她好往他嘴里放两颗润喉糖。
  “晚上做什麽好事了,嗓子哑成这样,”阮阿姐摸摸他的脸,小九舒服得垂下眼皮,“我常听看相的人说,‘男生女相,非富即贵’,怎麽你就到这里来了。你不是这地方的人,就该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何必留在这里。”
  “是他自己过来,谁都没逼他,”唐小杰好像被点着引线的炮弹,不听阿姐有话未完就抢白,“难道说不是他们没看好他才叫他丢的,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想把人带走,谁晓得他们究竟打哪来,肚子里打的什麽鬼算盘——傻子根本不认识她。”
  阮阿姐由他说完,没有正面和他争论,而将小九脸上的污痕一一揩去,半晌笑了笑:“是漂亮,也干净,难怪阿云说你不得了,换作别的人,他也不会这麽早泄气。”
  小九只顾嚼着嘴里那颗清清凉的润喉糖,吮了两口尝出苦味,他张嘴想吐,被阿姐照着嘴巴轻轻一打,只好委屈地继续闷着嘴嚼。
  阮阿姐见此一笑:“对你好呀,你还不懂。”
  是懂的,也许根本不懂,小九仰着脸瞧她,喉结上上下下,等嚼完了就冲她笑一笑,然后回到唐小杰身边。
  一早在楼上吃了闷亏,唐小杰心里郁结,回家后把自己关进卧房,脑袋里乱七八糟,发过半天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的什麽。进退两难的地步,他本能寻求那个会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的朋友,约莫也只有一个段争。好歹小九是叫他咬在嘴里的,茉莉来这讨人,他虽说没有过激反应,到时真要把人送走,或许也可以借他一力。
  唐小杰小心思活跃,几乎将后续一切所能发生的可能都列过一通,但等心火渐渐冷却,理智冒出头来警告:小九是人,不是物件,他自私成瘾,却不能阻止小九回家。可转念又想,小九回家,回哪个家,他能在一处地方丢一回,难保往后就有
 
 
第二回第三回,干脆就在这里扎了根,好歹他们能保证不把傻子随手丢掉。
  好像掩耳盗铃,唐小杰十足的孩子气,甚至蛮不讲理。
  与此同时,小九像往常那样抱腿坐在另一半沙发,这回脑袋边还放着那件收拾齐整的真丝吊带裙。和旁人不同,他分不清男女装束到底有什麽差别,只是觉得裙子好看,穿着舒适,比之前那些布料粗糙的汗衫好上许多,于是很欢欣。也有昨晚托着裙子被吃嘴咬屁股的快乐,段争钻进他的裙摆里吃他的阴茎,还是头一回呢,他好舒服好高兴。想一想,底下又开始打起浪来。小九并紧腿,不自觉把手指含进嘴里啃咬,想段争喜欢揪他舌头,就把舌头翻来覆去地拧,没留神口水胡淌,另一只手跟着钻进内裤。
  好想,好想,自己弄根本不够,和段争吃嘴也不够,无论怎麽都不够!小九难得焦躁起来,原先一只手揉动阴茎就能取乐,现如今即使用蛮横的力道刮蹭,除了些微的痛意,其余都是隔靴搔痒的烦闷。昨晚段争如果没有应允他,也许他现在还能够依靠简单的手淫熬过这回,但现在他卧进沙发,低声啜泣着叫喊段争,指甲刮着冒水的阴茎,慢慢仰面躺下,大腿光裸,左脚踩着沙发边一只矮小的木制折叠椅,脚趾紧张地蜷起,牢牢拧着生刺的椅沿。
  他喊段争,喊得多了,其实忘记那是谁。浮在视线里的是张面容模糊的脸,他没法打量,自己也随着模糊起来。等揉弄阴茎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几声哀叫听上去更像哭喘,下巴仰得朝向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嘴里呃呃地尖叫,终于喉头一哽,在最后一声“山山”里发泄出来。
  射精的快感麻痹大脑,之后一段时间,小九只是无声无息地仰躺在沙发,原先一只手埋在腿间,后来又塞进另一只,各攥着两边腿根那点打颤的嫩肉,无意识地掐紧。
  他忘记了,这是这段时间的第一次,他想着山山,而神色痛苦地射精。
  唐小杰隐隐发觉屋外有动静,开了门只见沙发躺着一个小九,两手取暖似的塞在腿间,一张脸埋得低低的。抬起一看,小九神色噩噩,仿佛灵魂出了窍。他这幅模样看在唐小杰眼里却是雏鸟被囚困的窘态。也怪他心里有鬼,独霸小九的念头到底于理不合,他底气不足,怕的是小九也怨他私心太重,哪天就不乐意在这里待着。
  “你也烦了是不是,其实我觉得我们这里也挺好的,”唐小杰佯装不在意地踢着脚边木椅,踩着凳脚看它收叠,夹住陷在中央的小九的脚,“如果你觉得一直待在家里很闷,你跟我说嘛,我带你出去走走——别走太远,后面的野花田,或者河边,都可以走走看看。”
  小九无声无息地侧身躺着,肩膀抖抖索索,鼻翼翕动。唐小杰将他挖出来一看,他居然睁大着眼睛在哭,只是眼里空空的,好像隔去了所有东西。
  唐小杰脸色很臭:“不至于吧,就是带你出去稍稍逛一逛,都感动成这样?”
  又立刻变成小声嘟哝:“真到家里人来接,指不定跑得比兔子还快。”
  打定主意要让小九尝些甜头,唐小杰便使劲浑身解数逗他开心。小九情绪来去无踪,一换上新衣,转而又翘着嘴唇笑起来。
  唐小杰出门准备充足,不顾小九扭着身体嫌热,非要叫他在t恤外面再添一件连帽衫,两头绳子扯得很紧,把小九的脸勒得圆滚滚的,左右看看挑不出错,这才领着他到出租楼附近两公里的地方闲逛。
  说是闲逛就真是闲着没事用两条腿走路。出租楼地处偏僻,沿着柏油路徒步走一会儿才上街道,周边多是些面积狭窄的小店铺,其中一家店门口挂着一条长长的蓝布,写的是“供应酒水”。小九被包得全身只露上半张脸,低着头蒙眼走过,恰巧叫那块蓝布扫在头顶。
  酒水店的老板娘正摇着蒲扇坐在门口和人闲聊,见门前路过这样两个装扮古怪的年轻人,忍不住在背后指着人笑。
  小九热得脑袋发昏,两条胳膊僵直,叫唐小杰粗鲁地拖来拽去,别说能不能看清周边,他光是顾着脚步不出错都费劲,接着就听身边唐小杰回头叫:“八婆。”
  老板娘脸色一变:“你骂谁哪?”
  唐小杰不乐意和她当街争执,揽了小九的脖子将他往另一条街拐,然后指着路口一家发廊说:“看清楚了,那种地方最脏,你以后见到差不多的,绝对不能进去。别人拉你也不行,脱不了身就大声地叫,叫到所有人都听见,懂了没有?”
  小九用蛮力和禁锢自己的结绳作斗争,额头细汗滚滚地下,哪有时间应他这声。撑眼皮看一眼,汗紧跟着滚进眼眶里,涩得他立刻闭了眼。
  “过来,你站这来。看见了麽,站这个垃圾存放处,抬头就能见到我们家。以后万一别人要带你走,你想逃又找不到地方,就认这里,”唐小杰扭头见小九半闭着眼脚步虚浮,后知后觉那件连帽衫把他困得呼吸难受,连忙解了绳结,“你傻呀,那麽热干嘛不出声啊,小心中暑了。”
  小九揉着眼睛,半天发出一声:“热。”
  给他套外套,是怕他目标明显,没准外头就潜伏着四面八方的高手预备压他回家。唐小杰唾弃自己小题大做,拍拍小九滚烫的额头,要他站在原地别动,他去附近的冷饮店买两根冰棍。
  “就站阴凉地,别乱走啊。”唐小杰再三叮嘱,跑远两步还回头,手指一伸示意小九千万原地别动。裤兜里钱没剩多少,唐小杰挑两根价钱最便宜的冰棍,没要袋子,倒是要等找零。冷饮店老板老眼昏花,纸币真假摸不准,硬币也得埋头找。唐小杰不耐烦地啧声,习惯性回头一看,却看那本该立着小九的阴凉地空无一人。
  这下好了,零钱没想着要,他脑袋嗡鸣,四处张望仍旧不见小九身影,强拉了过路的阿公问情况,问过三五个人才听出一些苗头。
  一个戴着斗笠的阿公给他指路:“车开过去,他也跟着跑了嘛。”
  “他怀里搂着黑衣服,是他没错吧?”
  “是嘛,脸惨白惨白的,还穿的白衣服吧,就是他,”阿公说,“跑得可急啦,人哪里跑得过车子,跑到一半还吃跤了,他不管啊,爬起来接着追!”
  唐小杰眼前发黑,冰棍在烈阳底下化成水,他丢了包装,撒腿往小九追车的方向跑去。
  下午一两点的太阳底下,唐小杰跑了将近两条街,沿路问了许多商铺店家和路人,谁都说没见过一个穿着白衣服,撒癔症追车跑的傻子。
  胸口堵着血腥气,他撑着膝盖大喘气,汗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他想小九真是忘恩负义的,说跑就跑了,每回都是这样,等找着他,非要让段争往他脚上栓一根绳子,去哪儿拽哪儿,要他想逃都逃不掉。
  又是半刻钟,唐小杰按着旁人指的路线跑了一段,瞧见路口有人指指点点,说的就是那个“追着车瞎跑的傻子”。
  “去哪儿了?”唐小杰嗓眼干热,一句话说得像气声。
  “那儿!”有人指着前头,“往西街方向去了。我看那人真有点不正常的,追的车倒是很眼熟,嗳,是不是市里最近经常晃悠的,那个剧团,叫什麽,记得吗?”
  “什麽‘九’的。”
  “‘第九天’嘛,里面演员唱也唱不好,跳舞哦,跳的都是那种,脱衣舞哦,跳一曲脱一件呢——”
  大喘两口气,唐小杰紧接着冲西街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九天’——‘第九天’——去你妈的‘第九天’!”绕着西街一圈圈地找,哪里有小九的身影。唐小杰胸口呕血,忍不住停下休息,手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按键按不准,他吞口唾沫,没等凝神,手臂突然被人从后握住。
  他回过头,立在身后的是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这身装束不算眼生——是程东阳。
  唐小杰正要开口,却见远处的露天停车场中横着一辆黑色汽车,程东阳身着一件红黄色花衬衣,遥遥冲他一摆手,身边扣住的正是一个大汗淋漓的小九。
  小九的拖鞋和连帽衫早不知道丢在了哪儿,他光着两只脚站在地上,脸晒得通红,肩背被程东阳的保镖以蛮力扣压,他就像一条脱了水的鱼,在太阳底下滋滋地挣扎。
  唐小杰咬着牙朝前冲,反被黑衣保镖以对待小九那样的姿势压去程东阳跟前。他站定后猛甩肩膀,硬声问道:“你想做什麽?”
  程东阳笑了笑:“出来逛逛,就碰到了,顺便找你们出来叙叙旧。”
  “叙旧找我,你和一个傻子有什麽好叙。”
  “那就是我的事了。”程东阳依旧笑眯眯。
  “不用跟我装傻,我知道你想找的是段争,那你直接去找他,拦着我和一个傻子算什麽?!”唐小杰怒从心生,瞪着小九身后的黑衣男,“放开他,我说放开他!”
  “好仗义啊,”程东阳抬手扣住小九后脖子,“该放他的时候我当然会放,不过不是现在。”
  说着他将小九推上汽车后座。小九蛮力抵抗,甚至尖叫着想往外逃,脑袋额头不住地撞在车门边沿,咚咚的声响听得唐小杰眼眶发热。
  他拼命甩动胳膊,大声吼叫着:“放开他!你给我放开他!程东阳!”
  但到底寡难敌众,唐小杰叫人摁着脖子跪倒在地,脸颊贴着滚烫粗粝的地面,汗水渗进眼眶,眼前落下的是一颗程东阳抽剩的烟头。
  程东阳说:“等吧。”
  唐小杰知道,他们等的是段争。
  
 
 
第十四章
  按照程东阳的说法,他出门碰见小九,和要求保镖架了小九胳膊都是“顺便”,意思是他这些天,甚至从更早之前就开始派人盯着他们,准确说是盯着段争。这样段争前些天莫名其妙的受伤也有的解释。他做打手是好些年前的事,近段时间唯一和程东阳那边有联系的,只有卖小九那回。小九傻痴痴的,真要动手连唐小杰都能轻松将他制服,何况是程东阳身边那一大群训练有素的保镖。那麽结果呼之欲出——居然是唐小杰主动惹来的麻烦。
  脑袋仍被紧紧按在地上,几粒碎石嵌进太阳穴,唐小杰疼得清醒,悔恨得止不住笑。
  他笑得不合时宜,压制他的保镖面面相觑,生怕他有后招,将他更加用力地按压在地。
  片刻,唐小杰止笑嘶声道:“我才是蠢蛋,我瞎了眼,给自己下套,还欢天喜地地往下跳!”
  车窗徐徐降落,保镖得令,单手将唐小杰提起。唐小杰骤不及防站直,磕麻的膝盖打抖,脸侧仍旧钉着两三粒石子。
  程东阳笑问:“你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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