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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灯(古代架空)——鹤走川

时间:2021-08-26 11:24:34  作者:鹤走川
平西侯端着玉杯悠哉地晃荡,一面盯着台上唱曲儿的姑娘不住地笑,一面不慌不忙地与左昶打太极。
左昶却无心细品,眼瞧着暮色渐垂,顾岸仍无松口的意思,早已心焦如焚,拈着杯子转了几圈也没喝上几口。
“小侯爷休养了一段时日,人也精神了不少,瞧这春风满面的。”
顾岸似有醉态,嗤笑一声,“举京不知多少人等着看我摔个鼻青脸肿,即便疼我也得咬紧牙笑,否则岂非平白教旁人看了本侯爷的笑话。”
“看笑话事小,只怕有人居心叵测,不光想看您摔个跟头这么简单。”
“哦?”顾岸搁杯偏头看他,“左兄不妨说来听听。”
“侯爷乃洒脱率性之人,左昶便不与侯爷兜圈子了。”左昶一并放下酒杯,正色道:左昶出身世家庶子,自认不输左烁玉,却屡受掣肘。卑微之身不假,但庸碌之命,我左昶不认,要求份盖世功勋恩荫后世子孙。”
左昶起身朝顾岸拱手,“望侯爷代为向宁王投诚,愿效其幕下,匡举盛世。”
这般开门见山,实在不像左昶的做派,倒令顾岸略吃一惊。
顾岸神色不变,扶案起身拍拍他的肩,“我不知左大人是何意,但找我必定是找错人了。您是陆党抑或宁王党,与我这个如今远离朝局的赋闲之人殊无干系,再漂亮的话您说给我听也不顶用。”
左昶顿时神色微妙,他已经将天窗捅到这份儿上了,顾岸不接,这把赌他便只能输个一败涂地。
顾岸径自跨出雅厢,喊了声:“今儿无论谁点了罗敷醉,皆算在侯爷头上,算本侯爷我请诸位的!”
他是真醉了,这段时日一直欠醉上一场。
满楼上下霎时一片欢腾鼓舞,罗敷醉的醇香绵郁弥漫开来。不知谁开了窗将酒往楼下京武渠中倒,花船里姑娘娇嗔声隐隐传来,为这靡丽堂皇增色两分。
顾岸吩咐了将账记下回头去侯府取,正要下楼时忽然调转步子杀回雅厢门口,直勾勾盯着左昶,笑道:“侯爷我自小缺什么都会有人给捧上来,这两年少有人捧,心里失落,花钱买个欢,纨绔做派,让左大人见笑了。”
左昶还未回过神来,人已经没影了。
拉扯回来的神思在一片娇声软语、衣香鬓影中却分外清醒。
那么这位平西侯爷,近来缺什么?
罗敷醉的后劲儿有点烈,撞得顾岸步子踉跄两分。晚风送一条锦帕携着逼人香气贴上平西侯的脸,顾岸抓着帕子,朝花船上的姑娘一笑,通身的混账气比酒香还浓得呛人。
远处一辆马车静静停着,顾岸支着剑飞奔过去钻入车内,扑进一人怀中便再无声响。
不必发话,车夫径自便喊了声“驾”,车辘悠悠转动。
“琼浆似水,白银如雪,酒香漫上京。侯爷好阔绰的手笔。”故灯拍拍他的脸,“什么帕子香得让侯爷攥半晌,我也闻闻可好?”
顾岸头也不抬,伸手够出小窗外,指间微松,香帕绕着指尖转两圈,轻飘飘地随风去了。
“野花香吗?”故灯淡声道。
崇岭回去后道侯爷即刻回来,他等了许久不见人,只好出门来接了。
“香得熏人。”顾岸抬头将脸埋进他颈间轻嗅,“你更好闻。”
“你也挺熏人。”故灯揪着他后衣领将人拽开,才撒手那脑袋便复重重地压上肩头。
“乖,不动。”顾岸环紧他的腰,“我醉了,给我抱抱。”
醉了,醉了可真是有理。
醒酒汤是故灯扳着顾岸的下巴灌下去的。本来便是半醉,故灯方才沐浴完还未歇下,侯爷便醒了大半酒意。
“清醒了?”
“没有。”顾岸半眯着眼假寐,看准时机后一把扯过故灯的衣袖将人拽到榻上,翻身覆上去。
“你……别弄……我有话……”
故灯蹙眉推他,反又被剪住双腕动弹不得。
只恨他这幅破身子亏耗严重,原先一星半点儿的功夫底子也全丢没了。故灯在潮热气息间如是叹。
翌日一早,侯爷用过早膳后便不见了影,兴许又出去采野花了。
故灯击拂时不慎坏了茶面,手上动作顿住,低声问一旁诵经的慧生:“上回交代你的那封信,可曾寄出去?”
慧生心头咯噔一声,暗道坏事了。
收拾、出京、安顿折腾了好几日,他当时被顾岸一喝给唬忘了,过后自然更记不起。
故灯瞥了眼慧生的脸色便知何意,“此次正好,你即刻去将信寄往鹤山。”
“加急。”
顾岸遇到棘手事不肯告诉他,虽不知原委,但他得早日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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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风波
陆文钧将读完的密报折起就着烛烧了,冷哼一声,两侧侍立的婢女大气不敢吭。
立在一旁的老仆奉上新茶,劝道:“阁老消气。此事确然突兀,娘娘事先并不知情,难怪委屈,一时闹性子而已,您莫计较。”
陆文钧沉吟片刻,道:“陆瑜与你说什么了?”
“娘娘凤体大伤,心神损耗也极严重,夜夜头痛难眠,时常……”老仆犹豫片刻,“时常往北境寄去密信,唯此时才见——”
陆文钧方才略有缓和的脸色陡然阴沉,厉声喝道:“混账东西!即刻派人阻断她与北境的联系,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端倪!”
当年陆镇柔降生后他才察觉续弦妻子偶有的怪异行径,对墙自语、躲藏在柜中、自伤臂膊皆是常事。他本可另娶一妻,但当时正值新帝初立、诸事繁忙,便耽搁了两年,又见陆镇柔并无异常,他便没再上心,却也没再让妻子诞下子嗣。
妻子时有失心疯发作,除却必要的女眷应酬外均由侍女看守禁足院闱,母女之间甚少相见。他与陆镇柔的父女关系谈不上好,甚至在陆镇柔十岁前连熟络也谈不上。陆镇柔最依赖的是长兄陆镇庭。
若当时其贴身侍女陆瑜未将陆镇柔绣的帕子交给他,他根本无从发觉陆镇柔的少女春思。
他的长女对兄长生出了男女之情,简直荒谬。
一月之后,陆镇柔入宫册立为后。他派陆瑜将人盯得紧,着实是担心陆镇柔闹出大事。但并没有,陆镇柔将一切痕迹掩盖得当,坐镇中宫,成为陆皇后。
维持数年的稳定偏偏在眼下突然爆发,先是陆镇庭自请离京,又是陆镇柔近乎失心疯一般的疯狂举止,陆文钧为此查便阖宫,却总在紧要关头断了线索。
宁王做不到,罗太后倒是有可能,可她若有这本事,怎会任宁王受制多年。
“是。”老仆叹气应喏,又道:“督城军副将郭晖然已接连数日求见,您忙时老奴便替您推了。眼下人在外面候着,阁老是否一见?”
“何事?”
“老奴不大清楚,不过听闻是关于其次子豢养男宠之事让御史台抓了把柄,郭大人近日来屡遭弹劾。”
陆文钧向来看不惯郭晖然宠溺次子,更遑论因此事求见,当即摆手:“不见。”
“阁老不如见见的好。”老仆道,“此事还干系到了……不少人。”
陆文钧蹙眉,“让他进来。”
顾岸与督城军在城门处闹冲突的时间不短,来往百姓全看得清楚但也不当回事,毕竟平西侯不闹事才叫新鲜,左昶很快查出此事。
顾岸如今在野,要紧的是设法回朝。
陆文钧弄下去一个顾岸不容易,眼下盯得正紧。他刻意设计了左烁玉与郭溢轩的那名小倌儿在玉楼东相撞,依左烁玉的脾性必定有理没理均饶不得人,郭溢轩也是强硬之人,二人当场殴打起来。
风月场所的消息传得快,没多久便让御史台捕到风声,捉着郭晖然父子接连弹劾数日。郭晖然暴怒之下将那小倌儿赎身之后又发卖出去为奴,郭溢轩气得呕了血,闹着要离京去找人将他赎回家。
郭府父子闹得鸡飞狗跳,那与老子有仇的郭公子一气之下将私下同好全抖搂出来,御史台连弹劾都弹劾不过来了。
陆文钧歇了朝在府侍奉奄奄重病的老母,任谁登门也不见,朝中事也一并搁置下来。纵有底下人觉得不妥,但也未敢僭越行事。不料短短几日,满堂风波乍起。齐嘉帝龙体抱恙,皇后凤体不适,全靠罗太后与宁王斡旋处理。
朝中阴私之事并不比深宅内院少,最忌口无遮拦,凡有一人惹火烧身必引得人人自危也正因此理。此番郭溢轩替他老子将人得罪了个透,郭家只怕难在上京立足了。
崇岭向顾岸报过此事后,顾岸听得忍不住直乐。
故灯抬头瞥他一眼,“开心成这样,领俸禄了?”
“没俸禄也短不了你吃穿。”顾岸轻掐一把他的脸,“左昶这事儿办得实在是合我心意,就看陆文钧舍哪颗子了。”
大梁武将多驻外州,上京武将不多,即便三司加起来像郭晖然这般接连数年没被替换、手握实权的更是少之又少。陆文钧才失陆镇庭,不能再失郭晖然,左烁玉必然被舍。左昶这招算高,但也将陆党得罪了个彻底。
“对了,正巧那个小倌儿被卖到鹤山去了,你着人接应些吧,我看那郭瑾书也挺可怜的。”顾岸讨欠地摸摸故灯的头顶。
故灯拍掉他的手,“接过小倌儿酒杯的人果然不同些,怜香惜玉之心如此泛滥。”
“啧,你这人。”顾岸咬牙,“知道郭瑾书那个有名无实的妻子是谁吗?”
“林之由之妹,林娴。”
慧生端了药来,故灯搁笔接过后仰头一口闷了,顾岸顺手塞了颗蜜饯到他口中。
“说不定将来能派上用场呢。”顾岸径自将故灯写完的信纸折好递给慧生,“去给你崇岭哥,让他悄悄地送去给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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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世子
“王妃,平西侯来的信。”
罗展颜拍拍抱着她手臂不撒手的小女儿,示意她先松开手,接过信略扫几眼,暗道难怪近来宁王忙得焦头烂额,顾岸赋闲在家还能搅弄风波也算本事。思及此便忍不住轻笑,笑过之后却又隐隐不安起来。
前不久她遣侍女去给故灯送回礼时才知顾岸已将故灯师徒带走了。她当然放心故灯与顾岸在一处,但总疑虑顾岸的不置一词,换作平素必会来亲自与自己知会一声的。
玉狮桥案中若无顾岸权宜行事,宁王如今境况必定更加举步维艰。而今清河王父子偷鸡不成蚀把米,陆文钧本欲栽到宁王头上的罪责全由顾岸一力揽下,宁王安然无恙还得了顾岸好容易得来的大半殿前司人手势力。
委屈了?罗展颜暗忖,顾岸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他深知若无自己在朝,宁王即便一时初见起势仍是独臂难支。小计略施,左家嫡长子左烁玉算是被陆文钧权作弃子彻底舍了,宁王扶上左昶一把便又得一半马军司。
宁王自然知道这是顾岸的手笔,但顾岸将此信呈到宁王府便是为了提醒宁王,自己一日未还朝,诸事便不可了。
小郡主李之妍咬着手指道:“是侯爷要来找妍妍玩吗?”
“侯爷近来忙得紧,没空玩了。”王妃摸摸女儿的小肉脸,“等过些日子便会来找妍妍玩了,还给你猎兔子。”
李之妍忍不住嘻嘻笑,朝一旁认真习字的长姐摆个鬼脸,看吧,我最讨人喜欢啦。
大郡主李之晏年少老成,总像个小大人似的,对此十分不屑。侯爷当然更喜欢她,还会教她习剑练武呢。
宁王妃其实猜中大半,但顾岸还有层意思。
宁王若要用他换章明都,那么顾岸势必得有些分量,尽管无论如何也比不得章帅,但总不能是一个手无实权的空爵。
他要尽快还朝。
左昶不清楚个中关节,但也清楚这个理,所以刻意拖了左烁玉下水,既能利自己,又可乱三司。届时左烁玉被贬,马军司无主必由殿前司暂时统辖,陆未那个软蛋制不住马军司的纨绔老油条们,再兼宁王助推,顾岸官复原职便是板上钉钉。
故灯也能推敲到王妃所想的那层,但他太了解顾岸了,因而比宁王妃更存了两分疑。
顾岸并非封侯拜相的好料子,甚至不适合混迹官场,因为他太随性散漫了。若非形势所迫,他合该云游河山或纵横沙场,顾岸该生在江湖或北境,总之不该是庙堂,这也正是顾岸一直以谋士自居而不愿多掺杂朝中事的缘故。
赋闲于家并不防碍一名谋士出谋划策,能窝在别庄解决的事顾岸不会选择将事挪到朝堂。
而顾岸此次却一反常态。兼之他先前匆忙将他带离宁王府,便更由不得故灯不心生疑虑了。他旁敲侧击地问了顾岸,顾岸大抵知道他心中存疑,但仍不肯松口解释,故灯便只得暂且作罢。
顾岸复职的旨意很快由内阁下达,故灯吩咐慧生寄出去的信之后却无任何回音,仿佛泥牛入海般悄无声息。
鸣蝉不知何时了无踪迹,一脚踏上木叶未听见碎响,雪便静静覆上枯秋,别庄梅枝头笼上冬春交际的素艳。
冬至已过,除夕将近,去年的红灯笼再次挂上百姓家户门前,上京局势却不似昨年,呼啸风雪之下也可隐窥暗涌的如箭急湍。
今年清河王父子留京过年,又引一阵轩然大波,头一个厉声反对的便是礼部尚书严澄。
清河王父子滞留上京本是因为大理寺刑部协查流民行刺与擅自离藩就京二事。后者被齐嘉帝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了,前者的主谋者早已去了北境,大理寺与刑部怎么查也不敢查到陆镇庭头上。况且陆文钧的意思也是拖。下派清河的巡抚大吏大抵也是受了首辅的特殊吩咐,清河那边一直未有大动静,于是便一直耽搁至今仍未离京就藩。
但朝廷风波无碍京武大街集市的热闹,慧生与崇岭被平西侯打发出门带着几个小厮采买年货,正拎着大包小包准备打道回府时,慧生回身,一辆马车疾行过道,马蹄子险些踹在慧生胸口,幸亏崇岭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崇岭冲那车夫高声斥道:“天子脚下胆敢纵马疾驰,倘若伤及百姓,仔细督城军卫与京兆尹府一并问责。还不下来赔罪!”
马车上慢吞吞地下来个体态腴白、衣着华贵的男子,相貌平平,却可一眼看出乃自小养尊处优之人。
男子微仰下巴,缓缓道:“本世子要事在身,急于入宫,家奴不慎冲撞二位,抱歉。出门急,未带钱袋,你们可凭此玉至王府领些银钱,权作压惊。”
常年在京的两位老亲王膝下皆只有郡主,因而如今上京能自称一句“本世子”的唯此一人——清河王世子,李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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