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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灯(古代架空)——鹤走川

时间:2021-08-26 11:24:34  作者:鹤走川
“您怎么和侯爷一样,都爱说送礼。”崇岭嬉笑着递了盏茶过去。
故灯悬了数日的眉峰略舒,淡声问:“他说什么了?”
“侯爷回来很晚那日,您还记得吗?那日过了下值的时辰许久,侯爷拖着不肯走,又问起了先前我和小慧生在京武大街险被清河世子李陵的车驾冲撞之事,然后便拉着我去找马军司统领左昶左大人吃花酒,还说——”
“吃花酒?”故灯挑眉瞥向崇岭。
崇岭嗫嚅片刻,含糊道:“就……就说,说要送他份大礼。”
故灯手掩在袖间绕着红绳,在指尖缠了两圈,眉畔沾着些细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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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折子
左烁玉被陆文钧当做棋子舍弃,又兼宁王党力保,左昶上任马军司统领。他确是贪权小人,但并非全然不知感恩,得了顾岸的提点,自然要将顾岸托他的事办好。二来,他既是站了宁王党,只一份投名状便不够用了。
马军司与清河郡王府两方人在大围校场公然大打出手,让言官御史弹劾了,起因是世子李陵不走章程,擅自牵走了马军司马厩的一匹好马和一众公子哥儿在校场跑马。
统领左长晨亲自追去,千恭万敬地作揖:“世子见谅,您若要旁的马,下官自是不敢阻拦,只是这匹——”
话未说完便被李陵身边的一位公子哥一掌推开,指着鼻子甚为嚣张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世子?一匹马罢了,世子难道骑不得?”
巧的是,世子还真骑不得。这马是前年宁王妃生辰时宁王送给王妃的,王妃亲自驯了三日驯乖,后来便放在马军司养着,平日没人去碰,这马性子还有些野,除了王妃在时,动不动便尥蹶子摔人。
话未解释完,不知谁不慎踩了或打了一下谁,顿时吵成一片,紧接着便打了起来。但说是打,马军司的人岂敢还这些贵公子的手,只有抱头挨打的份儿,末了还被言官弹劾一通,左昶顶着眼边淤青入宫请罪。
齐嘉帝近来病情仍旧反复,但比之先前已算是痊愈不少,前两日恰翻到了弹劾左昶不敬皇室宗亲的折子,并未细看,只照旧交由内阁处理,却不知细节,此番一看左昶面相不免略惊:“左卿为何负伤?”
“回陛下,微臣在与世子等人交涉时起了些冲突,此番也是特意来请罪的。”左昶深叩一首。
起再大的冲突,也没有皇室宗亲与勋贵子弟殴打朝廷命官的道理。
“哦?”朝堂之上齐嘉帝没得避。
“数日前,清河郡王世子未知会马军司任何人,牵走了踏霜行前往大围校场跑马,微臣前去请世子归还马匹,许是言语不当,引得世子不满,故而起了些冲突。只是踏霜行未尚未归还,微臣……”
“一匹马而已,世子想要给他便是,退下吧。”齐嘉帝不耐地摆摆手,心下暗吁了口气,幸亏不是什么大事。
“陛下,寻常马匹自不打紧,可踏霜行是宁王妃的坐骑,”左昶忙惶惶道,“是前年宁王殿下送与王妃的。”
满朝稍静,不由看向前列的宁王与陆清河王,更有小心打量陆文钧者。
既是宁王府的马,岂会轻易被人取走,校场上几句未了便大打出手,明眼人皆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私下议论一句“三衙过半已归宁王彀中”便罢,因为依齐嘉帝的作风必定是各打五十大板而后息事宁人,只是牵扯到宁王妃便又是牵扯到太后,至多再不痛不痒地训斥清河王府几句。
左昶将事闹到了朝堂上,清河世子的名声传出去怕是要不好听了,不乏有心人嚼一句“区区宗室子不敬皇兄长嫂,德行有亏”的舌根,更有诛心者甚至道“未有储君之实,先立储君之威”云云。
而宁王倒显得分外大度,只是散朝后与清河王说笑几句:“清河王弟若爱跑马不如来找本王,名贵好马任挑,王妃的踏霜行认主得很,摔着才是不好。”
话里话外挑不出错,堵得清河王匆匆回府,好一通训斥后责命李陵立即将马送回去。
实实在在令清河王气咳血的事却是在此发生。
左昶散朝后与周阁老、严尚书攀谈几句,三人顺路同行,经过郡王府时左昶道正好去将马牵来,免得劳驾郡王府的人跑一趟。还未叩门,却见一群五大三粗、举止粗俗轻浮的汉子在王府侧门处与门房说话,许是言语不和,竟有动手之势。
周磐见状不由打趣道:“看来左统领来的不是时候。”
“怕是冲撞了什么,近些日子事事不顺,该去护国寺求上一签。”左昶苦恼叹道。
三人才要转身走了,忽听其中一个壮汉一面推搡门房小厮一面叫嚷:“少给老子说废话,赶紧把李龄叫出来!银子还上老子立马走人!敢拖欠折子钱,命不想要了他?!”
严澄脸色一变,倏地回身冲上前去,拽着那人厉声道:“你口中李陵,可是清河王世子?”
壮汉本黑着脸欲推开严澄,闻言顿时愣住:“啊?他是世子?”
上京不只有京武大街的繁华与京武渠的笙歌,更有贫民扎堆的西市,在那里屡禁不绝的赌坊、皮肉生意根本不值一提,最令官府头疼的是那些放折子钱的地头蛇。
这些地痞流氓无一不是狱里长住过的,净有要钱不要命的主儿,聚众闹事,打得断手断脚算轻,闹出人命的时候也有。可有些背后还立着豪绅富贾,官商相护更不少见,根本没法管。
但此事一度闹得过于猖獗,甚至有闹到朝臣头上的,朝廷一直严厉打压。
京畿卫原先不受朝廷待见时缺粮少饷,挂名的统领只管自己吃饱。平西侯家底厚实抗造,自己掏钱补贴部下,左昶不甘落于其后,在西市借过两回折子钱,心知这东西沾不得便立马戒了。
后来办事时偶有些官面疏通不得的关系,西市却手到擒来。顾岸见他与西市来往,便也学着,因而一来二去,京畿卫两个略称得上名字的官全在西市吃开了,此事甚至没用几天便查了个清楚。
堂堂宗亲,竟与放折子钱的西市地头蛇混在一处。严澄一道弹劾奏折呈上御前,沸了大半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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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制衡
“混账!混账!”清河王绕着房内来回打转,脸色铁青地指着李陵喝骂:“你做点什么不好,竟与那些市井混子混在一处!欠钱事小,而今严澄将事捅到了朝堂,你身为宗亲触犯朝廷政令,此事岂能善了!”
李陵跪在书房正中,面色却丝毫不见悔意,反劝清河王道:“父亲放心,儿子并未出面,那些字据契款上留的姓名也并非真名。大不了再送些银钱封口,那些人知道儿子出了事他们也绝不会落不了好下场,又收了钱,必不敢乱说话。”
“你!”清河王怒极,抄了镇纸便砸向李陵,“此时封口岂非掩耳盗铃!混账东西,滚回你自己院里,没我允许不准擅自行事!否则你就给我滚回清河!”
李陵手忙脚乱地躲开镇纸,不忿地退下去了,连礼也没行,看得清河王又是一阵火气。
清河王妃性情厉害,一向溺爱膝下唯一嫡子,清河王又实在惧内,话放得狠,但他倒未必敢真让李陵滚回清河,怒火发泄差不多后还得悄悄往陆府去一趟。
清河王以为陆文钧会劈头盖脸先给他一番训斥,不想他第一句话却是:“王爷以为此事会是何人暗中操作?”
陆文钧会有此问便意味着他暂且不会放弃李陵,清河王强忍住心下一喜,怒道:“必然是宁王。若无左昶暗中授意,陵儿岂能轻易带出宁王府的马,校场那一仗多半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严甫明与周如坚好巧不巧地在王府门前撞见此事,偏又有他在场。谁不知左昶是宁王党,必是得了宁王授意……”
“王爷看看这个。”陆文钧递了份信件给他。
清河王略看几眼,不由惊讶道:“何安是宁王党,大理寺站在宁王幕下多年乃是众所周知之事,陛下不可能全不知情。朝中官员不知多少暗中留宿教坊官妓,朝廷一直装聋作哑,没道理在此关头突然撤了何安。”
值此关头,若是一招将李陵摁下去,无疑会使陆党消停一阵,齐嘉帝理应对此喜闻乐见,他没道理会突然扇宁王一巴掌。此事既是必与他无关,多半出自内阁之手,敢这般六亲不认弹劾旁人的,也只有严澄了。
先是李陵被劾借折子钱,后又是宁王党大理寺卿何安因留宿官妓遭贬,全有严澄在内参与。若非众人皆知严澄品行,几乎以为严澄站了又一方储君的幕僚之下。
清河王其实言之有理,李陵之事多半是宁王手笔,但何安之事却非他所为。陆文钧面色沉郁。暗中制压宁王之人是谁、此人是敌是友才是眼下陆文钧最想查清之事,至于李陵的事并不难解决,他本来也无所谓扶持贤君,昏庸愚蠢些反倒更好。
究竟是谁身在暗处制衡两方?行事之凌厉迅速,甚至没让他察觉毫分。
-
“慧生。”
故灯唤了一声,慧生连忙放下手头正抄得认真的佛经,上前乖巧道:“师父,您有吩咐?”
贺琏行事利落,很快便转告他道还归大师已经应下了。故灯犹豫再三,仍旧不改决意。
“你暂去护国寺一段时间,寺内一位还归大师讲授佛法会比我讲得好。”故灯淡声道。
慧生怔了怔,“师父,您不要我了?”
故灯初次遇见慧生恰逢流民兵乱,但与其说他救了慧生,倒不如说是慧生救了他。
慧生当时才七八岁而已,瘦得像只皮包骨头的小猫儿,故灯扶起他喂了几口干粮,见他无处可去便照顾了几天。
但其实当时故灯满心装着上京的事情,闭上眼便是冲天火光与二哥血肉模糊的脸,冲着他嘶喊快走,快走,或是顾岸烙在他掌心的一吻,搅得他心乱如麻。如此反复,他的胸弊之症便是在那时愈发严重。
慧生一好,故灯便离开了,至几日后才发现这孩子一直远远地跟在他身后。无奈之下他才同意留他在身边。
故灯的和尚皮囊一来为警醒自己不可心生魔障,借此清心,二来也为掩盖身份。他自己便是个伪僧,自然没想着给慧生剃度,不成想这孩子先一步将自己剃秃了。
而后他辗转至鹤山、北境甚至混在一队商队中入赤狄草原,慧生一直跟着。他心神损耗严重,琐事之上难免忘性大,忘记喝药常有,无一次不是慧生提醒。若无慧生执弟子礼侍奉多年,他倒真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地回京。
故灯默了默,道:“待过段时日,会去将你接回来的。近来诸事繁杂,我……”
“是因为我不能喜欢宁王殿下吗,师父?”慧生红着眼,“因为殿下让侯爷去北境,让您与侯爷被迫分别。可是我现在也见不到殿下的,您不必担心……”
慧生自以为自己瞒得极好,但就如师父以为自己不知他与侯爷在一处,但其实他早猜到了一样,师父必然早猜到了他小心藏匿的爱慕。
“我要蓄发。”故灯低声道,“你呢?”
慧生不由愣住。
“我空着僧袍,却无佛心,诵经吃斋原是怕背负业债太多,为求个善终与心安。”故灯低眉,轻捻腕间红绳,“七情六欲在心头缠了许多年,不是我说看不见,它便不在的。发蓄与不蓄并无所谓,只是我以为有人看见我蓄发后的样子会愉悦些,便想搏他欢喜,这是我的尘心。”
“去想想你的尘心吧。”故灯合上经卷递与慧生,“想明白,三年之后,来去任尔意。”
慧生接过经卷,跪在檐下蒲团上深深一叩首,哽声道:“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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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俟机
宁王在朝中助力并不很多,何安算是其中得力的实权派。此时何安遭贬,陆文钧虽仍得不偿失,但他辛苦积攒一年的优势也将赔进去大半。
且此事来得毫无预兆,宁王一丝风声没得到,直至何安亲口告知,他才得了消息。
一众幕僚吵得极凶,无非分为两派,一派以为此事巧合,理应先稳住局势;一派认为此事必有人暗中操作,应先查出幕后主事之人。
宁王坐在上首,手撑额头,神色倦烦。
原以为李陵折子钱一事会是好开端,可转眼火便烧上了自己,竟像是有人刻意捉弄敲打他似的……
“王爷,门房说有人给您送信。”
宁王接过后随手遣退小厮,打开略扫几眼,脸色顿时阴沉,“都退下吧,此事不必再议了。”
幕僚面面相觑,对视片刻,旋即纷纷拱手退了出去。
-
兴庆宫。
陆镇柔抬手将信丢在烛台里,纸唰地便萎成一撮灰烬。
何安一事非宁王、罗家或清河王所为,极有可能出现了另一方人,陆文钧在朝堂内外没查到分毫蛛丝马迹,想让她彻查六宫。
她已经查出来了。
陆镇柔转身看向赵裕,低头摩挲两下手中信件,轻声道:“大监也太不仔细了,这般重要的东西,怎能轻易落到我手中呢。”
“娘娘也是。”赵裕随手摸出袖间的另一封信,“看来你我皆低估对方了。”
陆镇柔面色微变,“你看过了?”
“想必您也看过我的了。”
“大监深藏不露。”陆镇柔温和微笑,面色看不出喜怒。
“娘娘也是。”赵裕垂眸扫了眼她的小腹,“当日太后寿宴之上一片混乱,人们却无一想到这仅是娘娘声东击西的局,真是高明。”
“红花不好喝吧。”
陆镇柔敛了笑意,“如今你我手中攥着彼此把柄,实在没必要兜圈子。本宫只问一句,若本宫扶持宁王践阼即位,新帝能否应允命陆镇庭回京以为交换?”
当日贺兰玉只道自己助他,却并未言明,来龙去脉全在陆镇柔手中握着,赵裕尚不清楚,但此时不可露怯,反道:“这就要看娘娘与殿帅了。”
陆镇柔没再开口,只将手伸向赵裕。
赵裕将信件轻放在她手中,而后接过她递来的密信。
无声的交易在此时达成,陆镇柔离开后,赵裕立刻打开了信,半晌后回过神来,看向寝宫龙榻上昏睡的齐嘉帝。
“潜龙按捺不住了。”赵裕低喃道。
-
故灯端着酒杯在鼻边轻晃,细嗅两下,嗅出几分顾岸身上时而会沾染的酒味。
“大师。”
故灯搁下酒杯,抬头看向来人,并未起身,只略颔首示意:“殿下连下三道帖子邀我至此,可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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