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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古代架空)——李狗血

时间:2021-09-07 09:28:05  作者:李狗血
  他唯一需要在意的,怕只是曲锍绝不能醒来,或者说,曲锍已是注定要死。只有这样,才能将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嫁祸给厉执。
  想通这一点,厉执晦暗不明的眸底忽地亮了几分。
  他无法说服自己去平白无故救一个人,但若涉及他自身利益,那便符合他的作风了。
  再毫不犹豫。
  骤然掀起的一股阴风犹如怒嚎的野鬼,自庙宇四面八方拥入,夹带透骨的雨水,只一刹那间,便熄了众人围坐的火堆。
  24.压迫
  四周猝不及防陷入黑暗,破庙内残留的温度转眼便被周围阵阵凉风吹散,一群人努力睁着眼,依靠外头乌云遮月映进来的灰蒙光线,在毛骨悚然的几声低笑中全神戒备,却无济于事。
  “哎呦!”
  “谁在那!”
  “我的手!”
  “救命啊江前辈!”
  “有鬼!有鬼!”
  一声声带着颤音的痛呼与求救响起,一道快得几乎看不出人形的黑影飕飕在人群中穿行,所过之处皆是布帛撕裂与骨骼脆响,砰砰咚咚,惨叫连连,此起披伏自各个方位传来,竟异常热闹地充斥了原本荒凉的破庙。
  厉执心知这里不宜久留,便只趁这些毛头小子还未能完全适应眼前昏暗,兴奋不已地挨个揍过去,招招狠恶,绝无客气,轻者折其手脚,看不顺眼的,比如那几个滔滔不绝的曲锍手下,便再多给几掌,五脏六腑都给他们轰得上下翻腾,抢了刀剑轮番放血。谁叫他实在手痒,许久没揍人揍得这般痛快过,这下风狂雨横,不知何时积攒于心的一口闷气出了个淋漓尽致。
  至于江如算倒确实要难对付一些,自从火堆熄灭的下一刻便从一片黑暗中隐去身形,任由厉执对神酒弟子们肆无忌惮地出手,自己则在暗处揣测来人的身份与目的。
  直到厉执犹如鬼魅的身形终是揍得尽兴,地上哀嚎一片,完全失了反抗之力,他势头一转,赶紧朝石雕后的曲锍过去,整个人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江如算认出厉执,显然没想到他能寻到此处,更没料到他意欲带走曲锍,森冷的视线死死盯住他,忽地现身,一道苍劲的掌风如苍鹰利爪,呼啸着向厉执突袭而去。
  厉执将遍体鳞伤的曲锍迅速背起,庆幸他还有一口气之余正转身欲从后门离开,感受到身后疾风,不假思索地回手対掌。江如算的功夫多的是他作为长者日积月累的套路,但也注定平平无奇,可以制霸他手底下唯他马首是瞻的年轻弟子,与厉执正面交锋,就显得有太多桎梏。
  果不其然,厉执一掌迎上去,江如算掌力不敌,一路后退出几尺开外,咣当撞在身后巨大香炉,沉积多年的灰尘顿时飞散,灰扑扑萦绕在江如算周围,使得本就晦暗的破庙更加浑浊。
  便在这连对方面容都看不清的黑沉沉中,厉执隐约感觉江如算神色有异,却来不及细想,毕竟他再没有多余时间与江如算耗下去,背上曲锍呼吸微弱,情况实在不太乐观。
  且他背着他,也无法最大限度施展身手,放下又很难再抢过来,只能尽快撤离,若是来得及送到司劫手上,兴许以天墟功法可替他获得一线生机。
  心里急急思忖,厉执背着曲锍的身影奔入潮湿的夜幕,外面雨势渐小,视线倒清晰许多,厉执踏着积水的坑洼一路疾驰,能感受到身后追逐的气息并未消失,却莫名的,对方像是只不紧不慢跟着,等待什么一般。心下有股说不出的诡异,不由继续拼力加快脚步,想着等把曲锍交给司劫,必须要揍到老东西跪下叫爷爷。
  “我错了……”
  耳边蓦地飘进来这么嘶哑的一声,厉执下意识心想道歉也没用,随即反应过来,健步急飞中,惊愕扫了一眼垂在他肩膀的曲锍。
  竟是醒了吗?
  ……也不像。
  只见曲锍仍双眼紧闭,整张脸十分灰败,雨滴落上去,眼角的血污化成一道道血流,流进嘴里都不知道。
  便在这时,厉执又见他惨白的嘴唇微微开合,似梦呓般重复着。
  “师父……我错了……”
  师父?
  厉执皱皱眉,也对,他年纪轻轻学这一身本领,自然有师父带的,且这一句师父叫得虽然惨淡,却饱含情义,想来感情很深。
  只是听他这意思,他们之前应是闹了什么不愉快?
  胡乱猜测着,厉执听着耳边不时冒出的一两个字,甚至渐渐夹带了哽咽,心知这小天乾果真神志不太清楚,怕是以为自己要死了,才这般肆意袒露心声。
  “你师父不在这,”他一边嚷嚷,一边将不住下滑的人又往上挪了挪,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进去,“有你司掌门在,你不会死。”
  想不到平日看着那般强劲刚直的愣头青对着师父撒起娇来这么一发不可收拾,厉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继续飞驰着,却忍不住晃了几下似乎有些发麻的头皮,斗笠上的水珠都抖落开,在眼前划出道道水痕,看着有些模糊。
  而下意识张开嘴,滚热的气息在黑压压的雨夜里遇到满目寒凉,一呼一吸间竟凝成白霜霜的雾气,厉执感觉到熟悉的热潮在浑身迅速蔓延,大口喘息着,条件反射地以为又是曲锍在胡乱释放信香,正要开口骂他,神色却猛地一滞,脚步都慢了少许。
  不是曲锍,他脑后的金针还封着,不可能放出信香。
  那为什么?
  短短时间之内,他原本疾驰的双腿已然软下来,靠他强大的内力支撑才不至于倒地,可那股属于天乾的强烈压迫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咬牙催动所有内力,却迫切中,心下更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那股要命的压迫,竟好像是从他自己体内而来,仿佛蛰伏已久,此刻一经苏醒,冲天的侵略气息直捣他身为地坤最脆弱的腰腹内腔。
  冰冷的雨点仍在纷纷落下,厉执却已满头汗水,亦步亦趋间,他强忍住不适警觉回望,朦胧中看到一路远远跟着他的江如算此刻竟已快要追上来,他这才忽地回忆起,先前他推出他那一掌时,江如算隐在晦暗中势在必得的嘴脸。
  25.脏乱
  厚重的粗喘几乎快要震碎耳膜,扑面的冽冽凉风吹落鼻尖的汗水,却吹不干愈加混沌的意识,夜幕笼罩中,厉执在氤氲竹林里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前行,死死咬着唇,咬得嘴角流出血,终是勉强夺回一丝清明,险些泄力的双臂再次托紧,心知对方目的只在曲锍,趁着急涌的热潮再翻搅而至之前,又毫不迟疑扯下蓑衣间结实的麻绳,一圈圈绕过曲锍腰际,与自己绑在一起,勒得死紧,系成死结,以防过会儿失力将人扔下。
  他确实失策了,他着实没料到,江如算自知功力无法再有长进,竟以天乾信香炼了这损人不利己的阴狠掌法,且信香凶横悍戾,绝不属于他本人。
  每个天乾所持的信香强弱程度自是不同,因而便有先天弱势的天乾创出这种取他人信香为己用的邪功,修炼时所消耗的信香越强,杀伤力则越大,不仅能克制比自身强大的天乾,即便是面对信香压迫较为迟钝的和元,一旦中掌,浓烈的乾阳气息自内向外散开,摧心剖肝,身手理所而然会大大削弱。更遑论说,厉执一个地坤。
  江如算起初当然不知道厉执是地坤,他原本只想以这投机取巧的掌法拖住他的腿脚,毕竟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曲锍。却未想,他虎视眈眈紧追这一路过后,又有了意外的收获。
  咄咄杀机中隐约夹着露骨的哑笑,顺着风声由远及近,厉执蓦地朝一侧躲闪,堪堪避过那一道苍劲有力的掌风,胸口急促起伏间朝灰雾弥漫的四周望去,拼力提着气,自一根根竹杆间绕过,收紧臂弯,再猛地一松,被压至极限的竹杆便带起劲风,狠狠抽向俯身冲下的江如算。
  一时间大片竹杆被厉执以此法掀出道道狠意,他手脚力气难以使出,只有在头昏目眩中不管不顾借助这股天然的力量与江如算相抗衡。
  “想不到你是个地坤,”只是他再卖力,这北地的竹子普遍矮小,威力并不算太大,他这般打法只让江如算短暂地停顿,待摸清形势后猝然一跃,一掌劈碎迎面而至的翠竹,勾起的利爪直取厉执咽喉,阴恻恻道,“我神酒弟子一向讲究江湖道义,从不难为地坤,厉少侠,将曲锍还给我,我就放了你,如何?”
  “……”厉执眼下已根本无法开口,眼底迸出通红的血丝,生怕紧绷的内力稍微松懈,被强压着的地坤信香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是他虽然又一次避开江如算的奇袭,却随着江如算的接近,对方身上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也更加清晰起来,熏得厉执胃中翻腾不已,头脑更难以清醒。
  这便是江如算那掌法的弊病,天乾之间的信香都是相斥的,他以其他天乾信香凝炼掌法,便是将自身信香时刻置于深渊泥潭,久而久之,会发生不可逆转的退化,杂乱的味道极易被发现不说,甚至会影响其自身功力,稍一不注意,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正因为如此,江如算在神酒弟子面前才不轻易与他动手。
  “唔!”一声闷哼突然自厉执喉间发出,他终是将全部内力都用在压制信香上,而没能躲过江如算追至他身前的狠辣一掌。
  腥甜的血气霎时充斥整个喉咙,五脏六腑犹如在烈火中炙烤,厉执无力抵御,猛然向后撞去,却在剧痛中意识稍微回笼,硬生生止住步子,在曲锍即将被后方一根倾斜着断裂的竹杆扎穿之前停下。
  可来不及他再做行动,本就酸软的膝盖上忽地一麻,原是江如算存心嘲弄一般掷出的几枚石子,竟真的猝不及防,让厉执一瞬间卸了力,再不能站稳,意识不清地跪了下去,跪在一节节碎裂的竹杆间,锋利的碎竹刺进肉里,发出细微的嗤响。
  却没知觉般,厉执眼睛都不眨一下,头上斗笠早已掉落,头顶发髻乱做一团,此刻被江如算捏在掌中,力道凶狠,迫使他仰起头。
  “倒还能忍,这么久都闻不见你的味道,”江如算俯身,像是脏臭的老鼠,苍老干枯满是沟壑的脸凑近厉执,来回嗅了嗅,“要不是你反应这么剧烈,我还看不出来。”
  说着,他又冷笑一声:“本来不真觉你有什么,现在看来,你的身份实在可疑。”
  “我年轻时其实见过那魔教的小荡妇,”离厉执更近几分,江如算露出满口青黑的牙齿,恶意昭然地继续道,“你的脸仔细看着,跟她确实有几分相像,听说你才住进这里不过五六年,也和剿灭魔教的时间差不离。”
  “你若真是当年逃出来的那毛头教主,呵,抓了你,我江如算便可真正扬名江湖……”
  眼前是江如算越说越兴奋的丑恶嘴脸,厉执却已经看不清楚,甚至逐渐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在一片灰茫中,心底有个声音笃定而决绝。
  ——他必须杀死他。
  “你和那小荡妇也不亏是母子,我说,你屋里头的小野种,应也是你生的吧……”
  那原本抓着厉执发髻的粗糙手掌此时带着明显的侮辱意味蹭过厉执的脸,摆弄一件器物般左右摩挲打量:“放心,会让他跟你在黄泉路上作伴……”
  湿泞泥土间,深绿色的剑形叶片上血珠摇曳,厉执跪地的膝盖微微动作,使得血肉里几根碎竹杆刺入更深,终是以此换取微弱的神智,双目微睁,毫无波澜地望着对方潮湿阴暗的笑容。
  江如算俨然陷入一举抓住魔教教主功不可没的喜悦中,并未发觉厉执原本无力垂着的袖口间细小的动作,满身恶气已堆积到了极限,更在得意间肆无忌惮地伸手往厉执腰腹下方探去。
  “小魔头,你这儿是不是早就泛滥了,可是需要老夫我替你纾解——”
  便在江如算脸上笑意涨至最浓的一刹那,近得几乎挨在厉执脸上,厉执眸底猝然迸发狠戾,袖口翻起,蓄在指间的逢鬼顷刻间祭出,在不知何时化开乌云的皎月下映出一闪即逝的寒光,对方的笑容瞬时凝固,话音未落便猛地起身向后,却仍旧晚了一步。
  刺耳的嘶哑惨叫惊飞林间一片躲雨的瓦雀,厉执冷冷看着江如算捂着双目来回乱撞,鲜血自他指间汩汩流出,飞溅在各处,咬牙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如弑神般站起来,一步步向他挪过去。
  厉执手脚失力,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随意使出这最后杀招,只能趁他距离他最近时一招致命,可惜他到底力度不够,且微微的颤抖指尖失了准头,只刺瞎他一双眼睛,没能直接毙命。
  内力早已快要耗干,厉执又强压着信香,无法催动逢鬼在他体内穿行,只得在脚步不稳中,逼迫又陷入混沌的大脑运转,终是想起来,急忙朝身后曲锍摸去,有些艰难地抽出他腰间那一柄软剑,咬着牙,以仅剩的几分力气朝那老东西身上砍去。
  一道道带着湿气的凛厉剑芒接踵而至,夹杂飕飕风声以及厉执脱力般粗重的闷吼,奈何江如算虽是瞎了眼睛,但耳力不减,最初的错乱过去,只挨了厉执几道并不致命的乱砍,心知厉执体内那股乾阳还未散尽,愤怒凝出阵阵掌风,逼得厉执仓惶退后,一时又难以近身。
  于是浑身浴血中,厉执只勉强躲闪着,眼睁睁看江如算疯了一般连番几掌,四周草木尽毁,转身迅速往漆黑的竹林深处逃去。
  他自是不该任他离开,可他眼下这般光景,再不回去,别说曲锍,就是他自己也要因信香崩塌而引来其他天乾,届时必出大乱,更不能收场。
  整片竹林重归于寂静,只剩厉执急促的喘息声,他双目失神地稍微停顿半晌,终是不甘地在乱七八糟的泥地间又捡了几片碎竹,紧紧攥在掌心,以不断刺激的疼痛让自己能坚持到最后,背着曲锍一瘸一拐往回走去。
  边走边不忘尽力擦抹着满脸血污,他有些无奈地想,他搞得这般脏乱丑陋,连清洗的力气都没了,等救下曲锍,也不知要如何才能骗得司劫给他纾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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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姐没来,但放心,四姐不会善罢甘休的。
  另外多多评论鸭,每次登陆都有数着评论看,多一些超级开心哒。
  26.温暖
  事实上是,厉执才将曲锍背至家门附近的地方,周身浓厚的血气已被敏锐察觉,眼前狂风骤起,额前凌乱的发丝飞舞,他颤着双腿仰头望去,看到恍若揭开墨色天边的一道霜影疾行而至,夹杂漫天醇厚的气息,眨眼间将他紧紧包裹。
  体内那一股不断翻搅的陌生乾阳似是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危机,蓦地四处乱窜急求生路,撞得厉执难以支撑地晃了晃,天地旋转间,手臂被稳稳攥住,令人心安的温度透过粗糙的布料摄入皮肤,流经血脉,让他受陌生乾阳折磨许久的内里终是得到短暂的安宁。
  厉执用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眶,看清面前来人,正是面如寒冬的司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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