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天没见,再见面干柴烈火,本来万事俱备,也是自己意志不坚定,被齐项哄了哄,一舒服就缴械投降。
宿舍的隔音效果不好,昨天更是开学,人来人往,大半夜还能听到楼梯口的走动声,或许是别的寝室在串门,又或者是白天都用来串门了,大半夜才收拾。
反正白绩是一刻不敢放松,浑身的皮肉紧绷着,硬生生一点声都没出,全憋成了眼泪。
…….
白绩想想,不自觉心跳加速,睡意都没了。
他心里默默骂了句脏话,无聊地掏出手机,点开朋友圈逛了玩,忽然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周雅雯发了一张照片。
谢霄跟齐祺蹲在满墙的金银花团下,一起在用狗尾巴草逗猫,小猫黄白相间,脑袋上的纹路像小月牙,十分眼熟。
如果他没猜错…也没看错…
白绩回到□□,点开小老板的朋友圈,一只一模一样的包拯喵。这不是巧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啊啊啊
第89章
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人,也没有一模一样的猫。
白绩悄悄调整姿势,侧身对着齐项,后者正在全神贯注听课,一个人做两份课堂笔记,而他的手机就放在桌肚里,从白绩的视角完全看得清楚。
他俩的手机都是24小时静音。
白绩给小老板发了个句号,没两秒,那头的手机亮起,弹出一条消息,赫然就是自己的头像。
“……”
齐项毫无察觉,只是感受到白绩的目光,听课听到一半,偏头用余光瞥白绩,以为自家对象在对自己发呆,顿觉牌面,笑得灿烂,像吃了糖含着蜜一样。
白绩:并不是很想对你笑。
齐项与小老板…一旦把两个人联系起来,以往的蛛丝马迹也浮现出来。
他想起齐祺曾经说过齐项打游戏的时候装萝莉,而且自从他跟齐项认识后,小老板的出现频率就变得极低,好像他们两个人同时现充了,又恰好在自己陷入感情的纠结时,小老板出来做了情感顾问…
如果再挖掘一下,齐项从没跟他双排打过王者,小老板也几乎没有开语音跟他双排过…
或许齐项的马甲早就有迹可循,他甚至捂地都不算严实,但这谁能想到啊。
只能说缘分到了,碰上了。
白绩心中涌出一丝新奇,又猝然眉峰压紧,他俩有缘是好事,但齐项瞒着身份去骗他…白绩就不满意了。
他若有所思地剜了齐项一眼,后者徜徉于知识海洋,鬓边翘起的碎发都在认真。
白绩白天没提这件事,跟没事人一样。
他本来不舒服的时候就不太爱理人,齐项习惯了,愣是没察觉出不对,还在白绩去找苍昊请假不上晚自习时乐颠颠地跟了过去。
为了挡痕迹,白绩一天领口没下喉结,卡着脖子捂得难受,他也懒得在教室端着。而齐项想跟自己男朋友一块回去,刚出办公室,物理老师找他,齐项只好先把课堂笔记交给白绩,说自己一会儿带粥回去。
两个人在楼梯口暂别,顶灯圆圆的像中秋的月亮,小飞蛾不停往上扑。
正是放学时间,白绩他们搬到高三楼,远离其他年级,来往的人要少些,周围是一排竹林,十分幽密,像个江南院落。
分别时,白绩背着装满书的包,面对齐项,心想给他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便问:“齐项,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齐项左思右想,除了昨天是故意先弄了白绩,让他没力气之外,真没瞒什么了,于是眼神比冬雪更纯粹,“没有。”
“行,你最好是。”白绩插兜,酷酷得转身就走,“早点回来。”
齐项背后一凉,好像忽然被人用冰冻了下脖子,后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隐约生出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他猜不出。
这时候,手机震动。
【Blank:打游戏嘛?】
【小兔乖乖:不打啦,哥哥,今天是周三啊哥哥23333】
齐项也纳罕,周三上学,白绩从没这个点找过自己打游戏,因为责任心,他平时都三令五申让“小老板”十点前睡觉。
白绩说完晚安,在社会性睡眠后,又舒舒服服地躺在齐项怀里玩手机玩到困。
【Blank:哦,对,周三…】
【Blank:小学这个时候就开学了?哪个学校,我去帮你举报】
齐项咯噔一下,逆流停在楼梯口。
还没等他回复,白绩拨通了语音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调成了响铃模式,楼梯间里回荡着“嘀嘀嘀~嘀嘀嘀~”。
像催命电话,齐项猛然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过五秒,正常的铃声里他听出了不耐烦。
接通,白绩不说话,好像在等他开口,让齐项十分有压力,他干笑了一声,也现变不出一个萝莉音。
只能矫揉造作地掐着嗓子喊,“哥哥~”
“嗯。”白绩冷静回答,一点没被恶心到更别说震惊,他说:“十几岁声音就这么粗了,齐妹妹?”
*
寝室里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
起码齐项回去时,白绩正在写卷子,一只腿踩在椅子上,一只腿垂着,写得十分专注,每次他专注,眼睛就微微眯起来,以老鹰盯人的方式盯题。
齐项关门时声音有点大,白绩不满地嘘了一声。
吓得齐项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放下包,捧着花站在白绩身后,芳香扑鼻,他站得比花茎更直。
“代错值了。”他眼尖,一眼瞧出白绩卡在哪儿,这题很难,但是他写过一遍,跟白绩犯过同样的错。
“啧。”白绩搁下笔,啪的一声。
没等白绩说第二句话,齐项先求饶地喊:“雀儿。”变魔术一样,捻着一块糖塞到白绩嘴里,问,“好吃吗?”
白绩怎么可能让他糊弄过,拽着齐项衣领,后者弯下腰,双手撑住椅子把手,用狗狗似地无辜眼神俯视自己,有在□□的嫌疑。
“听说你是小升初的富家女,平时生活缺爱,沉迷游戏还到处认哥哥。”白绩不吃他这套,冷笑道,“前段时间坠入爱河,可惜遇人不淑,碰到了个渣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再追上。”
“如果没记错,我还帮你骂渣男了,对吧?”
呼吸交融,白绩一说话,桃子味就跟着他每一个字钻进齐项鼻腔,纵使顶着一张能杀人越货的冷峻面容,齐项脑子里只剩下“水蜜桃”三个字。
齐项默默骂自己,你清醒点。
白绩没发现他正在走神,一字一顿的,像个法官在宣判,“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好妹妹?”
齐项只出神半秒,很快就漾起温柔讨好的笑容,“我错了,哥哥,别生气。”他认错态度还比较诚恳,中途把花束轻轻放在白绩腿上,“我什么罪都认,但从没骂过我男朋友渣男,法官大人,我每次都强调我男朋友是天下第一好。”
“……”
油嘴滑舌,解释之余不忘拍个马屁。
白绩松开手,嫌弃似地把人推坐到另一个椅子上,他掸掸裤子,花瓣在刚才拉扯的过程中掉了几片花瓣,娇嫩地躺在他腿间,白绩向来不怜香惜玉。
“白绩哥哥。”齐项叫他,试图拉他的手试探他的怒火值,给拉手,说明没真生气,于是齐项喊人的声音染上一丝逗弄的笑意,“空空哥哥,怎么发现的?”
空空哥哥。
白绩以为这么喊他的人,会是像脆生生的女声,是撒娇卖萌,是妹妹一样的可爱与有恃无恐。
齐项喊得…喊得人耳朵红,像个流氓混混在大街上对人吹口哨。
白绩冷漠脸:“猫的照片。”
“哦…”齐项想了下,暗暗开口,“百密一疏。”
为了丰富自己的小萝莉人设,齐项偶尔也会发一些说说,例如火星文,例如伤感文学、咯噔文学,例如一些可爱的照片……
白绩挑眉,从中听出“早知道更严谨一点了”的反思。
齐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这话泄露了心思,赶紧解释,“我一开始想告诉你的,但季北升说我一个大男人装萝莉实在变态,那时候咱们也不熟,不是为了给你留个好印象,这不..这不就拖到现在。”
白绩吐槽:“现在也很变态。”
齐项蹭他膝盖,“这变态的缘分。”
白绩:“……”
“哥哥。”齐项更贴近了些,就差要抱住白绩,被后者一胳膊肘挡回去,“作业写好没?”他意有所指,眼神要把人扒干净了,“我错了,我肉//偿行吗?”
“……”白绩早就写好作业了,只是在写资料,他想齐项真的不要脸,此时如老僧入定,心如止水,“不要。”
“好嘛~”齐项握住花茎(是真的花,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用舒展的花瓣去刮蹭他的胳膊,“我补偿你。”
“……”
*
白绩被软磨硬泡,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但他表示,他要在上面。
齐项不好意思,“那你先帮我。”
…………
白绩帮他半天,够呛。
齐项完美配合着,像个顺从战俘准备被行刑,会主动伸脖子并指导侩子手怎么砍更顺手,怪贴心的。
然而,这都是表象,等白绩刚要有点进展,齐项当即大喊,“欸呦喂!”
白绩愣在原地,半天没动作,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又焦虑齐项嗓门为什么不能憋着,忙完后仅存的兴奋与性质也在一嗓子里被嚎地烟消云散了。
他不高兴,“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想让我在上面!”
齐项眸中含羞,躺地忸怩,如同古时被包办婚姻的大小姐,躺在丑新郎身边,一夜过得颇为忍辱负重。
他闭眼,叹了口气幽幽道:“谁让我骗了你呢,来吧。”
“……”
说得像白绩趁人之危,明明是他们民主协商,且齐项主动的!
“你不许喊,隔音不好。”
齐项低眉顺眼道:“我尽量,你轻点,我也能给你指导,比如……”
齐项声音润泽,像在念情诗,不急不徐,让白绩听得两眼发直,臊地慌,齐项有什么经验,全是他跟白绩的经验,他一字一句落到白绩耳朵里变成了声、形、色...
某些人惯会耍嘴皮子,白绩也算是见识到了。
“闭嘴,吵!”
“那我在你耳边悄悄说?”
那不就成耳鬓/厮/磨了吗?!
白绩:“……”
他抿唇,看了眼自己的又看了眼齐项的,要真让齐项说,谁都知道下面的步骤会是什么。他深思熟虑过后,“你想不想让我来?”
“我想反过来。”齐项不跟他虚与委蛇,因为两人确实耽搁了太久。
白绩:“……”
就知道!都是假象!
半是无奈半是憋屈,白绩把人踹开,合衣躺下。
“睡觉!”
齐项跟蛇一样又缠上来,“别啊,我是真心想弥补。”
白绩跑到另一张床,“滚。”
……
……
齐项补偿时尽量放低姿态。
例如他明明比白绩年纪大,还要恬不知耻地喊“哥哥”,掐着嗓音,低不低高不高的。
“闭嘴!”
白绩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听“哥哥”这两个字。
“那不喊哥哥。”齐项俯身,笑问,“喊老婆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呀!!我来了!
第90章
高三的时间过得紧张而充实,好像一根本来松散的弦被人为崩紧,人每走一步弦都会震颤,如同每个学子的心一样。
就算是浑浑噩噩混日子的季北升也被动地努力起来。
开学考之后重新分班,六班走了好些人,季北升更是转到国际部为出国做准备,那里会有更多的素质拓展活动,对出国有帮助。
苍昊送他去另一幢教学楼时,一路严肃地让他好好学习,真到分开还是吸了吸鼻子,去季北升新班主任那里聊了半天。
梁逢秋回学校办手续,被粉丝偷拍,网上传言他要重回校园,梁逢秋表示:上学是不会上学的。
他没有经纪人,一个毛头小子就去找音乐节目的导演毛遂自荐,听说谈的不是很愉快,有个德高望重的导师不太看得上他,但梁逢秋特别仰慕那位导师,借着各种机会缠上去。
季北升听说这件事,悄悄去了趟北京,大半夜带人踹开导师的家门,比土匪还蛊惑仔,把他一家子连保镖的名头都搬出来,要求人导师同意梁逢秋参赛。迫于淫威,导师也给这小爷面子,松口了。
然而梁逢秋得知他的举动后跟季北升大吵一架,两个人边吵边当着彼此面互删微信,发誓谁在理彼此就是孙子!
一个月之后,以梁逢秋改名为“季老爷的乖孙”而终。
而白绩那边就要无聊一点,高三了,得拼尽全力学习,他把自己扔在书山题海里,齐项都不好意思打扰他,两个人像图书馆里搭桌的纯洁朋友。
只在午后的天台、月下无人的小树林、午夜学累了的书桌边,两个人会接个解压的吻,有一次差点被拿手电抓情侣的教导主任逮到。
他们一块去书店买资料,以为这个点周围没人,回班时在小树林里,两个人十指相扣走了一段。
十分纯洁,纯洁到他们要比谁手劲大,指头夹着指头,两个人都绷着嘴角,疼也不出声。
白绩赢了,因为齐项没舍得真使劲。
作为奖励,输家主动去亲赢家,要顶礼膜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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