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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说完,他当先往外冲去。
  外头的官兵举刀劈砍,刀锋还没落下,就被幽云卫截住。与此同时,山洞里的流民就如不知所措的羊群找见了头羊,紧跟着年轻汉子冲了出去。
  这群流民人数不少,虽说不会武功,凑在一起时,声势也蔚为可观,犹如开闸的洪水,汇成一股浩浩荡荡的巨流。一行幽云卫护着张景澈在前开路,干脆里落地放倒官兵,有机灵的流民抢过长刀,跟在后面胡乱挥舞,一时竟然将官兵撞开一道豁口。
  眼看矿场大门近在眼前,流民们欢呼雀跃,不顾一切地往前冲。电光火石间,张景澈眼角瞥到一点冷光,突然大喝道:“小心!”
  幽云卫训练有素地闪到一旁,身后的流民却没回过神,下一瞬,铁箭如雨射落,惨叫与血花一并炸开。
  官兵们做好了斩草除根的准备,自然不会留下一点可趁之机,但张景澈还是没想到,李文斌胆大包天如斯,居然调来了地方驻军中的强驽手。到了这一步,他根本无暇顾及流民,狼狈地扑倒一旁,借着山石躲避弩箭。两名幽云卫尽忠职守地护卫在侧,用佩刀格开寻隙而入的弩箭。
  “大人,这样下去不行!”幽云卫沉声道,“流民被弩箭冲散了,好些都被官兵包围,想带他们一起走是决计不成的,还望大人早做决断!”
  张景澈眼皮眨了下,一支弩箭当空射落,被幽云卫横刀扫落。谁知那箭劲头好大,箭身只剩一半,箭头兀自去势不衰,直奔张景澈而来。
  护卫在侧的幽云卫不要命地扑上前,用血肉之躯替他挡了这一下!
  张景澈执掌幽云卫,并不缺少决断,他没有在心腹部下和流民之间权衡太久,就做出选择:“走,一定要冲出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尚且如此,何况辗转其间、自顾不暇的众生?
  人活一世,谁也没有当冤大头的义务,能渡的唯有自己。
  万幸那一箭并没伤到要害,幽云卫斩落箭簇,随意包扎了下,便护着张景澈往外冲。他们虽然分身乏术,依然有机灵的流民注意到这边,敏捷的跟上来,一行人在箭雨中腾挪闪避,虽然险象环生,总算还能勉强支撑。
  官兵很快注意到这一小波“漏网之鱼”,呼喝着围拢上来,箭雨也越发密集。一行人且战且退,堪堪退到谷口,张景澈抬头一瞧,只见谷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披坚执锐的官兵。
  那并非滥竽充数的官府打手,而是实打实的正规驻军。
  幽云卫人数不多,应付寻常官兵还行,对上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却是万万没有胜算。张景澈微一眯眼,冲身旁的幽云卫使了个眼色,亲卫会意,悄无声息的往两边撤开,张景澈随即高声道:“我乃朝廷钦差,奉命调查江南灾情,尔等如此为所欲为,莫不是与贼人勾结,意图谋逆!”
  山谷里风声、破空声、惨嚎声交相呼应,端的是群魔狂舞,然而张景澈这一嗓子,该听见的人都听见了。被征调来的驻军本以为是对付几个不安分的暴民,谁知半途杀出个朝廷钦差,一时都惊呆了。手下缓得一缓,狂风骤雨似的铁箭登时变得稀疏。
  为首的将领正是当日将张景澈一行押来山谷的把总,闻言,他怒喝道:“休听他胡言乱语!朝廷钦差怎会混迹在暴民中间?定是他……”
  话音未落,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地飞身窜出,将他从高头大马上拽下,滚了个灰头土脸。
  这一下快如兔起鹄跃,如果说,张景澈那一嗓子只是让所有人惊呆了,那么现在,所有人就是傻在原地。
  两名幽云卫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卸了把总关节,刀锋往里一收,堪堪抵在把总咽喉要害处。这三人往前一站,形如一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人肉盾牌,当当正正地堵在箭雨必经之路上。
  先有“钦差神兵天降”,后有“首领突然被擒”,接连迭出的变故成功震慑住强驽手,他们犹疑着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进该退,弩箭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放了。
  趁着这片刻空隙,张景澈艰难地缓过一口气,竭力撑住游刃有余的架子,慢慢走到近前。把总关节被卸,惊怒交加:“你……你这刁民,好大的狗胆!你若敢伤本将分毫,信不信乱箭齐下,将你碎尸万段!”
  张景澈瞥了他一眼,无喜无怒:“本同知若是伤了分毫,信不信天子一怒,将尔等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把总愣了下,大约是从这衣衫褴褛的“流民”身上瞧出某种处变不惊的气度,且惊且疑:“你……你真是朝廷派来的钦差?你到底是谁?”
  张景澈轻笑一声,懒得搭理他。一旁的幽云卫喝斥道:“我们大人的姓名,也是你配问的?立刻叫人让路,否则我剁了你的耳朵!”
  把总迟疑着不肯开口,那幽云卫却是个动手不动口的暴脾气,手中匕首寒光一闪,把总登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片右耳整整齐齐地脱离鬓颊,鲜血溅了人半身。
  张景澈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让路。”
  把总忠于李文斌不假,只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他伤天害理、扣押流民,无非是为了“荣华富贵”四个字,万万不肯为了“忠心”二字断送一己性命。
  闻言,他咬紧牙关,终于下定决断:“……让路!”
  守在谷口的官兵愣了下,眼看主将性命捏在“暴民”手里,犹豫再三,还是依言收弓,往两旁撤去。
  逼仄的谷口分海般让出一条通道,幽云卫挟持着把总,外围还裹着一群饱受惊吓的流民,就这么慢慢往谷外移动。这一段路并不长,统共三四十丈,一行人却足足走了一炷香,好容易脱出官兵的包围圈。
  逃出生天的流民惊魂未定,幽云卫也是冷汗涔涔,暗道“好险”。
  把总半边面庞披血,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张景澈,兀自不敢相信:“你、你真是钦差?钦差怎么会混在流民堆里?”
  张景澈垂下眼,微微冷笑:“你是朝廷命官,尚且能与乱臣贼子为伍,对我大殷百姓痛下杀手……本同知混在流民堆里又怎么了?”
  把总被“乱臣贼子”四个字吓住了,错愕地瞪大眼。
  张景澈无意与他多说,正要招呼流民往山林里走,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隆隆的闷响。那动静十分诡异,仿佛千军万马从高处奔下,地面随之震颤不休,一干人等正自惊疑不定,忽然有人反应过来,惊恐地嘶吼道:“快逃啊!山洪……是山洪来了!”
  张景澈倏尔回头,借着一排火把的光亮,瞳孔中倒映出铺天盖地的大水。
  只听“轰”一声,巨龙咆哮着冲入人间,蝼蚁般的难民和甲胄鲜明的官兵不分彼此,被造化洪荒的力量冲了个七零八落。
  这场山洪是意料之外,仔细想想,却是情理之中——山谷附近有条河,按说三四月份,不该是发水季节。可是去年年关,江南一地气候奇寒,大雪堆满了小半个山包。如今天气和暖,积雪消融,都便宜了附近的山涧,水位一涨再涨,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这场山洪声势浩大,再训练有素的强兵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很快,消息相继传到江南总督李文斌和定边侯杨帆耳中,李总督长出一口气,杨侯爷却是大惊失色。
  “你再说一遍,”彼时,杨帆刚从海上回到浙江总兵府,乍闻噩耗,情急之下带翻了案上的茶碗:“姓李的私开矿山就算了,张同知怎么会被当成流民一起押过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幽云卫统领跪倒在地,不停叩首:“大人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卑职苦劝无法,只得来向侯爷求援。”
  杨帆脸色铁青,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找个人来宰一宰。
 
 
第22章 偷袭
  杨帆曾经看张景澈十分不顺眼,晋身不正、以色侍人,要不是张同知忍辱负重,在北疆潜伏一年有余,差点断送一条小命,定边侯根本不稀罕搭理他。
  直到那晚在窄巷里,听到张景澈和他妹子那番话,杨帆才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对这人有误解,他并不是个柔佞媚上的内宠……更有甚者,他连烈火烹油的皇家富贵都没看在眼里。
  此人天生一根通天彻地的反骨,在别人眼里是大逆不道,但在同样桀骜的定边侯,却平白生出“物以类聚”的惺惺相惜之感。
  杨帆看得出来,张景澈不是寻常布衣,能在北疆潜伏这么久,手段、心性必定是上上之选。他也曾好奇,这人才学不亚于翰林院的饱学之士,为何不正经走科举路子,非要担上千人踩、万人骂的罪名?
  直到去了王家老宅,疑问才算解开。
  “他就是当年的张家长子!”快马赶往事发地的路上,杨帆将前因后果串联成线,从胸臆深处吐出一口快要炸了的气,“年方舞象夺得解元之名,文采风流让王大学士盛赞不已,偏偏时运不济,遇上刘安那对禽兽父子,母亲惨死、幼妹遭掠,被迫以身伺虎,手刃仇人的张家长子!”
  难怪他身负才学,却不肯走科举的路子,因为他背着人命官司,下了死牢,户籍黄册早已销毁,科举入仕的路也就此断送。
  难怪他对天家百般不屑,却还屈身为东宫幕僚,因为他当初大难不死,是刘彦昭从中转圜。这是救命之恩,他不能不报,也不得不曲意逢迎,替东宫挡下明枪暗箭。
  还有那一晚,被幽云卫劫走的女子唤张景澈“大哥”,多半就是传闻里被淮南王世子抢走的民女。世人不明就里,只道她被刘家世子掳掠后,终日郁郁寡欢,就此香消玉殒,却不曾想,这女子竟被皇后收为宫中女官,又辗转嫁给东宫为侧妃,名义上是服侍贵人,真正的用意,无非是多留一重牵制张景澈的桎梏。
  “也对,”杨帆想,“此人虽为布衣,手段、才具却是百里挑一,甚至一手创建了幽云卫,将那么多朝中大臣的私隐命脉攥在手心里……偏偏此人生性桀骜,不甘为人奴婢、伏小作低,换作是我,若没个牵制把柄,也是万万不能放心。只不过……”
  只不过,皇后固然爱子情深,固然未雨绸缪,困于深宫久了,眼光也被四四方方的宫墙限制住——如张景澈这等人,岂是“桎梏”二字能折服的?皇后以为是未雨绸缪,殊不知这一着败笔落下,沾了“胁迫”的边,连着当年的救命之恩也一并抵消。
  如今,张景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来日若能脱困,东宫便不再是他的恩人,而是仇人了!
  杨帆长叹一口气,被这些错综难解的恩怨缠得一个头两个大,实在理不明白,只能在快马身上又加了一鞭。
  定边侯此番南下,带来的都是精锐家将,一人双马、不舍昼夜,硬是将三五日的行程压缩在两日内。一行人在幽云卫统领的带领下赶到当日的山谷,却发现进山的路已经被山洪冲垮了。
  杨帆当机立断,翻身下马:“抄小路进山,日落之前,一定要赶到地方。”
  为首的家将有些犹豫:“侯爷……这一带刚发过山洪,万一撞见落石塌方,卑职等万死难赎其罪!”
  杨帆听得不耐烦,不轻不重地敲了他一马鞭:“哪那么多废话?再啰嗦,你就给我留下看马!”
  家将了解自家侯爷脾气,唯恐被他丢下,不敢吭声了。
  其实家将说的没错,这一带被山洪冲垮了路,到处都是碎石断木,攀爬起来甚是艰难。幸而杨帆见识过北疆的大漠风沙,不曾将这点险阻放在心上,一马当先的在前开路,连身手矫健的幽云卫统领都落后一射之地。
  然而走得太快,麻烦也来了,眼看爬到半山腰,杨帆突然心生异样,那一刻,他遵循了本能的反应,不顾一切地纵身扑出,顺势滚出五六丈开外,只听身后隆隆闷响,却是吸饱了雨水的泥土撑不住山石,山呼海啸般而下,将一行人冲成两段。
  家将首领吓了一跳,心脏好悬停摆:“侯爷!”
  这一股塌方持续了数息时间,好不容易尘埃落定,被隔成两段的山道另一端终于传来杨帆的声音:“……没事,就是滑了一跤,蹭破了一点油皮。”
  家将首领差点迸出来的一颗心才算落回肚子里。
  山道被封,一干家将只得绕路而行,这一耽搁,便是大半个时辰。杨帆不耐烦等着,沿途留下指路标识,单枪匹马往山林深处而去。
  他急着赶路,人却始终警醒着,脑子里一根弦随时随地绷着,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行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杨帆骤然刹住脚步,抬手拨开道旁灌木,只见山石棱角上挂着一块破碎的布料。
  杨帆将那布料扯在手里,发现只是普通的粗麻,正待撂到一旁,转念突然想起,此地深入山林、路途艰险,寻常流民就算慌不择路,也不可能逃窜到这里。
  他低头打量碎布,就见上面用锋锐的利器划了几道,细细拼在一起,正是一个“张”字。
  “是他!”杨帆悬了半日的心总算稍稍放下少许,长出一口气地想,“这是他留下的记号……至少,山洪爆发时,那小子还活着!”
  他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步,风一样掠过林间,堪堪挨到树林边缘,忽听前方传来隐约的呼喝声。杨帆心念电转,人已拔身而起,在树干上借力连点,轻轻巧巧地跃上枝头。他分开茂密的树冠,从枝叶缝隙中往外窥探,只见林外不知从哪冒出一股黑衣人,站在崖边探头探脑,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杨帆只瞧过一眼,就肯定了心中揣测——是东瀛人!
  “不会有错的,瞧这些人的身形举止,分明是倭人,多半是那伙倭寇的漏网之鱼!”定边侯飞快盘算,“真是奇了怪了,这帮人的老窝都被端了,不赶紧跑路逃命,怎么流窜到这里来了?”
  想到这里,定边侯不由往前凑了凑,想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一干倭寇大约也没想到,这荒山野岭会有人盯着,说起话来粗声大气,毫无顾虑:“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那小子应该死定了吧?”
  “那小子活该!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还是下去看看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给那小子趁机溜了!”
  倭人们用东瀛话骂骂咧咧,杨帆虽然不大会说,光听还是能听个八九不离十。一行人沿着山崖转了半个圈,渐渐往崖底去了,杨帆这才从树上跳下,三步并两步地窜到崖边,探头张望一眼,只见底下刚下过雨,云遮雾绕的,不知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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