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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张景澈乖巧地缩成一团。
  黑衣人都是死脑筋,只顾着追活物,谁也没发现草窠里还藏着一个大活人。张景澈屏声凝息,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挣扎着爬出来,探头一瞧,只见林中星月俱无,已经到了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于是扶着树干,艰难地站起身。
  “这是个好机会!”他冷静地盘算着,“我可以趁现在逃走……途中伪造出滑落山崖的痕迹,以杨侯的精明,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只要遮掩过去,便是天高海阔,任凭遨游。”
  他本不是这世间之人,胸怀里揣着一副格格不入的灵魂,之所以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只是为了偿还救命之恩、养育之情。如今大仇得报,张景素也得偿所愿地嫁入东宫,他还清了养母的恩情,是时候考虑自己的退路。
  “东宫也就罢了,昭阳宫却精明谨慎,我此番远遁,必须找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张景澈想,“岭南和滇贵素来被视为蛮荒之地,人迹罕至,或者……再往南的交趾也不错。”
  他一边想,一边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张望一眼,理智告诉自己“定边侯身手精湛,几个黑衣人必定奈何不了他”,情感上却忍不住担心。
  “那小子……应该不至于阴沟里翻船吧?”张景澈皱紧眉头,“堂堂一品军侯,要是栽在几个倭人手里,历代定边侯的棺材板都该压不住了!”
  如此这般地念叨过几遍,他仿佛说服了自己,终于下定决心,一瘸一拐地往树林外走去。
  杨帆将一干黑衣人溜出老远,这才刹住脚步。他活了二十年,没被人追得这么狼狈过,当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顺手夺过一把长刀,以一敌众,兀自攻多守少,不落下风。
  定边侯的功夫是老侯爷亲手教导的,又在北疆风沙中磨砺多年,端的是狠辣迅疾。黑衣人轮番上阵,一时竟也拿他不下,急躁起来,干脆往后撤开。
  杨帆心道“不好”,就见长链笔直飞来,毒蛇般缠在双臂上。两个黑衣人同时发力,锁链蓦地绷直,杨帆身不由己,仰面栽倒下去。他后背刚一着地就翻滚出去,间不容发地避开当头斩落的长刀,继而挺身欲起,双腿却被锁链缠住。
  黑衣人狡诈得很,知道这人难缠,不跟他硬碰硬,站在远处拽直锁链。杨帆怒吼一声,将黑衣人拖得趔趄两步,横刀架住逼至面前的短刺,双腿反蹬,将人踹飞出去。
  但是更多的长链抛了过来,杨帆被扯开双臂,成了一只黏在蛛网上的飞虫。黑衣人桀桀怪笑,从四个方位逼迫过来,眼看定边侯避无可避,他不知从哪攒出一股力气,居然将四个方向的黑衣人挣翻在地。
  密林深突然传来细细簌簌的动静,那是脚步声整齐一致地落下,轻巧却迅疾,沉默而肃杀,转瞬到了近前。
  黑衣人只来得及回过头,晃眼的刀光已经逼到眼底,那是定边侯府调教出的家将,端的是训练有素。人数虽然不多,却结成行之有效的阵型,每一刀落下都必定带起一蓬血花。
  为首的黑衣人眼看不敌,嘬唇长啸一声,黑衣人紧随其后,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家将赶紧抢上前,将狼狈的定边侯扶起身,七手八脚解开锁链。杨帆全程面无表情,瞧不出是羞耻还是愤怒,只听家将愧疚道:“属下接应来迟,请侯爷恕罪!”
  杨帆面无表情:“你们赶来时,瞧见张同知了吗?”
  家将一愣:“什么,您找到张同知了?他跟您在一起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杨帆将家将怼到跟前的脑袋往后一扳,飞快折返回去。一干亲卫搜寻过四遭,没发现人影,只在泥地上找见一行歪歪扭扭的脚印,判断方向,竟是往林外去了。
  家将惊疑不定:“侯爷,张同知这是……”
  杨帆闭一闭眼,在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张景澈的用意,沉声反问:“什么张同知?”
  家将一脸懵逼:“啊?”
  杨帆转过身,牢牢逼视住他:“你我从没见过张同知,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不,他应该是摔下悬崖,凶多吉少,记住了吗?”
  家将被自家侯爷盯得满头冷汗,低头答应了。
 
 
第24章 狼狈
  杨帆率领家将返回苏州城时,浙江总兵陆巡已经拿下了江南总督李文斌,连着他府里的幕僚,拔出萝卜带出泥地逮了一串。
  杨帆奉皇命南下,虽为钦差,却没有刑狱鞫谳的实权。那李文斌看准这一点,咬死自己不知情,纵有见事不明、尸位素餐之嫌,却断断不敢跟倭寇狼狈为奸、里通外国。
  偏偏此人是封疆大吏、身份特殊,没有确凿的口供,就算是定边侯也不好贸然定他的罪。
  “那李文斌大约是觉得死到临头,斩他一个总比拖着全家老小陪葬强,咬死与那帮倭人没干系,”陆巡被李文斌折磨了两天,头发一把一把往下掉,提起这桩差事就愁眉苦脸,“这老小子嘴硬得很,任我好说歹说也不松口,依卑职看,恐怕闻不出什么来。”
  杨帆不以为意:“本也没指望这老小子能说出点什么……他府里不是养了不少师爷幕僚?挨个过堂,本侯就不信,他们的嘴也是钢打铁铸的不成?”
  陆巡却不比杨帆乐观:“这些幕僚都有把柄攥在李文斌手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李文斌栽了,他们一家老小也讨不得好,恐怕……”
  杨帆轻嗤一哂:“人身都是肉长的,嘴巴再硬,硬得过大狱的刑具?听说这总督府里花样可不少,本侯就当长见识了。”
  陆巡吃了一惊:“用刑?侯爷,您是钦差,虽有审讯过堂的权力,却无权动用大刑……要是传回京中,那些碎嘴子的言官清流还不生吃了你?”
  杨帆蛮不在乎:“这有什么?谁爱多嘴尽管说去……只要他们能活到那时候!”
  陆巡从他轻描淡写的言语中听出了极凶险的意味,刚被小风吹干的汗水又冒出了第二茬。
  杨帆与幽云卫一路同行,学了几招刑讯的手段,李文斌养在府里的师爷不比东瀛倭人悍勇,在侯府家将热情洋溢的招呼下,没多久就竹筒倒豆子,招了个干干净净。
  让杨帆没想到的是,师爷里还真有个把硬骨头,任凭家将用尽各种手段,只咬死一句话:非要见到定边侯才肯开口。
  “要见本侯?”定边侯嗤之以鼻,“他以为本侯是街市上卖的水萝卜,说见就见?告诉他,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本侯还不稀罕听了!”
  陆总兵头一次听人用这样清新脱俗的比喻形容自己,不由默默片刻:“侯爷,据卑职所知,这个孔一航是李文斌的心腹,许多事情都是他帮李文斌出谋划策,并非寻常师爷可比……他要见您,多半有要事相告,依卑职之见,您去见见也无妨。”
  杨帆最不耐烦跟官场上的老油子打交道,想起来就头疼,听陆巡这么一说,又不得不见,实在腻味得很。
  “行了,本侯知道了!”他伸了个懒腰,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见就见吧,本侯还怕他不成?”
  定边侯摆足一品军侯的威势,迈着四方步,悠哉游哉地穿过中庭。刚到檐下,迎面匆匆走来一人,脚步太急刹不住车,和杨帆撞了个满怀。
  “你……”杨帆待要发作,看清这人长相,只觉得有些眼熟,想了片刻才想起来,这人是张景澈身边的亲卫,自潜伏北勒时就跟着他,深得张景澈信任,“是你?你们都还活着?这几日去哪了?”
  此人姓徐,单名一个慎字,跟定边侯打过几次照面,原是见熟了的然而。眼下,他神色不似寻常,既没答话,也不问候,上来就道:“侯爷,卑职有要事禀报!”
  杨帆有些诧异:“什么事这么着急?”
  徐慎没说话,只拿眼觑着四遭,眉目间隐含焦灼。
  杨帆心领神会,冲左右打了个手势,家将亲卫一股脑退下,待得周遭再无第三人,杨帆道:“这里没外人,有话但说无妨。”
  徐慎突然道:“侯爷,敢问您与张同知交情如何?”
  杨帆被他劈头一问,不由懵住了,怔了须臾才道:“张同知怎么了?”
  徐慎咬一咬牙,突然撩起衣摆,跪倒在地:“卑职斗胆,求您救救张同知!”
  杨帆悚然一惊。
  陆巡知晓幽云卫有事禀报,故意远远避开,他站在游廊拐角,眼看杨帆没说几句,不知哪根筋没搭对,居然猝不及防地拽过幽云卫,径直出了门。
  “什么情况?”陆巡震惊道,“侯爷……这是去做什么?”
  一干家将面面相觑,全都懵在原地。
  徐慎带杨帆去的地方并不远,就在苏州城外西南三十里,一路快马加鞭,大半个时辰便到了。一行人下了马,沿小路上山,只见密林背后露出一角飞甍,檐下垂落斑驳的响马。
  “那是什么地方?”杨帆诧异道,“看着像是间古刹……本侯怎么不知道苏州城外还有这么一处所在?”
  徐慎道:“此地确实是一间古刹,因着香火稀疏,逐渐荒废,后来便成了幽云卫的一处据点……”
  杨帆脚步一顿:“幽云卫在苏州城附近有据点?什么时候的事?”
  徐慎知道如实相告,必定会来招定边侯的忌惮,然而箭在弦上,又不得不说:“早在承平二十年就有了,是张同知一手创建的,幽云卫往来信报,都在此地转达传送……”
  杨帆一边脚不沾地地拾阶而上,一边飞快地串起前因后果:“张同知在此地建立暗桩,是为了盯着李文斌吧?他一早就开始提防李文斌了?”
  徐慎神色犹疑,就听杨帆轻嗤一哂:“也对……李文斌从前是淮南王刘安的人,后来又跟着平王,不管怎样都是东宫的心腹大患,张同知多长个心眼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徐慎讪讪赔笑,一边敷衍着定边侯,一边竭力掩饰眉宇间的忧虑。
  一行人堪堪走到古刹门口,杨帆脚步不知被什么牵扯住,下一瞬,线绳牵动挂在树梢的铜铃,里外三层铃声大作,古刹屋顶被震得嗡嗡作响。
  随侍在侧的家将神色大变,不约而同地拔出佩刀,只听庙里传出急促的脚步声,十来名幽云卫提刀而出,领头之人杨帆认得,是幽云卫中的一名小统领,一向谨慎机敏,虽不曾跟随张景澈北上,却也颇受倚重。
  “若本侯没记错……你是幽云卫统领,姓严?”杨帆一只手背在身后,摆足了定边侯的派头,“你可认得本侯?”
  严统领自然认得定边侯,更清楚这位杨侯爷在四境驻军中的威望,更有甚者,他和东宫是打小的交情,深得当今宠信,连昭阳宫都要礼敬三分。
  “定边侯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请杨侯恕罪!”杨统领抱拳行礼,姿态恭敬,“杨侯怎会突然至此?”
  杨帆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严统领:“幽云卫是东宫心腹,无故遭难,本侯势必要查明原委。为了追查尔等下落,本侯几乎将整座山头翻了个遍……都做好向东宫和昭阳宫负荆请罪的打算,没曾想严统领居然躲在这里逍遥,真是叫本侯好找。”
  严统领知道杨帆的脾气,唯恐惹怒了这尊凶神,忙讪讪道:“卑职岂敢……卑职实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缉拿逃走的叛徒,一时耽搁了,没来得及向侯爷报平安。”
  杨帆心中有了计较,却偏要明知故问:“叛徒?谁是叛徒?”
  严统领拿不准杨帆的意思,想到京中传闻,定边侯向来看张景澈不顺眼,胆气又壮了几分:“回侯爷,叛徒正是那得蒙圣恩,不思尽忠报效,反而满心算计,只顾为自己筹谋后路的张景澈!”
  杨帆倏尔抬头,目光直如刀锋一般锐利。
  严统领被他盯得浑身发冷,悄无声息地后退半步,只听杨帆轻笑一声:“原来是那姓张的……这么说,人已经被你们逮回来了?”
  严统领硬着头皮点点头,欲盖弥彰地重复道:“是……侯爷,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杨帆微微眯眼:“你是说……皇后娘娘一早安排你在姓张的身边,就是为了盯紧他的一举一动,但凡他有叛逃之举,你这颗事先安插下的钉子就要立刻倒戈,反咬他一口?”
  严统领听出他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讷讷不敢开口。
  杨帆往前踱了两步,用刀鞘抬起严统领的下巴,逼着这人直视自己双眼:“既然将人缉拿回来,你们打算怎么处置?直接杀了?”
  严统领忙道:“那倒没有……皇后娘娘只是吩咐,倘若此人意图叛逃,就将人缉拿回京,听候东宫发落。”
  杨帆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半晌才道:“幽云卫乃是姓张的一手创立,你虽非他心腹,这些年却也颇受倚重……他不过图个全身而退,你跟了他这么久,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行个方便?”
  定边侯身量高大,俯头看来时,阴影遮天蔽日地笼下,严统领无端有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几乎喘不上气。他咽了口唾沫,有些干涩地说道:“卑职……卑职蒙皇后娘娘大恩,自当忠于君上。”
  杨帆轻笑了笑:“看不出来,你倒是个忠心不二的角色,本侯平日里当真小瞧了你……”
  严统领忙道:“卑职不敢,卑职……”
  话音未落,他陡然睁大眼,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只见杨帆面无表情,将一把染血的匕首从心窝处慢慢拔出。
  严统领口齿含血,艰难道:“侯、侯爷……”
  “不怕告诉你,本侯平生最恨两件事,”杨帆从他衣袍上割下一片布料,慢条斯理地揩净刀锋血迹,“一桩是以下犯上,一桩是吃里爬外,如今严统领两样犯了全,偏偏撞到本侯眼皮底下,你说,本侯要怎生咽下这口气?”
  严统领没法回答,他精悍的身躯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鲜血汇聚成泊。
  定边侯收了匕首,漫不经心地一抬眼,两排幽云卫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被他盯得后脖颈发冷,只听定边侯淡淡道:“严统领遭遇山洪,不幸罹难……待得回京,本侯必定上奏,替他讨个封赏,不叫忠义之士尸骨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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