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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领他来的小内宦吓了一跳,忙扶住他:“张大人,您、您这是怎么了?可要奴婢叫个太医来瞧瞧?”
  张景澈被他冰凉潮湿的手一抓,像是被蛇缠上,无端泛上一股作呕的冲动,忙不迭甩脱。他用力咬住舌尖,借着那一瞬的激痛压下胸口烦闷,沉声道:“多谢……不用了。”
  小内宦欲言又止,张景澈却不敢再看香案上的神牌,逃避似的转过身,迎面就见四盏熏炉飘然而至,内宦捏着嗓子,拖长音道:“太后驾到!”
  张景澈深吸一口气,将颤抖的手指死死攥紧,跪地叩拜:“微臣……叩见太后!”
  太后头戴金龙珠翠九凤冠,耳边垂落金累丝镶珠坠子,雍容华贵的裙裾滑过金砖地,仿佛开在朱门繁艳间的倾国牡丹。她哀哀叹了口气:“起来吧……淑妃亡故,哀家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哀家和皇上又何尝好过?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哀家的亲皇孙,就这么没了……”
  张景澈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都在倒抽气:“敢问太后,淑妃娘娘……是怎么亡故的?”
  太后欲言又止,半晌幽幽一叹:“淑妃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你在齐鲁遇袭、生死未卜,淑妃乍闻噩耗,不慎动了胎气,太医院拼力救治也没能保住皇嗣。淑妃小产后不幸血崩,终至一尸两命,皇上哀恸不已,追封她为淑慎贵妃,也算全了她对皇上的一片忠贞。”
  张景澈脸色煞白,眼神却亮得吓人:“淑妃深居宫中,如何会得知外朝消息?更何况,微臣在山东遇袭乃是绝密,纵然是朝中也没几个人知道,又是谁将这个消息捅到淑妃跟前?”
  太后犹豫了一瞬:“是个小宫女,不知从哪听来了消息,特意跑到淑妃跟前卖好,谁知淑妃的胎本就不稳,受了刺激,当时就见了红……皇上大怒,将人拖下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张景澈根本不信:“小宫女?一个小小的宫女,怎可能未卜先知,早早得悉千里之外的变故?再者,淑妃怀胎已满四月,胎像按说应该很稳固,怎么会稍微受到刺激就难产血崩?”
  太后深深看着他:“你怀疑的,皇上当然不会放过,那小宫女在慎刑司受了大刑,人都快打烂了,却一口咬定自己是道听途说,并无旁人指使……”
  张景澈不容她说完,一口打断:“那小宫女原先是哪个宫里的?”
  太后长眉紧蹙,渐渐收敛了慈意:“张指挥使,你是在质问哀家吗?”
  张景澈几乎将牙根咬出血来:“臣……不敢!”
  太后于是叹了口气:“哀家说了,淑妃亡故,哀家和皇上一样痛彻心肺,如若可以,哀家难道不想查出真凶,替淑妃和皇孙报仇?实在是不能够!”
  张景澈越过她头顶的点翠赤金凤冠,望向宫墙外的云淡风轻:“微臣一早说过,景素不适合深宫,太后非要困着她——您将深谷幽兰移入琉璃罩子,纵然金尊玉贵,也是活不长久……太后如今痛心疾首,当初又干什么去了?”
  他字句压抑、一忍再忍,说到最后,终究忍无可忍地流露出些许愤懑。
  太后倒抽一口凉气:“你、你是在怪责哀家?张卿,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臣记得!”张景澈冷冷道,“臣是母亲的儿子,景素的兄长——纵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母亲将我拉扯成人,我与景素从小一起长大,恩情与亲情不是假的!母亲临终前,只有景素一个念想,我却不能保她周全……是我不配为人子,亦不配为人兄!”
  太后被他眼角眉梢的戾气震得倒退半步,耳畔珠串瑟瑟颤抖:“你……”
  “不过幸好,”张景澈终于看向她,唇角泛起笑意,“从此以后,再没什么能禁锢住我……太后,您拴狗的链子断了,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太后扶着宫人的手,珠玉锦绣下的容颜黯淡,她本该高高在上,本该像哀怜蝼蚁一样俯视张景澈,却在对方的逼视中感到了自身的微末。
  她在彻骨寒凉里,颤抖着说道:“哀家……这原是个意外,并非哀家本意!”
  张景澈眼眶赤红,语气却出乎意料的温柔:“意外?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来日方长,咱们……慢慢看。”
  他对太后行了礼,慢慢退出披麻戴孝的长春殿。
  张景澈没再去勤政殿复命,乍然离世的淑慎贵妃带走了他最后一丝活气,他像个丢了三魂七魄的行尸走肉,穿行在红墙碧瓦间,彷徨不知归路……直到他瞧见宫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
  张景澈脚步顿住,眯眼端详了好一会儿,终于分辨出来人身份:“……侯爷?”
  此时已是九月,京中天气渐凉,杨帆抖开大氅,披在张景澈肩头。他不着痕迹地摸了把,发现锦绣朝服下,这人身形已经单薄到难以想象的地步,肩胛硬得硌手,仿佛全无血肉缓冲。
  “淑妃的事,我都听说了,”杨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门见山,“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张景澈面无表情,径直越过他,往宫门外的马车走去。杨帆有些不放心,快步赶上,就见张景澈猛地喷出一口血,软绵绵地栽倒在地。
  杨帆吓了一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冲上前,将他打横捞在怀里。
  张景澈昏迷了许久,浑浑噩噩中,他不知自己在哪,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乱梦纠结成错综复杂的麻线,久违的记忆浮光掠影般闪现,他注视着平行空间里的自己,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那是他这辈子都回不去的过往,机关算尽也求不得的自由。
  他与阳光擦肩而过,在深渊中煎熬、在苦海中挣扎,纵然作小伏低、殚精竭虑,依然保不住唯一的亲人。
  “我到底是谁?”张景澈在半梦半醒中迷迷糊糊地想,“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往后又要去哪?”
  没人能回答他,包括他自己。
  雪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张景澈醒来时,窗外余霞漫天,他撑着一口气,将心力交瘁的疲惫感强压下去,稍一偏过头,就见杨帆坐在床前,托腮若有所思地瞧着他。
  张景澈强撑着坐起身,沙哑道:“侯爷……还没回去?”
  杨帆在他额头上探了下:“你对着镜子瞅瞅,就你这样,我能放心撂手吗?”
  他话音未落,张景澈忽然撇过脸,冷淡地避开他。
  杨帆不由一愕。
  张景澈盯着头顶纱帐,脸色疲惫又漠然:“卑职已经好多了,侯爷可以安心回府……连日奔波,也该好好歇歇。”
  他语气平静,杨帆却没来由有些发慌,总觉得这平静下酝酿着惊涛骇浪,偏又不知说些什么——在痛失至亲面前,所有经口不经心的安慰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道:“淑妃娘娘已经去了,她在天有灵,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如今这样。你……还是要好好保重自己。”
  张景澈闭上眼,淡淡道:“卑职累了,侯爷请便吧。”
  杨帆欲言又止,终究叹了口气,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张景澈听着他脚步声远去,在万籁俱寂中唤道:“韩洵。”
  片刻后,房门被轻轻推开,韩洵悄然步入,躬身行礼:“大人。”
  张景澈睁开眼,眼白里纠缠着一团赤红血丝,他一字一顿地问道:“淑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韩洵叹了口气。
  “淑妃娘娘的胎……其实一直都不太稳当,”他委婉道,“自从长春殿被搜宫,陛下连着半个多月没进长春宫的大门,淑妃娘娘一再求见,陛下只是不理。淑妃娘娘回宫后坐卧不宁、茶饭不思,病症就是在那时落下的。”
  张景澈的手指慢慢揪紧了。
  “有太后发话,太医一直小心看顾着,原本并不是毫无转圜余地,只是噩耗传来,淑妃娘娘急火攻心、哀痛过度,当时就不行了,”韩洵低声道,“太医说……那是个已经成型的皇子。”
  张景澈咬紧牙根,终于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个小宫女……到底是谁的人?”
 
 
第42章 大礼
  韩洵犹豫片刻:“那个小宫女……原本是花房宫人,平时帮着往各宫送送花,没什么要紧差事。”
  张景澈没说话,只是冰冷森然地瞧着他。
  韩洵叹了口气,终于道:“……不过,她有个远房表姐,是椒兰殿得脸的宫女。她原先在花房种花,每到冬天就冻得满手疮,亏得她表姐说情,才换了轻省的差事。”
  张景澈闭上眼,脸上居然没多少诧异,只是低低玩味着三个字:“椒兰殿……”
  韩洵有些没来由的不安,试着劝解道:“大人……后宫诸事皆由皇上和太后裁决,咱们纵是有心也无力。人死不能复生,您尽了心意,往后还是要多为自己着想。”
  张景澈轻笑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冷诮:“你能查到的,皇上和太后也不会忽略,他们怎么说?”
  韩洵神色黯然:“这事没有真凭实据,椒兰殿背后……又有沛国公府这棵大树,圣上登基不久,尚未将朝政抓在手里,这种时候……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顿了顿,又找补似的说道:“不过,皇上和太后心里明镜似的,翌日就将贤妃娘娘叫去训诫了一顿,又罚她禁足宫中,三月不出,也算小惩大诫。”
  张景澈冷笑道:“所以,她禁足三月,就抵得过我妹妹一条人命了?”
  韩洵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张景澈仰靠在枕上,半晌疲惫道:“……你出去吧。”
  韩洵转身要走,抬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不放心地看着张景澈,总觉得这人的疲惫和平静下压抑着深深的疯狂:“大人……事已至此,再想别的也没用,您往后的日子还长,总得往前看。”
  张景澈不声不响,安静地靠在枕上,仿佛已经睡着了。
  韩洵于是退了出去,临走不忘带上房门,“啪嗒”一声轻响,屋里陷入沉寂。张景澈睁开眼,看着床帐上的卷草刺绣,冷冷勾起嘴角。
  “日子还长?”他冷静又悲哀地想,“不……我没有往后了。”
  张景澈在家休养了一天,次日便强撑着入宫,将一封奏疏连着从范府抄来的账本一并送入勤政殿。奏疏上列明了沛国公府侵吞良田、走私海盐、贪赃枉法等各项罪状,底下附录了范知府和一干流民的供词。
  刘彦昭就算没想严惩,看到沛国公父子历年来走私海盐的得利总数,脸色也不禁变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沛国公府首鼠两端,一边将嫡女嫁给自己,一边通过济南知府范成,和平王府合伙做起走私海盐的生意,企图两边讨好,在这场政治洗牌中当一株屹立不倒的墙头草。
  这如何能叫刘彦昭不惊不怒?
  “沛国公……好一个沛国公!”刘彦昭咬牙切齿,“枉朕以为他胆小本分,纵然侵吞民田,也不过是图些小利,想不到,他竟一早跟平王勾搭在一起!好……好得很!朕当真是小看了他!”
  张景澈肃立堂下,默然不语。他心知肚明,单是“走私海盐”和“吞并民田”两项罪状,未必能让沛国公府伤筋动骨。可“勾结平王”却是正中刘彦昭的逆鳞,他若继续隐忍,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
  果然,就听刘彦昭怒道:“传朕旨意,沛国公周懋,侵吞民田、私贩海盐,贪赃枉法、目无君上!着将其父子下入诏狱,择日严审!”
  张景澈低眉顺眼地应道:“臣,领旨。”
  九五至尊一声令下,锦衣卫请了刑部驾帖,大张旗鼓地开赴沛国公府。沛国公父子虽听说张景澈平安归来的消息,却没料到他会这么快下手,还没商议出个所以然来,锦衣卫已经踹开国公府大门,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沛国公府周懋大惊失色,厉声呵斥道:“放肆!谁敢在沛国公府撒野!”
  锦衣卫持刀而立,肃然有序地往两边分开,张景澈穿着大红蟒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奉皇上旨意,请沛国公父子去诏狱小住。”
  幽云卫封锁了消息,周懋单知道范成落网,却万万没料到,此人居然胆大包天地留了账本,还将自己父子牵扯进去。闻言,他惊怒交加:“我父子犯了什么罪?姓张的,你仗着皇上宠信,就颠倒黑白、残害忠良!老夫定要面见皇上,狠狠参你一本!”
  张景澈歪头看着他,神态中有种天真的残忍:“面见皇上?你把皇上当成手中泥团,随意搓圆捏扁,你以为皇上还想见你吗?”
  沛国公心头咯噔一跳,无端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未及开口,锦衣卫已经冲上前,不由分说的将他锁了,生拉硬拽地拖出了门。
  很快,“沛国公父子被拿入诏狱”的消息在京中传了开,世家一派大惊失色,唯恐这是新帝对“老字号”下手的先兆,一时人心惶惶。翌日朝会上,一众世家争先恐后地跳出来,言之凿凿、痛心疾首,无非是弹劾锦衣卫不辨忠奸、残害忠良。
  龙座上的刘彦昭差点气笑了,拿人的口谕是他亲自下的,世家官员群起弹劾,究竟是不满锦衣卫,还是不满他这个九五至尊?他也不说话,只是将张景澈呈上的奏疏连着账本、供词一股脑丢下,让世家官员自己传看。
  世家官员一开始还存了抱团取暖的想法,待得瞧见“走私海盐”“勾结平王”等罪状,便知沛国公府是真栽了,谁在这时候出头,十有八九会被当成平王一党,一起丢进诏狱。
  刘彦昭余怒未消,又命人查抄沛国公府,这一抄可了不得,原来沛国公府的后墙凿空,里头开出密室,塞满了真金白银,粗略估计,竟是不下数百万两。除此之外,更有不计其数的古玩、珍奇、字画,全都折算成现银,抵得过国库一年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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