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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他说得轻巧,定边侯却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他说什么?”杨帆难以置信地想,“以身相许……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第57章 奸细
  “……我家里没多少钱,但也不算太贫困,小时候,父母问我想学什么,我说想学医,”张景澈笑了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学了医,父母要是伤了病了,就不用麻烦去医馆,我自己就能帮他们看好。”
  杨帆想说“你不是孤儿,被养母一手带大的吗”,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那一刻,杨帆隐约意识到,张景澈心里那扇严防死守的门,打开的缝隙已经越来越大。杨帆像一只被火光吸引的飞蛾,不受控制的走上前,试探着伸出触须,去触碰那团奇异的光晕。
  “真的学了医才知道,医术没想象中那么神圣,”张景澈站累了,干脆席地而坐,从怀里摸出面饼,撕了一半递给杨帆,“学医很枯燥,也很繁重,为了练手稳,我甚至试过用手术刀片折出纸鹤,还买了猪心回来练习缝合伤口……”
  杨帆将满心疑惑暂且按捺下去,顺着他的话音问道:“为什么要买猪心?”
  张景澈笑了笑:“因为猪心和人的心脏构造最像。”
  杨帆:“……”
  他心头浮起一个叫人毛骨悚然的念头,脱口道:“难不成,你还给人心动过刀子?”
  张景澈含笑望着他,眨了眨眼:“你猜?”
  杨帆:“……”
  “我当时的学校……书院,是专门教人医术的,”张景澈说,“我们这一派的医术和别家不同,要对人体结构十分了解,屋子里常年放着人体骨架模型,有时还会从别的地方弄来或新鲜或干瘪的尸体,给我们这些学生解剖研究。”
  杨帆窜起一身鸡皮疙瘩,手里的面饼突然有点食不下咽。
  “你们……你们这一派的医术还真、真挺独树一帜的,”定边侯在张景澈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将“邪性”两个字咽回去,“研究尸体,还得开膛破肚……你们下得去手吗?”
  “刚开始也觉得别扭,”张景澈说,“习惯了就好了,有时要考核了,我们就在解剖室里温书,对着尸体吃饭、背医理,困了还能打个盹,自在的不得了。”
  定边侯终于明白,前锦衣卫指挥使的心狠手辣是怎么练出来的。
  “有一回,我在屋里睡着了,巡察的先生不知道,熄了灯,又把门锁了。我一觉醒来,屋里黑漆漆的,只有几具尸体和屋角的骷髅陪我,”张景澈眉眼含笑,仿佛浸着桃花,“当时也没觉得怎样,就拿几把椅子拼一起,在屋里睡了一宿,等第二天早上先生来了,才被放出去。”
  杨帆有点僵硬地笑了笑,只见张景澈偏头斜睨他,折扇在定边侯面皮上轻拍了拍:“怎么,侯爷怕了?”
  定边侯是铁血汉子,这辈子最忌讳别人说他“不行”和“怕了”,闻言,这打肿脸充胖子的杨侯爷挺一挺胸膛,色厉内荏道:“谁怕了?本侯十五岁上战场,宰过的贼寇不计其数,会怕这个?”
  张景澈忍俊不禁地微笑起来。
  杨帆腿伤未愈,张景澈没在外面耽搁太久,眼看夜风渐起,便催着马车回了营地。杨帆憋了一肚子疑问,只是不知从何问起,只得有一搭没一搭觑着张景澈。张景澈也不避讳,笑吟吟地望着他:“想问什么?”
  杨帆其实有一堆问题想问,话到嘴边,却微妙地打了个弯:“我在途中接连遇袭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张景澈肃整了神色。
  帐房灯火通明,张景澈命人送上一壶奶茶,又将随从屏退,仅留自己和杨帆对坐案前。
  “你们来时的遭遇,我听如安说了,”张景澈倒了碗奶茶,“前后两拨伏击,时机、地点卡得都很准,就像放了眼线在你身边。”
  “不仅如此!”杨帆说,“见过山里人打兔子吗?先排好包围圈,然后大喊大叫,将吓破胆的兔子赶进陷阱里,再一网打尽……跟这两拨人的套路几乎一模一样!”
  张景澈沉吟道:“可是据你所说,这两拨人并非同一路人马?”
  “不错!”杨帆点了点头,“前一拨是回纥摩尼教的长老,叫什么明力……身手还算不错,麾下的小喽罗却很是一般。后一拨则完全不同,下手狠辣、配合默契,显然训练有素,搁在战场上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我见过的人里,除了侯府亲兵,只有北勒铁骑有这个战力。”
  两人对视一眼,看不见的惊涛骇浪从心头卷过。
  “但这两拨人马显然是通过气的,”张景澈补充道,“回纥人的伏击叫你知道前路艰险,你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回西北大营,只能快马加鞭地赶到齐达勒——如此一来,正中他们下怀,被早就等在齐达勒附近的北勒人逮了个正着。”
  “更可怕的是,他们算准了我的行踪,”杨帆有些沮丧,他没法不失落,因为这意味着敌人把自己摸透了,他却对敌人毫无所知,“娘的……我现在觉得,你说的里通外国、偷卖军粮之事很可能是真的!要不然,这帮北勒蛮子怎么对老子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要布下这么大一盘局,光在你身边安插眼线还不够,必须占据一个高瞻远瞩、统观全局的位置。”张景澈说,“我的推断是,北勒人能否在西北大营动手脚姑且不论,他们在京中有人却是不容置疑的。”
  杨帆仔细想了想,只觉得京里有奸细比西北大营被人渗透了还要令人毛骨悚然:“你是说,京中有人跟北勒私下勾结?”
  他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错,倒卖军粮、偷运北勒是多大的罪过?如果没个位高权重的人扛着,谁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干这些吃里爬外的勾当?”
  “那么下一个问题是,这个人是谁?”张景澈在案板上写下一个“简”字,“最方便的自然是户部尚书简思晦,但我个人觉得,他没必要这么做。”
  杨帆单手托腮,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姓简的老头可重利得很,什么事干不出来?”
  “他虽重利,却不是短视之人,”张景澈说,“他是天子岳丈,又是世家之首,未来的储君很可能是他外孙,哪怕因循守旧,一辈子的尊荣富贵也是稳稳到手,他没必要顶着‘国贼’的名头,和北勒人勾结在一起。”
  杨帆蹭了蹭鼻梁:“听上去有些道理,可若不是他……户部里头,我想不出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本事!”
  “也许并不是户部,”张景澈分析道,“从军粮调配到运送离京,中途需要经过无数关卡,每一道都有做手脚的余地……前提是,这个人得有能耐打通个中关卡,将有问题的粮车送到西北大营。”
  杨帆沉默片刻,冷笑一声:“京中真是藏龙卧虎,不知何方神圣如此手腕通天,连军粮都敢动手脚!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些人!”
  张景澈往杨帆空了的茶碗里续了些热奶茶:“想不明白就算了,此人既然有所图谋,后续必定还有动作……与其大海捞针,咱们不如想想,他断了西北大营的军粮,目的到底是什么?”
  杨帆顺着他的话音往深处想了想,脸色越来越严峻:“西北断粮,军心必定大乱,若是外族趁虚而入……”
  他毕竟久经战阵,短暂的震惊后,飞快平静下来:“可西北驻军是老侯爷一手磨砺出来的,非寻常驻军可比。就算一时断粮,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稳住阵脚,只要撑到京中收到战报、派出支援……”
  张景澈平静地看着他:“如果战报根本传不到京城呢?”
  杨帆听明白他的暗示,微微抽了口凉气。
  张景澈离京多年,对朝中局势依旧了如指掌,杨帆隐约猜测,当年留在京中的幽云卫,有人一直在和张景澈保持联系。
  杨帆天生待不住,在帐房里又忍了三天,忍到伤处收口,终于忍无可忍。张景澈拿他没辙,只得给定边侯换了副面孔,两人都做寻常行商打扮,在齐达勒互市四处转悠。
  “中原的盐铁都是禁售品,但是在齐达勒,你只要有门路、肯出价钱,想要多少都能买到,”张景澈说,“这也是胡商喜欢来齐达勒换货的原因,能来这里交易的人,各个出手阔绰,背后更是牵了无数条线……远舟之所以冒险深入虎穴,怕是也想来这儿碰碰运气,淘换些粮食回去吧?”
  杨帆知道瞒不过他,也压根不打算隐瞒:“可不是……原本听说张公子是商会魁首,还想抱你的大腿,谁知张公子忒小气,拿几盏孔明灯就把我打发了,连一二百万辆银子都舍不得出。”
  张景澈被他气笑了,瞅着周遭没人,在定边侯耳朵上揪了下:“不知好歹的,你以为我手头上的活钱都去哪了?粮车已经置办得七七八八,等侯爷回到西北大营时,西北大营的将士们应该已经吃饱肚子了。”
  杨帆习惯了一个人孤军奋战,西北驻军数万将士的性命和前程压在他肩上,他必须每时每刻都绷得很紧。但是这一刻,他突然有了“并肩作战”的感觉,这些年无从倾诉的委屈和苦楚,被另一个人毫无芥蒂地全盘接收了。
  比起森严雄伟的城郭,齐达勒更像是草原部族的聚居地,散落各处的帐篷看似凌乱,其实颇有章法——最外围是商队营地,往里才是真正交易的地方。林立的帐篷遮天蔽日,迎面而来的沙风中裹挟着马粪和汗渍的味道,听到辘辘的马车声,牲畜和胡商同时扭过头,仿佛野狼盯着误闯领地的同类,虎视眈眈地盯着突然出现的不速客。
  马车车门打开,张景澈和杨帆先后下车。只听帐帘“哗啦”一响,交易的大帐里迎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正是当初在高昌古城主持竞宝大会的梅霓雅。她面朝两人,盈盈下拜:“主子,何老板已经到了。”
  杨帆跟着张景澈走进大帐,先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他在军中鲜少沾酒,此时不由垂涎三尺:“这是马奶酒的香味吧?别的不用说,先给我……”
  话因未落,就被张景澈打断了:“你有伤在身,不能饮酒,顶多喝碗奶茶。”
  杨帆一双眼睛瞪成铜铃:“都忍了这么久,还要忍?老子嘴里都淡出鸟了,再忍,我干脆当和尚算了!”
  张景澈皱了皱眉,终究扛不住定边侯撒泼耍赖的能耐:“……只能喝一杯。”
  杨帆冲他打了个响指。
  帐篷里早就备好了酒宴,裹着皮裘的青年长身而起,对张景澈拱手作礼:“张公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青年岁数不大,看着比张景澈年长不了多少,生得风神俊朗,不像铜臭满身的行商,倒是更有几分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派头。
  张景澈握着折扇,对他回了一礼:“何老板,久仰。”
  何老板大名何翎,祖籍宝鸡,在当地也是数得着的名门望族。这位何公子来头不小,身世却有些坎坷,他并非本家嫡系,而是何老爷小妾所生,在家中原本不受待见。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年长他三个月的嫡兄出海经商时,不幸遭遇风暴,居然一命呜呼了。
  这对何老爷的发妻是个巨大的打击,从此一病不起,没两年便撒手人寰。何老板没了辙,只能将偌大的家业交到这个庶子手里。原也不指望他怎样,能保住现有的家业就行,谁知这个庶出的小儿子非但承担起何家家业,还青出于蓝,将家业经营得越发红火。
  由此可见,这位何公子也是个能人,可惜太能耐了,区区一个何家容不下他海纳百川的心胸,只能将目光转向更西边。
  “早就听闻张魁首在西域商路上的作为,在下一直想见您一面,”何翎微笑道,“相逢即是缘,这顿我做东,张魁首在齐达勒期间,一应住行都包在我何某的账上,您只管尽兴。”
  梅霓雅捧起酒壶,给张景澈满斟一杯,趁机低声道:“婢子已经探听过,齐达勒能兴办互市,这位何老板居功至伟……他对西域商道觊觎已久,主子千万要小心。”
  张景澈不动声色,手中折扇轻转,在定边侯偷摸去端酒碗的手背上敲了下:“……一口!”
  杨帆瞪圆了眼:“刚才不还是一杯,怎么又减了?”
  张景澈面无表情:“嫌少?那就半口。”
  杨帆不吭声了,凑到酒碗边缘喝了口,燃后飞快放下。
  张景澈这才转向何翎,举起酒碗晃了晃:“如此,多谢何老板盛情款待了。”
 
 
第58章 筹码
  何翎很健谈,他虽是祖籍宝鸡,却对天南海北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北至辽东、北疆,南至岭南、安南、暹罗,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也没什么是他不敢说的。
  更有意思的是,在某些地方,他和张景澈不谋而合,称得上“英雄所见略同”。
  “……不瞒张公子,依在下看,如今的朝廷抱残守缺,守成姑且罢了,开拓进取却是万万不能,”何翎给自己倒了碗马奶酒,“其实中原遍地是金,单是西域和闽浙两处,就能吸引无数财源。”
  马奶酒香气浓郁,杨帆馋得不行,偷偷摸摸地伸出爪子,堪堪沾到酒碗的边,却被张景澈一扇子打断。
  张魁首不动声色,将一盘牛肉干推到杨帆面前,用眼神做出示意:“你吃这个!”
  定边侯露出委屈的模样,却不敢违拗,摸了块牛肉干塞进嘴里。
  “何老板说的是丝路商道和南洋通贸,”张景澈坦然道,“在下略有耳闻……只是先帝年间,朝廷发布禁海令,一应私人船队不许出航,何老板想要打通南洋商道,怕是没那么容易。”
  帐帘就在这时掀开,两名美婢合力端上银盘,里面是刚烤好的羊羔,羊肉色若赤金,冒着丰盈的油脂。何翎站起身,亲自将羊肉切开,分到张景澈和杨帆面前。他额外打量了杨帆两眼,意味深长道:“这位兄弟看着气宇不凡,不像寻常跟班,敢问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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