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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定边侯雷厉风行,带着亲兵连夜启程,奔波了一天一宿,终于在次日黄昏前赶到西北大营。梁宜快步迎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定边侯沉声道:“传令全军,从现在开始,严禁饮用生水,食水必须烧开饮用!还有,若是上游河水冲下牲畜尸体,任何人不许擅自触碰,立刻赶来报我!”
  梁宜下意识应声,应完了才反应过来:“大帅,为什么?”
  杨帆走进帅帐,挥手屏退亲卫,见左右无人,这才压低声道:“我们在回程途中,发现河畔堆满了牲畜尸体,看着像是病死的,好些已经腐烂生蛆……”
  梁宜跟随老定边侯多年,显然知道喝了这样的水会有什么后果,登时惊了一跳:“怎么会……大帅是怀疑,有人故意陷害西北驻军?”
  “不是怀疑,是确定!”杨帆斩钉截铁道,“那些牲畜大都是北勒战马,身上没有伤口,极有可能是病死的……将这样的牲畜尸体推进河里,此人其心可诛!”
  梁宜知晓利害,立刻道:“属下明白……我这就去吩咐军医,准备好防治疫病的药材和艾草,绝不给北勒人可趁之机!”
  “本侯会亲自向朝廷上疏,禀明此事,”杨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事先别对将士们声张,免得引起恐慌!”
  梁宜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定边侯的反应不可谓不及时,可惜旁人有心算无心,终归是落了被动。待到两日后,营中将士陆陆续续病倒,杨帆和卓九思对视一眼,心知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单独辟出一块营地,将卧病的将士挪进去,除了军医,任何人不准私下接触!”卓九思厉声道,“另外,严密封锁消息,对外就说这些将士发了风寒,敢有私下传递消息者,军法处置!”
  亲卫擦着冷汗,连声应了。
  杨帆沉吟片刻,转头看向军医:“发病的将士都有什么症状?”
  军医年岁不小,在边关苦寒之地煎熬多年,两鬓已见衰色。听问,他擦着冷汗答道:“一开始是发冷,手脚冰凉,这都五月份了,还裹着棉被,只是不住口地叫冷。待到后来,又发起高热,有些甚至浑身抽搐,呕吐不止……”
  卓九思失声道:“这不是疟疾吗?”
  “看着像是疟疾,但还不能确定!”军医说,“将士们倒了几十个,后续只怕还有……大帅,这病是会过人的,咱们手头的药物不够,得尽快向朝廷求援!”
  杨帆毫不犹豫:“立刻传书甘陕布政史司,请布政使大人帮忙筹集药物。将附近城镇的良医都召集起来,马上开始煎药!”
  他一边说,一边拢紧大氅衣领,往手心轻轻呵了口气。
 
 
第64章 疫病
  尽管定边侯勒令封锁消息,远在高昌的张景澈还是收到了风声,丁如安推门而入时,就见张景澈独自倚在软榻上,看着手里的信笺默默出神。
  丁如安不敢打扰,在门口候了片刻,张景澈才留意到他:“什么事?”
  丁如安垂手道:“梅霓雅发来信鸽,她带着幽云卫赶往回纥北境,不日将抵达回纥大军的宿营地。”
  张景澈“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记得在龟兹境内点一把火,免得龟兹王贪心不足,自己现有的一亩三分地不够折腾,还要把手伸到邻国境内。”
  丁如安笑道:“这还用主子吩咐?早办好了!龟兹王身边的宠妾是咱们的人,老国王一直服用延年益补的药物,看着神采奕奕,内里其实已经亏透了。左右二相都是聪明人,又各为其主,哪有不见缝插针的道理?”
  张景澈笑了笑:“如安办事,我是放心的。”
  丁如安瞧着他神色,小心翼翼道:“主子……怎么好像不太高兴?是哪里还有疏漏吗?”
  张景澈摇摇头,沉吟着说道:“没什么,只是有点不放心……传信何翎,让他在陕西府收集药材和医者,尽快送到西北大营。”
  丁如安不由一惊。
  何翎是齐达勒互市背后的主事人,这些年跟北勒暗通卷曲,没少干倒卖军粮、吃里扒外的勾当。杨帆本想将其就地正法,却被张景澈拦下来,只道此人有用。
  “既然军粮被他吞了,侯爷不妨让他将功折罪,帮着西北大营筹集粮饷,”张景澈当时说,“物尽其用,宝鸡何家是甘陕数得着的名门望族,要一次性拿出支撑五万大军的粮草,只能着落在何翎身上。”
  定边侯掂量再三,还是听从了张景澈的劝说。
  “为何突然要召集药材和医者?”丁如安试探道,“莫非……是西北大营有变?”
  张景澈无意瞒他:“西北军中发了疫病,看症状描述,有些像是疟疾……军中良医和药材都有限,京城又是天高皇帝远,远舟现在修书求援,朝廷不知何时才能送来物资,还是早做绸缪得好。”
  丁如安对“早做绸缪”没意见,但是这份差事着落在何翎头上,他怎么想怎么不安心:“这个何翎跟北勒人勾结多年,万一他反咬一口,在药材和军粮里动手脚,或是给北勒通风报信,咱们该怎么办?”
  张景澈不以为意,将信笺仔细叠好,小心收进荷包里:“何翎身边有咱们的人,且他满门族人都捏在远舟手里,轻易不敢反水。再者,经过齐达勒一事,北勒可汗不会再信何翎,若是他肯报信就更好了,咱们只需顺水推舟,稍动手脚,保准叫北勒人吃不了兜着走。”
  丁如安叹服不已:“主子,您这脑袋是怎么长的?人说心有九窍,你这心眼都成马蜂窝了吧?”
  张景澈捞起茶盖,随手丢了过去:“怎么编排你家主子呢?赶紧把高昌城里的事安排好,我急着回去,没心思跟这帮回纥人干耗!”
  丁如安答应一声,一边嘀咕着“果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边脚底抹油地溜了出去。
  接连数日,高昌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酝酿着看不见的暗涌。被二王子强行镇压的老臣们表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却没少暗自串联。
  二王子对老臣们的动作心知肚明,很快开始了更为严酷的清洗和镇压,本以为能强有力地震慑所有人,却不曾想,将反抗的声浪推到了顶峰。
  很快,回纥北境传来消息,裴罗将军遇刺,凶手疑为龟兹人。二王子担惊受怕数日,总算长出一口气,他依照原定计划,用老国王的名义派出使者,赶往北疆接手兵权。与此同时,已为回纥太后的北勒王妃派人送信,请二王子前去相见。
  回纥王宫不比中原富丽,但在西域,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奢华。案头香炉里燃着价值千金的龙涎香,帘幔是用指头大小的珍珠串连成的。雍容华贵的北勒王妃坐在蒲团上,妙风长老翻过一页典籍,正为她讲解摩尼教义。
  回纥上下信奉摩尼教,北勒王妃嫁来数十载,也潜移默化地受到影响。二王子站在门口听了会儿,上前行了礼,北勒王妃摆了摆手,妙风便带着摩尼教徒退了出去。
  二王子走到近前,脸上难掩喜色:“母亲,妙水和妙火得手了,只要兵权在握,咱们就再也不用看那些老东西的脸色!”
  北勒王妃扶着儿子的手,慢慢站起身。她其实年岁并不很大,顶多三十来许,五官依稀可见当年的端丽风姿,却被数十年的宫廷生活消磨尽了少年朝气,只剩无穷无尽的刻薄与心机。
  “为娘嫁来回纥,忍辱负重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北勒王妃阴恻恻地说道,“待得拿回兵权,为娘要将可娜因那个贱人投入蚕盆,碎尸万段!”
  可娜因是老回纥王的正妻,也是回纥世子的亲生母亲。北勒王妃和这位正室夫人斗了几十年,彼此仇深似海,断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道理。
  二王子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可娜因只是女流之辈,活着也没什么妨碍,倒是赤勒术,他活着一天,朝中那些老狐狸就总有指望!如今裴罗已死,兵权唾手可得,得尽早解决了他才好!”
  北勒王妃想了想,也露出快意的表情:“也好!可娜因最得意的就是这个儿子,我偏要断了她的念想,让她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二王子扶着北勒王妃坐下,感慨道:“这些年,辛苦母亲了……也是父王糊涂,跟那些中原人搅和在一起,辜负了外祖和舅父的看重。您放心,等孩儿掌握了兵权,必定发兵河套,断不会让那些中原人得意!”
  北勒王妃拍着儿子肩膀,欣慰地叹了口气。
  “父汗死后,母亲能指望的只有你一个,”她意味深长地说,“来日,你和你舅父入主中原,两分天下,看谁还敢欺负你我母子!”
  张景澈不关心回纥后宫的内斗,但他要推梅霓雅上位,就必须清除挡路的阻碍。两天后,继老国王猝然离世,回纥世子也在软禁中暴毙,这就像一颗火星落在架好的柴堆上,瞬间掀起燎原大火。
  隐忍多时的老臣彻底愤怒了,世子的暴毙非但没扑灭他们的异心,反而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更要命的是,高昌城内流言四起,言道北勒集结兵力,不日将挥师西北,吞并回纥。一时间,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尽皆担惊受怕,唯恐有着北勒血统的二王子会引狼入室,将东边的草原狼放进家门。
  放出消息的张景澈并不在乎回纥臣民的反应,他一手搅浑了水,却丝毫不担心越演越烈的火势会烧到自己身上。多年来埋下的暗桩发挥了效用,无数双眼睛潜伏在暗中,将线报源源不断地送到张景澈手上——回纥群臣在私下里暗通消息,宁肯扶持尚未成年的幼子上位,也不愿将王位拱手让给二王子,这给高昌城岌岌可危的局势加上了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
  张景澈将纸条拈成一卷,随手丢进香炉里:“回纥群臣有心火上加油,咱们也不好干看着……想办法将消息传给特勒王子,他最近太闲了,得给他找点事做。”
  丁如安向来对张景澈言听计从,唯独这一回站在原地没动弹。
  张景澈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丁如安有些犹豫:“特勒一向心狠手辣……主子,您这么做,无异于将老国王留下的几个幼子推进火坑。”
  香炉里爆出火星,将纸条吞为灰烬,张景澈转过身,冷冷道:“你可怜他们?”
  丁如安不说话了。
  “你可怜他们,谁可怜西北边境惨遭屠戮的百姓?”张景澈平静反问,“六年前,北勒挥师南下,回纥亦有意趁火打劫……若非杨侯领军击退北勒,关陇之地已然落入回纥之手!你跟他们讲仁义?仁义是强者的施舍,在没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前,所有的怜悯与同情都是对牛弹琴!”
  丁如安深吸一口气,在张景澈冰冷的注视中垂下头:“是……是属下想岔了。”
  “你不是想岔了,你是没弄清自己的立场,”张景澈淡淡道,“如安,你只是局外人,真正落子的是回纥二王子!他若没这个心思,你我做什么都没用,明白吗?”
  丁如安闭了闭眼,最后一丝犹豫消失不见:“是,属下知道。”
  他转身离去,脚步干脆的近乎决断,张景澈对着窗外透入的阳光,反复端详自己的手,总觉得裹着一层洗不净的血色。
  “真脏啊!”他近乎漠然地想。
  张景澈知道弱者是什么样,那就像关在圈里的牛羊,生死由不得自己。他不想受人主宰,也不愿自己关心的人在异族刀下颤抖,只能手染血腥,身背罪业。
  幽云卫早年扎下的网很好用,既能探听消息,也能放出情报。没多久,回纥王宫中的二王子就知道了回纥群臣的谋算。可能是世子刚死,他不便对自己的兄弟立刻下手,于是借口“诸子年幼”,将老国王的其他儿子都接入宫中,交由太后抚养。与此同时,回纥官员府邸接连遭遇盗贼袭击,如果留心些就会发现,遇刺身亡的官员都是特勒王子的反对者。
  至此,火药桶已经铺设完毕,只剩最后的导火索。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西北大营,卓九思端着托盘,匆匆走进帅帐。迎面一道屏风拦住他的去路,屏风后传来杨帆的声音:“行了,别进来了……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卓九思踮起脚尖,从屏风顶部往里张望:“大帅,您、您今天感觉怎样?还冷吗?有没有发热的症状?”
  屏风后静了片刻,传出定边侯不耐的声音:“不冷也不热,就是吵得慌!怎样,这两天,军中还有将士发病吗?”
  卓九思面露忧色:“昨日又有百余名将士发病,不过人数和症状都比之前的要减轻许多,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将人都挪到单独隔离的帐篷里,又让军医照看着……”
  杨帆“唔”了一声,问道:“之前不是说医者和药材不够吗?怎么,又能腾出手了?”
  卓九思道:“原本是不够的,咱们派去陕甘布政使司的人还没传回消息……是宝鸡何家不知怎的听说了风声,赶着筹集了一批药材和良医,命人送来西北大营,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杨帆一愣:“宝鸡何家?不就是何翎的本家?”
  “正是!”卓九思道,“看来,齐达勒之事给了何翎一个警醒,眼看北勒人信不过,京里的贵人也视他如弃子,何翎要给自己寻个靠山,只能一心一意抱紧大帅的大腿。”
  杨帆没他这么乐观:“本帅已经下令封锁消息,何翎是怎么知道军中发了疫病?谁给他通风报信的?”
  卓九思觑着左右没人,小声道:“属下试了试何家人的口风,他们似乎对疫病之事并不知情,只道西北苦寒,军中将士发了风寒,赶着来献殷勤……属下猜测,应该是有人授意何翎,却又防着他,没将内情据实相告。”
  有渠道得悉西北大营境况,授意何翎雪中送炭,又处处想在他们前头,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所有条件加在一起,杨帆只能想到一个人。
  定边侯绷紧的嘴角微微松弛了少许,眼角含着柔和的笑意:“我知道了……既然何家人是一番好意,本侯也不妨领了他们这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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