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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很快,张景澈被回纥禁卫军请到王宫,领头的队长对他很客气,将其奉为座上宾。回纥王庭没有中原那般森严的规矩,即将登位的女王端坐殿中,对昔日的主人嫣然微笑。
  “承蒙张公子多年照看,梅霓雅很是感激,”梅霓雅收起服侍在侧时的谨小慎微,频顾间透着上位者的大气,“高昌离中原路途遥远,公子不妨在此盘桓数日,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梅霓雅绝口不提中原与回纥结盟之事,过河拆桥之意显而易见。张景澈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锋芒。他端详着梅霓雅,半晌一言不发,梅霓雅步了裴罗的后尘,在寂静中察觉到不安。
  “公子怎么这样看我?”她勉强笑道,“分别数日,难道不认识了?”
  张景澈淡淡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殿下果然长进了。”
  梅霓雅殷殷看着他:“公子是不世出的人才,可惜中原皇帝有眼无珠,反叫您流落民间……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教导之情,若能留在高昌,我愿以相位相待!”
  梅霓雅不愿兑现缔结盟约的承诺,但她对张景澈的许诺是真心实意的。她虽贵为回纥女王,在偌大的朝堂上却没有心腹,只能仰仗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裴罗。
  这是梅霓雅不愿看到的,她不想成为回纥群臣手里的牵线傀儡,她要掌握权柄、缔造盛世,第一步就是培植自己的心腹。
  然而张景澈拒绝了:“我是中原人,身体里流着汉室血脉,不会留在异邦为人臣子。”
  梅霓雅有些失望,却没完全灰心:“良禽择木而栖,先生是聪明人,何必拘泥成见?”
  她情急之下带出了昔日称呼,张景澈目光轻闪,微微一笑。
  “你跟我多年,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张景澈淡淡道,“倒是殿下,虽说无限风景在险峰,却也高处不胜寒——您如今尝到了身居高位的滋味,就没想过,有朝一日登高跌重,会是什么下场?”
  梅霓雅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机锋,神色倏尔沉下。
  “想必殿下很清楚,回纥群臣为何选择您,”张景澈在矮案后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血统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女王远比精力充沛、野心勃勃的新王好拿捏,对他们而言,您只是个漂亮的摆件罢了。”
  他飞快撩起眼皮,词锋含而不露:“满朝皆虎狼,殿下就没想过破局之法?”
  梅霓雅沉声道:“先生的意思呢?”
  张景澈沾了点酒水,在案几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个“忍”字:“韬光养晦、隐忍不发,要么不动,一动则如雷霆山崩。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积蓄自己的力量,在内是羽翼心腹,在外是缔结盟友。”
  梅霓雅突然有大笑的冲动:“说来说去,公子还是在为中原皇帝当说客!”
  张景澈眼神不变,隐隐显露出坚冷如铁的质感:“不过是就事论事……或许殿下会觉得,我是在为故国谋利,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没有中原相助,你坐不稳回纥王位!”
  梅霓雅骤然噤声。
  “回纥深入大漠,常年受北勒压制,想要杜绝后顾之忧,需要借中原之力。回纥扼守丝路要道,想从经商通贸中分一杯羹,同样需要借中原之力。”张景澈平静地说,“只有中原人会说合则两利,草原狼只想将你一口吞了,个中区别,殿下应该能区分吧?”
  梅霓雅沉默许久,一字一句都无比艰难:“我怎知道……中原皇帝亦如公子所想?”
  张景澈轻笑一声,俯仰间透着说不出的笃定:“他不是这么想的也无妨……虽说忠君是中原人的习惯,可我张明篁,却偏偏对这两个字不屑一顾!”
  梅霓雅是张景澈一手教出来的,但她依然看不透这个男人,她唯一肯定的是,这人琴心雅韵的外表下藏着一根通天彻地的反骨,没什么值得他看在眼里,也没什么能让他弯下那根桀骜的脊梁。
  他轻易不对人许诺,但是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梅霓雅并没犹豫多久,她用实际行动做出了选择——翌日清早,回纥群臣齐聚王庭,商议如何处置杀父弑兄的二王子。
  虽然二王子丧心病狂、罪不容诛,但他毕竟是北勒可汗的表弟,在老国王猝然暴毙的情况下,没人愿意和雄踞草原的庞然大物对上。庭议之初,虽然回纥群臣对二王子的暴行斥责不已,但大多是雷声大、雨点小,充其量不过流放圈禁了事。
  直到裴罗将军站出来。
  裴罗是一个纯粹的武将,他不懂政治博弈,只知道忠君报国、杀人偿命。二王子弑父的罪行令他震惊,屠戮手足的暴行更是让他怒不可遏,当所有人都在和稀泥时,裴罗忍无可忍地站了出来,试图让这个窃取王座的罪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特勒弑君篡位,行同谋逆,杀害手足,天理难容!”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应该将其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待罪席上的特勒蓦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裴罗,回纥群臣哗然大惊,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将军,万万不可!”
  “老国主乍然离逝,咱们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北勒!”
  “小不忍则乱大谋,望将军三思啊!”
  裴罗皱紧眉头,不耐地环顾四遭,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头落入羊群的狮子,披着人皮的绵羊们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试图用“大局为重”说服他,裴罗却只从这些长篇累牍中听到了“怯懦”两个字。
  裴罗欲言又止,紧接着,他听到上首传来很脆的一声响,却是梅霓雅将女奴递上的茶碗撂回案上。
  回纥群臣这才想起老国主虽然死了,新国王却登基在即,纵然她是个没什么话语权的女子,终归是名义上的国主。有眼力见的当即转向上首,请女王定夺。
  回纥群臣的想法很简单,新国王是个女子,出身微贱又不通政事,还不是老臣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副羔羊的皮囊下,居然藏了一头猛兽的灵魂。
  “佩罗将军说得没错,弑君者,罪不容诛!”梅霓雅垂落眼睫,眼角的金粉和脸颊的弯月呼应成一朵金色的花儿,她抿了口奶茶,轻描淡写地下了结论,“特勒,应当处以极刑。”
  回纥群臣呆住了。
  梅霓雅站起身,眼睛里含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这里是回纥,不是北勒,就算北勒可汗亲至,在我回纥国土上烧杀劫掠,亦要付出代价!倘若因为畏惧北勒,就放过弑父弑君者,尔等究竟是回纥的臣子,还是北勒的奴才!”
  回纥群臣在新任女王掷地有声的话语里汗流浃背,没人敢背上“叛国”的罪名,何况一旁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裴罗。他们在长久的沉默中匍匐在地,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被所有人当成花瓶的继任者或许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
  女王和大将达成共识,特勒的下场已然注定,他们给这位昔日的王子殿下留下了最后的尊严,将行刑地点从大庭广众之下转移到回纥王宫里。
  很难说,这是女王的恩典还是惩罚。
  有资格旁观受刑的人屈指可数,二王子的生母北勒王妃就是其中之一,当看到行刑官将调配好的毒药灌入特勒口中时,这个女人犹如一头发疯的母狼,不顾一切地挣扎撕咬起来。
  然而无济于事,她被人高马大的侍卫死死压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喝下了那碗毒药。
  那是从“沙漠之心”身上提取的毒液,只是一小杯就能放倒一头骆驼,特勒在地上痛苦翻滚,因为无法呼吸,脸庞憋成了青紫色。北勒王妃终于崩溃了,她扑倒在地,断断续续地嘶嚎着:“杀了我……杀了我!放过我的儿子!”
  梅霓雅并没因为她的哀求而心软,年轻的回纥女王走到近前,用鹿皮靴尖轻轻挑起北勒王妃的下巴:“杀了你?不,死亡是最仁慈的惩罚,我不会让你去找你的儿子。”
  北勒王妃咬牙切齿:“你这个贱人……特勒是你的亲哥哥!”
  梅霓雅端详着她沾满泪痕的脸,仿佛不明白,这个饱经争斗的女人怎么会说出这般幼稚的话:“亲哥哥又如何?赤勒束同样是特勒的亲哥哥,他是怎么对待自己手足同胞的?在王位面前,血脉亲缘就像树枝一样不堪一击,这个道理,尊贵的王妃殿下会不明白?”
  北勒王妃含着哽咽:“国主……当初真该杀了你们母女!”
  “国主没有杀我,因为我是他的女儿,他憎恶我母亲的卑贱,却不会对自己的骨肉痛下杀手,”梅霓雅提起裙角,半蹲下身,“所以他只是将我和我的母亲逐出王宫……但我母亲还是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北勒王妃突然战栗起来。
  “看来你知道,”梅霓雅笑语嫣然,“如果你一定需要一个理由,那就当是为我母亲讨债吧——特勒和赤勒束没必要杀死一个被赶出王宫的女子,有这个动机的,只有曾经跟她争宠,并且一度落入下风,由此对她深恶痛绝的王妃殿下了。”
  北勒王妃扭头看向儿子,特勒已经停止挣扎,他睁大无神的眼,茫然地望向自己的母亲。
  在梅霓雅眼里,濒死的特勒和许多年前面对死去母亲的自己,面孔微妙地重叠在一起。
  北勒王妃爆发出一声啜泣。
  “中原人有句话叫以德报怨,可惜,我不信这个,教给我这句话的人同样不信,”梅霓雅站起身,平静地说道,“我和他是同一种人,我们只信以牙还牙。”
  “亲眼目睹自己儿子的死亡,这是我给你的惩罚,就像四年前,我在大漠狂沙中亲眼目睹自己母亲死去一样。”
  “你失去了儿子,我失去了母亲,我们扯平了。”
 
 
第68章 行险
  特勒的结局是在一个时辰后传入张景澈耳中,对此,他丝毫不感到诧异——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暗杀梅霓雅生母的杀手确实是摩尼教徒,而且地位不低。有能力驱使这样的杀手,目的却只是为了谋杀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奴,可能的嫌犯屈指可数。
  梅霓雅是张景澈一手教导出的,他太清楚回纥女王羔羊的外表下,是一颗母狼般睚眦必报的心。她不会放任杀害母亲的凶手好过,就像张景澈不愿放过害死自己养母义妹的罪魁元凶一样。
  哪怕新任回纥女王明知,处死有着北勒血统的异母兄长,几乎意味着向他身后的庞然大物挑衅宣战。
  而这正是张景澈希望看到的。
  “梅霓雅没有选择,只能向中原示好,”丁如安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碗奶茶,他知道张景澈不会介意这点小小的僭越,对商路魁首而言,这只是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她很清楚处死特勒的后果,当她决定讨回血债时,就只剩一条路可走。”
  他举起茶碗,冲张景澈庆功似的晃了晃:“主子,你这一注算是押对了!”
  张景澈转向窗外,在大漠昏黄的天空中微微出神:“没这么简单。”
  丁如安不由一愣。
  “不要小看大国博弈,在利益面前,哪怕是血脉亲情都可以弃如敝屣,”张景澈淡淡道,“北勒可汗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回纥的分量,一边是举足轻重的盟友,一边是连面都没见过几回的表弟,换成是你,会怎么选?”
  丁如安若有所思。
  “如果图门足够聪明,他就会忘记这个没出息的表弟,向新上位的回纥女王递过橄榄枝……如果这位女王陛下足够强势,能在回纥王庭尚且不明朗的政局中掌握优势,”张景澈淡淡道,“这中间有一个时间差,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这段时间差,潜移默化的将回纥拉到中原阵营。”
  丁如安面露沉吟。
  他思忖片刻,正打算说什么,就见张景澈放下茶碗,直定定地看着他:“如安,你一个人搞得定吗?”
  丁如安先是愣了下,很快,他领悟到张景澈话里的深意,登时呆住了:“主子的意思是……”
  “西北大营局势不明,我必须尽快赶回,但是回纥不能没人盯着,”张景澈坦然道,“我和梅霓雅做了交易,她与中原缔结盟约,我会为她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直到她有足够的实力掌握回纥朝局。”
  “图门可汗是个精明人,以我对他的估计,他不会马上对回纥出兵,而是静观其变——如果回纥自乱阵脚,他倒很有可能趁虚而入。但若新即位的回纥女王表现出足以合作的才能与手腕,他也不介意放下血仇,与回纥重新订立盟约。”
  张景澈歪头想了想,用了一个最恰当的说法:“……也就是俗称的摘桃子。”
  丁如安吞了口唾沫,在目眩神迷中艰难地说道:“所以,主子是打算在桃子成熟前,把它抢先装到自己的盘子里?”
  张景澈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梅霓雅是一头母狼,她隐忍蛰伏了十多年,我不能不给她拴上项圈,”张景澈淡淡地说,“丝路商会的令牌在你手里,我不在的期间,你可以全权调动商会资源,不必向我请示。”
  不是谁都能代表张景澈“全权”处置事宜,这意味着毫无保留的信任和赞赏。丁如安忽然觉得心潮澎湃,他知道张景澈倚重自己,却还是头一次知道,这个男人愿意将后背交给自己守护。
  丁如安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绪,“士为知己者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传说,他从没想过自己有这个幸运。
  “主子,”丁如安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某种更为坚毅的东西浮现在眼睛深处,“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张景澈越过案几,握着合拢的折扇轻敲了敲他肩膀,两人目光交汇,在一瞬间达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张景澈已经整整五日没收到来自西北大营的传信,他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一刻都等不下去。得悉二王子伏诛后,他迫不及待地向丁如安交代后续事宜,巴不得当天就启程南归。
  丁如安难得见自家主子着急忙慌,好笑之余,又有点不安。他想起西北大营隐而未发的疫情,想起迟迟没在人前露面的定边侯,突然理解了张景澈的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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