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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张景澈脚步如风地走出营帐,途中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旦回头,就会忍不住折回去,将那道碍事的门板……连着门里的混账玩意儿一起拆了。
  卓九思紧跟在后,见张景澈神色隐忍含怒,小心翼翼地劝说道:“张公子……这疫病厉害得很,好几个军医都病倒了,大帅也是为您的安危着想,才不让……”
  张景澈语速飞快地打断他:“我知道!”
  卓九思应声闭嘴。
  张景澈站在原地,用力吸了几口气,被怒火烧沸的理智终于重新回笼。他强压下满腹焦灼与忧心,回头客气道:“劳烦卓将军,不知我此行的随从安排在哪?”
  卓九思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公子是贵客,在下岂敢怠慢?您放心,都安排妥当了,就在那边帐房里。”
  张景澈点点头,跟着卓九思走过去,徐慎已经等候许久,忙不迭迎上前:“主子怎的去了这么久?见到侯爷了?”
  张景澈冷冷道:“咱们的信鹰还有几只?”
  徐慎揣度他脸色,谨慎地问道:“主子……是要写信?”
  张景澈回头张望,眼底暗流涌动,天高地迥与远近无云尽数沉在一段化不开的阴霾下。
  “杨远舟,今儿个暂且放过你,”他冷冷地想,“这事没完,咱们来日方长!”
  北疆的战报没能瞒过巡按御史和幽云卫的双重耳目,奏报快马加鞭地送往京中,一前一后呈入勤政殿。这两份奏报不约而同地提到协助西北驻军击退北勒人的不明势力,只是巡按御史对其真实身份一无所知,而幽云卫已经将背后主使的底细查得八九不离十。
  没人比韩洵更清楚“张景澈”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他沉吟再三,还是删去了这一节,又对送奏报入京的幽云卫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本指挥使教你吧?”
  幽云卫从他沉冷的话音里听出隐而不发的警告,冷汗登时出来了:“是,卑职明白!”
  韩洵挥一挥手,示意他自去办差。
  韩指挥使顾念旧情,送入宫中的奏疏只字未提张景澈,但他忘了,幽云卫和锦衣卫真正的主子并不是他这个指挥使,有的是人等着拿他把柄,向高居明堂之上的九五至尊表忠心。
  半日后,一份秘密奏报悄然送入勤政殿,案后的刘彦昭翻看两眼,神色骤然变了。紧接着,他按捺不住地站起身,举动间太过匆忙,无意中带翻了案上的茶碗。
  随侍在侧的是宦官月照,从东宫起就跟着刘彦昭,堪称天子身边的第一得力人。见状,他吓了一跳,忙扶住兴隆帝:“皇上仔细烫了手!”
  刘彦昭一把搡开他,情急之下竟显露出急怒攻心的症状:“韩洵呢?把他给朕叫进来!”
  月照答应一声,忙不迭要去唤人。
  刘彦昭忽又拦住他——兴隆帝亲政多年,并不缺少城府,很快就将那股无端而来的怒火强压下去。他深吸两口气,面上的怒色渐渐消退:“罢了……不必唤他!”
  月照不明所以,迟疑道:“皇上的意思是……”
  刘彦昭抖了抖衣襟,在案后重新坐下,目光倘若能凝成实质,已经将密报上“张景澈尚在人世”一行字射穿了。
  “好……好得很!”他咬牙切齿地想,“都在欺朕……你们都在欺朕!”
  朕为你痛断肝肠,为你追悔莫及,为你冷落后宫三千……到头来,你却骗了朕这么多年,只管在外面逍遥快活!
  凭什么朕待你如珍似宝,你却对朕不屑一顾?
  一片心意,竟是喂了狗!
  “吩咐底下人,给朕盯紧了韩洵!”好半晌,刘彦昭终于缓过一口气,兀自余怒未消,“他与京外锦衣卫、幽云卫的密报,事无巨细,全都抄录副本,送到勤政殿来!”
  月照不敢耽搁,飞快应了。
  “还有,派遣特使,往西北大营看望定边侯,”刘彦昭一字一顿,语气不像褒奖功臣,倒似是找人算账,“朕倒要看看,杨远舟是不是真的病得起不来身!”
  一场泼天的风雨逐渐汇聚成势,远在河套之地的西北大营却毫无察觉,北勒大军虽然暂退,军中疫情却没有消停的迹象。只是短短两日,患病的将士症状又加重了,除了冷热交替,一日中倒有大半天在昏睡中度过,人眼可见地衰弱下去。
  军医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却对疫情束手无措,除了开些聊胜于无的药汤,给重病的将士灌下,他们没有更好的法子。
  一片愁云惨淡中,张景澈等待许久的人终于抵达西北大营。
 
 
第71章 推心
  张景澈等的人是海潮帮帮主宗郁,多年不见,当年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宗老板”俨然成了他手下的得力干将。收到张景澈发来的信鹰,远在南洋的宗郁昼夜不息,硬是提前半个多月靠岸,随后转乘车马,一路星夜兼程,紧赶慢赶,总算在预期的时日内赶到西北大营。
  彼时,西北大营已经开始死人,熬不过去的将士被草席裹着,一具一具架在柴堆上。昔日的同袍用布巾蒙着面孔,一边默默流泪,一边点燃柴火。
  火光熊熊而起,浓烟卷着英魂冲上了九霄云端。
  宗郁久在江南,鲜少涉足西北之地,这一路吃足了水土不服的苦头,下车后犹自干呕不止。然而他不敢耽搁,听说张景澈传唤,赶紧漱了口,扶着从人进了军营。
  外有狼烟乍起,内有疫病肆虐,连日的内外交煎将西北大营浸泡在一泊人心惶惶中,若非张景澈及时赶到,协助西北驻军击退北勒骑兵,局势只会惨淡百倍。饶是如此,卓九思也愁白了头,被病倒的将士和虎视眈眈的外敌夹在中间,恨不能得了疫病的是自己,将定边侯换出来主持大局。
  宗郁的到来并没激起多少水花,只有张景澈知道他带来了什么。听说宗老板到了,他亲自迎出去,一把扶起作势欲拜的宗郁:“不必多礼,这一趟辛苦了!”
  宗郁忙道“不敢”:“为公子办事,是咱们应当应分的……要不是公子,咱们这些人,坟头的青草都该有半人高了,哪能在这儿说话?”
  自从当年沛国公一案,宗郁对张景澈佩服得五体投地,甘愿为其充当马前卒。这些年,他替张景澈出面奔走,利用海潮帮的势力,在江南做起偌大一盘生意,再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贩夫走卒。
  宗郁知道自己的斤两,更清楚自己能有今天,都是托谁的福。正因如此,他从没起过自立门户的念头,一心一意跟着张景澈做事。底下人不是没有多嘴置喙的,都被宗老板重手处置了。
  “……公子让咱们去南洋找的东西,老宗我跑了十多个海岛,总算找着了,”宗老板在海船上一待数月,反而不习惯陆地,站在平地兀自头晕转向,腿肚微微打颤,“这东西中原不常见,南洋却是司空见惯,只是当地人宝贝得很,起了个稀奇古怪的名,咱也记不住,只知道翻译过来是‘生命之树’,轻易不准砍伐……嘿,这些番邦人真有意思,再稀罕也是棵树,至于当宝贝似的看着吗?”
  张景澈听得专注,卓九思也凑了过来,此际忍不住插嘴道:“树?什么树?张公子着急忙慌地催你们过来,莫非就是为了这个?”
  宗老板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索性唤来从人,从包裹里取出一支红锦盒,里头果然盛着一截光秃秃的树枝,花叶全无,树皮被单独剥下,已经晒干了。
  卓九思瞧了半天,没看出所以然来,只得转向张景澈:“张公子,这是……”
  张景澈顾不上解释,命人叫来王璇,将锦盒递给她:“将晒干的树皮研磨成粉,单独熬药,给重病的将士们灌下!”
  王璇毫不意外,转身去了。
  卓九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眼底爆出亮光:“公子的意思是……”
  张景澈对他点点头:“这种树木名叫金鸡纳树,只有气候湿热的南洋海岛才能寻得。它还有个别名,叫‘生命之树’——因为当地人很容易感染疫症,患病之后,将树皮采下,晒干研粉,煎服下就能痊愈,故而得名。”
  刹那间,卓九思喜从天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所以……患病的将士们有救了?”
  张景澈眼角微弯,眉心的褶皱却没完全舒展开:“只能说有很大的希望治愈……没经过实际验证,我也不敢打包票。”
  然而卓九思已经濒临山穷水尽,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肯放过:“不妨事!反正军医也没更好的法子,就在病重的将士们身上试试看,若是真有效,再给其他人服用不迟。”
  这是最稳妥的法子,张景澈并没有异议,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等不及试药的结果,因为当天傍晚,定边侯的病情突然加重,时而高烧、时而抽搐,已经有不堪重负的迹象。
  这一次,没人拦得住张景澈,他直接命人踹开了门板,用布巾蒙着脸,当先冲了进去。屋里封闭多日,空气滞闷难闻,墙角搭起一张简单的床铺,杨帆蜷缩在角落里,身上裹了两床被子,兀自控制不住地打着摆子。
  张景澈死死瞪着杨帆,眼角悄无声息地红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恨死这个人了。姓杨的像一头不懂适可而止的狼,蛮横地闯进自己领地,将一池死水搅合得天翻地覆,而后居然打算没事人似的抽身而出……
  张景澈这辈子没这么痛恨过谁,也从没将某个人这样刻骨铭心地记在心上。
  军医鱼贯而入,又是把脉又是施针,没头苍蝇似的忙活一通,定边侯的脉息依然无可挽回地衰弱下去。卓九思急出满头汗,实在没辙,只能对张景澈道:“这么下去不行!大帅的身子骨……眼看撑不了多久,只能冒险一试!”
  张景澈扭头看着他,在满室死寂中缓缓点了头。
  卓九思知道,自己才是西北大营的话事人,但是这一刻,他不得不寻求张景澈的支持,因为生死一线的不是旁人,而是定边侯!那是四境驻军的脊梁骨,他站在那儿,就能镇住蠢蠢欲动的四境宵小。这条命的分量太重,卓九思背不动,更不敢随意做主。
  张景澈知道金鸡纳霜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然而这个时空和他生活的时代并不一样,他同样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只能豪赌一把。很快,热腾腾的汤药端上来,军医们围着定边侯,试图让他将汤药咽下去。谁知杨帆把牙关咬得死紧,军医们急出满头大汗,依然奈何他不得。
  张景澈看不下去,劈手夺过药碗,捏住杨帆腮帮。他像是做惯了,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杨帆不由自主地张开嘴,滚热的汤药随即涌入喉咙,不由分说地灌下去。
  杨帆不喜欢汤药的苦味,人还没完全清醒,已经开始胡乱挣扎。张景澈不愿纵着他,用被褥将人裹住,强行压制住手足,将汤药一口一口灌下。
  杨帆皱了皱眉,微微露出委屈的神色。
  卓九思不乏眼力见,眼看气氛不对,一早招呼军医退出去,临了不忘掩上房门。张景澈没了顾虑,用力扯住杨帆衣领:“你给老子争气一点!都吃干抹净了,还想始乱终弃?告诉你,做梦!”
  杨帆被他折腾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嘴里还残留着汤药的苦味,下意识挣动起来:“你……你走!”
  张景澈索性将面巾扯开,直勾勾地盯着他:“我上哪去?”
  杨帆吃力地别过脸:“我生病了……会过给你的!”
  张景澈冷哼一声:“那又怎样?我告诉你杨远舟,当初没人逼着你承诺什么,可你给都给我了,还想收回去?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
  杨帆从他蛮不讲理的话音里听出深深的惊惶和不安,他想安慰张景澈,却伸不出手,只能无奈苦笑:“那你想怎样?”
  张景澈深深看着他:“活下去……活下去,我就原谅你!”
  这话似曾相识,杨帆不由怔住了。半晌,他别开视线:“要是我……”
  话音未落,张景澈捏住他下巴,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将人转向自己:“远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杨帆心说:都火烧眉毛的当口了,什么秘密这么重要?赶紧说,说完了赶紧滚!
  就听张景澈柔声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想得出这么多别人做梦也想不到的主意吗?”
  这确实是定边侯一直以来的疑问,他曾执着于刨根究底,却在洞悉自己对张景澈的心意后释然。毕竟,人活一世,谁没有自己的秘密?旁人不说,便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与无奈,杨帆无意强人所难。
  “我告诉你我自小学医,这不是搪塞的谎话,而是真的,”张景澈伏在他耳畔,一字一句温柔吐息,“只是我家很远,与这里相隔了一千多年,你用古人的眼光看我,当然觉得格格不入。”
  杨帆一开始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后来发现张景澈神色认真,毫无嬉笑之意,登时呆住了:“你……”
  张景澈却在这时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嘴唇。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你想想看,如果不是来自异域,我如何会遣船南下,如何知道改造连珠铳,又怎么想得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他轻声道,“因为在我的时代,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我不过信手拈来,就足够震惊世人。”
  杨帆想说“这怎么可能”,但他开不了口,因为张景澈的言行举止确实怪异。起初,杨帆以为是他天生反骨,不喜欢作小伏低,后来才发现,这人浑身透着异样,仿佛从天飞外来的一抹幽魂,逡巡在世上,彷徨不知归路。
  “你……”杨帆想说什么,开口却发现嗓子哑得厉害,“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你最后的结局。”张景澈温柔地说,“你们的命运都被记载在史书上,每个字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你十六挂帅,少年封侯,半生征战,所向披靡。唯独二十四岁那年罹患重病、命悬一线,幸而最终挺了过来,自此一生顺遂,寿终正寝……”
  杨帆怔怔地看着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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