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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中原商行的动静没能瞒过回纥人的耳目,启程前一日傍晚,新上位的回纥女王乔装改扮,带着心腹侍卫造访了张景澈的宅院。她在张景澈身边打过下手,将高昌城里的暗桩据点摸得七七八八,登门作客就像回娘家一样坦然。
  “明日是我的即位大典,先生却不能出席,”梅霓雅惋惜地叹了口气,“那是一场空前盛大的仪式,我希望值得信赖的人看着我接过权杖。”
  张景澈给她倒了碗奶茶:“就算不出席,我也能想象出那一幕。”
  梅霓雅看着他,试探中带了希冀:“先生真的不能留下吗?就算不入朝为臣,您也可以向之前一样坐镇高昌,调度西域商路。我保证,只要是您麾下的商队,回纥的大门永远敞开。”
  张景澈微笑着摇了摇头,简单明了道:“有人在等我。”
  梅霓雅有些失望,目光中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知道先生为什么选择我,我也知道你扶持我的用意,但我还是感激你,没有先生些年的教导,我还在泥潭里打滚……”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张景澈用折扇打断了。
  “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张景澈淡淡道,“我教你有我的私心,你兑现了你的承诺,支付了交易的筹码,你我算是银货两讫。其他的,你不必说,我也不会信。”
  梅霓雅微微苦笑:“先生如此狠心吗?我好歹跟在你身边四年,就没有一点师生情谊?”
  张景澈温和地看着她,语气却近乎冷酷:“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我教给你的,你都融会贯通了……正因如此,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情谊’都是空谈,只有‘利益’才是实实在在的。”
  他们代表的不是个人,身后分别是“回纥”和“中原”,当千里山河与亿万子民压在肩上时,那点微不足道的情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至少,对张景澈而言是这样的。
  梅霓雅笑容越发苦涩。
  “从我认识先生那天起,您就是个清醒到近乎冷酷的人,”她半是感慨半是嘲弄地说,“您心里有一杆铁铸的天平,冰冷又精确,所有的人和事都能得出一个精准的度量。我甚至怀疑,没人能真正走进您心里,因为跟山河社稷相比,任何人的分量都太轻太轻……”
  张景澈在她唏嘘的话音里微微一怔,须臾轻声道:“其实……也有的。”
  梅霓雅顿时怔住。
  张景澈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扇骨被反复摩挲,呈现出玉一样的光泽。
  梅霓雅在他垂落的目光中捕捉到柔情和眷恋,刹那间她意识到,不管自己付出怎样的筹码,都留不住这个人的脚步。
  他人在回纥,心却已飞越关山大漠,回到祁连以南的西北大营。
  张景澈本打算次日一早启程,却被一个意外打乱了计划,接到西北大营传来的信鸽后,他没有任何犹豫,下令连夜出城。
  “出什么事了?”丁如安正在打点归途行囊,被自家主子的心血来潮打了个措手不及,“怎么突然提前启程?”
  张景澈将读完的信笺移到火烛上,慢慢烧了:“斥侯回报,北勒人有异动。”
  丁如安悚然一惊。
  西北大营突然爆发的疫症让所有人始料未及,他们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并非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携带疫病的牲畜不是寻常可见的牛羊,而是精锐战马,只有北勒人拿得出这样的手笔,也只有北勒人有这样险恶的用心。
  “图门处心积虑,无非是想削弱西北驻军的战力,然后效仿先祖,挥师中原,”张景澈露出厌恶的表情,“他不是狼王,更像一头狡猾的狐狸,藏身在暗处,用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恶心人。”
  丁如安鲜少听张景澈用这样刻薄的语气评价一个人,可见是动了真怒。
  “这不早在意料之中吗?”丁如安瞧着张景澈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所以您才让何翎搜集药材和良医送到西北大营,就是为了尽快控制住疫病……从阿璇送来的书信看,效果还算不错,虽然没找到对症下药的方子,但疫病没有进一步扩散,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然而北勒可汗选择在这时兴兵来犯,这个举动十分耐人寻味,”张景澈沉吟道,“西北驻军元气尚存,图门就算倾草原之力,也未必能讨得好……他何必这么着急?为什么不多等一等?”
  等到疫病扩散,或是更确切的消息传来,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了,再给自己的敌人致命一击。
  就像许多年前,他的父祖一样。
  “图门向来谋定而后动,不会这么沉不住气,除非草原发生变故,逼着他不得不立刻动手……或者,有人向他暗示,此时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张景澈抬起头,眼底闪着锋锐的光:“……会是谁?”
  他和丁如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名字:何翎!
  “何翎不敢出卖西北诸军!”丁如安飞快捋顺思绪,“因为齐达勒一事,北勒可汗已经不再信任他,当墙头草对他没有好处……如果他把西北驻军的动向告诉北勒人,那只能是受人指使。”
  他微乎其微地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杨侯这番手笔不小,看来精神不错,主子可以放心了。”
  张景澈“唔”了一声,眉头并没有舒展。
  “远舟确实喜欢兵行险着,但他每一次出击埋好了伏笔,不会真的一败涂地,更不会拖着西北大营一起走钢丝,”他在长久的寂静中沉吟不绝,“既然情况没糟糕到这个份上……他为什么引北勒人动手?”
  同样的疑问不仅盘旋在张景澈脑子里,也在北勒可汗心里扎了根。漠北的天风吹动王旗,图门在猎猎作响中展开信笺,反复揣摩着字里行间的弦外之音。
  密信是何翎送来的——齐达勒一役,北勒骑兵遭到重创,宝鸡何家的忠诚也因此打上一个问号,但是这枚棋子太重要了,图门不愿轻易舍弃,他派人暗中盯着何翎,试图在他的日常行径中找出蛛丝马迹。
  但是探子失败了,因为何翎太精明,他早猜到图门可汗有此一着,自始至终表现得无懈可击……直到他按照定边侯的吩咐,将“西北大营感染疫病”的消息透露给北勒人,才算将自己的立场摆上台面。
  可惜,对于这一番暗潮汹涌的博弈,北勒可汗并不知情。
  “……我们之前的伏笔奏效了,中原人感染了疫病,战力和斗志受到重创,西北大营只剩一个空壳,如果离得近了,就能听到患病士兵连天的哀嚎声,”图门放下信笺,冲一旁招招手,他年幼的儿子放下小弓,依偎到父亲身边,“哈兰,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年幼的世子歪着脑袋,酷似图门的眼睛里流露出沉吟:“父汗是从哪里听说的?情报可信吗?”
  图门想了想:“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帮了我们很多,我不敢说他绝对可信,但是从目前来看,我们的合作没有问题,这份情报至少有七成可信。”
  哈兰皱着眉头:“我听草原上的行商说,做生意就是下赌注,有五分把握就值得一赌……但我觉得他的说法不对。”
  图门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哪里不对?”
  “假如只是一个人的身家性命,只要有三分把握就可以赌了。可若押上赌桌的是千里草原和成千上万的族人,就算是九成把握也嫌太少!”
  图门大笑起来,他将年幼的儿子轻轻抛起,又稳若磐石地接住。
  “说得不错,”图门不吝赞赏地说道,“就像父汗带你猎杀的草原狼,它们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潜伏,不会轻易暴露行踪,也不主动亮出爪牙。有的时候,你甚至怀疑他们没有任何攻击性,和驯养的看门狗没有任何分别。”
  “但是当战机来临的时侯,它们会在一瞬间做好进攻的准备……那一刻,忘掉所谓的胜负赔率,你眼里只有赢或者输!”
  “这才是草原狼的宿命!”
 
 
第69章 诱饵
  兴隆四年八月二十三日,北勒大举南下,直逼河套之地。这一击酝酿多年,端的是来势汹汹,不过数日已经长驱直入,将玉门以西之地尽数纳入囊中,兵锋直指关内西北大营。与此同时,数股北勒骑兵突破边防,直逼大同重镇,仿佛张开的狼嘴,将中原社稷的半壁江山吞进嘴里。
  这一次,甘陕布政使司不敢耽搁,当即动用八百里加急,将战报传回千里之外的京城。兴隆帝闻言震怒,一边召集群臣商议对策,一边差人往西北大营送信,质问定边侯前因后果。
  西北大营爆发瘟疫之事,被有心人一压再压,直到这个节骨眼上,朝中依然风雨不透。正因如此,早朝时分,当业已升任户部尚书的郭琛站出来,向兴隆帝奏报此事时,刘彦昭当即愣在原地:“什么?疫病?”
  郭琛手执玉笏,说出口的话叫所有人始料未及:“不错!据西北按察使司回报,西北大营于一个多月前爆发疫病,感染者逾千,定边侯和西北按察使司先后送奏疏入京,向朝廷求援,却至今未见……”
  一番话还没说完,朝堂已经炸了锅,兴隆帝猝然起身,难以置信道:“郭卿,你说的可是真的?”
  “臣不敢欺瞒皇上!”郭琛道,“西北按察使司连发两封奏疏都石沉大海,无奈之下,只能派人来微臣府上报信,此人现下就在殿外等候,陛下不信,宣上来询问就是。”
  刘彦昭并非承平帝,见郭琛言之凿凿,便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禁勃然大怒:“放肆!西北爆发瘟疫,那是何等军情!何人如此大胆,连定边侯的折子也敢扣!”
  堂下群臣惶恐不已,忙跪下请罪。
  其实西北爆发疫病之事,朝堂诸公并非毫无察觉,只是一来,谁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二来,定边侯向朝廷催要军饷是司空见惯,户部拖欠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户部诸位官员只当是定边侯想出了新的催债借口,万万没料到,事情竟真的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
  户部尚书简思晦心知不妙,情急之下,忙上前一步:“陛下,如今北勒南下、来势汹汹,当务之急是往西北运送物资军饷,尽快逐退外虏,其他的……大可等外敌退却后再慢慢查证。”
  刘彦昭眼神冰冷地盯着他,简思晦被瞧得头皮发凉,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去。
  刘彦昭登基四年,早不是当初事事仰仗外戚的年轻天子,如何看不出简尚书在其中的干系?自张景澈“身故”后,他对后宫情分寡淡,纵然是六宫之首的皇后也不过尔尔,简思晦看不透兴隆帝的心意,朝政上更是动辄得咎,再想起当年尚书府血流遍地的惨状,恨不能上疏乞骸骨,混一个全身而退。
  刘彦昭到底惦记着简尚书当年的扶持之情,给他留了颜面,只命他尽快调集药材军饷,又让兵部帮着一起参详。诸事安排妥当后,天子回了勤政殿,第一时间宣来锦衣卫指挥使韩洵。
  自张景澈走后,韩洵接掌了幽云和锦衣二卫,品级不算太高,却是实打实的手握重权、天子心腹。他听说了朝堂上的变故,也料到天子会发问,不待刘彦昭开口,就主动将查明的结果呈递上去。
  刘彦昭一目十行地扫完,额角青筋疯狂抽搐。末了,他抓起奏疏丢到地上,眼底眉梢怒意勃发:“定边侯月余不曾在人前露面,似已感染疫病?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报给朕!派去西北的幽云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韩洵叹了口气,无奈地接了这个黑锅:“陛下恕罪,确实是臣办事不力……只是疫病之事干系重大,杨侯在西北军中封锁了消息,一般人等闲探听不到。再者……”
  他话音一顿,刘彦昭已经犀利看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
  韩洵垂落眼睫:“此番查证极不顺利,似是有人暗中阻挠……微臣怀疑,西北大营爆发疫病并非意外,北勒选在这个时机大举南下,也绝非偶然。”
  刘彦昭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脸色微乎其微地变了。
  自四年前、张景澈“枉死狱中”,刘彦昭和杨帆的兄弟情谊就淡了许多。这些年,定边侯驻守边陲、手握重兵,刘彦昭既要拉拢他,又要防着他,军饷钱粮一拖再拖,无非是在西北军的脖子上套上锁链,叫他们不敢肆意妄为。
  这番防患于未然的心思无可厚非,却是实打实地寒了边陲将士的心。
  待到数月前,户部将霉烂的粮车发往西北,定边侯勃然大怒之下,居然斩杀了户部主事官员,又命监军太监潮星将霉烂的粮车和人头一并带了回去。
  潮星自幼跟在刘彦昭身边,何曾见过这等场面?还没回京,人就吓疯了,每天痴痴呆呆,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兴隆帝固然恼怒,却也对杨帆的自作主张十分不满——就算户部倒换军粮、以次充好,终归是朝廷命官,有什么话不能放在明面上说,非要私底下杀人泄愤?
  然而如今看来,这一连串事件并非孤立,中间似有一条线索串连,隐约指向某个令人震惊的可能。
  “京中有北勒人的探子……而且地位不低!”刘彦昭咬牙切齿,“他们里应外合,竟是连朕都蒙在鼓里……好!真是好得很!”
  韩洵眼观鼻、鼻观心,知道天子还有下文。
  果然,就听刘彦昭下一句话道:“此事干系重大,韩洵,朕就交给你了!朕不管你怎么查证,只告诉你一句话,京城容不得此等吃里扒外、兴风作浪的东西!”
  韩洵心下一凛,忙道:“臣,领旨!”
  京城的风雨欲来并没妨碍北勒南下的脚步,一时间,边陲重镇风声鹤唳,驻守将领在边陲立起高墙,将边民百姓移入堡垒,竟是来了个坚壁清野,不给北勒人半点可趁之机。
  与此同时,北勒大军兵临玉门关下,与西北军数次短兵相接,自始至终没见到殷军主帅的身影。图门可汗于是放下心来,对何翎的情报深信不疑,下令大军全力攻城,要在三个月内将中原之地纳入囊中。
  塞上江南在北勒的铁蹄之下觳觫颤栗,偌大的中原山河嗅到了腥风血雨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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