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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张景澈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权势之争,从来是你死我活,就算将军无心相争,走到这一步,却是不争也得争了。”
  卓九思试探道:“公子的意思是……”
  这一次,张景澈沉默许久:“我想跟幽云卫回京城。”
  卓九思:“……”
  卓将军既不知道话题是怎么突然转到这儿的,也不明白张景澈是怎么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的,反正他自己是被当场吓傻了。
  “回、回京城?”卓九思难以置信,“公子……何出此言?”
  张景澈镇定地伸出三根手指:“有三个理由。第一,远舟大捷的消息必须送回京城请功,可是只要宣抚使团在西北大营一日,你们就不便做手脚……既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那我索性跟他们走一趟,没了这个由头,想来他们不会在西北苦寒之地多呆。”
  卓九思想说“这不是瞎扯淡吗”,可是觑着张景澈的脸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第二个理由呢?”
  张景澈不慌不忙:“卓将军可还记得,我们一直怀疑朝中有人与北勒暗相勾结?”
  卓九思当然记得,从军粮调换开始,他们就隐约察觉到,有一只眼睛居高临下地窥伺着西北驻军,不仅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死死拿捏住,更与北勒暗中勾连,干着引狼入室、图谋社稷的勾当。
  一开始,卓九思以为是京中高官,但是这个猜测存在漏洞——京中世家的尊荣权贵皆来自大殷天子,有什么必要与外族暗通款曲?即便能得一时之利,来日东窗事发,却要背着“国贼”的骂名,被人戳断脊梁骨。
  利弊如此分明,谁都不是傻子,有谁会干亏本的买卖?
  卓九思犹疑道:“不是说,和北勒合伙倒卖军粮的是宝鸡何氏?”
  张景澈道:“宝鸡何氏再手眼通天,势力也仅止于陕西境内,他们没这么大的能量,更没这么长远的眼光。不过,我跟宝鸡何氏的当家人聊过几次,倒是有个新思路……据何翎说,他干走私军粮的买卖不止一两年,之所以能瞒天过海,全因打通了京中关窍。”
  卓九思头一回听说这一节,迫不及待地问道:“是谁?如此胆大包天,连里通外国的买卖也敢干!”
  张景澈蘸了茶水,在桌案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两个字——宦官。
  卓九思陡然一窒,在满室死寂中汗流浃背。
  “我们设想了许多可能,却始终找不到这个人,我们将有可疑的人物挨个过了遍筛子,忘了离天子最近的人并非朝臣和幽云卫,而是内宦!”张景澈低声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跟北勒人搭上线的,但是很显然,他拿捏住边军的死穴,一着下去就是杀伐千里!”
  卓九思冷汗涔涔,于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张景澈的打算。
  “……公子甘愿身入虎穴,是打算亲自找出这根潜伏在暗中的钉子?”他迟疑道,“可是,您当年假死脱身,罪犯欺君,若是自投罗网……当今怎能容您?”
  “他不会杀我的,”张景澈淡淡道,“他若真想要我的命,大可颁下旨意,光明正大地缉拿钦犯。如今既然派幽云卫暗访,就说明他不想……至少是暂时不想喊打喊杀。”
  卓九思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那也太危险了!”他不假思索道,“这一切都只是公子的推论,万一呢?”
  万一当今怒上心头,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万一这中间出了什么纰漏……他要怎么跟定边侯交代?
  “要是被大帅知道,非宰了我不可!”卓九思打了个寒噤,忙不迭摇头,“不行,大帅将公子托付给我,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您以身犯险。”
  张景澈若无其事:“卓将军不必担心,我既然敢自投罗网,就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其实这些年,我人在边关,也没放松京中的经营,若非十拿九稳,是断然不敢自告奋勇的。”
  卓九思还是觉得这事不靠谱,张景澈就在这时甩出了杀手锏。
  “远舟在与京中的争斗中屡屡落入下风,不是因为他实力不够,而是他根本没想去争,”张景澈轻言细语,“他再如何纨绔,骨子里依然是君子人,做不来窃国篡位的勾当,我也不想强人所难……可他必须明白,有些事,他越是退让,旁人就越是得寸进尺!”
  “他想守住自己所有的,就必须拼尽全力,与旁人去争去抢……哪怕这个旁人,是当朝天子!”
  卓九思十分不愿张景澈以身犯险,可惜任他说破嘴皮,张景澈依然不改主意。当夜,隔离营借口“处理尸首”,将一批咽气的将士送出营外。幽云卫跟出两三里远,只见西北驻军将“尸首”运到树林里,挖坑填埋了。
  树林一侧有士兵把守着,幽云卫不敢离得太近,只能远远瞧着。不多会儿,驻军鱼贯离去,幽云卫潜到近旁,掘开坟土,发现里头掩埋的的确是烧焦的尸体,刺鼻的尸臭味扑面而来。
  幽云卫如临大敌,唯恐染上瘟疫,慌忙重新掩埋尸首,匆匆离去。
  匆忙中,他们并未留意到,掩埋尸首的“西北军”没有尽数回营,而是分出一小队人马,从树林另一侧悄然离去。一行人快马加鞭,连夜奔出去十几里,直到天光微明,才下马小憩。为首之人揭开脸上易容,正是在隔离营住了半个多月的张景澈。
  徐慎在他身旁下马,将水囊递过去:“主子,先在这儿歇歇脚,等赶上几日路,进了陕西地界就好了。”
  张景澈惦记的却是另一桩事:“咱们在西北大营的痕迹都清理干净了吧?不会被幽云卫发现端倪吧?”
  徐慎轻快道:“主子放心,咱们也是从幽云卫出来的,这些掩人耳目的把戏再熟悉不过。”
  张景澈点点头,仰脖灌了口凉水,没说什么。
  张景澈在民间沉潜多年,不显山不露水,却建立起一张难以想象的情报网。他前脚抵达宝鸡,后脚就有人将消息传到西北大营,闻听手下回报,萧何山蓦地起身,仓促间竟然变了脸色:“当真?此人果然在宝鸡出没?”
  前来报信的幽云卫单膝跪地:“千真万确!是宝鸡何家的家主送来的消息,据他所说,此人是丝路商会的魁首,正和宝鸡何家谈一笔大生意,何翎也没想到,他竟是朝廷钦犯!”
  宝鸡何家是陕西望族,为家族声誉考量,当然不敢跟钦犯有过多牵扯,会选择向幽云卫通风报信也是情理之中。
  萧何山在原地转悠两圈,实在等不及,提起佩刀往帐外走去:“来人,去帅帐通报一声,就说本统领有要事在身,今日就要向卓将军辞行。”
  萧何山这一出毫无预兆,除了早有准备的卓九思,所有人都懵在原地。直到行囊装车,宣抚使团踏上返京的归途,虹露兀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住口地埋怨道:“萧统领,您这闹的是哪一出?既然要走,怎的不提前说一声?这么仓促,连行囊都顾不上打点!”
  萧何山冷冷睨了他一眼:“公公可还记得咱们是为何走这一趟?您在西北大营住了这些时日,怕是连皇上交代的公务都忘了吧?”
  虹露被他一番数落,脸上有些挂不住,暗自生了会儿闷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萧指挥使的意思是……”
  他掩住口,做出十足惊愕的模样,萧何山见不得他这般装腔作势,心里好生腻味:“卑职收到线报,那姓张的现下正在宝鸡何家,若是被他走脱了,再想逮第二次可没那么容易。到时,你我只能向圣上请罪……”
  虹露不待他说完,已经着急忙慌地上了马车,一叠连声地催促道:“那还等什么?启程,赶紧启程啊!”
  萧何山冷哼一声,翻身上马,用力甩了一鞭。
  幽云卫的行踪并没有瞒过张景澈的耳目,他掐算着萧何山的行程,抢在幽云卫赶到前将诸事安排妥当。何翎陪在左右,听着他事无巨细的叮咛,末了苦笑道:“公子这般安排,可是将我推入火坑……万一被杨侯知晓,以他的脾气,还不踏平我宝鸡何家?”
  张景澈淡淡道:“他不会的。”
  何翎看了他一眼,只听张景澈平静地说道:“我临走前嘱咐了卓九思,此际再留一封书信给你,若是卓将军没劝住杨侯,被他找上门兴师问罪,你就将书信交给远舟,他自然不会为难你。”
  何翎这才稍稍心安,想了想,又有些不解:“以公子的能耐,想要避开幽云卫的眼线易如反掌,为何要自曝行踪?若您远遁塞外,或是隐于幕后,即便是当今天子,也找不了您的麻烦。”
  何翎心中隐了一层,未敢宣之于口——以张景澈的势力,有西域商路为盾,又有定边侯这个强有力的盟友,财势、兵权一样不缺,倘若有心,纵然是取当今天子而代之也未尝不可。何翎投靠张景澈,既是看出北勒人日薄西山,不足与之谋,亦是想博一个从龙之功。谁知张景澈竟然自投罗网,要将自己送回天子手里,何翎摸不准他的心意,只能委婉试探。
  张景澈仿佛看穿他的想法,似笑非笑地告诫道:“何老板为了支应西北军粮,不惜毁家纾难,单凭这一桩功劳,杨侯和朝廷都不会为难你……你又何必杞人忧天,自寻烦恼?”
  何翎摸了摸鼻子,不敢卖弄聪明了。
  幽云卫来得很快,不过数日,已经进入宝鸡境内。不过,萧何山做事谨慎,没敢大张旗鼓,而是派出手下精锐探明虚实。确认要找的人的确在何家老宅做客,当天夜里,幽云卫好手倾巢而出,从何家宅院掳走了张景澈。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因为张景澈身边的亲卫不多,却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萧何山用上调虎离山的计策,不惜折损精锐干将,好容易将人劫出来。当亲卫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赶回院子时,屋里已经空无一人。
  徐慎回头望向夜色深处,表情颇为凝重,肩膀却悄无声息地松弛下来:“传书西北大营,主子所料不差,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第84章 谋逆
  张景澈醒来时,太阳穴针扎似的剧痛,他下意识去揉眼睛,手腕却被什么牵动,发出“哗啦”一声响。
  张景澈打了个激灵,瞬间醒盹了。
  他定睛一瞧,只见手腕上拴着镣铐,锁链末端固定在“床头”。再一看,这哪是什么床榻?“床板”有节奏地晃动,“墙”上开了扇窗户,窗外的景致不紧不慢地往后推移,竟是躺在马车上。
  张景澈挣动了下,吃力地坐起身,旁边有人道:“张大人,休息得好吗?”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张景澈下意识抬起头,只见面前坐了个三十几许的男人。此人长得还算周正,唯独一双眼睛犀利异常,瞳仁爆着寒光,叫人不敢轻易对视。
  张景澈沉默片刻:“幽云卫现任副统领……萧何山?”
  萧何山先是有些诧异,继而微笑道:“想不到张大人也听过在下的名字,真是不胜荣幸。”
  张景澈试着攥了下手指,发现肌肉疲软,稍一用力就颤巍巍的。他皱眉道:“怎么,你给我用了软筋散?”
  萧何山惦记着兴隆帝“毫发无伤”的吩咐,唯恐这位还有东山再起的一日,不敢过分逼迫,言辞十分谦和谨慎:“只是为防万一……请张大人放心,只要您路上配合,我等绝不敢不敬。”
  张景澈头疼的劲还没过去,看什么都带重影,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他顿了顿,自嘲地勾起嘴角:“我都‘死’了这么多年,想不到皇上还是不肯放过我……”
  萧何山委婉道:“张大人这话就说差了,陛下宅心仁厚,早就不记得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这一回,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听说您尚在人世,不由大喜过望,这才命卑职将您迎回京中,一叙别情……”
  张景澈晃动手腕,讥诮地勾了勾嘴角:“迎回京中?你确定不是缉拿归案,听候发落?”
  萧何山听出他话里话外的不满,顿了片刻才道:“皇上对张大人看重不假,当年之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您若肯虔心悔改,圣上对您必定一如既往。”
  张景澈心说:一如既往?那还真是敬谢不敏了。
  他适时表达了“不满”,自认火候到位了,于是自顾自地闭上眼睛,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虽然萧何山十分谨慎,并未透露太多不该透露的东西,但张景澈还是从他筛选过的话语中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当今确实没打算要我的性命,”张景澈想,“这就足够了!”
  他在赶路的间隙中望向窗外,只见西北的天空碧蓝如洗,偶尔有苍鹰划过云端,长唳裹挟在风声中,飘向天地尽头。张景澈忍不住想起远在西北大营的杨帆,算算时日,他也该听说自己被幽云卫带走的事了。
  “但愿卓九思能劝住他,”张景澈想,“远舟那个暴脾气……真怕他不管不顾就冲上来劫人。”
  事实证明,张景澈对定边侯的了解鞭辟入里,此时的杨帆确实要疯了——他原本满心欢喜地班师回营,迫不及待的想跟张景澈分享此行战果,谁知没见到人,反而被卓九思当头拦住,附在耳畔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杨帆这一惊非同小可,当即翻身上马,就要带人追上去,卓九思忙不迭拉住马缰,劝道:“大帅,你冷静点,现在追上去,咱们之前费心演的戏就都白搭了!”
  杨帆眼眶通红,使尽浑身解数才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杀气:“放手!本侯倒要看看,谁敢把我的人带走!”
  卓九思抱着马头,死活不撒手:“张公子敢自投罗网,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如此费心筹谋,都是为了您——大帅,你要让他心血白费吗?”
  杨帆快炸了,张景澈的心血费不费他不知道,反正自己的心血是一股脑往头顶窜,只差将天灵盖顶出个窟窿:“我杨远帆的事,自己会筹谋,用得着他拿命来博?他哪是为我筹谋,他分明是拿刀往我心窝里捅!”
  杨帆说到恨处,干脆提起马鞭,狠狠甩下。只听一声脆响,卓九思半边衣袖碎裂,皮肉上多了道醒目的红痕。他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只见杨帆一夹马腹,就要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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