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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卓九思实在没法,只能使出杀手锏:“前来带人的幽云卫,天子亲军!你现在冲上去,是铁了心要谋反吗!”
  杨帆微微一震,猛地勒住马缰。
  卓九思快步追上,一把扣住辔头:“张公子让我给你带句话,若你铁了心谋逆,也不必这么麻烦,只需给何翎带句话,自然有人接应张公子出来。届时,你只管调集手下精兵,杀入京城,将天子和内奸一把火烧了,自立为王便是!”
  杨帆虽然盛怒,终归没彻底失了理智,骨子里流淌的依然是定边一脉的铁血。闻言,他只觉如有冰水浇落,从头凉到脚,好半天才泄了力气,疲惫道:“他还说什么了?”
  卓九思觑着杨帆神色,知道他冷静下来,一时不知该失落还是松一口气:“张公子说,若是大帅没有谋逆犯上的心思,还请暂且忍耐,待得查明京中内奸,他自有法子脱身。”
  杨帆沉默许久,终于丢了马鞭,翻身下马。卓九思慌忙接过缰绳,只听杨帆沉声道:“他让我怎么做?你详细道来,一个字都不许隐瞒!”
  卓九思定了定神,低声道:“张公子说,您当务之急,是赶紧向朝廷递一封折子。”
  西北风云滚滚,千里之外的京城却是繁花着锦,更胜春光。半个月前,太后征召兵部主事蔡赟之女蔡允娴入宫,名义上是侍奉太后,其实为了什么,明眼人都心里有数。
  这些年,吴太后没少往兴隆帝身边安排人,然而刘彦昭铁了心与亲娘对着干,但凡是吴太后送来的人,都被冷置一旁,瞧都不瞧一眼。偏生吴太后锲而不舍,倒似与兴隆帝斗上法了。
  这一回,所有人……连着兴隆帝身边的内宦都以为吴太后的期盼又要落空了,谁知上月御花园里,刘彦昭无意中撞见蔡家小姐,竟然当场愣在原地,怔忡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旋即脸色大变,拂袖就走。
  天子身边的小内宦原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谁知当晚,兴隆帝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命人将蔡家小姐召来侍寝,第二日就封了娴嫔。一时间,后宫议论纷纷,对天子的朝令夕改越发摸不着头脑。刘彦昭却是不管底下人作何反应,十日里倒有五日歇在娴嫔的九华殿。
  如此荣宠自然惹得六宫侧目,拜帖和礼盒雪片似的飞入九华殿,娴嫔倒也谨慎,推说身子不好,除了几位高位的妃嫔,其他人一概不见。
  就在这时,幽云卫副统领萧何山的密报和西北大营的战报接踵送进了勤政殿。
  刘彦昭这一日是在忽上忽下的心情中度过的,原本看到幽云卫的密报上说,找着了张景澈,正将人押送回京,刘彦昭是既喜又怒,且恨且怜。待得看到西北急报上说,北勒猛攻开平卫,更玩了手声东击西,意欲图谋西北大营时,顿时惊在原地。
  “宣锦衣卫指挥使韩洵觐见!”兴隆帝蓦地站起身,厉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锦衣卫和幽云卫是干什么吃的?怎的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北勒猛攻开平卫不是什么秘密,兴隆帝也曾下旨增援,只是旨意虽下达了,兵马钱粮却一应未动,究其缘由,一则是去岁遭灾,户部的口袋紧得很,哪里都要银钱花销,实在分不出余力;二则,好容易拨下的一点钱饷,待得送到前线,已是经过层层盘剥,能够发到将士手中的杯水车薪。
  若非北勒攻势太猛,差点拿下开平卫,连刘彦昭都想不到,底下人居然胆大包天到这份上。
  “简思晦呢?”刘彦昭余怒未消,“朕将偌大的户部交到他手里,他是干什么吃的,立刻宣他来见朕!”
  仓皇逃窜的北勒人做梦也没想到,他们数月前埋下的线,临了竟在大殷朝堂上掀起偌大一场风暴——以开平卫遭围为导火索,这些年,各级官员盘剥钱饷、贪污纳贿的证据被串联起来,打包送到远在京城的兴隆帝面前。
  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仿佛一早有人准备周全,只等这个由头发难一般。
  一场力度空前的清洗由兴隆帝而下,在朝堂上全面展开,很快,西北军粮遭人调换一事被重新摊开在台面上。如若只是以此充好、从中牟利,刘彦昭或许还没那么愤怒,但是幽云卫呈上来的证据表明,这批被倒换下来的军粮竟是运往了北勒人的地盘!
  兴隆帝毕竟不是昏聩的先帝,这一连串事端的时机太巧了,联想到北勒人突如其来的进攻,以及西北大营突如其来的瘟疫,他不难得出一个张景澈和杨帆早就猜到的事实:朝中有人和北勒人勾结在一起!
  “好啊……很好!”刘彦昭惊怒交加,“朕的肱骨,朕的国丈,竟然和外族勾结,干着吃里爬外的勾当!真是好得很!”
  兴隆帝不由分说,将一顶“勾结外族”的帽子扣在简尚书头上,摸着良心说,是有点冤的。简思晦或许存有私心,或许会为了谋利做出一些贪赃枉法的勾当,却绝没有胆量跟外族勾结,断送自己的锦绣前程。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摆了一道时,已然泥足深陷,想分辩都不知从何说起。
  朝堂乱作一团,天子的刀锋已然出鞘,只待挟雷霆之势而下。就在这时,西北送来了第二道折子,与第一封奏疏相隔不足半月,内容却是天差地别——定边侯得回纥骑兵投诚相助,击退北勒大军,然而西北驻军已经被激怒了,身为主帅的杨帆一不做二不休,追着北勒大军深入草原,斩北勒可汗、歼敌万余,更将王庭一把火烧了。溃败的北勒人仓皇逃入漠北,二十年之内再不能兴风作浪。
  奏疏一到,偌大的朝堂被震住了。
  朝堂诸公当然知道这封战报的分量——斩北勒可汗、歼敌过万,逐北勒大军于漠南,随便拎出一桩都是泼天的功勋。更何况,此役过后,北勒元气大伤,二十年内无暇南顾,说是功垂青史也不为过……这样的功劳,这样的战果,若不大加褒奖,单是民间的悠悠众口都堵不上。
  然而朝堂诸公犹有疑虑:一则,定边侯已是一品军侯,手握兵权、贵无可贵。若是再行嘉奖,怕是只有封为异姓藩王,到时,他雄踞西北、坐拥重兵,还有何人可以约束?说的再放肆一些,岂不是要越过九五至尊去?
  更要紧的是,这两封奏疏一前一后送达的时机太微妙了。
  京中对西北的印象还停留在“定边侯感染疫病,性命垂危”上,虽有幽云卫送回密报,言说杨帆病情渐有好转、性命无忧,可“性命无忧”和“康复如初”毕竟是两个概念。从病势好转到策马上阵,这中间相隔的时间太短,叫人不能不心生疑窦。
  然而疑虑毕竟只是疑虑,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是九五至尊也不好对有功之臣发难。再者,北勒进犯之际,幽云卫已经“请”到张景澈,正在返京途中,萧何山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暇顾及西北军情。
  就这么硬生生地擦肩而过。
  刘彦昭不是不忌惮功高震主的定边侯,但是眼下,京中这摊烂账显然更要紧,一想到朝中要员和外族暗相勾结,兴隆帝就寝食难安——今日是私自倒卖西北军粮,来日是不是能将他这个九五至尊的人头双手送上?
  “……朕就将此事交予你了!”萧何山尚未归来,刘彦昭思来想去,还是韩洵最堪信任,“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但凡往里头伸手的,不论官位高低,都给朕逮出来!”
  韩洵匍匐在地,叩头领旨。
  锦衣卫素来雷厉风行,前脚接了旨意,后脚就将相关人等提进诏狱,其中尤以户部为重灾区,连户部尚书简思晦也没能幸免。锦衣卫请了驾帖,围了简府,将任职户部的简家父子三人“请”入了诏狱,一天一宿也没放回。
  简思晦是兴隆帝的外丈,一向深得宠眷,连他都是这般待遇,莫说牵扯进此事的旁人。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后宫也听到了风声。翌日午后,统领六宫的简皇后脱簪素服,跪在勤政殿外请罪,兴隆帝不肯见她,只命月照出来传旨,叫她回昭阳殿闭门思过,六宫诸事自有高位的妃子替她操持。
  简皇后还要再求,兴隆帝却命人接了娴嫔来,简皇后无法,只得磕头谢恩,一步三回首地去了。
  为了“内奸”一案,朝野内外沸沸扬扬,锦衣卫、幽云卫加班加点,每个人都忙成脚不沾地的陀螺——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从北疆归来的宣抚使团终于抵达京城九门。
 
 
第85章 低微
  千里之外的京城动荡不安,西北大营却难得清闲下来。不久前,丁如安率回纥援兵深入草原,协助定边侯击溃北勒王庭,成就盖世功勋。战后,他论功行赏,将事先允诺的饷银和牛羊分毫不差地发给了回纥人。
  回纥扼守丝路冲要,每年进帐不少,但是大部分油水都进了达官贵族的腰包,普通将士和平头百姓能分到的少之又少。眼看这一次出征,拿到的好处几乎抵得上过往的数年辛苦,回纥人高兴之余,不免动了另择高枝的心思。
  当丁如安派人去和回纥骑兵交涉,打算将他们送回高昌时,回纥人下定了决心,他们向来人表明态度:不想回高昌,宁可留在中原,只要丁如安能像之前一样给足饷银和牛羊,莫说对付北勒,就算要他们掉头倒戈,他们也没二话。
  应该说,回纥人的反应没有出乎丁如安意料,他甚至一早算到眼下的情形,毕竟没人会拒绝送上门的钱粮和牛羊。但是回纥人倒戈得如此干脆,甚至连故国都直接卖了……还是叫丁如安有些吃惊。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想起张景澈临走前的吩咐,于是将此事知会了定边侯。听完始末,杨帆面不改色:“无妨,统共不过几千人,若是养得起,都留下便是。”
  丁如安小心翼翼地觑着杨侯爷的脸色:“侯爷就不怕这其中有心怀叵测之徒,借机刺探中原军情?”
  杨帆平静反问:“你家主子事先没考虑到这一点?没教给你如何应对?”
  丁如安:“……”
  教了。
  张景澈对这些外来打手的态度很明确——恩威兼施、抚剿并用,好处给够、油水给足,与此同时,也不忘将原先的人马打散,润物无声地掺入“沙子”。充当沙子的大都是早年间跟着他的胡人,能力过硬、忠心耿耿,由他们通风报信,张景澈自然能将回纥骑兵的动向掌握在手心里,即便这些胡人心怀不轨,也能提前做出应对。
  至于知会定边侯,不过是向杨帆表明态度,这些人虽是私兵,却并无祸乱山河的隐忧,留与不留只是杨帆一句话的事。
  而定边侯的态度也是明摆着的:“既然他都考虑好了,我信得过他,自然也信得过你……若是真有心怀叵测之徒也无妨,西北大营五万精兵不是摆着看的,就当练兵了。”
  丁如安松了口气,就要唯唯告退。
  杨帆却在这时叫住他:“等等!”
  丁如安转过身,诧异地望着他。
  杨帆在河边刷马,水渍溅了半身,西北十月气候渐冷,朔风已有了凛然之意,他定定地看着丁如安,眼神比风声还要凛冽:“京城可有消息传来?”
  丁如安从他眼中读出了隐忍和暴躁,定边侯的耐心正在告罄,但他不得不按捺脾气。他不知道张景澈的计划是怎样,唯恐轻举妄动坏了姓张的布局,这才肯勉强自己。
  “最近一封线报还是昨日传来的,”丁如安说道,“主子已经抵达京城,京城的暗卫也与他取得联系。不过接下来,主子很有可能被送进宫里,若真是这样,往后传递消息可能会困难些。”
  “有些安插多年的暗线,怕是也不得不动了。”
  张景澈确实进了京,却没立刻入宫面圣。他在一处外宅住了两日,趁机和幽云卫中的老人取得了联系——那毕竟是他一手打磨出的利器,除了当年随他离京的心腹,亦有不少人留在京中,充当他打探朝中动向的耳目。据这些人说,朝中正是多事之秋,刘彦昭没急着宣他进宫,某种程度上也是保全他的意思,不打算让他掺合进这趟浑水。
  事实上,京中的乱局是张景澈一手造成的,他筹谋多年,苦心搜集了这些罪证,就是为了将台面下见不得人的龌龊暗涌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兴隆帝的反应并没超出张景澈的预料,天子并非四年前刚登基的毛头小子,他不再需要世家和外戚的扶持,谁敢阻拦国政的推行,谁就是皇帝的敌人。
  朝堂诸公渐渐看得分明,彻查内奸只是明面上的幌子,天子真正的目的是将拦路的石头彻底搬开。这些年,朝廷在地方推行丈量田亩、黄册归户,却因世家豪强阻拦而诸事不顺,简家就是其中一例。毕竟,简思晦是两朝元老,位高权重,手下的田亩更是数不胜数,天子授意幽云卫严查,未尝没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连自己的岳丈都能下狠手,朝中还有谁能阻挡天子革除弊病的决心?
  这份心思,吴太后看得明白,所以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简皇后看不明白,所以每日在勤政殿外哀哀跪求,将额头磕得通红。
  朝堂诸公不乏明眼人,在这个风雨欲来的节骨眼,谁也不敢惹火上身。就连兴隆帝对西北颁下嘉奖旨意,大手笔地赏银赐爵,看西北不顺眼的老大人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特么没法开口,谁要在这时跟天子对着干,谁就是板上钉钉的“北勒奸细”,半辈子的尊荣富贵付诸东流不说,还得扣上一顶“里通外国”的帽子,被人戳着脊梁骨大骂“国贼”。
  不是没事找事吗?!
  于是朝堂诸公难得达成一致,在天子的雷霆之怒下闭紧嘴巴,坚决不当出头的椽子。没人跳脚蹦高,旨意顺顺当当地得了内阁批红,当日就发往西北。
  至此,定边侯的名字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百年后,悠悠众口提及杨帆,必将与此番大捷联系在一起。
  而在这一天,兴隆帝终于颁下旨意,宣张景澈入宫觐见。
  外臣觐见需着朝服,张景澈却是情况特殊——他当年待罪下狱、假死脱身,锦衣卫指挥使的官职自然是没有了。此番入宫,着朝服不是,着便服也不是,萧何山还没打定主意,接到旨意的张景澈已经推门而出,身上依然是家常素衣。
  “不是说圣上召见吗?”他淡淡道,“走吧。”
  萧何山有些犹豫:“张大人……不换身衣裳吗?”
  张景澈冷飕飕地睨了他一眼:“换衣裳怎样,不换衣裳又是怎样,还不是待罪之身,有分别吗?”
  萧何山不便勉强,更不好压着他强行更衣,犹豫再三,还是捏着鼻子将人送进了宫。
  锦衣卫的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换成暖轿一路抬进勤政殿。张景澈下了轿,发现前来迎接的正是刘彦昭身边最得用的内宦月照,他没急着进殿,而是回过头,将九重宫阙的碧瓦飞甍、朱颜繁华一一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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