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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恶(穿越重生)——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时间:2021-10-18 12:38:23  作者:傲娇内怂的小笼包
  丁如安诡秘地笑了笑:“将军忘了……西北大营往北三十里,可驻扎着一支回纥胡骑呢!”
 
 
第97章 怨怼
  兴隆四年实在是个不太平的年头,虽有定边侯平定北疆之患,转眼临近年关,西北又不太平起来——西北大营副将卓九思以定边侯的名义送上八百里加急,言称有一股回纥骑兵突破西北驻军防线,借道北勒人的旧日领地侵入中原,看行踪,竟像是冲着京城去的。
  此时已近年关,祭天大典迫在眉睫,朝堂诸公也好,兴隆帝也罢,都不允许如此重要的祭礼被一伙回纥胡骑毁了,当即勒令西北驻军加强防御,必要时可便宜行事。
  这个便宜行事具体意味什么,朝廷的谕旨没明说,却已给足卓九思私下行动的余地。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兴隆帝也不快活,幽云卫将京中犁地似的盘查了两三遍,就是找不见张景澈的踪影,萧何山甚至怀疑,此人已经不在京中。偏生这个节骨眼上,昭阳殿里的皇后看着不大好,连能不能熬过年关都是个未知数。
  刘彦昭和简皇后终归是少年夫妻,虽然最初的情谊不算深厚,多年相伴下来,总有些旁人比不得的情份。这一日,他遵从太后的吩咐,驾临昭阳殿探望自己重病的妻子。
  简皇后是真的快不成了,一日里总有七八个时辰昏昏沉沉,连天子驾临都懵然不知。还是贴身侍女在她耳畔唤了半日,又灌了些参汤,她才艰难地睁开眼:“皇上……皇上来了?”
  刘彦昭看着锦褥中的简皇后,一时有些五味陈杂。脱去盛装华服,这就是个普通的重病女人,脸色苍白、鬓发蓬乱,额角沾满了汗水。
  兴隆帝突然想起多年前,简皇后刚嫁入东宫时的情形,那时的她不过十七八岁,凤冠下的容颜娇羞酡红,虽称不上倾城之色,可正当季的女孩,总是明艳好看的。
  怎么就落到如此境地?
  刘彦昭心头微微酸涩,挥手屏退宫人,在床榻旁坐下:“皇后,朕来看你了。”
  简皇后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颤巍巍地探向刘彦昭。那只手腕瘦骨嶙峋,单薄的皮肤下包裹着狰狞的青筋,分明已经不堪重负,却非要带着一只翡翠镯,浓艳翠绿的色泽越发反衬出主人的苍白憔悴。
  刘彦昭一眼认出,那是大婚当日,自己亲手为简皇后戴上的。
  “皇上,”简皇后低声喃喃,“臣妾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
  刘彦昭握住她的手,心里泛上些许歉疚。他知道简皇后曾求见自己多次,也知道她试图为家人求情,但是刘彦昭没见她,还让贴身服侍的内侍申斥了皇后,这无异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别胡说,”刘彦昭低声道,“你还年轻,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简皇后惨然一笑:“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怕是不成了……只是有些话,臣妾实在想问问皇上。”
  刘彦昭念着多年来的夫妻情份,温和道:“你说。”
  紧接着,他只觉手腕一紧,却是简皇后死死攥住了他,那五根皮包骨的手指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将天子捏得隐隐作痛。
  “臣妾想问皇上……在您心里,臣妾究竟算什么?”简皇后从牙缝里迸出话音,“妻子?联姻的工具?还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刘彦昭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由愣了一瞬:“这是什么话?你是朕的皇后……怎可如此自轻自贱!”
  简皇后嘲讽地苦笑了笑:“皇后?是啊,在皇上心里,臣妾就只是皇后……天子后宫中必不可少的点缀和摆设,可您知道臣妾是什么人吗?您知道臣妾的闺名叫什么吗?您曾经唤过臣妾……就像丈夫唤自己的妻子一样,称呼过臣妾的名字吗?”
  这一次,刘彦昭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您不记得,”简皇后冷笑道,“您甚至从来不曾了解过。臣妾……还有后宫的女人们,都是您盛世锦绣下可有可无的点缀,您从不将我们放在心上……就像您不会将御花园绽放凋零的花儿放在心上。”
  刘彦昭终于忍无可忍:“皇后,朕是皇帝!三千里社稷压在朕的肩上,朕要顾虑的、担负的太多,你要体谅朕!”
  或许是人之将死,也或许是家族没落,简皇后没了顾虑,将平日里谨小慎微、温良恭俭的面具撕得粉碎:“是吗?那您怎的对那姓张的男宠这般在意?连他逃出京城这么多年,您还要派人将他抓回,绑也要绑在身边?”
  刘彦昭无言以对,更有些被戳破心思的恼羞成怒:“皇后……你僭越了!”
  “臣妾是僭越了……可臣妾不后悔,臣妾只恨自己规行矩步了半辈子,没有早点僭越!”简皇后针锋相对,“皇上,您对一个男宠都这般上心,为什么不能对自己的妻子多些垂怜?”
  “臣妾还算好的,有皇后的名分,有简家作为后盾,在这深宫之中,总没人敢轻贱……真正可怜的是淑妃!”简皇后仰靠在枕上,失神地盯着瓜瓞绵绵的帐帘,“她什么都没有,却被太后指给您当妾室。她以微贱的宫女之身,一跃成为东宫侧妃,所有人都道她是时来运转、鱼跃龙门,臣妾却想知道,一个没有家族没有背景也没有夫君宠爱的女子,要如何在重重宫禁中站稳脚跟?”
  “嫁进东宫的那些年,她受了多少委屈,忍了多少落寞……哪怕后来封为淑妃,位份仅在臣妾之下,也没少受磋磨!这些……皇上可曾知道?”
  刘彦昭哑然,更有些始料不及的无措:“朕说了……朕是皇帝!”
  “所以您就能理所当然地冷落淑妃,所以您就能心安理得地视后宫如无物,所以您可以一边和臣妾相敬如冰,一边对上不得台面的男宠念念不忘,”简皇后咬紧牙,一字一顿,“皇上……既然不需要,您当初又何必娶了我们,白白误了我们终生!”
  这一日天气不好,临到傍晚,天空阴云密布,末了居然雷声大作。此时一记闷雷滚过,雪亮的闪电照彻殿阁,刘彦昭面色惊怒,低喝道:“皇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臣妾知道!”简皇后不闪不避地迎视着他,“这些话在臣妾心里憋了这些年,若不是自知大限将至,臣妾也不敢吐露!世人皆道皇上圣明仁爱,可是在臣妾看来,皇上实在是薄情寡义得很……您高高在上,从不曾低头,所以看不到我们眼底的不甘和怨怼。您自以为的施恩,其实只是捅人要害一刀后,再敷上一点聊胜于无的伤药!”
  “难怪那姓张的男宠不稀罕天恩,宁可背上钦犯之名也要逃离深宫……他比我们看得清楚明白啊!”
  又一道闪电撕裂天地,酝酿已久的大雨终于滂沱而下,刘彦昭失魂落魄地走出昭阳殿,等候许久的月照忙不迭迎上前,将油纸伞罩过刘彦昭头顶。
  刘彦昭茫然地推开他,抬头看向夜色深处,却被无所不在的黑暗阻却了前路。他不知何去何从,月照又赶上前,不依不饶地罩住他:“奴婢请皇上示下,现在却是去哪?”
  刘彦昭逡巡四顾,听到昭阳宫方向传来一声尖锐的:“皇后娘娘殡天!”他如遭雷击,血色人眼可见地消退下脸颊,好半天才低声呓语:“去……慈宁宫!”
  月照愣了下:“慈宁宫路途遥远,这么大的雨,皇上您的龙体……”
  刘彦昭被他的迟疑激怒了,几乎是厉声吼道:“朕说去慈宁宫,听不懂吗?”
  月照不敢再说,规规矩矩的在前引路。
  皇后大行的消息已经送到慈宁宫,这么大的雨,太后没来得及起身,先听说兴隆帝到了。她扶着毓湘的手,着急忙慌地赶到殿门口,就见刘彦昭披着一身风雨,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太后吃了一惊,忙命宫人替刘彦昭擦干发髻,换上干净衣裳,又送来一盏浓浓的姜茶,压着刘彦昭喝了,这才半是心疼半是含怒地斥道:“你这是做什么!皇帝,你是天子,言行自有章法……哀家知道,你和皇后相伴多年,她骤然辞世,你心里不忍得,可你再伤心,也得顾及龙体和祖宗颜面!”
  彦昭神色茫然,眼神始终对不准焦距,好半晌才道:“孩儿方才去看过了皇后……”
  太后留意到刘彦昭的自称是“孩儿”而非“儿臣”,不由眯了眯眼:“可是皇后临终前说了什么?”
  “说了好些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刘彦昭轻声道,“孩儿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她们心里有这么多怨怼……皇后,孩儿从没仔细看过她,她也根本不想当我的妻子!”
  太后惊道:“皇上这是什么话?你是天子,能嫁给你是她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谁敢有怨怼?”
  刘彦昭直勾勾地看着她,他想说“不是的”,想说“她们怨恨我薄情寡义”,想说“我对那人掏心挖肺,到头来却是一厢情愿,他根本不稀罕天家恩宠”,可是话到嘴边,又一个字也说不出。
  太后似是明白了什么,神情近乎悲悯:“皇帝,哀家知道你心里苦,可你是皇帝,本就走在不胜寒的登顶之路上……没人能与你同行,就算是母后也只能陪你一程,到最后,你只能自己走下去。”
  刘彦昭默然许久,哽咽道:“母后,别说了!”
  太后抚着他的头,良久,轻声唤道:“……昭儿。”
  刘彦昭微微一震,在母亲温柔的呼唤声卸下了最后一片心防。那一刻,他剥离了天子的权柄和荣光,如一个彷徨无助的孩童般扑倒在吴太后膝头,放声大哭起来。
  简皇后的薨逝十分不是时候,正赶上年终大典前夕,叫原本隆重的典礼蒙上了一层阴霾。即便如此,礼部依旧不敢怠慢,一应丧仪有条不紊,并没在朝臣与京城子民面前失了皇家颜面。
  简皇后的病逝不仅令刘彦昭大为触动,也让本就凶险的京中局势越发暗流汹涌。头七当晚,京中世家的当家人再次齐聚侍郎府,御林军统领简兆廷赫然是座上宾。
  “皇后娘娘薨逝,咱们的最后一重倚仗也没了,不能再等了!”简兆廷迫不及待道,“当今为人刻薄寡恩,当年他之所以能斗倒平王、顺利登基,我叔父居功至伟。可他坐稳皇位后,居然不顾扶持之恩与外丈之情,转头就陷我叔父于死地,实在叫人心寒!”
  这毕竟是大事,稍有不慎就会赔上身家,在座有胆小的,怯生生地问道:“不是说,那是锦衣卫指挥使韩洵自作主张吗?韩洵如今已经死了,皇上也算给出了交代。”
  简兆廷不以为然:“韩洵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当今座下的一条狗,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自作主张?哼,分明是替上边的人背了黑锅!”
  韩洵贵为锦衣卫指挥使,纵然是一把刀,也唯有九五至尊有资格拿。韩洵的“上边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礼部侍郎方箴一直坐在上首,阴沉着脸色没吭声。方家虽然受了忠勇伯的连累,家底终归还在,方箴这些年在吏部干得颇为出色,今年考核又是优等。等到年后,吏部尚书告老还乡,他就是板上钉钉的接任人选,如今世家被刘彦昭压制得狠,子弟中难得有这般出息的,众人也乐意听方侍郎多说两句。
  方箴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听底下吵了许久,这才不紧不慢道:“旁的也就罢了,那倒卖军粮案,逼死了简尚书,我看皇上的意思,还不打算收手……简思晦为什么死,大家心知肚明,再查下去,你们谁敢拍胸口保证自己就一定是干净的?”
  底下静了片刻,良久,有人小心翼翼道:“不至于吧?简思晦一死,就是死无对证,谁还能揪着不放?”
  方箴嗤笑一声:“没有军粮案,还有亏空案、贪污案,简思晦死了不假,可诸位不还活着?倘若被锦衣卫拿进诏狱,谁敢说自己能熬过里头的三十六般大刑?谁又敢保证,自己不会咬出点什么?”
  锦衣卫和幽云卫是天子的两把刀,这些年替刘彦昭斩除了不少绊脚石,当年发生在尚书府的血案,许多人依然历历在目,明眼人都知道是锦衣卫的手笔,只是谁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
  “方大人说的是,当今铁了心不给咱们活路走,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简兆廷说道,“我知道大家不信,所以今晚带了个人来,说起当今的心思,没人比他更了解。诸位有什么疑问,只管问他便是!”
  话音未落,他拍了两下手掌,内堂屏风后转出一个披着斗篷的黑衣人。他揭开风帽,迎着烛火抬起脸,满座登时发出一阵低低的抽气声。
  “你、你是……”有人结结巴巴道,“你是……月照公公?”
  月照弯起嘴角,诡秘地笑了笑:“各位大人,许久不见了。”
 
 
第98章 谋逆
  尚书府的密谋持续到深夜,眼看将近宵禁,一干人等才陆陆续续告辞。幸而锦衣卫幽云卫忙着搜找张景澈,一时分身乏术,也幸而宫中的兴隆帝被大典和丧仪牵绊住,分不出精力,这样大阵仗的密谋居然被悄无声息地掩盖过去,没露出半点风声。
  方箴亲自将月照送上马车,神色居然颇为恭敬:“月公公,咱们以后可都要仰仗您了。”
  月照客气地点了点头:“好说……只要方侍郎别忘了,您答应过咱家什么。”
  他提出条件,方箴非但没动怒,反而心头一松——合谋不法,怕的就是盟友无所求,有条件就有把柄,有把柄才好拿捏,互相抓着对方的把柄,彼此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盟自然牢不可破。
  “月公公放心,”方箴正色道,“段家三郎是我的外兄,当年段家遭难,家姐殉情,下官亦是心痛难当!当今性情泰半随了先帝,刻薄寡恩、刚愎自用,待得改天换日之后,下官必定谏言新帝,请他为段家满门昭雪沉冤。”
  月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如此,就劳烦侍郎大人了。”
  马车辘辘碾过青石板,似一尾狡诈的鱼,无声无息地滑入死水般的夜色深处。小半个时辰后,外宅近在眼前,月照掀起帘子,也不要人搀扶,自顾自地跳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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