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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矜(古代架空)——明月上西楼

时间:2021-12-01 08:57:21  作者:明月上西楼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外头终于传来了动静,有小厮来回禀说侯爷回来了,正在门口下车。
  纪裴和薛矜忙迎出去,纪献正扶着夫人下马车,两人的脸色都十分不好看,纪裴见此情形,只能将想问的话咽进肚子,扶着母亲往里走,几人一路来到正殿的偏厅,纪献沉声屏退了所有下人,又让纪裴关上门,屋子里一时就只剩下镇北侯府的四个主子。
  纪裴见爹娘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忽地一跳,关好门后小声问道:“陛下情况如何?”
  纪夫人愁容满面,缓缓道:“还没醒过来,恐怕情况不妙。”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晚宴的时候还好好的同我饮了半杯酒,何以突然晕倒?”纪裴问。
  薛矜站在一旁,为侯爷和夫人倒了两杯热茶,很乖巧的一言不发,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
  纪献脸色幽青,眉宇间的愁绪让他的皱纹又深了几道,他环视一圈,见屋子里确实再无旁人,这才长叹一声,纪夫人得了夫君的首肯,抬头看向纪裴,压低声音道:“是豫王殿下。”
  “豫王?”纪裴大惊,“他对陛下做了什么?”
  纪夫人叹着气摇头,拿帕子按着嘴角,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过了良久,她才开口道:“不是他对陛下做了什么,是他对莹主子做了不该做的事。”
  纪裴听得有些怔愣,“莹主子是谁?”
  “是陛下的新宠,原是太乐司的一名舞姬,深得陛下喜爱,册封为莹美人,最近几乎独得圣宠。”纪夫人简单的说明却足以让纪裴和薛矜大惊失色,莹主子既然是皇上新晋的嫔妃,那豫王殿下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是何意思?
  纪裴不敢再问下去,只觉得京城里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惊涛骇浪终于在这一夜翻出了水面,将原本一片和谐的局面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陛下……”纪裴斟酌着开口。
  纪夫人端起茶水饮了一口,勉强按下心中的恐惧,缓缓道:“陛下去更衣,亲眼撞见了他们不堪的一幕,生生气的晕倒了,至今还未醒来。”
  纪裴捻着衣袖,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步,面色凝重道:“可是豫王殿下不像是这样孟浪不知分寸的人,他一向最为守礼,即便是真的对这个莹美人有心思,对方已是皇上的人,他是定然不会下手的,况且,豫王和王妃的感情很是深厚,府里连个侧室都没有,又怎会糊涂至此?”
  “谁说不是呢,可是事情已然发生了,当时除了皇上,还有服侍他的宫人都见到了,皇后娘娘赶去的时候,豫王和莹主子衣衫不整躺在一起……”纪夫人顺着纪裴的话感叹道。
  “好了,别再说了。”沉默了半晌的纪献突然开口,“此事无论真相如何,都已成定局,等皇上醒来势必要处置豫王,此事你们在外头若是透露出半个字,咱们全家人头落地,近日若没什么重要的事,都不许出府!”
  纪献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纪夫人对着纪裴和薛矜摇摇头,忙跟上去,两人离去后,纪裴心情复杂在椅子上坐下,薛矜凑过来,满脸后知后觉的惊愕,“怎会如此?那豫王殿下现下是什么情况?”
  纪裴用力抓着茶盏,闭着眼道:“恐怕情况并不好。”
  他想,不止是豫王,那位莹主子怕是已经被处置了,皇后没资格处置豫王,现下一定是将他关押起来,等皇上醒了发落。
  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真真是出乎纪裴的意料,本来上次蒋天冬说淮安王除夕前会带兵回京,纪裴也一直将注意力放在除夕夜,以防着丞相借豫王的名义对太子发难,没想到变故这么快就发生了。
  若要说这件事是豫王色胆包天,纪裴是断然不信的,就凭他平日接触了解到豫王的人品,他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你相信是豫王做的吗?”薛矜问纪裴。
  纪裴缓缓摇头,没有说话。
  薛矜道:“我也不相信,我跟豫王殿下见面这么多次,我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
  纪裴伸手按住薛矜的嘴,将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深深看着他,谨慎道:“此事出了这间屋子,绝不可再讨论,咱们信不信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事皇上怎么看。”
  薛矜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用力点了两下头。
  窗户外边已经有熹微的亮光传来,折腾一夜,天都快亮了,纵然二人现下都没有睡意,但是他们依旧遵守着侯爷的指示,回到沉风阁歇息。
  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见太阳出来,整个天气都闷闷的,丝毫没有秋天的清爽,反倒像是回到了闷热的夏日,薛矜翻了个身,叫人将窗户打开透气,画梅推开窗户的一瞬间,外头炸起一声惊雷,不多时,天色又暗下来,瓢泼的暴雨应声而至。
 
 
第51章 太子
  大雨下了整整一天,这是入秋以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雨,大家都被暴雨困住,街上也见不到几个人。
  薛矜和纪裴坐在沉风阁用膳,开着的窗户外头雨水落在竹林里,听得人心里时而宁静时而慌乱,薛矜搅着碗里的蟹黄粥,吃到一半的时候,葫芦出现在院子里。
  他在门外卸了雨具,跺脚将身上的雨水抖在门外,这才躬身进来回话,“回世子,豫王府大门紧闭,门口站了两排御林军,没有一人出入,奴才悄悄问了他们的马夫,豫王也一直没回府。”
  “知道了,你下去吧。”纪裴淡淡发话,他说罢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遮天的雨幕,心里思绪繁杂。
  此事若不出意外,一定是太子谢祯的手段,他一直对豫王想除之后快,此前纪裴在边境未办成的事,如今他自己动手了,那名舞姬也一定不是他们从边境回来才安排的,谢祯应当很早就开始谋划了,他果然准备了两套方案,若纪裴能在边境除了豫王,那名舞姬便只是皇上的一个新宠。
  纪裴双手负在身后,手在袖中紧握成拳,他此时担心的除了豫王的处境,还有纪家的处境,万一皇上这次没能挨过去,谢祯顺利登基,他会以怎样的态度对纪家。
  袖子突然被人按住,纪裴回身,薛矜已站到他身旁,关切道:“别太担心了。”
  纪裴露出一个笑容,摸摸薛矜的头,拥着他,两人一起在窗前观雨。
  宁静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午膳刚过,就有宫人来传话,说是太子殿下召见纪裴。纪裴换衣裳的时候,薛矜吵着要一起去,跟出来后那名宫人却道:“太子殿下说了,只召见世子一人,还请世子妃留步。”
  这是太子猜到了薛矜的意思,所以才有此交代,薛矜无奈,只能留下。
  纵然是用了最好的雨具,纪裴来到东宫的时候,仍打湿了半边衣裳,太子谢祯仿佛已等候多时,见到纪裴,笑着起身,道:“已经备好了表哥最爱喝的雨前龙井。”
  纪裴站在门口,看着谢祯,他的身子挡住了门外透进来的光,谢祯的面容显得明暗交错,纪裴觉得,自己从没有看懂过他。
  他走过去,品了一口雨前龙井,确实是上好的茶,若是寻常的雨天,有这样的好茶,他是很乐意陪谢祯下几盘棋的,可如今,他却只有一个问题,“豫王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剔透的甜白釉茶盏被谢祯拿在手中把玩,茶水透出莹莹的青绿,谢祯扬起一边嘴角,夸道:“表哥果真聪慧过人,你不肯帮我做的事,本宫只能自己做了。”
  纪裴皱起眉头,看着谢祯,痛心道:“你这又是何必,豫王的势力根本威胁不到你,就算丞相私下里联络了淮安王,他们到底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你敲打敲打也就罢了。”
  谢祯笑了,他将茶盏轻轻搁在桌面,站起身,道:“原来表哥知道丞相和淮安王沆瀣一气,若我不先下手为强,等他们发难的时候,就晚了。”
  听着谢祯毫不在意的语气,一些往事在纪裴脑海中一一闪过,几年前四皇子在猎场坠马摔断了腿,还有更早的时候刚出生没多久的六皇子不慎坠落池塘早早夭折,这些原本是意外的事件,纪裴如今想来只觉得后背发凉,他抬头,怔怔问谢祯,“四皇子和六皇子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谢祯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一死一残的人并不是他的兄弟,他道:“没错,是我干的,四弟性子太张扬,六弟嘛,因为长得最像父皇,一生下来就深受父皇喜爱,我自然要防范于未然。”
  纪裴站起身,对着谢祯惊骇道:“你已经是太子,又何必赶尽杀绝!”
  谢祯转过身,直直看着纪裴,眼中射出寒光,“太子又如何?父皇的亲兄弟,从前也是太子,还不是死在父皇手中,父皇从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一步步成为储君最后坐上皇位,这样成功的例子,焉知不会变成他们学习的榜样?表哥,你只看到我做太子的风光无限,可曾看到我惶恐不安?我若是太过仁慈,来日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就是我了!”
  纪裴听着谢祯的话,长久的沉默了,皇室的残忍他虽有所耳闻,可是如今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番心情。谢祯,他的表弟,比他小不了几岁,小时候常常跟在他身后,每每他从军营回来,谢祯总要拉着他比试一番,谢祯身上的骑射功夫,有七成都是纪裴教的,纪裴从前就知道他心思重,可他没想过,他的心思居然已经重到了这种程度。
  双手沾满亲兄弟鲜血的谢祯,还是从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弟弟吗?
  可是无论如何,谢祯终究是太子,而他纪裴,从出生在纪家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和皇后以及太子拴在了一条绳上。
  纪裴虽然痛心,但也无权置喙,他只能失望道:“殿下有殿下的打算,是长陵僭越了。”
  谢祯看着窗外的雨,缓缓道:“父皇中午醒了一次,说了一句话:逆子,不可放过。之后又晕过去了,现在大哥已经被关进了大理寺的大牢中,瑾贵妃被褫夺封号,禁足宫里,豫王府很快也会被封锁起来,表哥,我们不动一兵一卒,大获全胜。”
  “恭喜殿下。”纪裴淡淡道。
  “一直以来若不是有表哥做我坚实的后盾,我也不会这么成功,表哥,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为纪家的香火着想,总不能一直拘着竹清,竹清天真烂漫,不适合在侯府生活了。”
  谢祯的语气很轻,甚至还带着往日的亲近感,就像是劝导表哥早日成婚的普通人家孩子,纪裴却听得心头一震,寒意自后背生起,很快遍布全身,谢祯的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再明显不过了,纪裴躬身行了个礼,道:“谢殿下关心,若殿下没有别的事,长陵先告辞了。”
  谢祯没有留客,最后这番话才是他今日见纪裴的真正目的,纪裴径直走进雨中,葫芦撑着伞小跑着跟上,雨水淋在纪裴浓密的睫毛上,将他的前路变得模糊一片,纪裴看不清雨中的道路,亦看不清纪府之后的路。
  回去的马车上,纪裴凝神想了很久,这一次谢祯的话,和前几次的试探都不一样,他是下定决心的,纪裴将最坏的打算想了一遍,最后重重闭上了眼睛。
  回到家的时候,薛矜第一时间来迎接他,见他无恙,遂松了口气,纪裴隐藏起心中繁杂的愁绪,对薛矜笑道:“我是阿祯的表哥,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吗,别紧张。”
  “特殊时期,怎能不紧张。”薛矜说着拉着纪裴的手走进去,边走还边吩咐画梅拿干净衣裳来给纪裴换。
  纪裴看着薛矜的侧脸,还如初见是那样可爱,一双杏眼永远灵动,黑宝石般在纪裴心里留下深刻的光芒。
  谢祯说的话,纪裴去找纪献谈了,谈话中言及纪府目前的形势,无非三条路,一是自动卸去兵权,二是等着谢祯发难,第三条路,就是拥兵谋反。
  最后一条路是断不能走的,纪献首先就否定了,他说纪家世代忠良,怎可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况且纪夫人和皇后娘娘是亲姐妹,再怎么样,也不能剑指皇城。
  虽然还不知道谢祯何时会发难,但是以他的性子,夺取纪家的兵权是早晚的事,纪裴和纪献一致决定,走第一条路,主动辞官。
  这件事爷俩没告诉自己的家眷,由纪献前去面见皇上,然而皇上病重,太子监国,谢祯听了纪献的请求后,亲自走下来朝纪献拱了拱手,道:“侯爷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要辞官。”
  纪献恭敬道:“先前和南蛮交手中,我受了重伤,虽然好些了,但怕是再难上战场,如今惠国人才济济,殿下招几个武状元也不是难事。”
  谢祯乖巧一笑,“姨丈说的哪里话,你即便不上战场,还有表哥呢,他那么骁勇善战,是惠国不可替代的良将。”谢祯说罢,顿了顿,看一眼纪献,继续道:“况且,纪家军也不是谁都能带的,他们可唯你们之命是从呢。”
  纪献碰了个软钉子,无功而返,对纪裴心情复杂道:“我竟不知道,阿祯手段这样强硬,他是怕我们骤然自动辞官,无法服众,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
  “那他还想如何?”纪裴道。
  纪献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大雨过后,阳光明媚,纪府后花园的秋海棠和金菊开的旺盛,湖边的橘子树还结了几个黄橙橙的果子,一切如旧,可纪裴心里知道,这一切很快就要没有了。
  他瞒着薛矜,私下见了谢祯,只问了他一句话,““战场”无眼,祸福难料,若表哥有什么不测,殿下可能保竹清无虞?”
  谢祯道:“只要他仍是从前的竹清,我定可保他万全。”
  纪裴明白了,只要薛矜不再和纪府沾上关系,谢祯就不会为难他。
 
 
第52章 婚事
  平静的湖水中蕴藏着惊涛骇浪,然而这一切薛矜并不知情,他只知道最近纪裴和侯爷都很忙。皇上刚醒,尚不能理政,朝政一律交由太子代理,豫王因为这件事一直被关在大理寺牢中,听闻豫王妃苦苦哀求想要入宫见皇上一面,皇上也没有允准,朝中有些明里暗里站队豫王的大臣一时也不敢出头,京城中皇城里,草木皆兵。
  薛矜整日拘在府里无事做,又因着侯爷的嘱咐不好出门乱晃,只能一天三趟的往纪裴的书房跑,问他宫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形。
  纪裴面容看着很是憔悴,消瘦了不少,看着薛矜,眼底暗藏着涌动的情绪,他走过来扶着薛矜的肩膀,道:“这些时日宫里和府中都乱的很,你要不然回家住段时间吧。”
  薛矜眉头一皱,不悦道:“每次一有什么事你就让我回家,是不是怕我耽误你的事,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纪裴避开薛矜的眼睛,劝道:“其实昨日薛夫人就上门来了,说要接你回家,母亲借口拖延着,我原是想,这些日子又不好出门,你在府中也闷得慌,不如回家陪陪薛公和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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