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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矜(古代架空)——明月上西楼

时间:2021-12-01 08:57:21  作者:明月上西楼
  纪裴眼神一亮,顺手关上门,邀蒋天冬来到里面的书桌前,才开口问:“有证据了?”
  “是。”蒋天冬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谨慎道:“豫王殿下自己心里其实有数,事发的时候他确实是感觉到被下了药,他留了个心眼,自己也收集了有力的证据,只是事发之后,皇上就病倒了,殿下见不到皇上,他身边的心腹和王妃也见不到他,派去审讯他的又都是太子殿下的人,豫王殿下便没有为自己伸冤,此次属下悄悄潜入天牢,见到了豫王殿下,他便将证据交给了属下。”
  纪裴很是意外,意外的并不是豫王留了一手,而是豫王居然愿意相信他,不由道:“以我和太子的关系,豫王殿下怎么肯将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交给你?”
  蒋天冬摇摇头,也很疑惑,“属下不知,但是豫王殿下让属下给小侯爷带句话,说希望您不要勉强,尽力而为。”
  纪裴心中大为触动,若说此前还有些摸不准豫王的品性,此时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豫王此人,身陷囹圄,自身不保,还担心着别人,确实担得上贤王的名声。
  纪裴收好证据,算了算日子,道:“此前要你部署的事情依旧按原样部署,很快就是除夕夜了,到那时我会当着众大臣的面将此事揭露出来,阿祯手上沾了太多人的鲜血了,希望能让他有所醒悟。”
  “属下领命。”
  蒋天冬走后,纪裴独自站在书房,窗外的雪吓得不大,落了薄薄一层在窗棱上,窗户上也结了雾气,朦朦胧胧,看不清远处的景物。
  纪裴心里百感交集,他们家同皇后娘娘是至亲,他原本也是坚定站在太子身后的,可是这一年来,他渐渐觉得太子和他之间就像隔着这扇结了霜的窗户,一个在寒冬中越走越远,一个却拉不住。
  纪裴明白自古以来的帝王大多心狠,手里沾了兄弟鲜血的也不在少数,可是那些靠算计和陷害得来的皇位,坐起来也多半惶恐多疑,寝食难安,最终变成谁也不信任的孤家寡人,纪裴不想让谢祯变成那样。
  帮助豫王洗清嫌疑,之后再扶持谢祯继位,一来可以减轻些谢祯身上的孽障,二来有了豫王和他相互牵制,谢祯也不敢轻易再对纪家下手。
  纪裴是这样想的,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结局,不想坐以待毙,只能先下手为强。
  可他万万没想到,谢祯的速度比他还要快,甚至没等到除夕到来,谢祯就抢先一步对纪家发了难。
  起初只是一桩小事,督京卫在夜间巡逻的时候抓了个小贼,那个贼恰好是纪家军一个千夫长的亲戚,千夫长做了人情,督京卫便放了人,可没想到这件事被新上任的督京卫使知道了,不肯就此放过,导致千夫长也受了连累,审讯之中,千夫长居然供出了许多震撼人心的信息。
  案件第二日就被刑部接手,纪裴得到消息的时候,东宫已经派人来请他了。
  来者不善,纪裴心中不安,但是东宫的宫人就候在门外,他没有办法通知其他人,只能暗自对葫芦交代了一声,让他转告蒋天冬,“若我未归,自行保重,见机行事。”
  依旧是东宫的书房,依旧是和谢祯面对面,但这一次,谢祯没有此前那样的好脸色,书房外面也多了很多御林军。
  “知道本宫为什么叫你来吗?”谢祯缓缓道。
  纪裴余光看到御林军关了书房的门,心里升起强烈的预感,却道:“不知。”
  “你手底下的一个千夫长,因为伙同弟弟盗窃被抓,审讯中他供出了好多大事,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太子声音阴沉,在阴冷的天气中,令人遍体生寒,他看向纪裴,走近道,“那人说,镇北侯府的小侯爷一直和南蛮有所勾结,暗中利益往来,很多次明明可以一举歼灭南蛮,却总在关键时候放他们一马,导致惠国长年遭受南蛮的骚扰,边境民不聊生,表哥,你真让本宫失望。”
  纪裴震惊无比,可只是一瞬,他又平静下来,谢祯要对纪家发难这件事他早就想到过,只是他一直以为总要等到谢祯真正坐上皇位才会出手,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纪裴抬眸看向谢祯,眼神凛然,“殿下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本宫也不愿相信,可是人证物证俱在,本宫也不得不信啊。”谢祯说着拍了拍手,屏风后面闪出一个黑衣影卫,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谢祯将盒子放在纪裴面前的桌上,示意纪裴打开,纪裴犹豫一瞬,伸手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装的有书信,也有绣品,那些书信纪裴从未见过,多半是伪造的,但是绣品他却是见过的,那都是文姨娘曾经绣了拿出去卖钱,之后又被薛矜发现她在借着这些绣品传递消息。
  当时薛矜只查获了一批,文姨娘事发之时,慌乱仓促,导致他们一时都没有留意其他绣品的下落,没想到居然全落在了谢祯手中。
  谢祯看着纪裴渐渐变了的脸色,道:“你的姨娘长年借着卖绣品为由,同南蛮互通消息,此前抓获的南蛮二王子漓阳也交代了,他一直和文氏有所来往,此事你定然是知情的。”
  纪裴只觉得像是有无数根细针自脚底升起,一点点遍布全身,能收集这么多绣品,说明谢祯从很早就开始留意了,那他不可能不知道文姨娘的身份,即便如此,他还是将这些都拿出来作为指认纪府的证据,纪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此事我确实知情,但这都是文荷香一人所为,与纪府和我无关。”纪裴直视着谢祯,语气低沉平静。
  谢祯逼视着他,“她是你的姨娘,没有你的授意,能有胆子通敌吗?纪裴,你当本宫是三岁小孩。”
  纪裴眼中寒芒闪现,握紧了双拳,一字一句道:“你当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
  谢祯被他的气势震得怔愣片刻,旋即咧嘴一笑,漫不经心道:“什么身份,本宫只知道,她是你的姨娘,镇北侯世子上不得台面的小妾罢了,还有别的什么身份吗?”
  纪裴一颗心坠入寒潭,话已至此,谢祯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是断定了纪裴不会告诉皇上文荷香的真实身份才敢拿此做文章的。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尽,纪裴知道今日他说什么都没用了,他闭上眼,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阿祯,你一定要逼我们至此吗?”
  谢祯的声音从纪裴身后传来,却令纪裴感觉遥远又空灵,“不是本宫要逼你至此,表哥,只是本宫不得不这么做。”
  说罢,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谢祯沉默半晌后,提高了几分音量,对门外的御林军道:“传本宫谕旨,镇北侯府勾结外敌,证据确凿,将纪献夫妇和纪裴分别缉拿归案,交由大理寺主审,刑部协理,纪府所有财产暂封,纪家军编制交归御林军管辖。”
 
 
第56章 惊闻
  纪家落难,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镇北侯府周围围满了御林军,两张盖了官印的封条交叉贴在大门上,一群不知发生什么的老百姓围在一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有人不解说镇北侯一家向来待人宽厚,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
  有人说他们通敌了,也有人说他们和豫王有关系,你一句我一句说什么的都有。
  四喜站在人群最外面,看了好久,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御林军过来驱散人群的时候,四喜才回过神来,拔腿就往回跑。
  等跑到薛府门口,他却又犹豫起来,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少爷,此前少爷在侯府受了好大的委屈,伤心难过那么久,如今好不容易好些了,若是知道这件事岂不是又要跟着着急上火。
  想到这里,四喜没有第一时间去告诉薛矜,而是先去问了薛府的大少爷薛白。
  薛白在朝为官,此事已经有所耳闻,但他也只知道太子关押了纪献夫妇和纪裴,至于为什么关押却不得而知,四喜去的时候,薛白正和薛公和薛夫人谈论此事。
  听了四喜的话,薛夫人眉心紧蹙,叹道:“纵使两家已经翻了脸,但他们家沦落至此也确实是未曾预料的,白哥儿你在朝中若是有可走的门路还是去打听打听,到底因何犯事,若是误会也该劝说太子殿下早日查清才好,同他们交好这么多年,我实在是想不到他们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薛白闻言点点头,只听薛夫人又道:“这件事就不要让竹清知道了,我瞧着这孩子还对长陵没有死心,他又是个急性子,到时候闹起来反倒对我们家不好,这段时间府里头的人都看管严了,不许她们在竹清面前瞎说话,下午请个大夫来给竹清把脉,就说他旧疾犯了,让他在家安心休养,无事不必出门,免得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薛白虽然觉得此事不应当对薛矜隐瞒,但想到薛夫人的顾虑,也只好应下,薛夫人尤其叮嘱了四喜一番,才放他走。
  四喜心事重重回到薛矜的院子,薛矜蹲在院子里拨弄两珠被埋在雪里的秋菊苗,秋菊被大雪掩埋,垂着叶子,看起来奄奄一息,薛矜看到四喜回来,不耐烦道:“出去买个东西去这么久,是不是又跑哪里躲懒去了。”
  四喜忙压下心里头的事,小跑着上前把薛矜需要的草药递给他,笑嘻嘻道:“什么都瞒不过少爷,我就是在街角看到他们赌钱,看迷了眼,忘了时间,该打该打。”
  薛矜接过草药,拿在鼻子边嗅了嗅,将它们埋在秋菊苗的根部,哼一声,数落道:“手里头又没几个钱,还爱赌博,我看你明儿拿什么娶媳妇。”
  四喜蹲在薛矜身边,谄媚道:“这不是还有少爷嘛,少爷定然会给奴才找个漂亮姑娘。”
  “滚一边儿去,少在这碍本少爷的眼。”薛矜骂道。
  四喜心中大舒一口气,欢喜应了一声,一转身消失在薛矜身前,他真担心会露馅,看来之后要尽量少在薛矜面前晃悠了。
  下午,薛夫人果然以请平安脉为由,找了个大夫进府给每个人把脉,给薛矜把过脉之后,大夫说今日天气严寒,薛矜身子骨弱,体内旧疾又有复发的征兆,需要静养,无事最好不要出门。
  薛矜听后懒懒地答应下来,他自己也通医术,知道自己的身子一到冬天总是不好,纵然大夫不说他也会注意,况且如今一出门怕是又在街上的什么位置遇到巡逻的纪裴,他更是不想出去了。
  过了一日又下起雪来,薛矜依旧和丫鬟们在院子里支了烤肉摊子,外头暗潮汹涌,他丝毫不知情,被瞒在鼓里的薛矜在府里过着安稳的日子。
  原以为这件事会一直被这样隐瞒下去,没想到蒋天冬居然找到了柳芽。
  自从薛矜离开纪府,柳芽为了避嫌,也不再和蒋天冬来往了,但她心里装了这么一个人,少女无人诉说的心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越发明显,她克制着礼数,可再怎么克制,也敌不过心里的那份思念。
  所以这一日,蒋天冬托一个小乞丐给柳芽传话,说想见她一面的时候,柳芽内心挣扎了好久,还是去赴了约。
  打着购买胭脂水粉的名头和小姐妹出了门,到了胭脂铺子又寻了个理由自行离开,蒋天冬就候在胭脂铺子的后院,他脱了盔甲,穿着寻常人家的长衫,看着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柳芽远远看着,不敢上前,眼泪不受控制就溢满了眼眶,为了不在蒋天冬面前落泪,她故意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找我什么事,赶紧说吧,我时间不多。”
  蒋天冬走过来,看到柳芽的眼泪,也是久久说不出话,彼此相看泪眼,无语凝咽,蒋天冬拿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给柳芽擦拭眼泪。
  柳芽再也忍不住,一把拍掉他的手,背过身去,哭得无声,“你若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有事。”蒋天冬忙叫住她,“想见你是第一件事,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世子妃的……”说到这里,蒋天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我是说,关于你家少爷的。”
  柳芽依旧背着身,道:“我家少爷已经和你们世子没有关系了,你往后有事不必找他。”
  “可是这件事只有他能办到,如果他不救世子,世子可能就没命了。”蒋天冬急道。
  柳芽猛地转过身,惊道:“你说什么,世子怎么了?”
  蒋天冬这才知道薛矜和柳芽还不知情,于是四下看了看,将柳芽带到后院一间屋子,小声同她说了纪府的情况,柳芽听得瞪圆了眼睛,震惊又难以置信,这么大的事,她在薛矜的院子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回想起这几日府里的异常,柳芽才后知后觉,原来竟是如此。
  “世子作为男人确实是个混蛋,辜负了我家少爷,可是他那样英勇的一个将军,怎么会通敌呢,太子殿下是不是搞错了。”柳芽不由问。
  蒋天冬眼中射出些许恨意,“你一个足不出户的姑娘家都知道的道理,太子殿下又怎会不知道呢,他不过找个罪名处置纪家罢了,纪家功高震主,又因为豫王殿下的事情和太子殿下生了异心,殿下这才急着下手。”
  柳芽听得心惊胆战,这种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事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理解的,她担心的只是薛矜,“这样大的事,你们不去找皇上,找我们少爷做什么,他又不懂。”
  蒋天冬警惕地观察了四下的环境,才压低声音对柳芽说:“世子被抓之前,已经查出了太子殿下诬陷豫王殿下的证据,他本打算在除夕夜宴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为豫王殿下伸冤,没想到竟被太子殿下先下手为强了,我官职太低是不够资格参加除夕夜宴,如今只有薛少爷能做到此事了。”
  柳芽紧紧捏紧了衣袖,犹豫道:“可此事太过冒险,万一不成,恐怕会给少爷和薛家也带来灾难,这……这我不敢说。”
  “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你只需要回去将这些事告诉你们少爷就是,至于他要不要做,权在于他,他若不肯,也是理所应当的,我只是想多为世子寻一条生路。”蒋天冬说着,想了想,又道,“另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千万只能告诉薛少爷一人,再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性命堪忧。”
  听蒋天冬说的这么郑重其事,柳芽心里不禁害怕起来,听到的这些事已经是杀头级别的了,还有什么能比这些事更大的,她心里有种强烈的呼唤让她拒绝继续听下去,可是就是迈不动步子也张不开口,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绞烂了,她才微微点下头,道:“你说。”
  蒋天冬微微凑近,却并未触碰到柳芽的身体,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在她耳边说:“世子还查到了太子殿下偷偷对陛下用药的证据,他本不打算揭穿的,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就自己做主,将这些证据一并交给薛少爷。”
  柳芽听完早已动弹不得,脑袋里像是突然炸开了,一片空白,她无法思考,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发抖,蒋天冬见了,不免心疼,忙走到一旁的桌前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担忧道:“我知道这些事对你来说太过震撼,但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你回去和薛少爷说,若他肯相助,明日我在城郊的茶肆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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