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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矜(古代架空)——明月上西楼

时间:2021-12-01 08:57:21  作者:明月上西楼
  和蒋天冬的会面是怎样结束的,柳芽完全不记得了,她只知道等她有了神识,已经是和小姐妹在回府的路上,她手里多了两盒胭脂,小姐妹一面走一面说着话,说这两盒胭脂颜色太艳,又贵,不知道柳芽怎么偏偏挑了这个。
  回府后,柳芽把自己关在房间,茶饭不思,柳枝见她脸色煞白,主动替了她的差事,去薛矜屋子里伺候薛矜用完晚膳,回到下人的屋子,见柳芽还呆愣愣坐在床头,傻了一样。
  “老天爷,这是怎么了,出了趟门怎么跟中了邪一样,别不是撞了什么脏东西了。”柳枝又是给她熬姜汤又是给她找符纸。
  热热的姜汤喝下去,柳芽才堪堪止住了心里的恐惧,长这么大,她在薛府最多也就见见薛夫人和姨娘斗气,哪里经历过这种大事,蒋天冬说的话像大山一样,死死压在柳芽心中。
  到底要不要告诉薛矜,成了现在最大的麻烦,不说,世子可能就此没命,说了,薛家可能招来灾祸。
  柳芽捧着碗,感受着碗中传出来的阵阵热气,看一眼满屋子忙碌的柳枝,她问道:“柳枝,你觉得少爷从侯府回来后开心吗?”
  柳枝忙碌的背影一愣,之后轻叹一声,道:“少爷那么喜欢世子,怎么可能真的开心呢,今日晚膳,厨房准备了一道金丝火腿羹,少爷看了一眼手里的动作就停了下来,这是世子爱吃的菜,少爷都记得。”
  柳芽将姜汤碗放到床头的矮桌上,掀开被子下床,柳枝忙问:“你脸色刚好了一会,干什么去?”
  “我去瞧瞧少爷。”柳芽说着掀开门帘子,看着正屋昏黄的灯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走了过去。
 
 
第57章 劝谏
  柳芽把蒋天冬告诉她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全给薛矜说了,薛矜听后惊惧万分,他一来没想到纪家居然入了大狱,二来不相信谢祯会做下这许多恶事。
  他严肃看着柳芽,道:“这些话当真是蒋天冬告诉你的?”
  柳芽点头,“奴婢想了好久要不要禀报您,后来还是决定来和你说一声,不管少爷您做什么决定,至少应当知情。”
  薛矜沉凝半晌,道:“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我必须知情。”
  说到这里,薛矜想到此前纪裴那些决绝的话语,当时纪裴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薛矜的心上,薛矜早已发誓绝对不会再理会他,现在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已经隐约有些明白,当时纪裴大概是早预料到纪家的结局,为了不牵连自己,所以才用这些话将自己赶走。
  知道归知道,薛矜心里依旧有恨,纪裴总是这样,用着自以为对别人好的方法来处理事情,他从未问过薛矜,愿不愿意同他一起受苦,薛矜觉得,这何尝不是一种轻视和不信任呢。
  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得就浮现出了那日和纪裴决裂的场景,薛矜只觉得胸口又涌上一股浊气,他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时冲进大牢里给纪裴一拳。
  可是气归气,他还是做不到独善其身,他不能看着纪裴就这样被冤枉,也不能看着太子一步错步步错。
  思考良久,薛矜对柳芽道:“这些事你就当从未知道,明日我去见蒋天冬,之后就由我处理。”
  “可是……”柳芽有些担心,“少爷若真的插手了,会不会牵连到薛府?”
  薛矜朝柳芽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不必担心,我不会让这件事牵连到薛家的,就算万一牵扯到了,老爷夫人若知道真相,也一定会做和我一样的选择,你先下去吧。”
  听薛矜这样说,柳芽只能暂时将心中的忧虑阁下,心事重重回到了自己房间。
  这一晚,主仆二人都没有睡着,天快亮的时候,柳芽实在撑不住,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却被噩梦惊醒,她从床上猛地坐起身,掀开门帘子就往外冲,迎面撞上从外面进来的柳枝。
  柳枝被撞得一个趔趄,叫道:“哎哟,柳芽你这两天是怎么了,做事风风火火的,魂儿被勾走了,大清早的忙什么?”
  “少爷呢?”柳芽忙问。
  柳枝愣愣道:“一大早带着四喜偷溜出去了,让咱们帮忙瞒着老爷夫人,你可别说漏嘴了,哎,少爷被拘在府里这么久,定是闷了,就让他出去散散心吧。”
  柳枝说完,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自去忙自己的事了,柳芽倚在门上,将门框生生抓出一排指甲印出来,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希望一切安好。
  薛矜出门不算晚,到京郊茶肆的时候,茶摊子才支出来,蒋天冬已然候在了那里,见到薛矜,他立刻远远地迎上来,躬身请安,“卑职就知道一定能等来世子妃。”
  薛矜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同他一起无声走到茶肆中落座,此时尚早,官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茶肆里也只有他们一桌客人,伙计上了茶水后就躲到一边打瞌睡去了,薛矜看一眼蒋天冬,面色冷漠,语气同样冷漠,“你安的什么心?”
  蒋天冬微微一愣,还来不及说话,只听薛矜又道:“那些杀头的大事你竟然告诉柳芽,你是想害死她吗?”
  蒋天冬忙道:“我对柳芽姑娘一片痴心,怎舍得害死她,我在薛府门外等了好几日都见不到世子妃出门,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去找柳芽的,将来这件事若牵扯到柳芽身上,我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会护她周全。”
  “算你还有良心。”薛矜白他一眼,顿了顿,压低些声音问,“你说的那些事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世子都已经查出了证据,太子殿下给陛下用的药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刺激心脉的药物,再引导用了药的陛下撞见豫王殿下的事,一时急火攻心,才病重的,这件事也有证据。”
  “太子既然敢做,就不会留下破绽,纪裴如何能查到证据?”薛矜问。
  “此事有一个宫女知情,她本以为事成之后能得到名分,谁知太子居然要杀她灭口,她临死之前拼力将证据传了出来,原本是给到丞相府的,丞相在豫王殿下的授意下,将证据一同交给了世子。”蒋天冬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封信件,一份血书,还有一包药粉,递到薛矜面前,郑重道,“这就是所有的证据。”
  薛矜看着这些证据,有些不敢伸手去接,极轻的几样东西,在他眼里却似乎有千斤重,这件事一旦沾手,必然没有回头路,若是不能扳倒太子,薛家或许会和纪家一起覆灭,可若要扳倒太子,薛矜想着往日同太子的情分,又觉得太过残忍。
  最终,他长叹一声,接过那些证据,好生收起来,对蒋天冬凝重道:“事情交给我吧,若有任何需要,我会和你联系。”
  “是!”蒋天冬站起身抱拳道,“卑职在此谢过世子妃,请世子妃尽力而为,若有危险,及时收手,万不可伤及自身,否则世子一定生不如死。”
  “呵。”薛矜冷笑一声,拿眼睛斜斜睨了蒋天冬一眼,“你那个世子啊,没良心的,死了才好呢。”
  说罢也站起身,转身欲走之时,蒋天冬极小声地叮嘱了一句,“世子妃务必除夕夜再行动,届时淮安王会回京述职,我们已同他达成协议,他们的军队将成为世子的支撑,此事太子殿下还不知情。”
  薛矜惊道:“淮安王不是一向只听皇命吗,你们怎么做到的?”
  “一个手握兵权的人,不可能几辈子都只听皇命,他之前能同丞相联系,世子自然也能想办法投其所好,再者,淮安王的嫡子还在京中留作质子呢。”
  薛矜心里突突地跳,他没想到纪裴居然还留了这么多后手,这样看来,太子确实是太心急了些,倘若他不急着动纪家,这些后手纪裴一定不会用在他身上。
  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薛府,薛矜食不知味,算算日子,离除夕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了,让四喜打听过,淮安王连同他带回来的五万兵马已经到了秦州,大概还有五六天时间就能抵达京城。
  薛矜坐在窗边,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一盒棋子,窗外景色淡淡,未完全融化的雪将花草树木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入眼白茫茫的一片,仿佛什么都看不到,又仿佛能看到一切。
  思来想去,薛矜决定先去见一见太子谢祯,毕竟他算计了所有人,从未算计过自己,若能劝得他回心转意,也并非要兵刃相见。
  东宫的大门永远向薛矜敞开着,自从上次薛矜说进一趟宫太过繁琐,谢祯就吩咐了所有守门的侍卫,见到薛矜,一律放行。
  皇上病重后,太子异常忙碌,薛矜在东宫等了半个多时辰,太子谢祯才急匆匆地回来,一看到薛矜,就笑起来,“也不知是哪阵风将你吹来了,宫人通报的时候,本宫还以为听错了。”
  薛矜如常一样同他说笑,“瞧殿下说的,倒是竹清的不是了,竹清在这里给殿下赔罪。”
  谢祯扶起他,捏捏他的脸,“本宫同你玩笑罢了,前些日子不是听说你旧疾犯了,在家静养吗,今儿这么冷,怎么出来了。”
  薛矜叹道:“在家闷了这么久,也该出来透透气了,不知陛下身体好些没有?”
  谢祯脸色寻常,拉着薛矜到暖阁坐下,道:“这些时日换了个太医照料,精神倒是好了很多,方才还和我说了好半天的话,眼看着除夕了,父皇精神好了,大家也能过个好年。”
  薛矜观察着谢祯的表情,见他不似说谎,心中不免猜测,这个太医会不会也是授了谁的意来为皇上医治的,见谢祯说起皇上病情的样子不似作假,薛矜明白谢祯大概也不想让皇上这么早就驾崩,毕竟还有豫王和纪家没处理,若不借着皇上的手料理掉,等他登基再去处置,难免落下个不容兄弟的名声。
  薛矜握着手里的茶盏,斟酌半晌,才开口道:“殿下,我听说纪裴被殿下抓起来了,不知是犯了什么事?”
  薛矜话一问出口,谢祯的脸色就变了,方才还欢喜着的脸瞬间沉了颜色,他冷冷看着薛矜,“原来你大冷天的跑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薛矜放下茶盏,恳切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还请殿下告知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谢祯神色阴冷,看着薛矜,沉默半晌,才淡淡道:“纪献和纪裴通敌,出卖惠国利益,不知这个罪名够不够?”
  薛矜急了,忙道:“不可能的,侯爷和纪裴都是忠勇之士,怎么可能通敌呢,殿下一定是弄错了。”
  “本宫弄错了?”谢祯激动地站起身,附身凑到薛矜面前,居高临下逼视着他,“人证物证俱全,本宫怎么会弄错,你见过几个人,知道什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是,此前我在合川州待过一段时间,我是亲眼所见的啊。”薛矜仰视着谢祯,急着辩解。
  谢祯看着眼前清秀可爱,着急上火的薛矜,突然勾起唇角,冷笑一声,一只手抚上薛矜的脸,道:“纪裴都不要你了,你还替他说话,为他求情?”
  薛矜强忍着拍掉谢祯手的冲动,一字一句道:“他怎么对我是他的事,我只为我的心。”
 
 
第58章 凉夜
  谢祯听了薛矜的回答,先是一愣,之后突然笑起来。
  其实谢祯生的很好看,俊朗的眉眼,挺拔的身姿,再加上天之骄子独有的尊贵气质,往那里一站,便是让人移不开眼的存在,尤其是平时对薛矜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间那些冷漠全都被他掩去,只剩下脉脉温柔。
  可现在,谢祯的笑干冷生硬,笑得虽开怀,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令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发冷漠,也有些可怕。
  薛矜暗暗握住椅子的一角,心生恐惧,他担心是不是已经惹恼了谢祯。
  谢祯笑过之后,定神直直看着薛矜,脸上带着明显的嘲讽,“为了你的心?薛矜,你这颗心也就在本宫这里值点钱,你以为纪裴多稀罕你这颗心吗?”
  薛矜同他对视,不卑不亢道:“我只是不想看殿下犯下错事,纪家真的是无辜的,殿下若处置了他们,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谢祯道,说罢又伸出手来,用食指和中指沿着薛矜的眼睛,一路慢慢向下摩挲,指腹划过薛矜的脸颊,落在他的脖颈上,之后,他手指轻轻一挑,将薛矜脖子上狐毛围脖剥开,摸向了他的锁骨,眼神也渐渐暗了下来。
  谢祯的手很凉,摸在锁骨上,冰得薛矜一个激灵,他向后偏了偏脖子,避开谢祯的抚摸,他躲闪的动作打散了谢祯眼底的情欲,谢祯一把掐住薛矜的脖子,却只是轻轻捏着,并未用力。
  他和薛矜一站一坐,谢祯低着头,鼻尖几乎要触碰到薛矜的鼻尖,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薛矜的温度和脖子上的脉搏,谢祯眼中流露出贪恋,他缓缓问:“你当真想救纪裴?”
  薛矜被禁锢在座椅上,退无可退,他僵在那里,沉默看着谢祯,他的身体和眼神中传出来的戒备深深刺在了谢祯的心上,谢祯收起情意,手稍稍用力,掐住薛矜的脖子,冷道:“你既然这么想救他,不如你跟了我,让我快活了,我就放了他,如何?”
  薛矜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变得冰凉,脸色也变得苍白,他抬起手,用力推开谢祯,弯腰猛咳了两声,道:“我不过是来提醒你一声,你不想放人就不放,我早已和他没有关系,他们下场如何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何必拿这些话来羞辱我!”
  谢祯捻了捻手指,看着气急败坏的薛矜,心满意足地笑了,丝毫没有怀疑他话里的恨意,他只当薛矜是因为不忍心才来求情,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薛矜的背,放柔了声音,“竹清,今日便是要你明白有些话说得,有些话说不得,我自有我的考量。你放心,只要你安心在薛家做你的小少爷,我保证你一辈子荣华富贵,平安喜乐,谁都不能动你一根手指头,就算你不想跟了我,来日你想娶妻,我也会帮你找一个全惠国最好的千金小姐。”
  薛矜站起身,只觉得谢祯陌生的令人害怕,他的那些手段,薛矜从前并不全然知道,他心里感激谢祯对自己的一份心,却也恐惧他对权欲的执念,或许不知从何时起,谢祯早已不是年少时候那个阿祯了。
  薛矜站起身,因为太过紧张,脚底下踉跄了一下,谢祯忙一把扶住他,薛矜不动声色避开,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和平相处了。
  从东宫出来,天气很好,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照得人身上暖烘烘的,薛矜将自己蜷缩在马车里,脑袋突突地疼,这一年多发生的事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闪过,他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了这一步,好像所有人都变了,他嫁进侯府之前的日子,像是一场久远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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