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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的骑士(近代现代)——tecscan

时间:2021-12-09 09:10:46  作者:tecscan
  他继续说:「你是军人,为国家作战却帮助敌人,你讨厌我,却一个人进森林找我,我从没想过你会这样做,也无法想象你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试图拯救敌人的生命,阿德勒中尉,你让我很困惑,森林里藏着一个敌对的战俘这件事比不上你让我来得不安,我发觉自己从来没真正认识你,我不懂你,这就是我要说的话。」
  弗朗克一吐为快后,突然间想通了某些事,茅塞顿开,眼前的阿德勒脸上却逐渐出现困惑的表情。
  弗朗克下意识地向前,阿德勒退了一步。他瞪着阿德勒,他们瞪着彼此。
  「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开始懂了,至少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弗朗克盯着他,「也许我们应该各退一步,阿德勒中尉,请你不要追究书的事,也不要追查书的主人。」
  「书的主人?」
  阿德勒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
  「你不要再追究书的事,也不要追究书是哪来的,我们就扯平了,我不会把法国人的事说出去。」
  阿德勒这时才想起书的事,忍不住脱口而出:「就这样?」他早就已经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他甚至没想过要拿那些书怎么办,也没想到弗朗克会拿这件事跟他谈条件。
  「还有,」弗朗克补了一句:「你不能再找借口开除学生。」
  「什么意思?」这下阿德勒真的吃惊了,表情瞬间变得不怎么自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否认,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借口开除某些人,」弗朗克只是看着他,阿德勒却像是被逼迫似地后退一步,「我猜,如果可以的话,你恨不得把我们通通开除,先前我还以为你是个──」他忽然住口,盯着阿德勒。
  「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已经无法肯定你这么做的理由。你为什么要开除那些学生?我想知道,阿德勒中尉,你,是不是──」
  阿德勒猛然跺脚,粗鲁地打断他:「可以!」他朝着弗朗克怒目而视,「可以,我答应你,不追究书的事,不开除其他人,就这样,我们扯平了。」
  「那么,我要把书带走。」
  「慢着,那些书──」阿德勒断然道:「留在这里,你不能带走。」弗朗克想说些什么,但是他说:「校方不定时会查房,我这里是安全的。这样的事难保不会有第二次,」他看着弗朗克,脸上写着「我什么都知道」,说:「劝告你的朋友,把书藏在更隐密的地方。」
  弗朗克接受了这个说法。「那个法国人呢?」
  「这不关你的事。我们扯平了。」阿德勒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
  「不然你想怎么样?」阿德勒恶狠狠地瞪他:「你答应我保守秘密。」
  「我当然会这么做,我一定会这么做!」中尉的态度突然间变得恶劣,弗朗克觉得莫名其妙,「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军官,否则他会像其他人一样被处死,屠杀战俘是不人道的,我们绝不能把他交出去。我发誓我会保守秘密。」弗朗克没有忘记那一晚的恶梦,这一次他要挺身而出,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在这一点达成共识。这个事实真正让阿德勒松了一口气。
  「我可以帮忙,」弗朗克进一步说:「像是从厨房偷东西,帮你带食物给他。」
  中尉却说:「这件事你不要管。」
  「可是你只有一个人,这很危险,那毕竟是个战俘。我很强壮又受过训练,我可以帮你。」听见「我很强壮」阿德勒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
  「你的确──个头很大,你的义不容辞实在……令人动容,」阿德勒上下打量他,「如果你上过前线,我会考虑,但现在你是学生,而我是教官,我必须为你的安全负责,有危险的事我不会让你蹚浑水。你最好忘了这件事。」意思是这件事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中尉不会妥协,这让弗朗克有些丧气。
  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心里挣扎了一番,在门前几度欲言又止。
  最后他说了:「中尉,其实,我很庆幸在那里的人是你,军训教导我们骑士精神,尊重自己的敌人,以人道精神善待战俘,这才是对的,不是吗?」中尉的表情让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继续说了:「我很高兴在那里的人是你,你跟其他人──史特拉瑟少校──不一样。」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阿德勒的表情略微不自在。一会儿,他说:「史特拉瑟少校的事,你最好忘记。」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弗朗克当下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也许哈迪是对的。他心想,或许他们真的该重新好好认识。
  离开前,弗朗克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还有一个请求。」
  阿德勒回过头。
  「请你让我上飞行课。」
  阿德勒愣了一下。
  「不行。」
  「为什么?我表现得很差吗?」弗朗克抗议。
  「不,事实上──」阿德勒顿了顿,一会儿又说:「你要去合唱团。当初是我向施曼先生推荐你,我不能推荐你又把你从他那里挖走。」
  弗朗克有些沮丧,如果这是他被拒绝的理由,阿德勒是绝对不会让步的。他也想知道,当初阿德勒是真的觉得他的歌唱得好,抑或是还是不想让他上飞行课。
  弗朗克失望地准备离开。「如果,你真的喜欢飞行,」中尉忽然间开口,「我可以教你。我的舅舅在斯图加特有个飞行俱乐部。」
  「如果是周末,我偶尔可以带你过去看看。」阿德勒别过头,「你不嫌麻烦的话。」
  好吧,还是算了。阿德勒中尉的个人指导听起来不是很有吸引力。弗朗克想﹒
  「这个周末大概不行,」弗朗克说:「我姐姐过生日。」
  阿德勒也不再多说,只应道:「那就等你有空的时候。」
 
 
第30章 (三十)《世界报》一九八五年读者投书。
  日前拜读了《希特勒的骑士》一书,号称以贴近第三帝国的国家政治教养院(NAPOLA)为背景的史实还原小说,读毕后,我委实难以接受这样一部作品以「真实」号召,书中的情节明显的与事实相去甚远。
  环绕书中的主轴,军官与学生的同性恋情,立基点薄弱,对此我可以直言:他们之间的恋情不可能发生。一所NAPOLA中,学生在校大部分的时间必须参与集体活动,少数的教师和更加稀少的军官管理众多学生,两者私下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书中描述两名主角在课余时间大量接触这一部份显然悖离事实。再者,学校的作息管理极为严格,学生避人耳目私下拜访军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遑论发展恋情。
  当时的社会氛围和政策主导下,对于男同性恋的取缔极为严格,大部分的同性恋都进了集中营,没有进集中营的只能掩人耳目地生活,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位主角能在学校里谈情说爱令人难以想象。
  书中的一个角色,来自纽伦堡的托比亚斯.迈尔,他不应该出现在罗特魏尔的NAPOLA。NAPOLA遍及全国,按区域划分。在我就读的波茨坦NAPOLA的同学当中,住最偏远的学生,他的故乡换算车程不过两三个小时。另一个致命的错误则是关于埃尔温.韩德尔的天主教信仰,在校方有意识的排挤之下,教会对于学生的影响力微乎其微,甚至半数以上的学生在入学后退出教会,韩德尔在课堂上荒谬的行径在当时应当受到严惩。
  此外,诚实与荣誉心是NAPOLA学生的重要品德,然而书中的几位学生不但行径怪异,还容许彼此互相抄袭作业,这样的事在校内绝不会发生。
  在NAPOLA,学生和教师和军官一同生活,一同学习,他们之中有许人格高尚,智识丰富,每一个接触他们的学生无不收获良多,至今我仍然对某些教师感怀在心,我们有伙伴般的情感亦有友谊,但是那决不是爱情。
 
 
第31章 (三十一)一九四六 纽伦堡
  纽伦堡的街景和雅可布初来乍到时已大不相同。几个月来覆盖整座城市的碎石瓦砾已经被战俘和妇女领导的队伍一一移除,深埋底下的道路或平坦无阻,或满目疮痍,供车辆遵照特殊的路线通行,整座城市回归一种荒芜的秩序。
  这一天雅可布的工作比平时要早结束,他婉拒了一场晚间的音乐会邀请,独自在城郊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动。在此地,他发明了一种漫游方式:跟随战壕。他会沿着战壕前进数十公尺,绕着街道旁半毁的建筑打转,直到发现下一条战壕。到处都可以看见妇女组成的队伍勤奋地忙碌,她们携家带眷地清扫街道,无论年纪多大,身边都围绕几个年幼的孩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操着破碎的英语与占领区的美军中尉争论,她指着地上的未爆弹用力跺脚,「危险」、「立刻」之类的单字不断重复,年轻的中尉手足无措,万万想不到自己离开家以后在得在陌生的国度面对同样的老妈子。街角一批人围着一座塌了一角的公寓,塌陷的位置嵌着一架美军战斗机,人群中有声音表示应该移除飞机,公寓可做为临时住宅,有些则认为不可能,要处理飞机只能和公寓一起拆除。在街角不期而遇的德国少女以露骨的英文单字招揽生意,他以俄语响应,对方立即失去兴趣。
  当晚雅可布前往纽伦堡饭店用餐,过程中发生了一些小意外,体面的装扮让他被当作贵客,阴错阳差地得以进入某个宴会的会场。他在人群中穿梭,试图归纳这里的主要来宾,场中除了军官,少不了女性做为宴会的主角,主要是美国人,她们很醒目,欧洲整体的匮乏凸显她们物质上的游刃有余,法国人以陈旧的细节和品味撑起另一种情调,勉力维持尊严,俄国人的自信则表现在发型和领口的随性,他向一个懂英文的俄国女人搭话,对方挑起的眉毛彷佛在说:我知道你们那一套,我可不甩,我可以在任何场合穿任何衣服。
  宴会上有几个熟面孔,雅可布单方面认识他们,当他穿过人群,靠近用餐区的时候,一张熟悉的面孔突兀地闯入视线。
  「托比!」
  他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看见托比亚斯.迈尔,对方显然也是如此。
  「我没想到你会在这,托比,这真是……」
  『我也是,雅可布,』托比匆忙用英文打断他,『很高兴见到你。』这让雅可布得到足够的暗示:现在可能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托比的样子看起来和之前很不一样,那身衣着乍看优雅整洁,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肘部有些微皱折,宽松的裤腰挂在胯股上。那个俄国女人正放肆地看着他。
  雅可布可以猜想他现在的处境,却想不透他是怎么出现在宴会上的。托比的眼神告诉他:这里不方便说这个。于是他换了个讲法,说:『托比,你一个人?』
  托比摇头,『不,我不是一个人,我和……』他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迈尔,你在这里,』说话的是一个英国少校,他出现得很突然,像是凭空从地平在线突然冒出。
  『我找了你很久,有件事──抱歉,这位是?』少校向雅可布微笑,等待托比引介。
  『这位先生是雅可布.杜宏,』托比说,『这位是克里斯.布朗少校。』
  『很高兴认识你,杜宏先生。』『我也是。』两人握手的时候,布朗少校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雅可布,想要获知更多关于眼前的人的讯息,雅可布则是已经从少校挂满胸前的勋章推知他过去五年来的生活。
  『杜宏先生,我必须说声抱歉,』布朗少校说:『我刚才得到一个消息,有些事必须请我的德文翻译去处理,我恐怕必须打断两位的谈话,希望你不介意。』
  『不要紧。』雅可布主动退开。布朗少校这番关于「德文翻译」的声明完全是多余的,他的名字曾经在托比的故事里出现过,雅可布清楚他的德语流利的程度足以代替戈培尔(注)发表演说。
  布朗少校和托比在角落交谈,没多久,布朗回到原来的位置,试图和雅可布继续对话。
  『我让托比亚斯去处理一些事,一会儿才能回来──杜宏先生,我听说,你是个记者?』「迈尔」变成了「托比亚斯」,雅可布不知道他是不是懒得假装了。
  他回答:『是的。』这显然不是记者会受邀的场合,布朗少校没有当面为难他,只是提议两人到室外走动。少校主动提起了审判的事,想把雅可布的注意力从托比身上移开,雅可布对此十分配合。他不着痕迹地问起埃尔温.阿德勒以及其他飞行员的罪名,再一次确认了几个月前已成定局的结果──审判将不追究「轰炸」的罪刑,适用于接下来的审判。赫尔曼.戈林被起诉时甚至没有这条罪名。
  雅可布很尽责地表现一个记者应有的质疑态度,『大多数平民死于战略轰炸,为何国际法庭对此网开一面?苏联方面对此有何看法?』
  『网开一面?』布朗少校耸肩,『看看这座城市的模样,你要我说什么呢?』他的视线越过中庭,越过草坪,融入没有尽头的黑夜。无论他曾在这里有过什么样的回忆,都已人事全非。
  他们回到宴会厅里,雅可布仍旧一眼就看见托比,但是他装做没注意到,以免身旁的布朗少校对此感到紧张。战争一年前就结束了,少校仍旧战战兢兢地把托比扣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雅可布可以理解这样的做法。去年曾经有一则传闻指出:丘吉尔打算武装德军战俘,对抗苏联。雅可布曾就这个消息私下询问某个英国记者,对方没有证实这个消息,只说:这不符合人民的期待。这句话一语成谶,今年七月的选举,人民用选票背弃了领导他们走向胜利的首领,他们不需要另一场战争。
  此时他问少校是否有这件事,对方像听见什么笑话一般,眼神不经意扫过托比,彷佛在说:看看他的样子,他还能怎样「被武装」?
  德国战俘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兜圈子,雅可布却可以理解少校带他赴宴的理由,这个年轻人的模样,无论是谁都会认为他需要饱餐一顿。最好他可以不引人注目地充分进食──事实证明少校根本异想天开,就算托比瘦得不成样子,依旧招惹了一些目光,隐晦与放肆兼有。
  『敬你,』雅可布向少校举杯,「敬和平。」
  「敬和平。」布朗举杯。
  当雅可布准备告辞离去时,布朗少校本着一股英伦作派,陪伴他走到大门口,形式上的殷勤实际上为两人拉开了距离,殷勤的程度随他和引介人的关系而定。少校转身离开后,他们的引介人从角落走出。
  托比半边的脸庞融化在月色里,雅可布一看见他,顿时忘记自己站在这里的理由,他凝视托比的脸庞,苍白的肌肤与明亮的头发,眉骨覆盖下的睫毛,又覆盖了眼瞳,他看着托比的眼睛,产生了一种错觉,彷佛自己这一趟是专程来见这个人。
  「雅可布,」托比说:「你要回去了?」
  雅可布摇头。
  托比说:「如果你打算去什么地方,我能否……陪你走一段?」
  「不,让我陪你吧。我能去的地方只有法尔茨女男爵的寓所。」雅可布摇头,「如果你要去什么地方,请让我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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