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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的骑士(近代现代)——tecscan

时间:2021-12-09 09:10:46  作者:tecscan
  忘了提,二战德军的军籍牌,长这样,挂在脖子上
  http://wwii1939.com/images/201304/1393490830387768520.jpg
  注意军籍牌是上下对称的,有人战死的话,还活着的战友会把军籍牌折成两半带回,如有不认识(?)的尸体,根据剩下那一半军籍牌就可以确认尸体身分
 
 
第93章 (九十三)克劳斯.哈特曼
  上尉的医药箱派上用场了。那副断了一侧镜架的眼镜就在他倒卧的不远处被找到,医务兵用绷带绑住那半截镜架,又在头上缠了几圈固定。
  「同志,谢谢你。」制图师对克劳斯十分感激,「你是哈特曼吧?我叫──」克劳斯打断他:「这里的规矩,等你活超过两星期再自我介绍。」他们的位置距离奥德河大约八十公里,徒步行军一天半的路程,日夜兼程只需要一天。跨过奥德河后,游击队的威胁解除,他们和伊万的赛跑才拉开序幕,在自身和敌手之外,他们祈祷美军的坦克快过所有人。有了制图师,他们开始在夜里赶路。黑暗垄罩的夜晚,月明星稀的日子,制图师时常看着天上,目光朝向永恒不变的北极星。「我们有指南针。」克劳斯从怀里取出锈迹斑斑的盒子,打开来,罗盘指针滴溜溜地打着转。「收着吧,看不见星星的日子,我会考虑,」制图师仍旧定定望着北极星,「它更值得信任。」
  制图师说,他被编入战斗部队不过是前一个月的事,入伍的头三年,他一直在后方担任制图师,每天的工作就是比对那些不同年份的地图和侦察机带回的照绘制新的地图,这些地图跟着军团制图分队一起去到前线,重新校正,添上军队部属的位置和部队移动的距离。「可是,」克劳斯说:「行军时间和地图常常对不上,第聂伯河的撤退花了一星期。」「那是因为你们判断失误,走错路了。」制图师说。「不是判断失误,不可能划出一条笔直的线,那里有地雷、战机,和数不清的坦克。」克劳斯说。
  制图师说:「夜晚我看得更清楚。」白昼或者清晨,制图师一一挑出定点、目标,在废纸上描绘新的地图,和记忆中的重迭;许多的目标已不复存在,教堂倾颓,村庄毁弃,只留下河流湖泊,高山峡谷。有一天,他们来到一座小镇,死一般无声无息,沿途所见,房舍玻璃破裂,门户大开,里头空无一人,他们挨家挨户搜索,最后在谷仓里遇见了扛着枪、步履蹒跚的农场主人。当晚农场主人杀了仅存的猪只喂饱这些饥肠辘辘的年轻人,又烧了热水让他们洗澡。几个人满怀感激地共享一桶热水,其余都让上尉使用,他忙着替制图师清理伤口。当晚克劳斯和沃尔夫睡在二楼的卧室里。半年来,他第一次睡在床铺上,温暖的被窝,干净的床单,他却翻来覆去,睡梦中无数次惊醒。一次醒来后,他坐起身,悄悄走下楼,在楼听间听见农场主人和上尉说话。农场主人有一子一女,年长的儿子两年前死在俄国前线,和夫婿住在斯图加特的女儿,半年前死于轰炸。镇上所有的人都走了,但是他不会离开家园。
  他们持续向西,逐渐接近易北河。听说美军已经攻占莱比锡,只要跨过易北河,遇上美军的机会就更大了。即使已经跨入德国领土,他们仍旧掩人耳目,彻夜赶路,作为「放弃战斗」的部队,比起敌军,有时他们更怕碰上自己人。
  四月,他们抵达易北河东岸,彼时河上的桥梁已被破坏殆尽。他们花了半天时间,利用毁弃车辆的废轮胎的内胎为制图师做了一个小筏,让他受伤的肩膀靠着小筏,另一只手划水。
  下水之前,制图师走近克劳斯,说:「哈特曼,帮我一个忙。」
  「什么?」
  「收下我的兵籍牌。」
  「不,」克劳斯一口拒绝,「没有必要。」
  「得了,」制图师说:「我游到对岸的机会有多少,你我心知肚明。」
  「我会在你旁边,我们一起游。」克劳斯瞪着他。
  「谢谢你。」制图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兵籍牌,克劳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兵籍牌折成两半。
  「不……」
  「伊万──」突然间,身后有人大叫:「伊万!」
  同时间,地面摇晃,空气中一股不寻常的扰动被放大数倍,耳边隆隆作响,他们对这种声音极为熟悉──
  「坦克!」有人大喊:「伊万的坦克!」
  「伊万来了!」
  「走,快走!」
  身旁战友纷纷跳下水,「走了!」克劳斯一把扯过制图师,制图师一路跌跌撞撞,口中不停地说:「等等、哈特曼,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快走!」
  克劳斯扯着制图师,连拖带拉的,从一处浅滩朝着水中走去,水逐渐淹过膝盖,朝腰间蔓延,很快地淹过胸口;当潮水汹涌地盖过头顶,克劳斯不得不放开另一个人,奋力甩动四肢与波流对抗,眼前视线忽而探出水中,忽而淹没,一段距离之外,他依稀看见另一个人在水中载浮载沉,没有多久,那艘小筏连同上面的人一起沉了下去,克劳斯张大嘴,无声喊叫着拚尽全力朝他划过去,即使如此,激荡不已的水流却将他们分得更开浪潮剧烈起伏间,小筏又突然冒了出来,连人一起向他冲来,克劳斯一个伸手攀住轮胎。
  「我抓住你了!」他大喊:「我抓住了!」他将轮胎拉近,奋力捞起制图师的肩膀,「同志,撑着点!」制图师一碰上克劳斯的手,立即挣扎地攀了上去,不断凑近对方,嘴巴开开阖阖,试图说些什么,载浮载沉间,克劳斯终于听清楚,他说的是「我的兵籍牌」──那一瞬间,克劳斯突然感觉一股力量涌入四肢百骸,他的双腿疯狂踢蹬,空出的一只手拚命划水,无视水不断冒进口鼻,奋不顾身地挥舞四肢竟然真的让他撑起两个人的重量,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他的视线在水波上下摆荡,大口呼吸的时候,吞进去的是水,吐出的是一串串泡沫──我可以办到,他奋力划着水,我可以,从来没有这么相信自己,直到下一个波涛劈头盖下,直到他失去意识前,他都这么相信着。
  克劳斯在医院中醒来。
  他刚清醒的时候,意识一片浑沌,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唯一的知觉,就是一股难耐的搔痒感,眼前视线模糊,黑影晃动,他的脸上很痒,尤其是眼睛,直觉就要伸手抓痒,耳边响起喝斥声。
  立刻住手。那道女声说,安分点。
  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楚,看见身着白裙的护士,他立即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护士是说德文的同胞,她告诉他这里是占领区的战地医院,现在由美军管理。发现你的是美军,她说,当时巡逻的美军在一座被破坏的桥梁附近听见呼喊声,发现桥墩底下漂浮着两个德国兵,大声呼喊的那个意识清醒,大腿死死抵着桥墩,一手拖着另一个人,硬是撑起两个人的重量,另一个意识昏迷,看上去已经没有多少希望,美军将两人拖上岸,扔进医院,克劳斯眼角的裂口和一身的擦伤就是被拖行时留下的。
  护士换完药,叮嘱他不可以抓伤口,便离开了。
  这间病房躺满了人,都是德国士兵,克劳斯没有一个认识,没看见他的战友,也没看见制图师。
  直到一星期后,他才见到制图师,同时看见了他们的上尉医官和医务兵下士。当时,几个成功游到对岸的战友很快就碰上了美
  军,投降后,上尉和下士验明了医官身分,两人没有被送进战俘营,而是直接扔到战地医院填充人力,美国人觉得这样很省事。他看见他们时,下士正推着换药车逐个病房走动,上尉在重症病房替伤员包扎,制图师也在那间病房。
  制图师刚换完药,看上去精神很好,医生说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除了左边袖子空荡荡的,还少了那副厚重的眼镜,以致他看什么都是瞇着眼。克劳斯进房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瞇着眼,朝着对方看了一会儿。
  「哈特曼。」他准确无误地说出来人的身分。
  「嗨。」
  他的精神看上去真的很好,瞳孔清明有神,不像是个半瞎子。
  「他们说你很好,躺了两天就醒了。」他说:「我想去看你,但是他们不准我离开病房。」
  「前几天他们也不准我进来,」克劳斯说:「今天我才获准探视。」
  「朋友,你救了我一命。」制图师说。
  「你救了我,我们全部。」克劳斯说,回头看了看上尉。
  「那没什么,只不过是──」制图师耸肩,微笑。一会儿,他说:「哈特曼,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
  克劳斯大大地微笑,彷佛他们才第一次见面,伸出手,「克劳斯.哈特曼,你呢?」
  「席蒙,汤姆.席蒙。」
  「很高兴认识你,汤姆。」克劳斯咧开嘴,迷信解除,压在脑中的雾霾烟消云散。一会儿他听见汤姆说:「能帮我写封信吗?我是右撇子,就是不大方便。」
  「当然,」克劳斯向医院里的人要了纸笔。「汤姆,你从哪里来?」
  「纽伦堡。你呢?」
  「罗特魏尔。」克劳斯旋开笔盖,「我有个高中同学也来自纽伦堡,我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到那么远的地方读高中──我注意到了──你们的确有相同的口音。」
  「是吗?他叫什么名字?」
  「迈尔,托比亚斯.迈尔。」
  「托比亚斯.迈尔?」汤姆顿了顿,「我也认识一个托比亚斯.迈尔。」接着露出怀疑的目光,「对,我认识的托比也在外地上
  学。」
  「不会吧,这么巧。」克劳斯没有太大的反应。迈尔是个很常见的姓氏。
  「克劳斯,那位迈尔有手足吗?」
  「他有个哥哥,」克劳斯想了一下,「叫鲁道夫。」
  「鲁道夫!」汤姆看上去要从床上跳起来了──「鲁道夫是我的高中同学!就是他!你真的认识托比!」
  汤姆和鲁道夫,克劳斯瞪大眼,真有这种事?
  人生果真无处不是巧合。汤姆又说了好几个托比的特征,听上去和克劳斯口中的根本就是同一个,看着汤姆激动的模样,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最后他说:「我差点要参加鲁道夫的婚礼。」
  「我参加了。」汤姆说。他拍拍克劳斯的肩膀。
  「克劳斯,帮我个忙,我要写封信给我的妈妈,当然了,里头必定要提到我的朋友克劳斯,或许顺便给托比捎个讯息,克劳斯,你也写几句话吧。」
  伊万 Ivan 俄国的菜市场名,当时德军就是这样叫俄军
 
 
第94章 (九十四)《一九四六 纽伦堡》
  「我在战俘营待了一年多,汤姆只待了四个月,他的伤势稳定后没多久美国人就放他回去了。几个月后他写了信给我,信里说他见到托比,我在战俘营最后的那几个月陆陆续续地收到一些汤姆寄来的包裹。在我被释放之前,汤姆来信表示他有事请托──其实是托比有事请托,希望我被释放后立刻到纽伦堡一趟,当然了,汤姆说自己也希望和我见上一面。后来我就在这里了。」
  克劳斯抽完了一盒烟。
  「杜宏先生,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见到汤姆了吗?」雅可布看着他。
  「还没,我今天早上才到纽伦堡。现在,我需要睡一觉。」他清晰地暗示。
  「最后一件事,」雅可布说:「我想打听一个人,」
  「谁?」
  「弗朗克.鲍尔。」
  有那么一瞬间,一切像是全静止下来。
  「──我们谈过他了,」克劳斯面无表情,像是在谈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他去了斯大林格勒。」
  「后来呢?」
  「他去了斯大林格勒。」克劳斯一字一句重复。你懂了吗?他的眼神像是在说:这就是结论。
  出乎意料的,雅可布垂下头,盯着桌上某张照片目不转睛;他的肩膀紧绷,神情肃穆,似乎比在场其他人更加难以接受这件事。
  突然间,有人插话:「抱歉,我打个岔──关于弗朗克.鲍尔,」说话的是布兰特,「我想起来了──离开学校后,我曾经见过他一次。」
  「那是42年的时候,当时他已经结束新训,准备上前线。」
 
 
第95章 (九十五)
  军营的大门前,矗立着路灯。
  路灯下的一小圈光亮,一道影子映在地上,拉得细长。影子隐约晃动,影子的主人静静伫立。
  他从口袋掏出烟,点火。
  夜晚并不寒冷,埃尔温的呼吸冒着烟,泛着稀薄的热气。当他点上第三支烟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脚步声,自远而近,影子微微晃动,许久,许久。直到烟熄灭之前,错落的脚步声零星响起,有的忽焉隐没,有的渐行渐远。
  四周寂然无声,橙黄色的小圈子仍然只有一道影子。
  他又点上一支烟──
  「埃尔温。」
  他猛然回过头,看见弗朗克对着自己微笑,就像是突然间从地上冒出来,无声无息。他甚至没听见脚步声。
  弗朗克必定是跑步来的,喘着气,「埃尔温,」他说:「抱歉,我来晚了。」
  他看着埃尔温,站姿略有些紧张,下意识拉了拉袖子,好像对这身衣服不大习惯。他能感觉到埃尔温在打量自己,他想知道自己在这身衣服里看起来如何。曾经,在他眼中,军服具有非凡的魔力,穿着军服的男人特别英俊挺拔,让骨瘦嶙峋的男人肩膀变得宽阔、胸膛凭空多了好几吋,抚平了中年人的肚腩,甚至那些驼背的小伙子一旦套上军服,背也直了;他想知道这身衣服在自己身上是否有相同的效果。毕竟,除了学校的制服以外,这是他最好的衣服了。
  「你变瘦了。」埃尔温说
  「我长高了一些。」弗朗克脱下帽子,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如何。
  「嗯,」埃尔温的半边脸背着光,「你看起来……就像个男人。」
  弗朗克不是很肯定这是不是他想听见的,好一段时间,他们彼此相望,不发一语,四周寂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回荡耳间。随着时间过去,地上橙黄色的光圈晕成冰凉的灰白色,月亮从云朵后探出头。
  月光洒落,很奇异的,光芒背后的轮廓却隐没了,只有彼此的面容逐渐清晰。
  「新训结束了吗?」埃尔温说。
  「是的。」弗朗克说。
  「那么,之后呢?准备去哪里?」埃尔温的语气随意,轻松地像是在谈论一场即将到来的旅行,「他们怎么安排?」
  「大概是某个俄国城市。大德意志师在顿河前线作战,我可能会加入他们,」弗朗克的语气同样轻松,彷佛他要去的地方与前线无关,「也许向东,到斯大林格勒,听说那里打得火热。」
  「斯大林格勒,嗯,斯大林格勒,」彷佛咀嚼似的,埃尔温喃喃地重复:「等你到了那里,就要冬天了,过冬的准备够吗?」
  「还说不定呢,说不定不用等到冬天,」弗朗克咧嘴笑,「也许我到了那里,战争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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